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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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5.22 莫琮罕見地紅了臉,雖然只是一會兒。 她坦白地說:“我約了蓋瑞一起去省城。” 蓋瑞和鄧安是時間很久的好友,約等于發(fā)小,所以鄧安的大牛老師和蓋瑞也相當(dāng)?shù)氖炷?,莫琮能做這一個專題蓋瑞起了不小的作用,她甚至在蓋瑞的引見下,在江城的賓館里見到了鄧安的老師。 第二天莫琮就啟程去了省城,蓋瑞陪同,很快搞定了小助手,挖到不少私人資料。 做專題報告時,蓋瑞還專程為此拍了鄧安老師的照片,鄧安老師在省城的資料室照片、工作室照片。還在自己的資料庫里找到了經(jīng)年久遠(yuǎn)的資料照,鄧安年輕時和老師的合影啦,還有早年他以資深杰出攝影師身份拍到的手術(shù)照片。 這一個專題其實是做得非常成功的,在之后的幾個月內(nèi),被各家報刊雜志瘋狂轉(zhuǎn)載,連醫(yī)學(xué)內(nèi)刊都全文刊登。因為資料翔實豐富、私家照片清晰專業(yè)、莫琮冷靜而又充滿感情的文筆。 莫琮說:“說實話,這次合作,是我從來沒有感覺過的天衣無縫,順利默契?!?/br> 只要莫琮一個猶豫、一個沉思,蓋瑞幾乎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要什么,那種默契好像是合作了十幾年,令莫琮感覺暢快無比。 真的,工作也是能夠產(chǎn)生和感情差可相擬的愉悅感的。 那張照片,莫琮想到了在優(yōu)民居里蓋瑞拍的那幾張照片,她想,也許自己不了解蓋瑞,可是蓋瑞的確比自己所想的更了解自己。 她對顏子真說:“子真,我會追求蓋瑞?!?/br> 一個人的一生,能遇到一個了解自己的人而自己又喜歡的人,太不容易。莫琮自小便明白,如果愛,就要說,就要抓住。這世界行走太快,不會給太多時間來等你想明白,愛和喜歡,是一種美好的感情,如果對方因此輕視自己,那是對方的問題,當(dāng)然,也要檢討自己眼光的問題。 很慶幸,蓋瑞是外國出生長大的男人,他們最大的優(yōu)點,大約就是在感情上的平等意識。 顏子真衷心地笑:“你們一定會很幸福很快樂?!?/br> 莫琮的童年和少年并不能說幸福和快樂,顏子真雖然很少聽莫琮抱怨,也不會探詢她的*,但是多年好友,不可能一無所知。 莫琮看著她,半晌后說:“蓋瑞對我說,鄧安的那件事,他也并不清楚,他問過他,但是鄧安不愿意提,他尊重朋友,就沒有再問。但是以他們多年交情,鄧安不會?;蛘哒f,鄧安不至于那樣。” 顏子真也看著莫琮,忽然笑了,如果蓋瑞是別人,如果別人這么對莫琮說,莫琮一定會淡淡地、然而犀利地說:“男人之間的交情,再加上男人們看問題的角度,你說可信不可信?” 可是現(xiàn)在莫琮說:“蓋瑞說……” 這真好。 莫琮似乎也意識到什么,微微尷尬了一會,到底笑了起來。 顏子真笑著笑著,卻忽然想到,前兩次,似乎是自己在追求鄧安吧?隱晦的、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的、一次一次撞到墻壁撞得頭疼的追求。她們倆人,真是好朋友,都有著足夠的勇氣。 然而自己是多么的無奈和情不由己??偸切袆涌煊谒枷?,之后才會想到:我原不想的,為什么卻說出的話不經(jīng)大腦做出的事不經(jīng)大腦? 于是果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了。第一次拒絕,是因為眾所周知的兄弟關(guān)系;當(dāng)她跨越了那個阻礙,她就迎來了第二次拒絕,那是她無法跨越的、他的無法救贖。 顏子真在心里嘆了口氣。是時候放下了,她試過了,他的救贖在于他自己,那么,就這么過去吧。 衛(wèi)音希出院后是住在顏家的。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讓她回校去住,衛(wèi)音希爭取了一下,也知道不可能,就乖乖地跟著顏海生卓嘉自回家了。 