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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娶妻當(dāng)娶太上皇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裴延卻是冷笑:“你大哥你大嫂是哪門子的夫妻和睦!”七出之罪里有一條便是無后,女子不能為丈夫誕下子嗣是可以成為被休棄的正當(dāng)理由的。便是公主七年之內(nèi)不能為駙馬生育子嗣,駙馬也照樣可以納妾。更何況榮欣只是郡主,他要真的以榮欣無所出為由為長子納妾,便是那個愛女如命的榮親王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他。

    “我和榮欣又怎么了,這不是處的好好的嗎?”裴清逸這會倒是為了榮欣頂長輩的嘴了,他這說的是實(shí)話,雖然榮欣對他這個夫君不是很滿意,但面上并不顯露出來。裴清逸也是個遲鈍的,榮欣不做出過距的事情,家里也不會有人蠢到去和大少爺說這種要命的事。榮欣當(dāng)年為了能和裴清泓說的上話,也念了不少的書,她是名門貴女,有氣度在,因?yàn)椴粣?,也對裴清逸沒那么多的要求,兩夫妻相處的實(shí)話,確確實(shí)實(shí)算是十分融洽的。

    “行了行了,我也懶得管你們兩個的事情,總之你要是不想納妾,那就每日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家,總之年底之前,我要聽到喜訊!”裴延的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裴清逸雖然對這種事情不大滿意,但也還是抱怨了幾句應(yīng)了。他編書的事情沒有那么大的工作量了,每日正?;貋硪部梢?,就權(quán)當(dāng)算是對冷落嬌妻的補(bǔ)償。

    他們兩個不吵了,裴清泓也就舒坦了。只要有裴清逸在場,就談不來什么政事??粗鴥蓚€人講些家長里短的話,他是覺得好笑又有幾分放松。

    “既然爹和大哥你們說完了家里的事,那就說說咱們什么時候下山的事宜吧。方才太上皇身邊伺候的公公說陛下給我留了旨意,皇上會隨一部分大臣先行下山,而我還得在山上再耽擱些時候。這具體時間,大概是五日到一月,我也不是太清楚,慶祝的事情等我回去再提,你們回家的話,就替我捎封家書回去吧。

    第61章 奇怪談話

    這種小事情裴清逸自然是一口應(yīng)了:“那二弟就快些寫完吧,為兄一定親手幫你把信件送到蘭郎君手上去。”

    裴清泓的動作很快,在小皇帝率領(lǐng)著眾位大臣下山之前,他把那封寫好的信件親手交給了裴清逸,信封上頭是遒勁有力的四個字:子玨親啟。

    浩浩蕩蕩一批人從行宮離開,他站在山腰處目送父親和兄長離去,直到?jīng)]了這兩個人的背影才轉(zhuǎn)身回了行宮。皇家狩獵和秋祭的時間挨得很近,為了避免皇帝來回折騰,這大山深處便為皇帝建造了一處行宮。

    上山的人已經(jīng)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多是兵衛(wèi)里的精英,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站在行宮各處,身形筆直如同一棵棵挺拔的松柏。

    他剛轉(zhuǎn)回行宮,自己居住的房間便有人等會著,瘦長的臉頰,溫和的氣度,和勉強(qiáng)算得上熟悉的容貌,儼然是太上皇邊上頗受寵愛的公公常秀。

    “常公公緣何在此等候?”裴清泓疑惑地問出聲來。

    后者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頭的拂塵,笑意溫和宛若彌勒佛:“這個雜家也不是太清楚,總之陛下有請,若是長信候有空的話就和雜家走一趟吧。”

    他這話說的客氣,但裴清泓即便是真沒空也得跟著去的,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勞煩公公帶路了?!?/br>
    等到裴清泓進(jìn)了太上皇的屋子,常秀便安順地退了出來。在他離開主子和裴大人獨(dú)處的屋子沒多久,一個身穿御林軍服飾的男人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他的步伐堅定,直沖沖地就和常秀對上了,站在過道里的軍士目不轉(zhuǎn)睛的直視著前方,像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等常公公走到了隱秘之處,他便從衣袖里抽出一封信來,非常普通的一封信,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信封,信封口處用了蜜蠟封好,露出來的信封上頭還有著遒勁有力的四個字:子玨親啟。

