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所謂雙修?南蔚模模糊糊地想到,而緊緊扣住他屬于裴之衡的手加了一份力道,好像在指責著他的走神。 之后南蔚再也沒有心思去琢磨別的,哪怕他可以心分多用也做不到。 神念絞纏在一起,無窮無盡般的愉悅不斷產生,在兩人的身體乃至識海的每一個角落里盤旋,全部的心神都只剩下了要更緊地填充彼此這一個念頭。 時間的流逝也變得不可捉摸起來,當旭日東升的時候,南蔚才知道一整個夜晚已經過去。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躺在床榻上欣賞裴之衡如畫的面容。 若不是忽然感知到須彌戒內的動靜,南蔚覺得他可以就這樣再過幾天。 神念探入須彌戒內,發(fā)現(xiàn)是涂飛當日留下用于傳遞消息的玉符正在閃動,南蔚瞇了瞇眼——涂飛?這小子會有什么事情找本尊? 第220章 出事了 “最好你是真有事?!?/br> 南蔚半瞇著眼睛盯著玉符,催動靈元之后,玉符上面便出現(xiàn)了一道光幕。 涂飛的臉立即顯露出來,他一看到南蔚,就張了張嘴,卻似乎欲言又止。 南蔚不耐煩地道:“說?!?/br> 涂飛吞了吞口水:“出事了!” 南蔚道:“什么事?” 他估計也是真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然雖然涂飛留下了這塊玉符,可每次聯(lián)系消耗也不低,畢竟人類的地盤與妖境的距離實在是太遙遠了。 涂飛道:“眾生靈臺!是魔祖那邊的眾生靈臺!”他說的時候一臉的不敢相信,以至于原本一張好端端的臉孔都有些扭曲起來,“圣山傳來了消息,感知到眾生靈臺的那一半在最近又開始了活動!” 南蔚皺起眉:“你不是說,只要讓其休眠,除非你們在妖境里采取什么手段,否則眾生靈臺不可能蘇醒嗎?會不會是你們妖族那邊出了什么問題?” “不可能的?!蓖匡w斬釘截鐵地道,“雖然我們這里有辦法將其激活,可是需要的東西也是很麻煩的,光是妖神血脈就極為難得,這是只有圣山才有的東西!” 南蔚提供了新的思路:“難道你們的圣山里面,不可能有jian細什么的?” 涂飛肅然了神色,難得地瞪住南蔚:“不要胡說!我們妖族可不像你們人類那般陰險狡詐。” 南蔚:“……” 南蔚笑瞇瞇地朝他揮揮手:“再見?!?/br> 然后他收回靈元,果斷終止了跟涂飛的聯(lián)系。 一旁的裴之衡有些哭笑不得:“蔚弟,他那樣說也不是沖著你來的?!?/br> 雖然一句話好象將所有的人類都給涵蓋了進去,的確挺不中聽的。 南蔚哼道:“那他就不要我這個陰險狡詐的人類幫他咯?!?/br> 裴之衡道:“我以為你會覺得這是在夸獎你?!?/br> 南蔚摸了摸下巴:“若是我自己這樣說,那自然是夸獎,但那小子明顯不是稱贊的意思?!?/br> 裴之衡道:“那他現(xiàn)在肯定急壞了?!?/br> 南蔚掀了掀眼皮,挑眉看向他:“裴之衡,照你的意思,好象還很同情涂飛???” 裴之衡微微一笑:“確實同情他?!?/br> 南蔚道:“那你是要我繼續(xù)回應他的聯(lián)系?” 這個時候,玉符已經再一次的閃動起來,顯然那一邊的涂飛試圖再次聯(lián)系南蔚。 裴之衡卻還是微微一笑:“自然不是,我是想要蔚弟你先把這事放著,我們去吃了早飯再說。” 本來是他同南蔚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個太陰兔族卻一大早就給攪和了,他可巴不得那兔族多急一會。 南蔚笑瞇瞇地拍了拍他:“還是衡哥哥最得我心?!?/br> 裴之衡眼色立即微沉,抓起他的手就輕輕咬了一口:“我又不想去吃早飯了。” 南蔚斜睨他:“出爾反爾可不是好習慣?!?/br> 裴之衡道:“誰叫蔚弟你這樣喊我,總是讓我把持不住呢?!?/br> 南蔚笑瞇瞇地起身,一眨眼就穿好了衣裳,指尖靈光閃爍,立即拉開了自己與裴之衡的距離:“我要去吃早飯了。”他特意頓了頓,走到門口才回頭道,“衡、哥、哥?!?/br> 這故意拖長又放軟的語調才一入耳,裴之衡覺得自己全身都恨不得軟了,只有一個地方硬,只是瞧南蔚的樣子也知道他的意思,裴之衡唯有在原地平復了情緒之后,苦笑著跟了上去。 等到兩人吃過早飯回來,南蔚才再一次拿出那塊玉符,回應了涂飛的呼喚。 涂飛很是無語的樣子,沒精打采地蹲在那邊,看到南蔚以后才有氣無力地道:“你可算……哎,算了,還是繼續(xù)之前的話吧。”