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皇姐,你怎么一點不生氣?蘇幕遮還沒答應(yīng)娶你,觴帝還沒允下你的婚事,就先給景王和臨家大小姐賜了婚,那分明就是在打你的臉!”他們好歹是客人,怎么能先給那邊賜婚?最近鳳寒煙和夙郁的名門貴胄接觸挺多,自然也從他們口中聽到了不少的八卦。 原來,臨家大小姐也很得觴帝寵愛,曾經(jīng)拿銀票砸八公主的臉,都沒有受到任何責罰。她區(qū)區(qū)一個小女子,竟然可以見到皇室之人不跪。還有先前,定國侯竟然求陛下冊封這個女兒為世女。女子封侯,前所未有的慣例都給打破了。那臨家大小姐到底有怎樣的魔力?還有那個李家,據(jù)說是因為得罪了臨家大小姐才被滅了全族的。(咳,后面這個純屬謠言) “夙郁皇之前就拒絕過讓本公主嫁給景王,打臉的事情,他還做得少嗎?”鳳舞歌渾不在意,被打臉不打臉的無所謂,只要最后讓她達成所愿就好了。 “哼!這筆賬,總有一天本皇子會和夙郁算清楚!”他的皇姐,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辱的! “六兒,皇姐先前和你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和臨家大小姐合作,我們不虧?!彼龑εR晚鏡有好感,兩人又并未交惡,她不會庸人自擾。 “皇姐,為什么一定要和臨晚鏡合作?燕都有那么多人選,她一個閨閣小姐,又懂什么?”鳳寒煙看不慣臨晚鏡,主要是沒得到人家那四匹駿馬,還有因為她讓自家皇姐受了委屈。要讓他屈尊降貴去與她合作,鳳寒煙還真不太愿意。 看不起女人,是男人的通病,即便鳳寒煙對自家皇姐另眼相待,卻也不認為有其他女人比自家皇姐更聰明。例外,有一個就夠了。 “六兒,可不要看她只是一個小女子,她背后站著的可是侯府,景王府,還有夙郁皇?!迸c她合作,六兒才最有可能登上皇位。 “皇姐,定國侯,景王,還有觴帝,哪一個是一個女人就能輕易左右的?”鳳寒煙根本不信那三個男人會幫他,何況,他也沒覺得夙郁的幫助,會對鳳離的局勢造成多大的影響。鳳霖那個人,生性多疑,若是他真的與那三個人合作,說不定鳳霖會直接判他出局。 “所以,我只說讓你與臨晚鏡合作,而不是那三個男人?!逼鋵?,也就是個名頭而已,臨晚鏡若是搞不定,那三個男人任何一個都可以幫忙。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能量? “六兒,你這次不聽皇姐的話,總有一天會因為女人吃虧的?!绷鶅菏裁炊己茫瑓s從骨子里看不起女人。因為,他其實憎恨自己的生母。具體原因她也不太了解,只是隱隱約約知道,柳妃娘娘在進宮之前是有未婚夫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不知道她后來是被迫還是自愿進宮,反正柳妃的事情是宮內(nèi)的禁忌,沒人敢輕易提起。 “皇姐,你真的想跟她合作?”皇姐執(zhí)意要留在夙郁,這里太遠,他回了鳳離之后就鞭長莫及了。他雖然看不上臨晚鏡,但是后者在燕都城可以說是一霸。以后皇姐出個什么事,臨晚鏡確實能幫得上忙。 于是,鳳寒煙同意與臨晚鏡合作,說是會尋個機會去找臨晚鏡談。見他同意,鳳舞歌終于高興起來。 而彼時,蘇幕遮已經(jīng)向觴帝表明了自己愿意娶傾城公主為妻。于是,再有兩道圣旨下到行館,賜婚右相與傾城公主,還有把六公主賜婚給北域王赫連祁。 赫連祁與鳳舞歌姐弟倆一同進宮謝恩。那邊,皇后宮里,太子正痛心疾首地看著六公主。 六公主被他看得不敢抬頭,一直低著頭絞手帕。 看她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夙郁惜淵只得看向郭皇后:“母后,您怎么會同意香兒嫁到北域去?” 