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而同時,這個時代的人口數量急劇減少,只有兩千年前的地球的人口數量的千分之一,政府每天都在奔走呼喊‘繁育后代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與責任’之類的口號,每繁育一個新生兒,政府會對這個家庭進行高額補貼,身為執(zhí)行機構的特種公務人員甚至不被法律允許與同是基因變異的特種人類結婚——因為兩個特種人無法繁育后代。人們根本無法想象幾千年前會有‘計劃生育好’‘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之類的標語。” 看過《男神》的小伙伴們應該會知道有‘普通成人男性可以通過手術受孕’這個設定,當初葉宇征小同學就險些被反派強行囚禁并進行改造手術。當然了,霍霍霍是不會這么對季美人的。 至于季美人的小包子,大家放心很健康的,季美人是特種人類,身體素質很強,況且少次的飲酒和嘿咻是不會有問題的,當然后面季美人發(fā)現(xiàn)有了包子之后,也不會再喝酒的。 小包子:請叫我包堅強! 第48章 理念 司機將車速飆得很快,不一會兒身后那群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 季寇肖頭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感受到腹部的疼痛一點點消散,臉色也逐漸恢復了過來。 等他的呼吸完全平穩(wěn)后,一側頭,見柯世善正瞧著自己,臉上有著明顯地擔心,低聲問:“受傷了?” 季寇肖搖了搖頭。 副駕駛上的孫驍轉過頭,指了指季寇肖,對柯世善解釋:“踢人時沒踢好,岔氣了?!?/br> 駕駛位上的司機手一抖,車子險些急沖出去。相比于司機的一臉黑線,柯世善則顯得非常鎮(zhèn)靜,他低頭看向季寇肖問:“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了什么內傷?” 季寇肖這時候已經不疼了,但卻也是一頭霧水,他剛剛分明沒有被傷到一點,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卻那樣真實,為什么他會忽然腹痛難忍? 他頓了一下,還是對柯世善道:“應該……沒有?!?/br> 柯世善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司機開車去醫(yī)院,但卻被季寇肖阻止了下來。一方面他現(xiàn)在已經恢復如初,而且又沒有受傷,根本沒必要去醫(yī)院,再者他如果去了醫(yī)院,肯定瞞不了厲霍修和季家人,既然沒有什么事,他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柯世善倒沒堅持,對司機道:“去清水灣的別墅?!?/br> 見季寇肖明顯頓了一下,柯世善朝他解釋道:“你們這幅樣子,總要去換件衣服?!?/br> 季寇肖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他和孫驍剛才打這一架弄得身上全是塵土,渾身臟兮兮的,也確實沒法見人,于是便點了點頭。 五分鐘后,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別墅門口,因為柯世善不常在這住,所以別墅里連個傭人都沒有。季寇肖在浴室里簡單地洗過澡后,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他走到客廳,柯世善正背對著他站在吧臺前倒酒,聽到他的腳步聲之后,回頭朝他看了一眼,微笑著道:“要不要喝點酒?” 季寇肖這個人很自律,自從上次莫名其妙喝醉之后就滴酒不沾了,于是搖了搖頭。這時候剛巧孫驍從樓上走下來,他幾步走到柯世善面前,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嚷嚷道:“渴死了,渴死了?!?/br> 柯世善將手里的酒杯放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交合放在臺面上,問季寇肖:“你們招惹到的是什么人?” 季寇肖顯然也不清楚:“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問?!?/br> 孫驍喝酒的動作忽然一頓,瞪著眼睛看向季寇肖:“會不會是陳應冠?” 季寇肖一愣,下意識就開口:“不會?!钡挸隹谥?,他也有些不確定。陳應冠是和自己有過節(jié),但陳家畢竟也是圈子里有名望的家族,一言不合就雇人大張旗鼓地打他一頓?