他也知道自己是惹惱了南蔚,他更知道惹惱南蔚決計沒有好果子吃,為了將情況盡快地告知南蔚,現(xiàn)在他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 南蔚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xù)說。 涂飛就一五一十地將情況說了出來:“……從我們這邊的情況來看,魔祖肯定是解開了之前你幫忙設下的對眾生靈臺的束縛,激活了它。雖然圣山和我都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這一點卻是肯定無疑的。所以南兄,那個魔祖,肯定非常難以對付。在有眾生靈臺之前就是如此了,一旦眾生靈臺被他使用,那肯定更加可怕。雖然那只是一半,但也足夠產生巨大的能量了。圣山判斷不出他究竟要拿眾生靈臺做什么,所以拜托我告訴你這件事,并希望你們人類能夠查出個究竟來?!?/br> 南蔚思考了一會,才道:“若是不管眾生靈臺,會如何?” 涂飛沉默地看著他,好象有點不知說什么才好,最后他道:“魔祖一直使用眾生靈臺,最終眾生靈臺這件靈寶就會真正成為魔祖所有,若是現(xiàn)在你們都無法對付他,那時候他將會更難以對付?!?/br> 南蔚又道:“你們妖族跟我們這邊距離隔得非常遠,似乎也沒有魔修活動,可以說魔修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對玄門正道而言,魔祖自然要打擊,但對你們妖族來說,好象未必吧?但你們?yōu)槭裁春孟蟾裢獾姆e極?” 這是南蔚早有疑問的一件事。 他跟涂飛雖然認識,而且自己與妖境也有那么一點千絲萬縷的連系,但鐘離璇光至少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對妖族做過什么事,便是目光再長遠的妖族,或者說妖族圣山,就算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也不該如此積極——何況,說不定魔祖跟妖族無冤無仇,也不會理會妖族呢? 涂飛這一次沉默了更久,好象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出來,最后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南兄,其實這件事,你知不知道都改變不了什么。事實上,這一次妖族圣山傳出來的圣諭,就是要求我們也定要除掉魔祖。后來我也特意詢問過,才知道當年,我們妖族也是封印魔祖的一份子。至于為何要封印此人,圣山告訴我說,因為先知曾經預示過,魔祖會毀掉我們大羅靈界。” 南蔚聽到這里,瞳孔微微緊縮。 姑且不去管妖族的先知之類,這里提到魔祖會毀掉大羅靈界一事,若是同他的猜測,以及真實的大羅靈界歷史發(fā)展情況來相互映證的話,還真是非?!?/br> 對得上號。 涂飛之后又說了什么,南蔚只是聽在耳里,但心思卻已經放在鐘離璇光、眾生靈臺以及靈橋斷絕這幾件事上。 在結束了通話以后,南蔚不發(fā)一言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裴之衡因為全程都旁觀了他與涂飛的對話,見狀道:“蔚弟,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南蔚道:“是想到了?!钡撬膊槐銓嵲拰嵳f,畢竟知道未來大羅靈界會靈橋斷絕的,只有他,他現(xiàn)在就算全部說出來,也很難會有人相信。 裴之衡道:“那……” 南蔚垂眸道:“倘若涂飛所說是真的,這件事我也得告訴太師父才是?!?/br> 倒不如放出實際已經發(fā)生的情況,引導著其他人往這方面想,讓他們自己得出結論。 等到欒伏江從南蔚口中得知了妖族的靈寶眾生靈臺有一半在魔祖手中,老頭兒也嚇了一跳:“眾生靈臺?” 南蔚眨眨眼:“太師父,你知道此物?” 欒伏江露出回憶和思索的表情:“說知道也不妥,但我的確聽說過跟眾生靈臺有關的一些傳言,總之此物是的的確確的靈寶,絕不容小覷……若那魔祖手里真有此物……” 老頭兒猛地站起身,神情非常凝重,“那可不是件小事,尤其是若他們此時正好與魔祖對峙,又不知道此事,別的暫且不論,只怕大敗一場都是輕的。你師父他們說不定就在其中……不行,我必須將此事盡快通知他們……不過南蔚你還是別管,免得被牽連進去。” 他說完又直視南蔚:“但是南蔚,你既然能知道此事,那你是否與妖族有什么聯(lián)系?