大公主不外嫁,是夙郁王朝不成文的規(guī)矩,夙郁惜淵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從未擔心過六公主會被父皇選中。 “你怪母后?你不知道這丫頭回來跟本宮說了什么,她都先斬后奏取得了她父皇的同意,誰還敢反對?”說起這事兒,郭皇后心里也有火氣,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好歹也是從小養(yǎng)到大的吧?她想嫁到北域去,卻一個字不和自己商量。最后都說服了她父皇,才跑過來和自己說。她算什么? 但是,偏偏這丫頭說的話她還都無力反駁。何況,人家真的是為了她兒子好!母后,天下之母,一句話把她堵死了。她先是皇后,再才是母后,要做到母儀天下,就不能任性自私。好的壞的都讓這丫頭說盡了,她還能怎么辦? “香兒,你以為嫁到北域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嗎?北域與夙郁截然不同,那里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吃穿用度,恐怕不及夙郁普通人家的女兒,你怎么過得下去?”夙郁惜淵是真的疼愛這個meimei,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從小在一處長大。 在早朝之后聽到父皇提起這件事,他幾乎要氣瘋了。原本他還想替她求情,結(jié)果父皇竟然說這場賜婚是香兒自己去求的。 香兒到底看上那個赫連祁什么地方了? “皇兄,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是皇家公主,嫁到哪里都不會吃虧的。嫁到北域,對你將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笨偤眠^,讓大皇兄搶占了先機。 “你,難道在你眼里,我夙郁惜淵就是那種連meimei都利用的混賬嗎?”夙郁惜淵氣急敗壞地怒吼。 “皇兄,我只是想幫你,你不要生氣。”夙郁惜香沒想到皇后娘娘沒怎么生氣,反倒是一向溫和的太子皇兄氣得跳腳。 “誰讓你用犧牲自己的方法幫我了?”他已經(jīng)幫meimei選好了人家,梁國公的嫡長孫,梁子鑒。梁子鑒性子敦厚,聰明,卻不浮躁,是將來國公府繼承人的不二之選。這樣的男人,絕對可以給香兒一生幸福。 可她呢?竟然跑去和親! “皇兄,如果我不去和親,大皇兄會讓八皇妹去的。大皇兄從小就愛與皇兄搶,你雖然是嫡,但他也占了個長字。何況,他背后還有紀貴嬪和將軍府。”夙郁惜香也是想到這一點,斷不能再讓大皇兄拉攏了北域。北域王赫連祁很有潛力,她不能讓大皇兄搶占了先機。 “……”夙郁惜淵看著六公主,許久,才低嘆一聲,“本宮已經(jīng)是太子,大皇兄心思再多,父皇也不可能被他糊弄過去。就算要阻止他安排人,皇兄也不愿意拿你去做賭注?!?/br> 他是真心疼愛這個meimei,一心為她著想,皇家女兒,要想活得如同普通人家的女兒那般無憂無慮,并不容易。 所以,太子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卻不想,一切好心都被六公主一個決定打破。讓他如何不氣急敗壞,怒其不爭? ☆、【187】兒臣有個好主意 觴帝接連下了幾道圣旨,朝堂民間一片嘩然。 景王無功受祿,被封為親王,雖然朝中大臣都知道依照陛下對幼弟的疼愛冊封是遲早的事,卻依舊一片反對之聲。再加上,陛下給臨家大小姐賜婚,一并賞賜下來的還有不少添妝禮,這讓不少人覺得觴帝待臨家太過優(yōu)厚了。 若是換做其他家族的千金,就算是陛下賜婚,也未必會送那么多的添妝禮。