鞍前馬后幫忙跑腿的是卓謙,結(jié)算醫(yī)藥費、辦出院手續(xù)、找醫(yī)生寫藥品……忙得飛起,結(jié)果就只見顏海生卓嘉自顏子真一家三口閑閑地坐在病房里吃水果——送來的水果太多,吃一部分留一部分給護(hù)士臺,就不帶回去了。 顏子真還安慰衛(wèi)音希:“放心,為3歲到80歲的女孩子服務(wù)是我從小教育卓謙的內(nèi)容,他學(xué)得很好記得很牢。不過這種住院出院的手續(xù)算是新技能開拓,估計他會比較生疏啦、多跑幾次啦?!?/br> 話音未落,急步走進(jìn)病房的卓謙啊呀一聲:“忘了去藥房拿藥?!鞭D(zhuǎn)身便跑。 卓嘉自和衛(wèi)音希見狀都禁不住笑出聲來,顏海生莞爾,拍拍女兒的頭頂:“又欺負(fù)你弟弟?!?/br> 顏子真做個鬼臉。 回頭卻跟卓謙閑閑地說:“要不要表姐把自己的臥房讓出來給你住一段時間哪?” 卓謙鄙視地看著她:“我天天去看她照顧她還差不多,再住下來,多么叫人尷尬!” 顏子真刮目相看狀:“哇哦,小卓謙真是長成大人了?!?/br> 卓謙不耐煩地說:“顏子真,我不可能一輩子任你調(diào)戲的!” 顏子真拍拍他的頭:“有志氣?!?/br> 卓謙看著顏子真,做一個“我忍”的表情,顏子真哈哈大笑。 日子就這么平淡地過去。 顏子真去了一趟上海,和策劃總監(jiān)趙意見面溝通了新的劇本,趙意表示可能會需要顏子真根據(jù)導(dǎo)演和制片人的意思刪改,顏子真在圈內(nèi)的朋友也多,一早知道寫劇本的問題和麻煩所在,既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便沒什么多余的情緒,只提出最好能夠不用跟組。 趙意笑著說這問題還早著呢。顏子真想想也是,原來的那個劇本還沒正式開拍呢。只是這到底是顏子真要獨立完成的第一個劇本,責(zé)任和擔(dān)子會得更重得多。 會面當(dāng)中,顏子真幾次見趙意欲言又止,心中隱隱猜到她想問些什么,然而趙意到底是成熟理智的職場人,到最后也只笑笑,什么都沒有說。 顏子真想了一想,對趙意說:“那位周玉音女士,她和我的長輩有點恩怨。” 趙意一怔,倒有點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我們原來是有意讓她和他們公司溝通能不能繼續(xù)投資你和人合作的那個劇,她拒絕了。大家有點尷尬。” 顏子真想也知道那點尷尬會是什么,周玉音恨她家簡直入骨,連那種殺敵三千自損三千的事情都會做,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恐怕拒絕的時候態(tài)度相當(dāng)強硬讓人不舒服了。 她之前那個劇本是自己花了三個月寫好初稿再稿交過去,然后那邊表示尚可,但還是找人進(jìn)行了修改,顏子真能夠署名,但是掛尾。這是可以理解的,難得的是趙意愿意再給她機會,所以《二月初一》會由顏子真獨立完成。 顏子真適時地表示出擔(dān)憂:“那會不會對你們……” 趙意笑了:“我們另外還有合作方,再說那家公司可以對另外的項目投資,不會有什么影響?!?/br> 顏子真也就笑了笑。 趙意卻說:“不過如果這個劇很受歡迎的話,周總就會受到點影響?!?/br> 她似是無意中說的,然而輕微的嘆氣卻聽在顏子真的耳里。顏子真想,自己真是運氣,遇到的人一個一個都是在社會里摸爬滾打仍然保有善良和溫存的人。 可是顏子真心想:我希望自己的劇很受歡迎,肯定是人之常情,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要加成一個希望了。 一飲一啄,莫非天命。一個人所做的事,總會產(chǎn)生一些影響的。她不會同情周玉音,一個著力于毀滅一個無辜之人的人,顏子真不會做圣母。 ☆、106|5.22 顏子真再見到鄧安的時候,暑假已快要過去一半。 其實當(dāng)日顏子真并沒有見到鄧安,她正在和溫公子謝昱文聊天。 這個暑假顏子真過得很是熱鬧繁忙。