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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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付易風(fēng),腦海中瞬間轉(zhuǎn)過好幾個念頭。 第一個念頭是:沈大叔真帥。 第二個念頭是:沈大叔真他奶奶地帥。 第三個念頭就是不斷重復(fù)以上兩個念頭。 付易風(fēng)額前的劉海擋住了低垂的雙目,受傷的嘴角除了溢出0血絲,還溢出了得逞的笑:“沈昂,這就是你給我的歡迎禮是嗎?” 幾個出來尋找他們的高層恰好撞見了這番場景,驚愕之后立馬上前扶起金長孫,紛紛對沈昂進(jìn)行了薄責(zé)。 “沈經(jīng)理,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說,何必要動手呢?” “就是啊,何況今天還是付總的歡迎會呢?!?/br> “林小姐你也是,他們喝醉了你也應(yīng)該勸勸啊?!?/br> 木木從沈大叔的美色中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她與沈昂都中了付易風(fēng)的計——他調(diào)戲自己就是要逼沈昂出手! 想到這,她趕緊申明:“不是的,是付易風(fēng)……付總他喝醉了失了儀態(tài)想要對我動手動腳,所以沈經(jīng)理才會對他出手的。” 可惜這個說辭并沒有得到信任。 也難怪,她與沈昂剛都情深深雨蒙蒙地演唱完《牽手》了,誰還會相信他們關(guān)系清白,自然認(rèn)為她的話是偏幫沈昂了。 沈昂沒有理會旁邊的墻頭草,只對付易風(fēng)道:“付總,有些東西,你真的碰不得?!?/br> 說完也不再回包廂,直接拉著木木走出了那家夜總會。 坐在副駕駛室上,看著窗外忽閃而過的霓虹燈,過了好久木木才回過神來:“現(xiàn)在事情是不是很大條?” “基本上明天付老爺子那里就會收到我功高蓋主,付易風(fēng)一來便給他下馬威的消息?!?/br> “他應(yīng)該不會相信吧?”木木還是對世界抱有一絲希望。 “付老爺子都八十多了,年輕時再精明,年老了也受不住耳邊人的攛掇?!?/br> 木木捂住腦袋,只覺得太陽xue無比疼:“你不是說自己連胯下之辱都能忍受嗎?怎么現(xiàn)在被他給一激就不行了呢?” “他怎么對我都成,但絕對不能動我的女人一根汗毛?!闭f這話時,沈昂看著前方,神色平靜至極。 木木低頭低眉低聲道:“我不是你的女人?!?/br> 沈昂沒有回應(yīng)。 車行駛到城市大橋上,白熾燈光映在車前窗上,浮現(xiàn)出一派流光溢彩。 木木正感受著冷冽的江風(fēng),忽然聽見駕駛室上傳來句話:“在我心中卻是的。” 暗黑的夜空下起了蒙蒙細(xì)雨,落在玻璃上,無數(shù)細(xì)小的雨滴匯集,凝結(jié),滴落。 什么東西正在無聲地改變著。 車終于行駛到木木租住的公寓樓下,停住,兩人默默無言,任憑窗外細(xì)雨飄飛,似乎都在享受著這一刻的寂靜。 在寂靜里,有些回憶如藤蔓茁壯升起,蔓延上人心,糾纏緊縛,令木木喘不過氣來。 終于,她開口:“我回去了,晚安。” 邊說她邊準(zhǔn)備推開車門,而與此同時,一只手握住她的。 木木低著頭,看見了沈昂指骨上的淤青,那顆被回憶藤蔓緊纏的心頓時爆炸,化為一灘血水,軟得無邊無際。 過往的美好回憶如同加了水的紗布,一層層貼在她的口鼻處,令她喘不過氣,無法呼吸,腦內(nèi)一片空白—— 他們到過這個城市的每一處地方尋找美食;他們窩在一處分享過自己最喜愛的電影;他們在這輛車?yán)餆o數(shù)遍探尋過對方火熱的身體。 到處都是回憶,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沈昂是欺騙了她,但這段日子來,他的表現(xiàn)卻都是真的。 他吐出的血是真的,他手骨上的淤青是真的,還有太多太多都是真的。 那只帶著淤青的手逐漸將她握緊:“木木,我是真的很想念你?!?/br> 窗外是針芒似的安靜的雨,窗內(nèi)是被回憶充斥的平靜的氣氛,他們就這么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沈昂……我已經(jīng)有陸遇了?!蹦灸距?。 這句話是對他的勸說,也是對自己的提醒。 “我知道,”沈昂的手并沒有放開:“但是我只有你。” 他的手逐漸地升上了她的臂膀,緩慢地將她的身子轉(zhuǎn)向自己。 車內(nèi)是黝黯的,他的五官在此刻的黝黯中顯得柔和,徹底抹去了平日里不經(jīng)意的鋒利尖銳,只剩下柔情如絲,千絲萬縷纏住她的身體。 回憶是毒,注入她的體內(nèi),麻痹了她的神經(jīng)。 而在這番暈暈沉沉的麻痹之中,她腦海里忽地浮現(xiàn)出了陸遇的臉孔,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沈昂的唇已經(jīng)近在咫尺。 木木用盡渾身的力氣推開了他,力量很大以至于將沈昂的背脊推在了車門上。 “不可以,這是錯的!”木木驚惶失措,如同一只被野狼追趕到懸崖邊的兔子,渾身顫粟。 