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后退了兩步,杜曉曉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找準(zhǔn)位置像是要興師問罪了,只聽賀城怒道:“喂什么喂,我沒有名字啊,就算你不想叫我的名字,麻煩你也認(rèn)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一點都不介意你叫我一聲老公!” 杜曉曉被氣的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道:“賀城,你有病啊。” “你有藥?。 辟R城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那一臉的傲嬌,也沒誰了。 杜曉曉就不信這個邪了,緊忙跟了上去,在他身邊嘮叨個沒完:“你一個開醫(yī)院的人問我有沒有藥,你說自己是不是有病,有病你就得治啊,你這醫(yī)院上上下下那么多病人,萬一給你治出個什么好歹來,誰負(fù)責(zé)啊,喂,你走那么快干嘛,喂,你等等我……” 立秋的經(jīng)紀(jì)人扯了扯穗穗的衣服,而后朝立秋問了一聲:“你剛剛不是說想吃點東西嘛,告訴我們想吃什么,我們?nèi)ソo你買來?!?/br> 立秋隨口說了點吃的,經(jīng)紀(jì)人和穗穗就走了出去,劇組的兩人也是會看臉色的,連忙起身道:“劇組還有事情要去處理,那我們也先走了,簡小姐,麻煩您先照顧一下?!?/br> 簡安嗯了一聲,也沒有拒絕。 等人都走了之后,簡安拽了張椅子過來坐在病床邊上,隨口問了一聲:“想吃什么水果嗎?” “要不然你給我削個蘋果?” “不會?!?/br> “……那給我剝個橘子吧?!?/br> “嗯。” 簡安打開水果籃,拿了個橘子剝開,然后遞給立秋,立秋憨笑兩聲:“我的手都扭傷了,這會兒一點力氣都沒有,賀院長也說了,最好不要亂動?!毖韵轮?,手是不能動的,要不你喂吧。 簡安哪能聽不懂這話啊,嘆息一聲就挪動了一下椅子,讓自己離他更近一點,剝了一瓣橘子遞到他嘴邊,立秋終于滿足了,乖乖張嘴吃進(jìn)嘴里,笑的眉眼都擠在一起了。 “我想你也猜到,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了,等我回去問問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一定會帶他過來跟你道歉,但若這不是他做的,那我一定會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也好給我未婚夫一個公道?!?/br> 簡安這話說完,也正好是喂最后一瓣橘子,可這一次放到立秋嘴邊,他卻沒有吃,而后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自嘲一笑:“你是覺得我冤枉了他嗎?” “看來你是吃夠了,那這一瓣我就扔掉吧,反正我也不想吃?!闭f著就要縮回手。 立秋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腕,盯著她道:“都這么明顯了,難道你還要為他辯解嗎?簡安,你以前從來不會稱呼他為未婚夫的,而你現(xiàn)在卻是張口閉口的維護(hù)著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簡安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有力的手臂:“不是說扭傷了嘛,不是說不能動嗎?看這力道,不像是受傷了的樣子?!?/br> 立秋也看了看自己的手,知道他情急之下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的謊言,不過他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次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jīng)愛上他了?” 簡安眉頭緊蹙,聲色淡淡的回應(yīng):“不管我是愛上了還是沒愛上,和你都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立秋,我們說好了只是朋友,如果你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那就請你以后離我遠(yuǎn)一點,我這個人并不喜歡浪費時間來處理這些不可能發(fā)生的情感問題。” 立秋自嘲嗤笑:“不可能發(fā)生的情感問題?簡安,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對你的感情,只有你看不到,不,或許你并不是看不到,而是壓根就不想看到,你不需要回答我了,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我對于你來說是不可能的情感,那么他就是可能的,我到底還是輸了,徹底的?!?/br> 立秋的手自然而然的松了力道,垂落在被子上,簡安看了一眼,而后起身:“我想你的經(jīng)紀(jì)人和你的助理很快就會回來,這里是醫(yī)院,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叫護(hù)士幫你,時間也不早了,我家里人還等著我一起吃飯。” 他并沒有任何挽留的話語,只是雙眼空洞的盯著被子看,直至簡安關(guān)上了病房門,他才輕笑出聲,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笑別的什么。 ------題外話------ 所以說,那些看不出來簡安喜歡容晏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我都已經(jīng)寫的很明顯了吧! ☆、99 誤會與維護(hù) 簡安哪里還有那么多心思回去吃飯,從醫(yī)院出來之后,她直接驅(qū)車開往容晏所在的小區(qū),一路暢通無阻,用力去敲容晏家的門。 敲了幾次,也按了門鈴,結(jié)果還是沒人出來開門,簡安索性自己輸入密碼進(jìn)了屋子,一眼就看到容晏剛泡好了兩杯冒著氣的熱茶,坐在沙發(fā)上笑吟吟的看著她。 “為什么不開門?” “為什么不開門?” 