    這信封自然是方才和穿著那御林軍服飾的男人一撞中拿到的,當(dāng)然這信封他也沒有資格拆開,只能等到那位裴大人離開,他再親手交給太上皇。

    想到那個毓秀的青年,常秀就不由得有些唏噓。那位裴大人自然不知道自己拜托給自家兄長的家書轉(zhuǎn)眼就在未下山之前教人給掉了包,當(dāng)然掉包之后反而是真正的送到他想送的人手里。

    這是十分自然事情,太叔瀾既然以太上皇這個身份待在行宮里,還特意讓裴清泓留了下來,自定然不會讓那個冒牌貨在第一時間拆了那封家書。要是裴清泓有分身術(shù),就會發(fā)現(xiàn)他寫給蘭珉的東西送給蘭珉的東西此時此刻在家里待著的那個蘭珉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的。

    常秀對自家主子還是很了解的,雖然他沒有在太叔瀾底下吃過什么苦頭,但外頭傳的是太上皇喜怒無常確實(shí)也是事實(shí)。那些侍候著太上皇的宮女或者是內(nèi)侍也經(jīng)常因?yàn)橐患∈卤话l(fā)配出去,嚴(yán)重著甚至是杖責(zé)幾十導(dǎo)致那些身體嬌弱的宮人就直接喪命。

    同時他也很清楚,自家主子除了喜怒無常之外,還有個十分嚴(yán)重的毛病,獨(dú)占欲特別的強(qiáng)。從太叔瀾進(jìn)宮他就開始陪伴自己的主子,自然很清楚太叔瀾對待屬于他自己的東西有著令人發(fā)指的獨(dú)占欲,小的時候甚至是寧愿毀了自己用過的東西也不送給別人,就更何況是他看上的人,這一點(diǎn)在裴清泓身上更加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因?yàn)檫@一份獨(dú)占欲,有了書局那一個幌子,影衛(wèi)就很少以蘭珉的身份存在。通常太叔瀾都是從皇宮到書局揭開面具再走出去以蘭珉的身份回裴府。只有現(xiàn)在這種太上皇和影衛(wèi)必須同時出現(xiàn)的情況,影衛(wèi)才會以兩個人身份之一現(xiàn)身。

    那些影衛(wèi)的的一舉一動都是完全按照蘭珉本人的習(xí)慣培養(yǎng)出來的,除了裴清泓這個做夫君的日日夜夜和蘭珉相處,裴府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會認(rèn)出那個假冒的人。就和宮中那些侍候著太上皇的宮女一樣,也不會輕易看穿她們侍候著的是不是真的太上皇。

    盡管如此,常秀內(nèi)心中還是有著隱隱的不安,在那位裴公子面前,自家主子實(shí)在是有些太反常了。當(dāng)初那一樁婚事,若是太上皇真的不想和裴家有什么牽扯,自然很容易會讓裴家和蘭家結(jié)不成那樁婚事,而婚事一旦應(yīng)了下來,他的主子以真身出嫁就完全不出乎他的意料。

    和仙逝的建隆帝不一樣,建隆帝天生就是個風(fēng)流胚子,雖然敬重正妻,但也沒有把婚姻看得那么神圣,后宮只是他拿來穩(wěn)住朝臣和繁衍子嗣的工具。

    而當(dāng)年的二皇子太叔瀾在婚姻一事上卻是尤為看重,蘭珉是太叔瀾承認(rèn)的身份,如果他允諾了這一樁婚事,那作為丈夫的裴清泓就是蘭珉的夫君,一個占有欲強(qiáng)到令人發(fā)指且注重婚姻的人當(dāng)然不可能會讓影衛(wèi)和伴侶肌膚相親、卿卿我我,所以對于太上皇不辭辛苦吧身份換來換去的行為他也完全能夠理解。

    在常秀在細(xì)細(xì)思索裴清泓在自家主子眼中分量和地位的時候,裴清泓站在太上皇身上已經(jīng)半晌。他進(jìn)來的時候,太叔瀾正在專心的批閱奏折,常秀的一聲通報也沒有讓對方停下來手里的朱筆。裴清泓作為一個絕不驕縱的好臣子,自然是筆直地站在太上皇的跟前,目光坦蕩毫無懼意,背脊挺拔如巍峨高山。

    伏案批閱奏章的人也沒有叫他等太久,約莫過了一刻鐘,那些奏章批完了,太叔瀾像是才發(fā)現(xiàn)裴清泓的存在:“愛卿何時來的,還不快來人賜座!”