就是要送,也不過是象征型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罷了。哪里比得上臨家女,一個賜婚,陛下就跟又娶媳婦兒又嫁女兒似的,什么都往侯府送。簡直恨不得搬空了國庫才好,對她可謂比對親生女兒還好。 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期待臨家大小姐的嫁妝了,雖然之前太子妃成親的時候,也是十里紅妝,傾國之禮,可臨家大小姐。侯府的底蘊,豈是蘇幕遮這等白衣卿相比得上的?傾城公主也要嫁到夙郁,六公主也同時要遠嫁北域和親。隱隱的,大家都在堵,這三女到底誰的嫁妝更豐厚,誰的婚禮更轟動。 當然,多數(shù)人都是看好臨家大小姐的。不知道多少人覺得,景王和臨家大小姐這一對兒簡直就是丑人多作怪。長得最不好看,名聲也最不好,偏偏得到圣上偏寵,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明明都是同一天的圣旨賜婚,偏偏頒旨在王府和侯府的要先于其他兩對兒。而且,在侯府頒布圣旨的還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福公公! 相比之下,不管是鳳舞歌這個別國公主,還是陛下的親生女兒六公主,都遜了一籌。 “福公公,陛下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愿意見臣等?”以三朝元老齊國公和內(nèi)閣大學士顧眀為首,一干大臣跪在御書房外,求見陛下。希望陛下收回成命,至少,景王無功不得冊封,六公主乃陛下長女,不得外嫁,右相大人不是皇室子孫,不得娶別國公主;還有一些人,是專門反對臨晚鏡和景王的婚事的。他們的理由,倒是讓人聽了有些哭笑不得。 臨家大小姐為陛下親自賜封的侯府世女,理應(yīng)招婿入贅,而不是嫁人。而入贅,景王的身份自然就不合適了。所以,這一些人都懇求陛下收回成命,即便要賜婚,也應(yīng)該賜一個男子給放世女。 好一個招婿入贅! 這一招,只怕是母后眼看攔不住他,才尋出來挑刺兒的吧?難怪當初定國侯求賜封,太后雖然反對,卻也沒有煽動群臣。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br> 原本,女子不得封侯拜相,是他打破了這個規(guī)矩,給了鏡兒丫頭世女的封號,讓她成為侯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是,有一點,確實被太后鉆了空子。侯府的繼承人,豈有嫁人的道理?她只能招婿入贅,而以景王之尊,自然不會入贅侯府。 真是一招妙棋,到底是他低估了母后。 觴帝苦笑,姜還是老的辣,母后在宮中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 還有冊封景王為親王,若是他執(zhí)意冊封,那憑皇弟的親王身份,自然更不可能入贅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觴帝第一次感覺他被母后擺了一道,甚至,她算準了自己會冊封流景。所以,他們兄弟,都成為了她手下的棋子,只因為她看不慣定國侯? “國公爺,顧大人,您二位就不要為難老奴了。陛下正在里面批折子呢,這會子可不會見您們?!蹦銈冞@些老東西都是沒事兒找事兒的。特別是齊國公,他的身份,可是國舅爺。跟著一群大臣胡鬧,這不是仗著太后的關(guān)系有恃無恐嗎? 還有那禮部尚書,戶部侍郎,御史臺,都是些不省心的。陛下既然直接下了旨,就沒有打算給他們機會反對。現(xiàn)在這些人糾結(jié)在一起跟逼宮似的,陛下能高興得起來? 實際上呢? 