兩人幾乎同時問出這個問題,但他們的語氣卻是截然不同,容晏起身來到她面前,伸手接過她手上的包包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笑說:“我早就說過了,來我這里,你永遠(yuǎn)不需要敲門,可你偏偏就不聽我的話。” “畢竟我還不是這里的女主人,沒有這個權(quán)利自己開門進(jìn)來?!?/br> “可是你每一次都是自己開門進(jìn)來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從來不給我開門嘛?!?/br> “我的意思你應(yīng)該明白。”說著他輕笑了聲,拉著她走了進(jìn)去:“剛從醫(yī)院回來?” “嗯?!?/br> “吃飯了嗎?” “還沒有。” “就知道你還沒有吃,我剛做好了飯菜,先吃飯?!?/br> 簡安眉頭一皺,而后用力甩開他的手,冷聲問道:“你早就猜想到我會過來,那么我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也清楚的很了?” 這一路上,簡安想過很多種可能,也試圖為容晏辯解,找一個不是他做的理由或者借口,可是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情他最有動機,而且也的確是有這個實力,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么還有什么人敢對正當(dāng)紅的影帝做這種事情,同行的人嗎?除非他們不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了。 所以,容晏就變成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可是,當(dāng)簡安真正說出這句懷疑他的話來時,兩人才意識到這對他們而言有多傷人。 簡安說完就后悔了,可是說出的話就是潑出的水,怎么也收不回來了,再者容晏的確是最有可能的人,她今天過來這里,不就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要問這個男人了嘛。 容晏苦笑一聲,原來自己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什么,就已經(jīng)被定罪了,沒錯,立秋受傷,恰好之前他又威脅過他,所以最有可能傷害他的人就是他,可是這種懷疑,他更希望是別人這么想,而她呢?哪怕只是一點點的信任,難道都不存在嗎? 氣氛一瞬之間是凝固的,簡安沒有再問,容晏也沒有回答,良久,她才聽到男人的聲音,帶著沉悶和不悅,但更多是無可奈何:“先吃飯?!?/br> 容晏的默不作聲,讓簡安眉頭緊皺,見容晏直接往餐廳那邊走,簡安也跟了上去。 男人剛坐到位子上,簡安就再次問道:“容晏,就算真的是你做的也沒什么,我只是想知道?!?/br> 容晏眉頭緊皺,突然起身,薄唇抿唇的問:“你非要一個答案是吧?!?/br> “立秋也沒有受很嚴(yán)重的傷,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你為什么對此只字不提?” “嘩啦!”簡安話音未落,容晏突然伸手將桌子上的美食全部掃落在地,碗碟碰撞大理石地板的聲音清脆響亮,嚇的簡安本能的身子一縮,后退了兩步。 饒是這樣,簡安的褲腿上也都沾上了深紅的湯汁,今天她恰好穿了一條白色的緊身小腳褲,那湯汁的顏色,也就變得尤為明顯。 容晏更甚,白色的襯衫上污濁一片,可他卻絲毫沒有去注意這些細(xì)節(jié),怕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比他的內(nèi)心更加千瘡百孔了。 簡安呼吸沉重,睜大了眼睛看著容晏,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來,可男人面色冷峻,臉上除了不悅,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來。 印象中,容晏從來沒有對她發(fā)這么大火,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異樣的 簡安試圖走近他一步,就聽到男人聲色冷硬的嗤笑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沒錯,是我做的,不過他們做的還不夠好,我的要求是弄死他,可現(xiàn)在他還活著,我很不高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心血來潮了,立馬找個人去醫(yī)院做了他!” 簡安聽罷,剛要抬起的腳步也隨之放下,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有些不認(rèn)識他了。 “容晏,你說氣話是不是?” “氣話?”男人哼笑了聲:“你剛來的時候難道說的也是氣話?你口口聲聲的質(zhì)問,難道也是氣話?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來跟你玩這套,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做了又如何?難道還有誰敢來我這里興師問罪不成!” 簡安眉頭緊皺,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來回應(yīng)他,到最后,她竟發(fā)現(xiàn)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有什么好問的,還有什么好疑惑的,男人已經(jīng)給了她如此肯定的答案,事情就是他做的,而且這還不算,他要做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如此,沒準(zhǔn)還有更加殘忍的事情等著立秋,只不過他還沒開始動手而已。 “容晏,你確定你沒有跟我說氣話對不對?” “沒這個必要?!?/br> 簡安無意識的點頭,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氣憤的冷哼,最后,他只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那么的果斷,那么的決絕。 簡安一走,容晏就全身上下沒了一點力氣,整個人重重坐在椅子上,撐著自己的眉心用力捏了捏,余光掃過地上的殘羹碎片,好像自己的心也像是這個場景一樣支離破碎。 