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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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嚇得大叫起來,而在他叫出聲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卻忽然消失了,窗戶那邊只有黑漆漆的夜幕。似乎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干嘛呢?”見劉二發(fā)出大叫,馬上就有人開口問。 劉二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有一雙眼睛在窗戶那邊盯著我們?!?/br> 剛說完,在場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沒人敢朝著窗戶那邊看了。似乎那雙眼睛還在一樣,有人半信半疑的開口說道,“不會吧,是不是你的幻覺?” “可能吧?!眲⒍@時候也有些疑惑起來,難道是自己太過于恐懼了,所以出現(xiàn)幻覺了? 越想越有可能,劉二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行了,大家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吧,這東西有些邪門?!?/br> 說來也怪,在那之后,就再也沒有什么異常,就好像劉二看到的那一幕是幻覺一樣,一直到了天亮。都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在場的人因為困倦,每個人都面無生氣的。 這時候劉二站了起來,開口說道,“已經(jīng)是白天了,大家回家休息吧,現(xiàn)在休息好了,今天晚上就好熬了?!?/br> 人群稀里嘩啦的站起來一些,但卻有一大半的人好像沒有聽到話一樣,呆愣著坐在那兒,毫無反應(yīng)。 “劉虎,咋了,傻坐著干嘛。”劉二上去拍了拍自己好兄弟劉虎的肩膀,沒想到用力過度,直接把劉虎的胳膊給拍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嚇懵了,定睛一看。這哪里是劉虎,分明就是一個紙人。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在場那些覺得已經(jīng)逃過一劫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一個個確認(rèn)起那些沒有站起來的人。 最后的結(jié)果在預(yù)料之中。 那些人,全都變成了紙人…… “cao他媽的,這是在逼我們!”終于有人憋不住了,“我就不信這東西這么厲害,既然它們要我們的命,那我們就和它們拼了!”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迅速的響應(yīng)起來,對死亡的恐懼已經(jīng)讓他們忘記了死亡。 這個說法有點悖論,但卻又不無道理,其實大部分人腦子一熱都不會怕死。真正怕的是等死的過程。 反正都要死了,與其在這里窩囊的呆著等死,不如去拼一把,拼贏了,自己這條命就保住了。拼輸了也沒啥,反正自己要死了! 在場的人內(nèi)心都是這種想法,心里的恐懼迅速化作對雙圣的憤怒,有一個人帶頭,越來越多的人就跟隨上去了,開始有人回家拿鋤頭,火石,和柴火。 因為所有人都聽清楚了,昨天晚上那奇怪的聲音是從雙圣廟傳過來的,那么只要毀掉雙圣廟,說不定在場的人都可以活了! 但劉二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活下去,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已經(jīng)到了必死的絕境,所以他不敢去。 說到這的時候,劉二忽然不說話了,那雙眼睛盯著我,眼眸里滿是恐懼,似乎有一種濃郁到他根本不想回憶的恐懼在他的眼眸里面徘徊著,久久不曾散去。 我看著劉二,開口說道,“然后呢?!?/br> 劉二搖了搖頭,“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說這件事情了,外省人,你來這里是你倒了八輩子的霉了,只要進(jìn)來這個鬼地方,想要出去就根本不可能?!?/br> 和劉二又聊了幾句,我們走進(jìn)了劉二家的院子,剛到院子,我就清楚劉二為什么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下去十年,并且養(yǎng)育了一個孩子。 他把自己和隔壁家的墻壁鑿?fù)?,把院子的土里種上了青菜和土豆,雖然并沒有什么營養(yǎng),而且吃久了還感覺惡心,但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人活下去了。 “有時候天氣好的時候,我也會到別人家里拿點鹽和油的,我在他們家里也種上了食物,每次天氣好的時候,就過去翻翻地,雖然死了很多,但還是夠我們生活下去的。”劉二說到了一半,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就是可憐了小孩,從出生開始,就沒吃過rou?!?