他應該做不出這么自降身份的事來吧?而且如果被傳出去,陳家的臉上也無光啊。 但孫驍卻搖了搖頭:“他那個性格,說不準。”他停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他如果真那么干了,智商可夠讓人擔心的?!?/br> ———— 季寇肖回到厲宅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他怕會吵到厲霍修睡覺,便準備去書房里的洗手間洗澡,然而他剛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厲霍修竟然正在書桌前看文件。 厲霍修聽到聲音,抬起眼看向他:“回來了?” 季寇肖問:“怎么還沒睡?” “公司的事情還有一些沒處理完,”厲霍修的話忽然一頓,眼睛盯在季寇肖身上。 季寇肖隨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發(fā)現(xiàn)他正打量著自己身上那件明顯風格不同的衣服,他不想將遇到流氓的事情告訴他徒增他的擔心,便對他道:“酒不小心灑到身上了,正好離孫驍家近,就去換了一件。” 之前厲霍修曾暗中派了人跟蹤季寇肖,然而季寇肖的反跟蹤能力很強,即便是派的專業(yè)人員,也很容易地就被發(fā)現(xiàn)了。季寇肖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之后沒有聲張,而是不動聲色地直接將人甩掉了。要知道季寇肖上一世是一名警司,想要將跟蹤自己的人甩掉簡直易如反掌。幾次之后,不知道跟蹤他的人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對他的跟蹤行為也戛然而止。 季寇肖和厲霍修提過晚上去見孫驍,于是厲霍修也沒當回事,對他道:“這么晚了,早點休息吧。” 季寇肖走到衣柜前從里面拿出浴衣,隨口問:“你不睡嗎?” “我還有工作?!?/br> 季寇肖點了點頭,徑自到浴室里洗澡,然后就回了臥室。他睡到后半夜,忽然感覺到身下的床墊一陷,接著腰身一緊被箍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厲霍修看著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唇角翹起笑了笑,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季寇肖這時候睡得模糊了,就著厲霍修的動作將頭埋進他的肩窩,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學校沒有課,季寇肖醒來和厲霍修一起吃過早飯之后,就驅車去了公司。 厲霍修專心致志地開車,季寇肖則坐在副駕駛低頭看著手里的課本,前段時間因為公司的事情,他已經缺了不少的課,得趁著空閑時間趕緊補上來。 厲霍修穩(wěn)穩(wěn)地開著車,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剛好黃燈開始閃爍,他一腳剎車將車停了下來。季寇肖這時候下意識地抬頭朝前看了一眼,而就這幾秒鐘的時間,他忽然眼前一花,下一刻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厲霍修竟在這種情況下朝他吻了過來。 季寇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當即就怔在了當場,厲霍修抬手扣住他的后頸,將這個吻加深。他被厲霍修吻著,眼睛越過對方看向對面的交通燈,眼看著紅燈的秒數一下下跳動,當即大腦就當機了。 就在眼看著對面的紅燈跳到最后一秒鐘的時候,厲霍修忽然放開了扣著他后頸的手,若無其事地扶上方向盤,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季寇肖坐在副駕駛上,莫名其妙地心如鼓擂,他不由得有些鄙視自己,兩個人連床都上過多少次了,自己竟然因為一個吻臉紅心跳。然而他的面上卻一點不現(xiàn),表情平靜地看著遠處,悠悠開口道:“技術不錯?!?/br> 厲霍修的眸子幽深得仿若一潭池水,微微起了一點帶著笑意的波瀾:“我的技術一直很好?!?/br> 季寇肖解釋道:“我指的是,你計算時間的技術?!?/br> 厲霍修勾了勾唇角,問:“知道為什么時間計算得剛剛好嗎?” 季寇肖沒說話,側頭看了他一眼。 厲霍修這時候一腳將車停在了公司門口,回過頭來看向季寇肖,他側身靠近他,在他耳邊低沉著聲音道:“因為你心跳的速度……我吻你時你的心跳有多快,我一直都知道?!?