你盡可放心,我是想要借此與妖族圣山進行一些交流?!?/br> 換做旁人,南蔚還未見得會實話實說,但眼前這個人是欒伏江。 這個一貫嘻嘻哈哈好似游戲人生的老頭兒,向來豁達脾氣好,雖然有時候太嘮叨了點,但在與南蔚探討起問題來,也給予過他非常多的靈感和幫助。而且欒伏江是已經知道南蔚與裴之衡都到了還真境的人,卻還是一心想要將他們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南蔚只思忖片刻,就將玉符遞給欒伏江:“太師父,我曾經與一個太陰兔族有過來往,這是我們進行聯(lián)系的工具,也許你可以通過此物與妖族圣山交流?!?/br> 何況,南蔚自己反而不適合出面,交給欒伏江這般德高望重的還真境真人,正好南蔚又可以隱在幕后,又不怕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而兩日之后,一個消息與駱承弼等人同時到了太一宗。 鐘離璇光顯然通過眾生靈臺恢復了不少的實力,似乎還想要通過眾生靈臺達成別的目的……但光是現(xiàn)在,就已經讓駱承弼等人應接不暇,這一次他們本當做與以往相同的情況,誰知道對方實力大增。 若不是駱承弼先接到了欒伏江的提醒,說不定也會同那兩位失去性命的化神一般死去! 第221章 靈橋 “可惜的是他們并不相信此事,非要等到事情發(fā)生了才……” 原來得知這個消息的并不只有駱承弼等人,然而這些人并不全然相信鐘離璇光實力的增強,或者說,他們不相信鐘離璇光真有將他們輕而易舉殺死的本事。 因為在此之前,眾人跟鐘離璇光不是沒有打過交道,雖然鐘離璇光的確很強,但也只能說是稍勝一籌。至于那眾生靈臺,難道真有這般神奇的功效?在沒有親眼見到以前,盡管眾人提高了警惕,卻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 最終導致了他們一行化神在與鐘離璇光正面相對之后,一戰(zhàn),慘敗! 與此同時,鐘離璇光對世界之柱的攫奪,好象也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 雖然若他沒有親自前去,各大宗門聯(lián)合起來足以讓魔修們無法將竊取到的世界之柱元氣團給拿走,然而搶回來了,大家無法將元氣還給世界之柱,而等到鐘離璇光一來,又無人能夠招架。 已經有人發(fā)現(xiàn)——南蔚估計是太一宗高層與妖族圣山對話的結果——世界之柱的元氣被攫奪,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相對應的一些地域地脈的異變。 因此無論大家再怎么解決地脈異變的問題,只要世界之柱還在不斷地被破壞,新的問題就會層出不窮,永遠也得不到解決。 要解決這件事,最根本的法子,其實是阻止鐘離璇光和他手下的魔修。 然而眾人面臨更加現(xiàn)實的一個問題,是他們打不過鐘離璇光。 接下來,有人開始翻找從前的記載典籍,試圖找到鐘離璇光上一次被封印時的情形,以及鐘離璇光當初被封印時剩下的部分都在哪里,是否能夠阻止他獲取更多的部分;也有人開始研究鐘離璇光,想要知道他是怎樣才會如此強悍,又有什么方法能壓制他,或是能否有辦法讓那眾生靈臺再次休眠…… 南蔚也從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以及他所得到的信息里,有了自己的推斷。 鐘離璇光不愧是魔祖,他想要的東西,他著眼的地方,恐怕從一開始,就是整個大羅靈界。 但大羅靈界對他而言,仍然只是一個跳板,不然,他也不會肆無忌憚地破壞世界之柱,不會試圖利用眾生靈臺,將靈橋都吸收為自己的一部分! 沒錯,南蔚認為,鐘離璇光大約是在進行吸收靈橋的準備——或許,這就是靈橋斷絕的原因。 之后的局勢變得更加糟糕。 鐘離璇光其實并沒有來找別人的麻煩,他甚至除非遇到玄門正道的修士,否則根本就不理會他們是要怎樣,然而世界之柱與地脈異變的雙重影響,已經逐漸在大羅靈界顯現(xiàn)出來。 南蔚感覺到了,從來都十分充裕的這個時代的元氣,竟然也好象在一點一點變得稀薄。 這種感覺其實并不明顯,相對于靈橋斷絕以后,如今的元氣依然濃郁,然而南蔚的感知又是何等敏銳,因此他可以肯定,元氣的的確確在變得稀薄。 這一點,并不只有他察覺到了,欒伏江也發(fā)現(xiàn)了,并且為此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