/br> 我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確實,能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一種奢望了,別提什么吃rou不吃rou了。 rou那種東西已經(jīng)完全算是一種奢侈品了。 這時候從屋里面出來一個消瘦的中年婦女,那中年婦女看到我后,先是一怔,然后臉上也帶上了一絲欣喜,開口說道,“村子里來活人了?” “嗯?!眲⒍_口說道。 “趕緊請進(jìn)來?!蹦侵心昱碎_口說道。 我估計是太久沒見過生人了,所以才這么激動,畢竟整個村子就三個人,這日子可見有多苦悶。 進(jìn)去后,劉二想了想,最后還是有些rou痛的從自己床底下拿出一瓶酒來,給我倒了一杯,讓我坐下,而劉二的媳婦兒則忙活著去整菜了。 “也就是你運(yùn)氣好,平日里我們這時候都在睡覺的,剛才我家孩子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醒過來說肚子餓了,結(jié)果就碰到你了,換做是平時,你可能得餓死在這。”劉二輕笑著開口說道。 我喝了一口酒,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因為我想起之前陳三和我說的話,那就是在這十年內(nèi),龍湖村并不是完全沒有人出不去。 有個外邊的漁民,還有那一批專家也都來到過龍湖村,照樣出得去,雖然一個是傻了,另外一個是死了大半的人,但也確確實實的出去了,并不是劉二說的出不去,所以我就有了一個想法,我抬起頭來看著劉二,開口說道,“其實我來之前來的時候了解過這里,這里并不是走不出去,事實上這么多年來,有兩批人能進(jìn)來這里后,再出去的。” “什么?”劉二很是錯愕的開口說道。叉華史技。 我想了想,開口說道,“而且送我過來的那個人,之前也送了兩批人過來,據(jù)他所說,這兩批人過來的時候,并沒有遇到什么濃霧,這也就是說,這濃霧并不是每天都存在,有的時候會消失,而那個時候,就是能夠離開龍湖村的時候?!?/br> 話音剛落,劉二也懵了,正在整菜的劉兒媳婦這時候也懵了,下意識的開口疑惑道,“啥?” “這里其實很有可能并不是死地,霧小的時候很有可能出得去,又或者說,這島只能困住當(dāng)?shù)厝耍绻峭獾厝?,或許就能夠出得去,到時候我走的時候,你們坐上我的船,說不定就可以出去了?!蔽以捯魟偮?,劉二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 眼淚啪嗒啪嗒的從眼眶里面涌了出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嗯,根據(jù)我的推測,很有可能?!蔽尹c了點頭。 “那趕緊走吧,你不是剛過來的嗎?我們坐著那船走就可以了?!眲⒍苁瞧炔患按恼酒饋恚瑒⒍南眿D眼睛都快要冒光了。 也對,在這種鬼地方呆上十年,換做是誰都會崩潰的,劉二他們沒有瘋都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現(xiàn)在只是表現(xiàn)的激動了一些,根本不算什么。 我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現(xiàn)在還不能出發(fā)?!?/br> “為什么?”劉二有些急迫的開口說道。 “首先,我來這是有目的的,在目的沒有達(dá)到之前,暫時還不想離開,第二,我剛才從外面進(jìn)來的,外面有著很濃的霧,這種情況下想要出去根本是癡人說夢。第三,我剛才在你們的雙圣廟里面,好像見到能夠動的雙圣了。”我說完,看著劉二。 “你看到動著的雙圣了?”劉二有些緊張的開口說道。 他話音剛落,我的后背忽然又涌起了那種被人一直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 ☆、第三十章:入夢 我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窗戶那邊有什么東西跑過去了,連忙跑出去看,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 這時候劉二也注意到我的不對勁來。開口說道,“咋了?” “沒事,就是老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盯住了?!蔽议_口實話實說道。 劉二怔了一下,開口說道,“是不是那種全身冰冰涼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我忙點了點頭?!皩?,就是這種感覺。” 劉二笑了起來,“這并沒有什么,在龍湖本來就有這感覺的,我呆了十幾年,這感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其實并沒有啥的,只是嚇嚇你罷了。” “是這樣嗎?”我想起來之前看到窗外跑過去的那道黑影,心里一跳,想了想,可能剛才那是錯覺,畢竟劉二都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他說沒事,那應(yīng)該就沒事了。 劉二看到我一驚一乍的樣子,也笑了起來?!捌鋵嵈遄永锏木埔呀?jīng)不多了,我之前很喜歡喝酒的,現(xiàn)在也只是逢年過節(jié)的才喝一點,這次拿出來也是因為你。” “我?”我有些疑惑的開口問了一下。 劉二點了點頭,“你要多喝點,這樣白天才能睡得著,你難道忘記了我和你說的,晚上雙圣來找你去看戲的事情了嗎?” 