    他一發(fā)話,便立馬有人為裴清泓搬來了墊著軟墊的椅子,隨即那內(nèi)侍飛速地離開,又留下兩個人獨(dú)處。

    “多謝陛下賜座,不知陛下派人來請,所為何事?”裴清泓和這位太上皇相處的次數(shù)并不少,但每回都是這樣公事公辦的。裴清泓不畏懼,也不覺得和對方有多親近。

    “怎么,沒有公事,孤就不能尋愛卿來聊聊天?!币膊恢遣皇桥崆邈腻e覺,他覺得對方在愛卿這兩個字上咬字咬得偏重了。

    從他救了這位陛下到現(xiàn)在,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又是獨(dú)處,又不為公事,這倒是讓他有些無措了。當(dāng)然他還是不相信對方找自己來只是單純?yōu)榱肆奶?,所以舉手投足間十分注意分寸,話也是在喉嚨里繞三饒再決定要不要說出口。

    但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面上收了那幾分不自然,依舊是那種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陛下說笑了,您要聊什么,臣自然是極其樂意相陪的,只不過臣子見識淺薄,多數(shù)只懂個皮毛,不敢在陛下面前賣弄,唯恐陛下惱了微臣。”

    裴清泓從來自信,不過謙虛是嵐國人的美德,狂妄自大也并不符合他一向的君子做派。

    “見識淺薄,你這是質(zhì)疑孤的眼光不好,識人不清?”

    裴清泓抬眸看向太叔瀾,青年說話的語調(diào)略帶揶揄,眼眸卻沒有怒意,顯然只是在開玩笑。他便斂去眸光瀲滟:“臣不敢,若是陛下愿與微臣談?wù)撘娝吞镏悾⒊急厝毁┵┒?,到時候就怕自己關(guān)不上閘,圖惹了陛下厭煩?!?/br>
    “行了,孤不和你談這些客套話。你對孤的賞賜,可還滿意?”這一次太叔瀾問得十分直白,倒是叫裴清泓一愣。

    興許太上皇真是在這行宮里別的慌了,來找他聊聊天。又或許是試探他作為臣子對對方行事的想法,又或許是因?yàn)閯e的原因……短短瞬間,裴清泓腦海里已是百轉(zhuǎn)千回。

    “臣救陛下是責(zé)任也是榮幸,陛下的賞賜臣為之惶恐,亦十分歡喜?!本妓?,臣不得不死。護(hù)駕自然有功,但裴清泓若是不救,那就會被按上個護(hù)駕不力的罪名。所以這么一次救駕,太叔瀾就將封侯作為他的賞賜其實(shí)也挺出乎他意料的,但總歸是好事,他心里自然歡喜。

    “昨日我聽太醫(yī)說,裴愛卿的身體腎火旺盛,可有按醫(yī)正開的方子調(diào)理身體?!?/br>
    “啊?”對方的話題實(shí)在是轉(zhuǎn)得太快,而且還涉及到自己的身體健康問題,裴清泓一時間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倒像個毛頭小子那樣呆愣了一會。

    他的反應(yīng)卻換來太上皇的一聲輕笑,裴清泓便如實(shí)答道:“這行宮多有不便,那方子已然讓家兄收著,待下山之后,臣會好好調(diào)理,陛下費(fèi)心了。”

    令裴清泓松了一口氣的事情是,接下來太叔瀾又問了些問題,但所談?wù)摰膬?nèi)容全都是公事,他也能夠不那么尷尬的侃侃而談。

    直到對方再一次的十分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孤記得,愛卿娶了個男夫人沒錯吧?”

    裴清泓雖然不解對方為何cao心起自己的家事,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臣的妻子確實(shí)與微臣一般是男兒身。”

    穿著明黃龍袍的男人凝視著裴清泓的眼睛:“那你覺得,你的男妻品性如何?孤記得,當(dāng)年愛卿從先皇處求了圣旨,圣旨上要求愛卿有選擇的權(quán)利,但只能娶一個,男子不能為你誕下子嗣,若是孤允許你納妾生子,也作為這一次的賞賜,愛卿可覺得歡喜?”當(dāng)年先皇可沒有下圣旨填最后一條,最后面那句,純粹是他一時興起添上的。

    裴清泓瞧著太叔瀾的神色便越發(fā)奇怪了。

    那邊太上皇在等裴清泓的回答,常秀住著的那間屋子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干爹,陛下教我來尋您拿些東西待會我為陛下送過去?!?/br>
    “你進(jìn)來罷。”檢查了一下那封信還在,常秀便把那封信重新放回袖子里,開口放了人進(jìn)來。

