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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行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說:“可我們不就是這種關系嗎。” 沈迅:“……” “你恨我,我也恨你,但你不得不養(yǎng)我,我也不得不被你養(yǎng),你禍害我的人生我禍害你的人生,我們就是這種關系?!?/br> “所以我一直都想跑。既然互相記恨,那就互相離遠點,對大家都好。” “……但我真是沒想過你連放我走都不肯。” “我憑什么放你走?!鄙蜓咐湫σ宦暎瑢λf,“我他媽拿錢堆出來的兒子,不好好在我旁邊待著,想他媽跑?” “你他媽——” 一聽這話,柳煦當場就炸了,他一步邁了出去,想上去揍沈迅。 但他剛沖出了個腦袋去,就被沈安行一把拉住了。 沈安行拉住他,然后轉過身,把他往后推了推,說:“這兒等著?!?/br> 柳煦一怔。 沈安行把他安置好以后,就轉過身走了。 他把兩只袖子各往上擼了擼,然后跨著大步,沉默著疾步走到了沈迅跟前。 柳煦眼前忽的一晃,忽然感覺這一幕像極了高二那年的運動會。 他感覺沈安行現(xiàn)在像是要去揍孫城。 謝未弦見到此情此景,默默地把筆塞到了另一只手里,不動聲色地往門邊湊了湊,伸手把門上了鎖,還猛烈地咳嗽了兩聲,蓋過了咔噠的鎖門聲,斷了沈迅的生路。 而柳煦的感覺則完全正確。 沈安行走到沈迅跟前,揚手就是一拳,一下子把沈迅揍了個人仰馬翻。 柳煦眼睜睜看著沈迅被揍得往后一翻,連人帶椅哐當趴在了地上。 他昨天本來就被徐涼云兩下摔傷到了骨頭,還從樓梯上跌了下去,這一下摔得渾身都疼,一時間疼得嗷一嗓子,慢慢在地上打了個滾,接著嗷嗷喊起了疼。 “給我起來?!鄙虬残杏挠牡?,“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把兒子留在身邊是個什么后果?!?/br> 柳煦:“……” 站在審訊室后頭的人看到這一幕,齊刷刷地全被嚇愣了。 原本負責審訊沈迅的老刑警站在巨大的單面玻璃后面呆了幾秒,反應了過來,連忙在審訊室后的屋子里大喊了一聲:“快攔著他??!” 門后的幾個警察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撲了上來,把審訊室后面的門敲得砰砰響。 徐涼云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他嘴里叼著煙,站在門后一動不動地看著沈安行,滿臉無悲無喜。 敲門聲太響,沈安行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就看到謝未弦正背靠著這道門,一手叉著腰,沒什么表情地看著沈安行的復仇現(xiàn)場。 沈安行回過頭去時,謝未弦還沖他風輕云淡地指了指沈迅,說:“繼續(xù)?!?/br> 門后死命拍門的姓向的老刑警氣得聲音都撕心裂肺:“謝未弦?。?!你他媽的鎖門干嘛???!你攔著他啊你你干嘛呢???!” 謝未弦手撐著門裝聾。 沈安行:“……” 沈迅趴在地上捂著腿,疼得齜牙咧嘴。 他揍沈安行揍了將近十年,眼下被他反手揍了這么一下,心里相當不平衡。 他咬著牙,死死瞪著沈安行,手撐著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還大罵道:“你他媽敢打我?!我他媽是你爹!!” 沈安行低眸,目光涼薄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抬起腳,一腳踹上了沈迅的肚子。 柳煦:“……” 沈迅差點吐血,他捂著被踹到的肚子,疼得縮成了一團。 但他還沒來得及緩一緩,就又被揪著領子拽了起來。 他奮力又艱難地睜大眼,看到沈安行正半蹲著低著身,手拽著他的領子,一雙在他記憶里向來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眸子里滿是恨與怒。 “我怎么不敢打你。” 沈安行聲音冷然道:“你揍了我這么多年,我打你一次怎么了?!?/br> “我是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不過記不記得都沒事,反正就算你記得,你也不會給他道歉?!?/br> 沈迅:“……” 沈迅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沈安行這句“記不記得”是怎么回事,臉上就又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他左半邊臉一痛,嘴里一甜,摔到了地上,咳嗽了兩聲,嘔了一口血出來。 這一口血里,有兩顆牙可憐兮兮的混在里面。 沈迅:“……” 他又怔住了。 但下一秒,他被抓住了一只胳膊。 他抬起頭,眼前瞬間一片天旋地轉—— 沈迅被沈安行摔到墻上,又被他拽著頭發(fā)拎了起來,被拎了過去以后又重新被摔在墻上,再然后被一腳踹在了胸口上。 沈迅被揍得疼到頭暈目眩,感覺自己要活活昏過去了。 他想倒下去,可沈安行又把跟沈迅一起倒下來的椅子拿了起來,手拿著椅子腿,目光冰冷地指著他:“站好了,站不好我拿這個揍死你。” 沈迅:“……” 沈迅兩腿顫抖,心里極度不平衡。 他恨得兩眼發(fā)紅,卻連牙根都咬不住了,疼得上下兩排牙都一陣陣地抖。 被心中極度的不平衡和滿腔恨意所驅使,沈迅怒目圓睜,朝著沈安行沖了過去:“我草你媽的?。。。 ?/br> ——沈安行抬起一腳踹在他身上。 沈迅又被踹了回去,整個人哐當一下撞在墻上,再也站不住了,慢慢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