衛(wèi)音希的骨折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去參加了期末考試,考完后由顏海生開車送回梅州,當(dāng)然卓嘉自和顏子真也一起去了,卓嘉自從沒有去拜訪過衛(wèi)家,按理按情都應(yīng)該去一次,就趁這個機會一起過去了。本來顏子真也叫了卓謙一起去玩一玩,結(jié)果卓謙說:“車子上坐五個人太擠了,音希的腿還沒大好,老是彎著不好,醫(yī)生說要經(jīng)常讓她架著腳伸直了才舒服,你和音希坐后座這樣……”他比劃了一下,示意衛(wèi)音希和顏子真兩人寬松地坐后座,衛(wèi)音希就可以把腳抬起來放在座椅上,所以他說:“我就不去了?!?/br> 顏子真倒呆了一呆,頭一次沒有取笑卓謙,心里無緣無故有些欣慰感動,又有些酸楚,好吧,是有點酸溜溜的,自家的小表弟長大了呢,以后逛街要自己拎東西啦。 到了梅州,故地重游,顏子真雖然有些唏噓,衛(wèi)江峰倒是在心里嘆了口氣便再無異念,這是自己的親侄女,講白了她也沒做錯什么事。男人的心沒有這么多七轉(zhuǎn)八彎,他對哥嫂一家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正好他還有一件大事要拿出來一起商量。 衛(wèi)江峰打算把梅州的房子賣了,到江城買房子,移居到江城去。原因主要是衛(wèi)江峰夫婦這一年剛好都已退休,而衛(wèi)江峰工作的公司在江城開了家分公司,想回聘衛(wèi)江峰去分公司擔(dān)任總技術(shù)顧問——衛(wèi)江峰一直是公司里的技術(shù)骨干,一起回聘的還有衛(wèi)江峰的兩個公司老同事老朋友。本來江城分公司會有房子給他們住,幾年后回梅州就是。但衛(wèi)江峰夫婦在梅州其實并沒有其他親人,反而在江城有失散多年卻一見如故的嫡親大哥一家,女兒又在江城大學(xué),于是他們就動了索性全家移居的念頭。 當(dāng)然,兩人在梅州生活這么多年,雖說沒有親眷,卻都有好多老朋友,說梅州是故土也說得上了,舍不得也真是舍不得,兩人為此事猶豫了幾個月,最后還是跟衛(wèi)江峰一起回聘的老友說通了他:“我們這些老朋友老同事,也差不多都是跟著兒女走,你看從前多熱鬧,現(xiàn)在有的去了北京有的去了上海有的去了國外,幾年才回來一次。再過幾年,也都散得差不多啦。新地方也可以交新朋友新街坊,最重要是骨rou親人,能在一起盡量多在一起。你呢以前一直就沒什么親人,現(xiàn)在有親兄弟了,不多親香親香還等死了再親香???再說分公司去的老同事也不少,你也別這么想不開,梅州和江城也不是太遠(yuǎn),想念大家伙了經(jīng)?;貋碜咦呔褪抢病7判睦?,我跟我媳婦兒也都一塊過去的?!?/br> 所以衛(wèi)江峰夫婦就同顏海生夫婦商量了。 顏海生當(dāng)然是喜出望外,連連說:“好好好,這可是太好了。房子的事別擔(dān)心,咱們慢慢找,什么時候到分公司上班?先把東西整理好運過去放咱們家,這邊先處理好,再過去上班,房子啊什么的那邊有哥嫂幫你們打理呢?!?/br> 卓嘉自也很歡喜,幾次見面相處,已是覺得衛(wèi)江峰夫婦十分好相處,亦想著顏海生后半生終能與兄弟重逢,且以后可以時時見面該有多快活,笑著接口:“對啊,江城我們家人多,什么事情都好辦,交給我們就是,你們只安心整理東西搬家,這可是件大工程,慢慢來。以后啊,家里可就熱鬧了?!?/br> 顏子真和衛(wèi)音希當(dāng)然也十分開心。 于是衛(wèi)音希就留在家里和父母整理東西,一個月后,顏海生叫了兩輛大卡車過去,把衛(wèi)家的家當(dāng)全部運了過來,先放在顏家老房子里。全家人休整了幾天,就開始陪著衛(wèi)家人看房子去了。 十分的喧囂熱鬧。 這個時候顏子真接到了溫公子謝昱文的電話,溫公子是這么說的:“顏子真,我在江城,見個面?” 嚇了顏子真一跳,想了一想才說:“好?!?/br> 見了面溫公子才笑著解釋:“太唐突了?!彼麄円郧耙娒嬉仓皇呛袜囓S三個人一起,后來只在qq上聊,也聊得不多,其實并不算有多熟。溫公子攤手:“開場白想不出來,就隨便說了,想一想,有點像登徒子。” 顏子真忍俊不禁:“是啊,嚇我一跳,咱們沒那么熟啊,聽起來也挺像黑幫約談的?!?/br> 溫公子笑瞇瞇:“你和我侄女很熟啊?!?/br> 顏子真大笑:“啊,可愛的王夏夏小姑娘。我太喜歡她了?!?