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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老鬼一出聲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瞬,青天在心中怒罵兩句黃泉小兒,玉光卻是表情冷淡,只是瞥了那老鬼一眼,見他不再說話,便又裝模作樣咳嗽兩聲,看著易明夜問:“明夜,你可知當初你師尊并沒有死?” “我怎么可能知道。”易明夜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留一絲情面。 邵霖一嗤笑一聲:“若是我們的師尊玉光仙君沒死,為何他不回華寒宗,為什么這么多年對姑姑和我們不聞不問。” 不等玉光回答,站在他后面的柳奉玉便笑了一聲,上前拍了拍邵霖一的肩膀,沖著輪椅上的人抬了抬下巴刻薄道:“都這個樣子了還怎么回來,師兄你這是強人所難了?!?/br> “你們……你們!”玉光指著他們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是真的被氣到了極點,直直又吐出一口血來。 傻逼,吐死你。 薛妄柳在念殊的手里寫下辣評,心里覺得痛快了一些。 畫長老扶著玉光不叫他再動氣,看著柳奉玉瞇了瞇眼睛,冷了冷道:“不愧是雪柳仙姑帶出來的孩子,同她當真是一模一樣?!?/br> 柳奉玉就喜歡聽別人說他和姑姑像,笑意更深,連忙朝著畫長老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前輩夸耀了?!?/br> “你們可知道雪柳對你們師尊做了什么!”玉光見易明夜依舊是一臉冰冷不為所動的樣子,連道了幾聲好,伸手扔出個留影珠在地上。 只見那留影珠晃了晃冒出一陣煙霧來,煙霧中出現(xiàn)畫面,是華寒宗空蕩的大殿。 大殿上的兩口棺木已經(jīng)被推開一些,露出里面枯樹道人還有玉光仙君的臉來,雪柳仙姑站在棺材前一會,突然伸出了手放在了她師兄與師尊的腦袋上。 畫面沒有聲音,玉光就在外面進行畫外音解說:“你聲聲喚著的姑姑,吸走你師祖的靈力修為不說,她明明知你師尊沒死,卻依舊連他的修為也一齊吸走,還將他封入棺中想要活埋!” 薛妄柳在念殊手心中寫字的手一頓,盯著那煙霧中的畫面,手并攏成爪在念殊的手心中重重撓了一下。 這是他此生不愿提及的痛處,如今卻被玉光翻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胡說八道。 心中殺意滿溢,薛妄柳從未這么想過要玉光的命?;蛟S殺了他還不夠,挫骨揚灰才能叫自己咽下這口氣。 念殊緊緊握著師尊的手,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更將人抱得更緊。 一直沉默的薛峰突然開口問道:“在下有一事疑惑,不知道年館主是如何有這留影珠的?!?/br> 聽見薛峰如此發(fā)問,而那邊的姑姑和念殊都沒有否定這留影珠上發(fā)生的事情,一時華寒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只有易明夜一臉平靜。 “自然是玉光交給我的,我剛找到他時,他還能說話行走,只是突然惡化,才成了如此模樣?!?/br> 玉光說得眼淚往下淌,語氣哽咽,直接帶入自己年青簡的身份要開始小寡婦哭墳。而真的年青簡坐在輪椅上內(nèi)心麻木,想直接沖破禁制站起來怒罵一句放狗屁,但是薛妄柳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還不是時候,若是現(xiàn)在戳破他的謊言,玉光和青天撕破臉,現(xiàn)在怕是無人能夠制住他們?!?/br> 薛妄柳只是用了一些靈力,那顆陣眼靈珠便又發(fā)動,他眉頭一皺正要鎖住自身靈力,突然同那邊的玉光對上了眼。 一瞬間,陣眼靈珠突然發(fā)動起來,薛妄柳這才反應過來,即便陣眼靈珠不在玉光身體里,他也能夠催動。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他抬手摸了摸丁紅的羽毛,見它轉(zhuǎn)頭望過來,便用口型叫他帶著易明夜他們走,保證自己活著就好,不必管自己。 丁紅怔了怔,就見薛妄柳在念殊手中一抓,兩人對視一眼,薛妄柳點了點頭,念殊便一把將他抱起腳下一點,略過書長老朝外奔去。 青天見狀一急,怒道:“不能讓那個瞎子走!殺了他!” 玉光立刻怒吼一聲:“他們要逃!” 宮長老聞言抬了抬手,站在他身后的角長老和徵長老立刻沖上去攔截,念殊眉頭一皺,手中一捻金蓮還未成型,一道劍光便劈在了他的身前,攔住了角徵二人。 易明夜提劍而至,看著兩位長老絲毫不讓。薛妄柳看著他的背影心一緊,強忍著喉嚨處的疼痛嘶啞道:“回去!” 易明夜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反倒是邵凌一帶著師弟妹們走了過來,護在薛妄柳身前,統(tǒng)統(tǒng)背對著他,不看他一眼也不說一句話。 薛妄柳這下是真的紅了眼,他伸出手就要去抓離自己最近的柳奉玉,背后突然一陣強風吹來,伴隨著一聲鶴唳而起。 金色羽鶴雙翅一扇,狂風直接將薛妄柳和念殊送到空中,朝著遠方而去。 玉光見狀又怒聲道:若是讓他逃走,我們怕是都要死在這里!“ 一時在座許多修士起身而動,還有些玉光安排的人也混在其中,都起身朝著薛妄柳離開的方向而去。 薛峰怒吼一聲,抽出一柄巨劍橫掃攔住數(shù)人,嘴里還在說:“不好意思啊,新打出來的法器還有些不稱手?!?/br> “華佗峰弟子皆在?!比A妙淳從袖中抽出一串長針,抬手飛射出兩根釘在一個追出去的修士身上,直接叫他失去的知覺,從空中墜落在了地上。 他淡淡道:“病人太多,一個個治。” 煉鬼宗一人未動,蘭澤劍門的辛眉沒有說話,任何人都不敢動。只是玉光的屬下和被扇動的散修人數(shù)眾多,光靠華寒宗華佗峰還有薛峰一人根本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