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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開口說什么,卻見男子踏步進入密室,抱起昏迷不醒的尊上,身上靈力翻涌,兩人一同消失不見。 出云峰,密室。 清遠看著賀樓明的臉,在密室清淡的光中對方漂亮的眉眼此時減了幾分銳利,睫毛安靜的覆在眼瞼上,閉著眼時看起來有幾分乖巧,和平日那副狠戾陰晴不定的樣子相去甚遠。 他靜靜開口,聲音在這密室中聽起來像是落下屋檐的雨,冷冷清清,“魂魄都散了嗎?” 玄機一時之間冷汗都要下來,多年交情什么時候見過清遠這副樣子,像是海面,看似平靜,底下卻悄然暗流洶涌。 他開口,“也不是,只是魂魄流落,散到各方小世界里去了。”摸了摸下巴,“你應(yīng)該能感知到他沒什么危險,就是流落四散,等個一二百年自己也就回來了。” 一二百年,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也不過是閉幾次長久的關(guān)罷了。 清遠心下稍微松了口氣,看著賀樓明,“我去把他魂魄找回來。” 輕描淡寫的像是說了一件‘天氣很好’這般微不足道的事。 “別!”玄機驚地像是見了鬼,“他沒事你去小世界可就說不定了,小世界和他的意志相互影響,他去了算是順風順水心想事成的,你就不一樣了?!?/br> 他嚴肅地看著清遠,“你去了只能順著他走,他要是心里對你稍微有點不滿,心念一動,你連個還手之力都沒有。” 清遠挑了挑眉梢,“這么厲害嗎?” 意志與小世界互相影響,差不多算是神明了。 看著他一臉無畏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玄機幾乎是一口血嘔了出來,“就一二百年的時光你等不及嗎?想他了就來這里看看不行嗎?或者干脆自己弄個幻境,和真的一模一樣!”干嘛非要想不開的去小世界? “不是我想他”清遠看著閉上眼的賀樓明,他還是那般溫和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差點讓玄機氣死,“是他想我的厲害?!?/br> 玄機額上青筋跳了跳,暴躁地說,“讓他忍著!” “不行”清遠道,“他回來了要和我鬧。” 娘的。 玄機豪氣沖天,“讓他鬧!” 鬧就鬧,能鬧出什么事?! 堂堂魔尊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 清遠不說話了,默默看著玄機,看他一臉茫然,遂好心地提醒,“萬惡谷。” 玄機眼皮子一跳。 “無間深淵?!?/br> 淦! 腦中瞬間想起某個瘋子做下的事,玄機頭嗡嗡的疼。 目光看向睡著的人,心想他要是能一哭二鬧三上吊多好。 清遠不動聲色地擋住他視線,“如此……我能去了嗎?” “去去去!趕緊去!別死了就好?!闭f著,他大步走出了密室,看起來氣得不輕。 待密室只剩下兩人后,清遠才摸了摸賀樓明的頭發(fā),他性子乖張肆意,一頭烏發(fā)卻生的細軟,摸在手里像是綢緞,清遠摸了兩下,沒忍住,又揉了一把。 “賀樓明”他喃喃道,“早些回來?!?/br> 說著,閉上眼睛,神魂出竅,去小世界去尋他的道侶。 魔宮的地牢里,陰冷詭異,有血腥氣伴著慘叫傳來,帶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嚎叫,一切宛若煉獄。 秦沉閉了閉眼,一顆心沉的厲害。 他外出歷練,沒想到著了魔界的道,一時不察掉下無間深淵,身上靈力盡失,他沒了功法不要緊,只是…… 他看著身側(cè)闔著眸子的男子,即使在如此狼狽的境地,依舊是平靜清雅,與這魔宮詭異喧囂格格不入。 心中的愧疚如潮水一般的將他淹沒,是他太沒用,連累師尊也掉下深淵,身上靈力散盡,被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像是砧板上的魚rou。 他忍住眼中酸澀,喉嚨發(fā)緊,這時地牢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道恭敬地近乎諂媚的聲音傳來,“大人,這是今日抓的兩人,看衣服還像是天一宗的,請您過目?!?/br> “天一宗”宗門的稱號被人緩緩念出,聲音低沉中帶著玩味,聽不出什么喜怒。 賀樓明一雙眼將牢中情形收入眼中,待看到墻邊闔著眸子的男人時,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暗沉,快的誰也來不及捕捉。 勾了勾唇,眼神譏諷,“本尊最不喜的便是天一宗了。” 聲音輕柔,語氣里的狠戾卻讓人難以忽視。 微一抬手,一道如銀蛇一般的鞭子便被遞到了手中,他閑庭信步一般來到秦沉身邊,手中鞭子纏上后者脖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天一宗出云峰弟子”,聲音悠悠,像是聊天一般。 脖頸上鞭子緩緩收緊,他被迫的抬頭看著對方,一頭墨發(fā)垂到腦后,周身黑色的魔氣時不時地溢出,眉目精致銳利,薄唇此時彎著似饑似諷的弧度,本是一張極好看的面容,可眸中陰鷙狠戾讓人膽寒,他一怔,怎么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下一瞬,鞭子收緊,帶著他被緩緩拉至半空中,他因窒息面上出現(xiàn)紫色,五官痛苦的扭曲,手無力的扣住脖子上的鞭子,雙腿下意識地亂蹬,像是只離了水只能無力甩打著尾巴的魚。 男人仿佛被他這副樣子取悅到似的,臉上笑容越發(fā)濃烈,像是開在了幽冥界的花,帶著攝人心魂的艷麗和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