    敲開常秀門的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jiān),唇紅齒白,約莫就是十三四歲的年紀(jì),身上穿著的是代表著管事地位的內(nèi)侍服,他的聲音清清脆脆的,還帶著幾分少年的糯軟。

    即使常秀不愿意承認(rèn),但他必須服老,嵐國人能夠活到七十便算是長壽,太監(jiān)因?yàn)槿チ藙莸木壒?,壽命本來就比旁人要短些。他陪著太上皇那么長的時間,但要陪對方到最后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接班人肯定是早早就要開始培養(yǎng)。

    再說了,他一個太監(jiān),攢了那么多金銀珠寶也沒有親人可以給的,這個是他在宮里頭認(rèn)下的干兒子,將來為他處理身后事的那一種,跟著他姓,名喚常金。那些比較品階大的宦官會跟著主子們喚常金一聲小金子。

    在拿了那信封去太上皇那里交了差,常金又拿了壺美酒來到常秀這里,軟言軟語地哄了常秀開心,又小聲地問起來自家干爹那個未曾講完的故事。

    常秀被他熟練的手法按摩得十分舒服,瞇著眼睛又用慢悠悠一點(diǎn)語調(diào)接著講上次的事情:“小金子既然喜歡聽,那我便接著講那個故事,很久之前有個朝代,有個王爺……”

    “這個地方干爹您已經(jīng)講過了?!背=鸫驍嗔顺P愕脑?,他的事情也很多,常秀講的故事又很長,他實(shí)在是不愿意把前面這一段再聽一遍的。

    “那上次雜家講到哪里了?”

    “干爹講到那個被皇帝百般冷落的皇子,和一位極受圣眷的公主爭搶那王爺送的一個寵物,他們還為一個甚是活潑可愛的內(nèi)侍起了爭執(zhí)。”常金眼巴巴道。

    “對對對,是那里?!背P阌盅a(bǔ)充了一句,“故事的結(jié)束,就是那個寵物和內(nèi)侍一起死了,還是死在那個公主面前,那位公主嫁了人也沒有得到善終,一腔癡情錯付后來瘋了?!?/br>
    第62章 家書萬金

    皇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皇子的性子也不算是常金了解的人里最奇怪的,他只是對常秀的敷衍有些失望:“故事這就結(jié)束了?那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呢?”

    常秀的開頭講得那般精彩,卻省掉了一大段中間部分直接來了個簡單粗暴的結(jié)局,皇子怎么把公主弄下去的,怎么設(shè)的套,那些陰謀詭計才是他想聽想學(xué)的東西。

    但常秀顯然沒有那個意愿把故事的細(xì)節(jié)部分補(bǔ)完,那張涂抹多少脂粉都掩蓋不了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些許疲倦之態(tài),打了個哈欠就開始趕人:“行了行了,這種事情你知道結(jié)局就夠了,何必把中間的事情了解的太清楚,東西就擱在桌子上,你拿了去,雜家要休息了?!?/br>
    這邊是自家干爹忌諱了,那些貴人的事情,即使不指名道姓也不能說太多。常金有所了悟,便收斂了自己面上的幾分失落,拿了被常秀擱在桌子上的血玉印章,小心翼翼地將它揣進(jìn)衣袖里,又給常秀道了別:“那我就不打擾了,干爹您好好歇會?!?/br>
    他的話說完,常秀又開口道:“等等,我衣袖內(nèi)還有一封信,你待會也一并送給陛下吧,信要單獨(dú)送,別當(dāng)著外人的面,也不能拆開?!彼@個干兒子是以后要繼承他的衣缽來服侍太上皇的人,做事極有分寸。

    “干爹放心,我定然不會拆開的?!背=鸨闩不厝ト〕瞿欠庑乓徊⒋胍滦鋬?nèi),隨即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了常秀房間的門。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等到了太上皇的住處,那扇門還仍舊是關(guān)著的,他定住腳步與守住大門的侍衛(wèi)解釋:“雜家是來給陛下送東西的,那印章陛下批折子的時候要用,還勞煩二位通報一聲?!蹦欠庑趴雌饋韺μ匣释χ匾?,看字跡肯定不是什么八百里加急的軍事,常秀讓他小心,他也就只字不提。