甚至沒有詢問,甚至沒有懷疑,甚至沒有一句站在他這邊說的話,這個女人就給她定了罪,好像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是不是太過殘忍,太過狠心了? 嘆息一聲,容晏還是起身,蹲在地上將那些碗碟碎片撿了起來,他完全無意識的撿著,連自己的手被劃的滿手通紅都不自知。 簡安心亂如麻,她不是離開,而是逃走,在那男人失望的眼神中逃走,在那男人氣憤的話語中逃走,這樣的容晏是她不熟悉的,是她不認(rèn)識的,所以她慌了、怕了,剩下的唯一反應(yīng),就是趕緊離開,離開那個讓她不知所措的地方。 真的是容晏做的嗎?以她對容晏的了解,就算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他何必在一開始要遮遮掩掩,或許他會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有意見還是心疼了,然后再以各種不要臉的行為制止她心疼,讓她必須和他站在同一戰(zhàn)線,這才是那個男人會做的事情不是嗎? 不知不覺,她將車子開到了醫(yī)院,深呼吸了幾次之后,還是從醫(yī)院大門走了進(jìn)去,來到立秋所在的病房。 他的經(jīng)紀(jì)人和他的助理都已經(jīng)走了,留下一個看護(hù)在這里守著,立秋還在看劇本,見她來了,眼底也充滿了詫異,尤其是看到她褲子上的湯汁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吩咐看護(hù)先出去一會兒后,與她單獨相處。 簡安并沒有要坐下的意思,一直站在病床邊上看著他,沉默不語。 立秋擰眉,擔(dān)憂道:“你和他吵架了嗎?有沒有受傷?” 簡安搖了搖頭,而后突然向立秋彎了下腰。 立秋皺了皺眉:“你這是在干什么?” “我知道你認(rèn)為這件事情是容晏做的,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我都先替他給你道歉了,這段時間你在醫(yī)院的費用我會全權(quán)負(fù)責(zé),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br> “就是這些嗎?”簡安剛走到門口,立秋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夾帶著些許無奈還有自嘲,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原來你定義的朋友,就是這種程度嗎?” 簡安轉(zhuǎn)身:“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補償你。” 立秋倏地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說道:“簡小姐,你剛剛說的話,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權(quán)貴族在跟一個平民奴隸說話,什么叫就算你被我們傷到了,我會負(fù)責(zé)你的醫(yī)藥費,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呵,多無情,多無禮!” “立秋,我只是想表達(dá)我對你歉意?!?/br> “你對我的?”立秋嗤笑一聲:“你對我做了什么需要跟我道歉,還是你已經(jīng)確定,那件事情就是他做的,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我又想問了,為什么他做的事情要你來跟我道歉,你們現(xiàn)在還沒有訂婚,你何必如此護(hù)著他?” 簡安抿唇輕笑了下:“沒辦法,維護(hù)他似乎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就算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他也做的不對,但是我無法去怨他,畢竟他這么做,也完全是因為我而已。” “看來,你是真的愛上他了?!闭f完,立秋別過臉不再看她,送客之意不予言表。 簡安抿唇道:“希望你不要再追究此事。” “醫(yī)藥費我自己付,這件事情我本身就沒打算追究,你根本就不用來的?!闭f完,立秋不再言語,擺明了不想與簡安再說話了。 簡安紅唇緊抿,到底還是沒再說什么,快速的離開醫(yī)院。 回到簡園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簡方明和安沁茹都已經(jīng)回房了,聽到她上樓的聲音,夫妻倆又走了出來,簡安原本是想趁著兩人不注意去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了,這下可好,安沁茹一眼就看到了那褲子上的湯汁,頓時急了。 “怎么回事?腿上的湯汁誰弄的,有沒有受傷?。俊闭f著就要去查看簡安的小腿。 簡安連忙后退兩步,笑道:“媽,您也太大驚小怪了,一點湯汁也能讓我受傷啊,你當(dāng)女兒我是蛋花做的啊,一碰就破?”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讓我省心過,我能不擔(dān)心嘛,說吧,怎么弄的?” 簡安嘆息一聲,無奈道:“還不是你們那個好女婿,笨手笨腳把碗給打了,湯汁弄了我倆一身,不過你放心,他那身上可比我嚴(yán)重多了?!?/br> 簡安說的毫無破綻,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安沁茹也沒有懷疑,點了點頭道:“那你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他就打碎了一個碗嘛,其他幾個菜還是可以吃的,你們回房睡吧,我去洗個澡也要休息了。”說著就要繞過他們回房。 簡方明將她叫住,問:“立秋受傷的消息你應(yīng)該也知道的,我聽說你和曉曉已經(jīng)代表簡氏是看過他了?” “是啊,看了之后我才去的容晏那里嘛,或許那家伙是故意跟我使壞,老爸,你下次見到容晏可要好好說說他,他就知道欺負(fù)我?!?/br> 簡方明原本還有些懷疑,聽了簡安這話才算是放下心來,笑道:“你沒欺負(fù)容晏就不錯了,還好意思說人家,人家動手才打碎一個碗,要是換做你動手,還不得全部給碎完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