/br> ———— 公司的前臺小姐在見到季寇肖后立刻笑臉盈盈地朝他打招呼,然而下一刻她忽然發(fā)現(xiàn),小少爺今天好像和平常有點不大一樣,雖然他的表情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耳根似乎是……有點發(fā)紅? 然而季寇肖很快就進了電梯,將她的全部打量遐想截斷。 季寇肖進公司之后,卻發(fā)現(xiàn)公司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他在姜楚瑜來他辦公室送咖啡的時候將她截住,問:“二哥呢?” “呃……”姜楚瑜的表情明顯有些尷尬:“二少在休息室?!?/br> 季寇肖一愣,季寇文工作非常認真,平常恨不得在公司連軸轉,這大白天的怎么會在休息室? “二哥他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姜楚瑜糾結了一下,還是接著道:“但他早上和新來的趙設計師吵了一架,好像很生氣?!?/br> “趙沉謙?” 姜楚瑜連連點頭。 季寇肖有點驚訝:“為什么?” “原本是趙設計師和設計部經理吵架,后來設計部經理就去二少那里告了一狀,之后二少就把趙設計師叫進辦公室了,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但趙設計師出來之后氣氛就非常緊張?!?/br> 季寇肖擰了擰眉,季寇文的性格很溫和,但趙沉謙的脾氣卻非常大,他剛來公司入職就和二哥吵了起來,該不會直接發(fā)脾氣走人了吧?于是他又問:“趙沉謙他離開公司了?” “沒有,”姜楚瑜表情無辜:“二少很生氣,之后就去休息室休息了,但趙設計師卻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吵完架就回辦公室了,”她指了指趙沉謙辦公室的方向:“剛剛他還出了一份樣稿?!?/br> 季寇肖心里一沉,趙沉謙嘴巴可是很毒的,估計給他二哥氣著了,于是他吩咐姜楚瑜出去之后,起身去了休息室。 剛推開休息室的門,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整個房間被煙籠罩著,嗆人得厲害。季寇文正站在窗邊,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 季寇肖很少見到他這個樣子,走到他身邊將窗戶整個打開,側頭道:“怎么抽了這么多煙?” 季寇文瞇著眼睛看著遠處,半晌才開口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季寇肖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就算我再努力,將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都用在公司,公司的效益依舊不見一點起色?!彼聪蚣究苄ぃ骸捌鋵嵨腋静贿m合管理公司吧?” 季寇肖整個人都怔住了,趙沉謙到底和他二哥說什么了?給他打擊得這樣? “當然不是,如果沒有你和大哥,公司根本沒辦法維持下去?!?/br> 季寇文搖了搖頭,半晌,才喃喃嘆息道:“寇肖,我真的很擔心我們季家的祖業(yè)會敗在自己的手里?!?/br> 他臉上絕望的神色太過明顯,季寇肖忽然就聯(lián)想到了上一世,上一世的季寇文是不是正是因為覺得自己有愧于季氏,所以才草草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里,季寇肖的心口猛地一緊,頓時如墜冰窟,當初得知季寇文自殺的噩耗時的感覺再一次盈滿心頭,讓他幾乎沒辦法呼吸。 他幾乎是立刻攥住季寇文的手腕,沉聲道:“不會,季氏不會有問題!季家也不會落??!” 他緊張的樣子倒是把季寇文弄得愣住了,季寇肖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反應太大,緩和了一下情緒,對他道:“我……只是擔心你?!彼D了一下,問:“今早你和趙沉謙爭吵了?到底怎么回事?” 季寇文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對季寇肖解釋道:“他和設計部經理的理念不同,說設計部經理的管理方式有問題?!?/br> 季寇肖和季寇文聊了一會兒,大致了解了兩人矛盾的原因所在,事實與他所想的相反,季寇文并非不贊成趙沉謙的意見,反而是被他給說服了。趙沉謙的話讓他覺得自己的眼光太過于狹隘,甚至連一個珠寶設計師都不如。 只是季寇文的心胸寬廣,別人卻未必,設計部經理就堅持自己的想法,并且被嘴巴狠毒的趙沉謙氣得夠嗆。 “這個趙沉謙的確很有天賦,并且也很有眼光,但是他的脾氣也是差了一些,他這樣很難和公司的同事相處得好?!?/br> 季寇肖當然知道趙沉謙是有脾氣的,不然對方也不會在各家都給他開出高薪的情況下還是堅持自己開工作室了。只是在他聘請對方到季氏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這點。 季寇肖沉默了片刻,對季寇文道:“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找時間和趙沉謙談一談?!?/br> 中午的時候,他叫上了趙沉謙到公司的食堂用午餐,兩人剛到食堂,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設計部經理益明,季寇肖示意了趙沉謙一下,拿著餐盤走到益明身邊,微笑著問:“這里還有位置嗎?” 益明一見到趙沉謙的情緒就有些不好,但礙于季寇肖在一旁,他只好盡量將情緒克制了下去,擺出個不是特別難看的臉色,對季寇肖道:“當然,二少請坐?!?/br> 季寇肖在益明對面坐下,抬頭看了一眼趙沉謙,趙沉謙卻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另一側。幾個人邊吃邊聊了一會兒,不過基本都是季寇肖在說,趙沉謙沒怎么開口。聊著聊著,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珠寶首飾設計的話題,益明剛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季寇肖還沒開口,一直靜默著沒說話的趙沉謙卻眼皮也不抬地冷淡著開口給駁斥了回去。 上午的事情,益明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這時候聽他毫不掩飾地反駁自己,就更來氣了,忍不住語氣不悅地諷刺道:“我承認趙設計師非常有才華,在設計領域的地位也很高。只是我們的工作需要藝術,但也不能只有藝術,畢竟公司這么多人還要吃飯不是?你的理念雖好,但根本不適用于這個市場?!?/br> 想到趙沉謙之前對他的挖苦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也是珠寶設計師,難道不愿意設計師有盡可能多的設計空間嗎?只是現(xiàn)實就擺在那里,由不得人肆意。 “現(xiàn)在的國內珠寶行業(yè)根本是靠色澤和克重等指標來衡量珠寶的價值,而不是設計美學?!彼麤]有說出來的是,按照市場需求去畫圖,甚至于隱晦地抄襲,就可以為公司帶來不錯的收益。 “每個設計師的時間都是有限的,根本不允許在一件珠寶上花費太多的精力,反正用一個月或者是半個小時的時間設計出的首飾在商場上賣出的價格都是一樣的——顧客在意的是制作這件首飾的珠寶有多么名貴,而不是附著在這件首飾上的美學價值,事實上他們甚至認為為了設計付出鈔票都是不值得的?!?/br> 市場就是市場,這個圈子里也有一套被市場檢驗為“成功”的既定規(guī)范,對于一個以盈利為目的的企業(yè),當然是怎樣能夠讓首飾好賣就怎樣來。 他看著趙沉謙冷笑了一下,譏諷道:“當然了,趙大設計師是藝術家,這種沾染銅臭的事情怎么會納入你的考慮范圍呢?” 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這樣重,季寇肖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點要緩和氣氛的意思都沒有。 他之所以一句話都不說,是因為他知道兩個人對對方都有偏見,益明更是窩了一肚子的火,不讓這兩個人把心中的火氣發(fā)泄出來,這種偏見只會在彼此心中越加根深蒂固地滋長,造成嚴重的分歧。 這兩個人以后是要一起工作的,如果在心中對對方有成見,根本沒辦法合作,倒不如在今天一口氣將矛盾徹底解決,也好過積壓著等待某一天爆發(fā)。 至于兩人會因為爭吵而引得別人側目,這一點季寇肖一點也不擔心。且不說趙沉謙根本就是個懶得吵架的人,益明那樣注重自己形象的人也是不會允許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吵架的。 而他不出言阻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相信趙沉謙的能力。他花這樣高的價錢雇傭他,如果對方連這樣小的一件小事都擺不平,那他的眼光也未免太差。 果然,在益明幾乎于挑釁的諷刺之后,趙沉謙終于撩起眼皮朝他看了過去,慢慢開口道:“你的話沒錯,如果季氏愿意做二流珠寶商,大可以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