    那兩個身形魁梧的侍衛(wèi)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少年面龐稚嫩,但有個干爹在太上皇面前是大紅人,他們得罪不起,便好聲好氣地開口:“這會長信侯還在里頭呢,陛下先前吩咐了,除了軍政大事,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不是我們不給通報,實(shí)在是怕惹了陛下不虞,反倒連公公您一起給牽扯進(jìn)來了?!?/br>
    既然是太上皇下的旨意,常金也不好于這兩位為難,那印章是太上皇要印到折子上的東西,屬于太上皇的私章,他也不能隨隨便便就交給這兩個看守大門的,便矗立在門前,等著那位蒙受圣眷的長信侯出來。

    回答拖得太久聽起來便像是假話,殿內(nèi)的裴清泓斟酌了一下詞句,便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臣覺得臣妻甚好,也并無納妾的打算。臣心慕藍(lán)顏,不能為裴家延續(xù)香火,已是不孝愧對父母。幸而父母體諒,有兄弟延續(xù)裴家香火。臣曾許諾,今生只娶一妻,只求一人,臣妻并未作出任何不利于臣之事,若是納妾,便背叛了自己的誓言,此為不忠。臣不愿也絕不會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喜好男風(fēng)為嵐國雅事,以愛卿風(fēng)姿,何必娶妻,自然有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流人物自薦枕席,貿(mào)然娶了男妻,愛卿可曾后悔?”實(shí)際上,娶男妻受到的阻礙很大,便是裴清泓,當(dāng)初也為娶蘭珉成了京城一段時間的飯后談資。

    這世間對女子比對男子苛刻得多,而對美貌之人又比對丑陋者寬容許多,裴清泓若是終身不娶,反而會留下佳話,而且憑了他的身份地位和容貌才情,真心傾慕者也是大把大把的抓,在絕大多數(shù)人看來,裴清泓實(shí)在是沒有必要非得娶個男人。

    裴清泓的背脊挺得越發(fā)筆直:“微臣從來不貪心,弱水三千臣只娶一瓢,臣娶妻也只是覺得一個人的日子太過寂寥,想找個伴而已?!?/br>
    裴清泓骨子里是非常傳統(tǒng)的男人,葉氏和裴延和上輩子接受的教育都讓他牢記要對妻子忠誠。在前世他是家中獨(dú)子,父母的思想比他還要頑固傳統(tǒng)的多,用拖字訣拖著不結(jié)婚是因?yàn)椴幌氲R了人家好姑娘,不出柜是怕以后二老會接受不了崩潰。

    這一世他想娶了一是因?yàn)槟切┟狡盘珶?,父母也催得緊,他需要個人來堵住媒婆的口。二是因?yàn)檫@一世嵐國將男風(fēng)視作風(fēng)雅之事,父母永遠(yuǎn)不會把兒子是同性戀當(dāng)成一種病,他也不是獨(dú)子,會被逼迫非得找個女人娶妻生子。三是因?yàn)榕峒乙讶徽驹陲L(fēng)口浪尖上,他這個最成器的兒子娶個家世平平的男妻比娶那些家世顯赫的大家貴女好太多。

    伴侶這個詞在裴清泓心中是非常神圣的,而且夫妻之間難免有小摩擦,只要對方不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又不惹他厭煩,他是不可能會產(chǎn)生要換人的想法,而且上一輩子的記憶讓他極其討厭小三和渣男這種生物,他就更加不可能納妾讓自己成為自己最厭惡的那一類人。

    當(dāng)然,這些理由裴清泓都不會對面前身份尊貴的男人一一闡述,他只是目光澄澈地平視著對方的面容,說完那兩句之后等著對方的回應(yīng)。

    做上司的關(guān)心下屬的日常生活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在他看來,對方的語氣眼神和神態(tài)都挺正常的,青年面上冷冷淡淡的,眼神沒有什么溫度,是個性情中人,而不是像他那個宰相爹一樣,總是笑意盈盈,是只活脫脫的笑面虎。

    聽了裴清泓的解釋,穿著黃色龍袍的英俊青年面容有極其微小的舒緩,他向來是肆意妄為喜怒無常的主,還是怒的多喜的少的那一種。對裴清泓目光的“冒犯”渾然不在意,聲音里多了一分揶揄:“孤倒是真沒想到愛卿還是個癡情種,既然你真心喜歡,孤也不當(dāng)這個惡人。孤只是挺想見識見識,能把愛卿迷成這樣子的人物該是何等風(fēng)流。孤聽人說,有人覺著愛卿的妻子和孤長得很像?”

