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袁滿左思右想,不禁遲疑起來:“那……評判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市場?!编嵮軘⑺坪踉谧疃虝r間內(nèi)就把一切都想得極其周全,不帶半點(diǎn)語頓,“下載量,用戶體驗(yàn),這些最直接也最殘忍?!?/br> 雖然極不喜歡鄭衍敘這種掌握生殺大權(quán)、一切不放眼里的傲慢勁兒,但袁滿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shí)是個談判高手,直戳重點(diǎn),點(diǎn)滴不漏,給人足夠的誘惑,也給人足夠的壓迫。 可越是這樣,袁滿越是遲疑。 顯然她的溫吞引得歷來講究效率的鄭衍敘頗為不滿,但他也只是微微一蹙眉,繼續(xù)道:“當(dāng)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也有個交換條件?!?/br> “……” “……” 他的表情,開始教袁滿讀不懂了,“你該不會是要我……以身相許吧?” 鄭衍敘沒說話,但只一看到鄭衍敘露出貴皮鞋踩到第二坨臭狗屎的表情,袁滿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袁滿趕緊混笑著打圓場:“開玩笑開玩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什么交換條件?” “做我的生活助理?!?/br> 袁滿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已經(jīng)完全跟不上這位鄭先生的步伐了:“為為為……為什么?”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br> 他看著她,眼神帶著一絲傲慢,仿佛在默默補(bǔ)充著:說了你也不懂…… 真是談判高手,不給她一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就把她帶溝里去了——智商情商被雙雙碾壓的袁滿只顧著此番默默感嘆,而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從這一刻起已徹底上了賊船,即將演繹一部可歌可泣的、從被`壓到反壓的漫漫血淚史…… ☆、第 10 章 “你答應(yīng)了?”—— 高登情緒失控地突然站起,嚇得坐在他對面、頭上還包著紗布的袁滿手里那支叉松餅的叉子一抖,一整塊松餅就這么掉落在了桌上。 他們此刻身處一家位于醫(yī)院附近的咖啡館。雖然坐在角落,但高登這么振臂一聲吼,還是引得遠(yuǎn)處的客人投來驚疑的目光。 袁滿都來不及為那可憐的松餅哀悼一下,趕忙把高登拉坐下。 “我除了答應(yīng),能有什么別的辦法?”袁滿半安撫、半實(shí)話地說,“他說得確實(shí)有道理,我們跟科信打官司,拖個幾年對我們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br> “這姓鄭的也太會做生意了吧,這樣既避免了官司,又能讓我們團(tuán)隊(duì)幫他打免費(fèi)工,最后他完全不用多花錢就擁有了兩個app,還免費(fèi)得了個生活助理?!?/br> 生活助理…… 只見袁滿先是深深的一索眉,隨即眼珠一轉(zhuǎn),露出了她特有的那種壞笑:“你就放心吧,袁老師自有妙計(jì)。” 隔周周一,袁滿一大早就披掛上陣,嚇壞了袁媽。 見袁滿早早地起床刷牙洗臉,袁媽大氣都不敢出地跟進(jìn)了衛(wèi)生間:“女兒啊,你是不是被砸傻了?” 袁滿一邊叼著牙刷一邊疑惑地透過鏡子看洗手間門邊的袁媽,只見袁媽一臉的擔(dān)憂—— 一周前,她突然頂著一頭的紗布回家,并一口咬定自己被高空掉下的rou包子砸中的那一刻起,袁媽就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女兒傻了。尤其是今天,嗜床如命、從來不到日上三竿不肯醒的袁滿竟然不到8點(diǎn)就起床了,袁媽表示一萬個難以接受。 袁滿可沒時間解釋,洗漱完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一眼墻上的掛鐘——快遲到了,便三下五除二地一邊扯掉睡衣,一邊跑向衣柜。 袁媽看一眼還睡得四仰八叉的路子喻,連一向勤快的路子喻都還沒醒呢,袁媽越發(fā)覺得自己女兒病得不輕:“這么一大早的,你打算去哪兒?” 袁滿這才來得及回頭,帶著一絲怨念地看向母上大人,誰讓母上大人把她養(yǎng)得如此健壯,頭如此硬,連被煙灰缸砸了,都只是受了點(diǎn)皮外傷,一點(diǎn)點(diǎn)輕微的腦震蕩都沒有。害她連請病假的借口都沒有,周一一到,就必須走馬上任。 好在鄭衍敘就住在兩個街區(qū)之外的高檔小區(qū),袁滿緊趕慢趕,終于準(zhǔn)點(diǎn)趕到了鄭衍敘的公寓樓下。 袁滿不敢耽擱,來不及緩口氣,直接按響了1701的電鈴。 不一會兒電子屏幕就咔嚓一下亮了。正熱得滿頭大汗的袁滿瞬間感覺到一股清風(fēng)迎面而來—— 沒錯,電子屏幕那端出現(xiàn)的鄭衍敘,光著上半身入鏡,真是清清涼涼好舒爽。 電子屏幕的像素其實(shí)不高,但還是能讓人隱約看見那流線型的人魚線,以及壁壘分明的腹肌。真是不經(jīng)意間就用每一道肌rou線條親身演義了什么叫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這早間福利不錯,袁滿頓時覺得不虛此行—— 但十分鐘后,袁滿就決定收回這句話了。 他愛晨跑也就算了,竟然要她全程陪跑?! 袁滿氣喘吁吁地抱著礦泉水瓶跟了500米就幾乎歇菜,眼看鄭衍敘邁著那兩條大長腿“滋溜”一下跑出老遠(yuǎn),沒了半條小命的袁滿趕緊撲到旁邊的石凳上,喝口水,歇歇腳。卻在這時,袁滿耳邊飄來一句冷冷的嗔怪—— “你能不能坐過去點(diǎn)兒?” 袁滿一愣,往旁邊一看。發(fā)出嗔怪的不是別人,而是久違了的、穿著運(yùn)動小背心的34d女。 嗨!又見面了,34d女…… 袁滿差點(diǎn)就像偶遇老朋友似的抬手跟她打招呼了,畢竟她跟34d女真的太熟,連34d女每次見到鄭衍敘的那一剎那是習(xí)慣先擠胸、還是先噴香水這種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顯然34d女壓根不樂意多看她一眼,眼見袁滿朝旁邊挪了挪,34d女便重新低下頭,搗鼓她的手機(jī)去了。 袁滿一邊喝水一邊偷瞄34d女在發(fā)些什么,只見她把剛偷拍到的鄭衍敘跑步的照片,以及她自己剛剛精修好的、小小一張照片里成功擠進(jìn)雙c耳環(huán)、h字項(xiàng)鏈、c家手表、限量版跑鞋以及胸前那道深到外太空的事業(yè)線的自拍照,一同上傳到了朋友圈,“真討厭,有個胖子硬要坐我旁邊,汗味兒都要把我熏死了。拍張男神洗洗眼?!?/br> 袁滿還真佩服自己的視力,不僅看見了她發(fā)了些什么,連照片底下的留言都看得一清二楚—— “美!” “穿得真清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