被劉二這么一說,我心里也嚇了一跳,確實是如此,如果不喝酒的話,我白天的確不容易睡得著,只有被酒精麻醉了,才能快速的睡過去。 所以我連忙對劉二說了一句謝謝,開始喝起酒來。 雖然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黃大仙的安危。不過仔細(xì)想想他剛才說的,能傷的到它的人并不多,想來它還是有一些保命的手段的,只要我能夠保護(hù)好自己,就已經(jīng)是對它最好的幫助了。 我的酒量其實并不是很大,啤酒還好一點,畢竟塊頭大,但白的根本就是一杯倒,剛喝了一點,還沒等劉二媳婦燒菜,我就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有些不省人事起來。 睡過去后。我就聽到有人在叫我,那聲音越來越響亮,就好像在我的耳朵邊說著一樣,而且聽起來很是熟悉。 迷迷糊糊之間,我也被這聲音聽的有些清明起來。 很快。我就徹底清醒過來了,因為我終于想起來,這聲音好像是高冷哥的。叉每農(nóng)亡。 “王盼。”高冷哥再次叫我的時候,我終于聽清楚了,連忙開口說道,“?。俊?/br> “過來?!备呃涓绲穆曇衾^續(xù)傳了過來,我愣了一下,開口問道,“怎么了?” “你過來就是了。”高冷哥的聲音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帶著一種別人完全不可能拒絕的冰冷態(tài)度。 我點了點頭,按照高冷哥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走了一會兒,就感覺到了一點光亮,似乎我就要走出這片黑暗了。 這時候高冷哥的聲音也有些急迫起來,“走?!?/br> 我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沐浴進(jìn)了那一片光亮中,面前的一片黑暗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走到了一處很是豪華的木樓前。 而木樓前,高冷哥正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八面漢劍,冷冰冰的看著我,開口說道,“跟過來?!?/br> 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卻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太對勁。 我就跟著高冷哥一起走進(jìn)了那個木樓里面。 走進(jìn)去后,又是一副洞天,這木樓里面竟然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這些人都很是僵硬的坐在位子上。 而在這些位子的正前方,則是一個大戲臺。 我一下子想起來了這里到底是哪里,我錯愕的看向一邊的高冷哥,高冷哥卻不見了,我急了,四處尋找,終于給我找到了高冷哥所在的位置。 他正坐在一個位子上,看著空蕩蕩的戲臺,他的身邊也同樣空著一個座位,而他的周圍則坐著一個接著一個面目僵硬的人。 高冷哥雖然同樣也面目僵硬,但是他的眼眸卻帶著一股子神韻,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韻是別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學(xué)的出來的。 高冷哥看了我一眼,我立馬懂了他的意思,趕緊走了過去,坐到了高冷哥的身邊。 我能夠感覺的到,身邊的高冷哥,真的是那個高冷哥。 因為那種神韻根本不是別人能學(xué)的出來的。 高冷哥看著戲臺,開口說道,“想要破掉這個局,就得需要兩個人,補(bǔ)齊那少掉的兩個人,這場戲才能夠真正的唱完,既然那兩個人不想來,那么我們就代替他們?!?/br> “為什么要讓這場戲唱完?”我連忙小聲的開口詢問道。 高冷哥卻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候,從后面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這兩個人穿著官服,男的很是英俊,女的很是漂亮,但就是臉白的有些恐怖。 看著這兩個人,我當(dāng)時心里也是一跳,這該不會就是劉二嘴里說的那雙圣? “今天人到齊了!”男圣忽然開口說道,聲音無比的嘶啞,聽起來特別的難受,就好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刮著一樣。 “還真是?!迸戳艘谎蹜蚺_子,我感覺到她的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似乎在盯著我看,我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學(xué)著周圍的那些人一樣,目光呆滯,表情陰冷。 至于高冷哥,我根本不會懷疑他被發(fā)現(xiàn),既然是他帶我來的這里,那也就是說他完全有把握掌控面前的局勢。 “好像有些奇怪。”男圣看著下面,開口說道,“這么多年了,位置一直缺兩個人,現(xiàn)在怎么忽然坐滿了?!?/br> “不管了,我們已經(jīng)等了十年,不能再等下去了。”女圣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