觴帝可不是一個人在御書房,御書房里,還有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九皇子呢。 “父皇,左右無事,那些大臣下了朝就在外面跪著,我們不妨先下一盤。”說著,夙郁惜跑到一個角落里翻出了兩罐棋子。興致勃勃地抱到觴帝面前,再把棋盤擺好。 “朕聽說你最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紅袖招,怎么,在那里還喜歡上了下棋不成?”觴帝看著這個兒子,他今兒個本來是進宮給太后和他母妃請安的,結(jié)果被自己在路上撞見,帶回了御書房。 小九素來對朝中之事不感興趣,一門心思都用在尋歡作樂上了。他這個小兒子,其實很聰明,如果培養(yǎng)得好,不怕他不成材。只是,兒子太多,觴帝就怕他太成器,命不長。好在,這小子聰明,懂得藏拙,從小到大的目標都是做個閑散皇子,富貴閑人。連他的母妃,和外家都對他失去了信心。 他任其發(fā)展,把他寵上了天。放任天下傳聞,夙郁皇帝愛幺子!對于九皇子的現(xiàn)狀,觴帝其實是很滿意的。 “父皇有所不知,兒臣這些日子雖然人在紅袖招,可不是專門尋歡作樂的。紅袖招有位姑娘,棋藝不凡,兒臣每次與她下棋,都大受打擊,發(fā)誓一定要贏她一次?!?/br> 所以,你是越挫越勇了? 觴帝笑看著自家兒子,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裝逼。 “父皇,您這次可一定要幫兒臣,您的棋藝肯定比那女子厲害!”當然,他不會告訴自家父皇,那丫頭曾大言不慚,說就算陛下出手,也未必能贏過她! “你倒是出息了,來找朕下棋,竟然只是為了與一個青樓女子賭一時之氣!”沒好氣地瞪兒子一眼,雖然他放縱小兒子出宮尋歡作樂,可沒同意讓他真的迷上一個青樓妓子! “父皇,您想到哪里去了?兒臣不過是佩服她的棋藝而已,何況,她也不是什么青樓女子,只是受雇于紅袖招,在那里當教習師傅?!蹦桥与p眸清澈,面若冷霜,知書達理,與大家閨秀都可比擬一二,又怎么可能是青樓妓子?就算是,那肯定也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流落風塵。 “教習師傅?”觴帝被自家兒子給逗樂了,“教習師傅都能讓你著迷?看來,這紅袖招還真是不簡單吶。” “父皇!都說了兒臣只是佩服她的棋藝!”被觴帝這么一逗,夙郁惜揚立馬急得跳腳了。那個笨女人除了棋藝好一點,還有什么好?脾氣又臭又硬,看著溫和,卻實則冷心冷肺,跟小皇叔似的,他才不要喜歡。 他急著撇清關(guān)系,卻不知道,自己這般反常的態(tài)度反而引起了自家父皇的注意。他到底還年輕,不知道自己越是極力撇開關(guān)系的事情,實際上越在乎。 “行了,朕知道了。你沒有看上她的人,只是看上了她的棋藝。”觴帝現(xiàn)在可不想和小兒子爭,他有自己的判斷。 “沒錯,她棋藝了得,還很得臨家丫頭贊許呢。”夙郁惜揚自覺不能讓父皇把注意力都放在司棋身上,只得說起另一個人。 “什么臨家丫頭?你馬上就要叫她小皇嬸兒了!”觴帝瞪著眼睛。小輩就該有個小輩的樣子! “她這不是還沒嫁入咱們皇家嗎?父皇您不要總偏心她,若不是定國侯一心寵著他那個寶貝女兒,兒臣都要懷疑她才是您的親閨女了!”說這話的時候,夙郁惜揚的語氣里還含著些許醋意。 從小到大,都說他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但是,在那位臨家小姐面前,自己就是個渣好不好?特別是四年前那件事,明明都是那丫頭的錯,只因為最后受傷的是她,父皇就禁足了自己半年,還一頓毒打!一想起來,夙郁惜揚就憤憤不平。 “難道,鏡兒丫頭去紅袖招,也是被那位教習師傅給吸引過去的?”這倒是讓觴帝多少有些驚奇,那丫頭真的喜歡琴棋書畫這等“俗物”嗎?