/br> 溫公子做個鬼臉:“可是她也太不像17歲的小姑娘了。愁死我啊,她那腦子長得特別不一樣?!?/br> 兩人默契地沒提鄧躍,溫公子把包打開,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我托朋友還有自己找來的一些資料,對衛(wèi)音希應(yīng)該會有幫助,你給她看看,也可以找其他人一起參謀一下?!?/br> 那文件夾里可見厚厚的一疊紙,顏子真略翻一翻,是國外好多的大學(xué)資料,包括了各專業(yè)的優(yōu)劣和老師的資料,不禁感動:“這么多這么詳細(xì),太麻煩你了。呃,”顏子真猶豫了一下,“衛(wèi)音希現(xiàn)在在江城,我叫她過來吧,你們自己談?!?/br> 溫公子有些意外:“她家這么快搬到江城了?” 顏子真抬眼看過去,溫公子目光并無躲閃,卻說:“不用叫她過來了,嗯……這些資料,你也不用說是我給她的?!?/br> ☆、107|5.22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顏子真便知道,溫公子謝昱文并不是笨人,他已經(jīng)知道衛(wèi)音希的少女情愫,但是正如王夏夏所言,衛(wèi)音希沒戲。 其實在內(nèi)心,顏子真也很矛盾,每個少女都會有一段美妙的戀慕時期,她希望衛(wèi)音希能幸福地達(dá)成所愿。可是她并不太了解溫公子,又有卓謙愈來愈有情,所以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但到底她的想法并不重要。目前一切的前提在于溫公子哪。 看到溫公子起初坦然,后來恍然的神情,顏子真知道溫公子也看出來她的察覺了。雖然交淺不宜言深,但事關(guān)衛(wèi)音希,護(hù)犢的顏子真便索性坦白問:“溫公子,衛(wèi)音希會一直是你的弟子吧?” 溫公子笑了:“我并不是客氣或者自謙,子真,我只是一個略有些名氣的漫畫師,連達(dá)者為先都稱不上,只是有興趣、喜歡畫,然后運氣很好,不必借助家族便比旁人早些出了點名。你也知道在國內(nèi),雖然不是一書定終身,但也差不多是能定十年內(nèi)的江山。衛(wèi)音?,F(xiàn)在年紀(jì)小,但天賦和執(zhí)著非常了得,以后的成就很難說?,F(xiàn)在我和她是有一點師生之誼,但如果她愿意,我想會一直是朋友才是真的?!?/br> 這么會說話。顏子真嘆了口氣,這么謙虛。她誠心誠意地說:“溫公子,無論你做什么,一定都能走得很遠(yuǎn)。衛(wèi)音希有你這個朋友,會是一生之幸?!?/br> 溫公子笑起來,笑容里慢慢帶了一點揶揄,很有趣的揶揄,顏子真明白那點揶揄是什么,就自嘲:“我就像一只張著翅膀的老母雞對不對?” 溫公子大笑:“不,是一只張著翅膀的小母雞?!?/br> 顏子真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著,有些事挑明了其實并不好。而且我看你也是這樣想的?!?/br> 溫公子沉默了一會,忽然說:“如果我早遇上你,我會愛上你?!?/br> 他凝視著顏子真:“顏子真,這些年我聽鄧躍提過你多次,也聽衛(wèi)音希經(jīng)常地提到你,雖然我們見面機會不多,可是說真的,我非常慶幸王夏夏能有你這個朋友?!?/br> 他此際態(tài)度非常真摯,溫雅俊美的臉上并不帶笑,卻微微有些惆悵和悠遠(yuǎn)之思,那是很難描述的形容,可是任誰一見便都明白這個瀟灑優(yōu)雅的男人,心有所愛,而不得之。 顏子真是個作者,比起平常人多多少少會更加善感,那一刻她禁不住也凝視著溫公子,良久,待得溫公子收回神思時,便輕輕地說:“人生有七苦,人人不得免,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也不獨獨是你一個?!?/br> 溫公子笑起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這世上的人這么多,真的不獨我一個人。子真,你說得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