    聽了前面一句話,裴清泓暗暗地松了口氣,但聽到后面一句,他的心又提起來了,一個上位者,自然不會喜歡聽旁人說個不相干且地位低微的人像自己的。蘭珉是他的男妻,于太上皇而言,分位實(shí)在是太低。

    他面上還是那副溫和的笑意,只是眉峰不自覺向中間拱起,嘴唇小幅度的開開合合并未出聲,在腦海中勾勒了蘭珉的容貌,他又閉了閉眼,微微垂下頭道:“臣妻的姿容風(fēng)度自然是及不上陛下半分。再不美好的事物,只要帶了喜愛之情,那丑也是美的。臣妻在旁人眼中或許不夠好,但臣覺著他好,是以臣娶他?!?/br>
    愛屋及烏這個道理人人都懂,太上皇對這個回答似乎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算是滿意,沉默半晌,接下來不再提裴家或者是他的男妻蘭珉。倒是問了不少當(dāng)時關(guān)于刺殺救駕的事情,裴清泓自然是一再的表示忠心,把這位爺哄高興了才退了下去。

    這行宮里有專門審查犯人的地牢,不過那些刺客具矣中毒身亡,查不出什么特殊的線索了,他們服的是哪門子毒藥,到底是怎么埋伏的,那個是與他一同留下來的刑部官員和大理寺寺卿的事,于他并未多大干系。

    等到裴清泓離開了,那封信便被與他擦身而過的常金小常公公給送了進(jìn)去。印章被太上皇擱在了一遍,教常金直接蓋了上去。原本的掌印公公太上皇并未在此次秋季狩獵待在身邊,常金便暫時充當(dāng)了這一職。

    這眉清目秀的小公公在那里一個印一個印地蓋好,他從小在這宮中長大,家境清苦,并不識字,不能也不會被奏折上的內(nèi)容吸引,動作又快又好。

    太上皇把蠟封的信在燭火之上輕輕掠過,封口信蠟便融化滴落,紙張被完好無缺地取了出來。裴清泓用的是小楷,字跡和外頭那四個字一般遒勁有力,端正而不密集,教人看上去便覺得賞心悅目。

    這封信的字?jǐn)?shù)并不多,不過寥寥百字,簡簡單單地交代了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又點(diǎn)出來思念之情:子玨親鑒,林中紅楓簌簌,清溪流過碧山頭。山中之景甚美,然與君分隔七日有余,景色卻也蒙塵。狩獵之際,有亂臣賊子欲行刺圣上及上皇,上皇腿上負(fù)傷,所幸并無大礙。圣上已隨百官下山,陛下留我及諸位同僚兵士于秋祭行宮查刺客一事,歸期尚不可知。怕是今日不能歸家,但也無需君再等候月余。吾身安好,君切莫過于牽掛。

    常金把那些奏折的章都蓋完整理好,太叔瀾才看完這信內(nèi)容的一遍,他批閱奏折的速度極快,看起這信速度放緩數(shù)倍,不過只是怕漏看一字。

    那信紙又被小心翼翼地疊好,裝回信封里重新用蠟封好,又教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捎家書的裴清逸身上去,等到送信的人走了,他方出聲喚道:“小金子拿紙筆過來。”批閱奏折的朱筆和寫信用的筆墨自然是不一樣的。

    常金諾了一聲,飛速地捧了紙筆過來,又給太上皇磨了墨,便溫順地退了下去。太叔瀾提筆頓了頓,在雪白的信紙上寫下八個字:芙蓉花開,待君歸矣。

    第63章 終于歸家

    太上皇將刑部和大理寺相關(guān)官員留下來的原因是查案,盡管刑部和大理寺對外是宣布,這次的謀殺案案犯悉數(shù)誅伏,但實(shí)際上皇帝的謀殺是抓到了漏網(wǎng)之魚的。只是為了保密,除了太上皇和查案的人員以及那指使行刺者的幕后黑手,其他的人俱不知曉實(shí)情。裴清泓就屬于那一類不知實(shí)情的充作幌子的官員。

    被太上皇派去審訊查案人員花了大約一旬的時間,而到裴清逸將裴清泓要求捎的家書送出去,再由府中的蘭珉轉(zhuǎn)手送出那封早就寫好的八個家書,最后到家書到裴清泓手上,也整好過去也過了一旬的時間。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秋祭的行宮出發(fā),太上皇回宮的排場比先前小皇帝下山要?dú)馀纱蠓降枚?。裴清泓因?yàn)閯偵司粑?,從來時的騎馬變成了坐馬車,而且還是太上皇指派的專門供他一人坐的一輛馬車,就緊緊的跟在太上皇那輛外表樸素內(nèi)里無比奢華舒適的大馬車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