當年讓她進宮跟著幾位皇子公主一起念書,她是怎么說的來著? 這等俗物,臣女才看不要學呢!在臨家小姐眼里,學了琴棋書畫又不能當銀子使,也不能當飯吃。何況,她吃穿不愁,學這些東西作甚? “反正兒臣每次在那里見到她,她都要搶著與司棋那丫頭下棋。兒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紅袖招明明是青樓妓院,臨晚鏡一個小丫頭片子,卻進進出出毫不知羞!而且,紅袖招那些姑娘,都對她另眼相待,把她當半個知音呢!” 這才是九皇子從小就嫉妒臨晚鏡的地方吧,只要是吃喝玩樂,他就沒玩贏過臨晚鏡。不管男女,只要遇上她,自己都得靠邊兒站!憑什么呀? “哦?看來鏡兒的棋藝也不遑多讓啊,不然那女子也不會棄你而擇鏡兒了。”下棋選對手,只有在棋逢對手之際,才更有意思。這丫頭,瞞的事兒倒是挺多。 “怎么可能!臨晚鏡的棋藝明明爛得不能再爛了,下一盤棋起碼有半局都在悔棋!”雖然話說得有些夸張,但是他的確看見臨晚鏡和司棋下過一次,棋品爛得很,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結(jié)果還被那女人堵上一句“觀棋不語真君子”! “小九,不要說得你的棋品就很好了似的。你可記得你小時候初學下棋,可是把陪你下棋的人都氣了個遍!”連太后,都怒其不爭。說小九根本就沒有下棋的天賦,還是學別的比較好。 那,已經(jīng)算是說得比較委婉的了。 到最后,因為小九的臭棋品,宮里的人看見他就跑,堅決不和他下棋?,F(xiàn)在他長大了,倒是把這些舊事兒忘得一干二凈。 “父皇,兒臣現(xiàn)在的棋品已經(jīng)很不錯了?!本呕首雍懿黄剑麨榱粟A那丫頭,可是找了大師教自己下棋。這不,現(xiàn)在還請了父皇親自給他練手呢。 “是嗎?”觴帝漫不經(jīng)心地呷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家小兒子。 那這棋品究竟是怎么練好的呢?他很想知道。 門外,福公公雖然聽吩咐不再進去打擾陛下,但是這會兒看大臣們都跪了將近一個時辰了,心里還是有些急。 于是,在眾人殷切期盼中,福公公再一次抖了抖肥胖的身子,給自己壯膽兒敲了御書房的大門。 “陛下?!备9珘褐曇魡玖艘宦?,生怕驚擾了里面的觴帝。 觴帝與九皇子下得正起勁兒,陡然聽到敲門聲,這才想起外面跪著朝廷一群大臣。 “進來!”觴帝皺著眉,終究還是讓小福子進來了。 “叩見陛下,見過九殿下?!备9锨耙?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少廢話,不是說了如無傳喚,不得打擾嗎?”他還能不能好好安靜一下呢? “陛下,都快一個時辰了,國公爺和顧大人都要熬不住了。您看?”您是不是出去說兩句,讓他們先回去? “哼,那兩個老匹夫怎么說?”觴帝對自家這個拿著母后的雞毛當令箭的大舅很不喜,還有顧明,整天就知道倚老賣老! “他們說,陛下不召見,他們便長跪不起?!边@大中午的,還沒吃飯,再跪下去,只怕沒被冷死,就先被餓死了。 “長跪不起?”觴帝一聲冷笑,“朕倒要看看,就他們那兩把老骨頭,如何長跪不起!” “陛下,那兩位……”一個是您嫡親的舅舅,一個是三朝元老,怎么說也得給點兒顏面吧? “不用多說,讓他們繼續(xù)跪著吧!”觴帝擺了擺手,阻止福公公再為人求情,又吩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午時,讓人把午膳傳進來!” “是?!备9桓疫@個時候觸怒觴帝,只得灰溜溜地出去。 夙郁惜揚看著福公公出去,才笑嘻嘻地對觴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