她轉(zhuǎn)身打開了門,沖入了雨里,冰涼的雨絲撲在面頰上,讓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剛才她差點(diǎn)就與沈昂接吻了,而且是在有男友的情況之下。 她小學(xué)時的思想品德課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 木木站在春雨里發(fā)呆,不一會,渾身便沾滿了細(xì)小雨滴。但很快,一件西裝外套便披在了她身上。 “木木,我們才是真正應(yīng)該在一起的?!鄙虬旱穆曇粝袷沁b遠(yuǎn)的異國歌謠,充滿著催眠的意味。 木木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望著前方。 而前方公寓燈光大亮的前廳內(nèi),陸遇正在那如一座僵硬的雕塑般站著,手中提著一個保溫盒。 木木很確定,他剛才定是將他們在車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看進(jìn)了眼內(nèi)。 那瞬間,木木覺得自己是個再壞不過的女人,壞透了骨。 她抬起腳,一步步向前方走去,肩上的西服在移動中滑落,掉落在地上。 當(dāng)走到陸遇面前時,她頭發(fā)已經(jīng)濕透,貼在臉上,頸脖上,看上去特別狼狽。木木看著陸遇,張嘴想說什么,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欺騙陸遇說自己與沈昂之間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他只不過是送自己回家?還是發(fā)誓說自己只是一時意亂情迷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無論怎么說,她都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她真的對不起陸遇。 所以木木只能看著他,看著他清秀白0皙的臉龐,看著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著他將保溫盒放下,從口袋中掏出紙巾輕輕為她擦拭面容:“你以前說喜歡吃這家的云吞,我怕你晚上餓了,就打包來了。” “陸遇,我……對不起?!蹦灸局挥X得喉嚨里像是卡了無數(shù)的小針,每一根都刺得她生疼。 他將自己隨口說下的話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大半夜的還跑來就擔(dān)心自己餓著。而她呢,卻在車內(nèi)與前男友曖昧。 木木希望有人能扇自己一巴掌。 “別站在這了,我們上去吧,云吞需要趁熱才好吃?!标懹鐾爝^木木的肩膀,將她帶上了樓。 沈昂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逝,看著樓上的燈亮起,這才緩慢地轉(zhuǎn)身離開。 地面上,他的西服外套濕透,皺成了團(tuán)。 回到公寓后,陸遇打開保溫盒,倒出里面的紅油云吞,香辣味道頓時在房間內(nèi)蔓延開來。那味道很誘人,但是木木卻沒有一點(diǎn)食欲,胃里像是塞了塊石頭,怎么也吃不下去。 “吃吧,等會涼了?!标懹鰧C好的筷子遞給他。 木木接過,夾起個云吞,剛放在嘴邊,一滑,卻掉落進(jìn)了碗內(nèi),濺起的紅湯沾在了她眼里,頓時難受得哭了出來。 陸遇趕緊將木木拉到洗漱臺前,為她細(xì)心清洗。 木木的眼淚如大雨傾盆般落下,不僅是因?yàn)榧t油刺激下產(chǎn)生的疼,還因?yàn)槔⒕巍?/br> 陸遇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她卻差點(diǎn)就做出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不,她一時的心猿意馬,一時的意亂情迷就已經(jīng)是很對不起他的事。 木木干脆就轉(zhuǎn)身抱住了陸遇,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哭泣道:“陸遇,真的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和他繼續(xù)往來的?!?/br> 陸遇的手在她的背脊上一下下拍撫著:“不是你的錯,木木,我只怪時間無法凝固?!?/br> 如果時間可以凝固,他便能將她冰封起來,將她的記憶永遠(yuǎn)保留在他離開之前。待他將一切處理好之后,再回來解除冰封,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間隙。 “我們?nèi)齻€人都沒有錯,錯的只是時間。”陸遇緩聲道。 如果他能早些治愈癌癥,能早些回來,她也就不會認(rèn)識沈昂。 木木將他抱得更緊:“我會辭職的,明天我就去辭職,我再也不會見他,再也不會讓你受傷?!?/br> 陸遇的唇按在她的額頭,那股灼熱感直接進(jìn)入她的腦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