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你!”裴嬌倩頓時語塞。 “還有!下次麻煩你不要這么大聲跟我說話,難保周圍不會潛伏著別有用心之人,要是傳出我們關(guān)系不和,對你可沒有什么好處!”鄧嘉祥揮著手,毫不客氣地教訓(xùn)裴嬌倩。 裴嬌倩則完全沒了脾氣,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她的mama也讓律師傳話給她,要她千萬要忍住,等mama出獄。 她努力地咽下這口氣,轉(zhuǎn)頭瞪南汐一眼:“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怪不得這么倒霉!” “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再也遇不到她了,到了陰間,全是你的同伴,你就不會覺得倒霉了?!甭吩谶h(yuǎn)從小會議室里走出來,悠悠晃過來,冷冷地對裴嬌倩說道。 裴嬌倩腹背受敵,左右遭人夾擊,不由地惱了:“路在遠(yuǎn)!你別囂張得太早,你跟我爸爸來這里串串門做做客也就罷了,還真當(dāng)自己是這里的主人?” “我們倆兒誰將是主誰將是客,勝負(fù)還未定。但是有一點你記住,以后不許欺負(fù)南汐!你再敢拿她開刀,對她下手,我絕對會讓你死得更慘!我讓你連客人都做不成!不信你試試!”路在遠(yuǎn)一直記著南汐被綁架的那件事呢,他完全沒有辦法原諒裴嬌倩。 他說完話,冷冷地瞥了他們兩口子一眼,攬住南汐的肩:“我送你去搭電梯?!?/br> 南汐這次沒有甩開他,只是身體很僵硬。到了電梯間,正好電梯來了,她急忙邁進去。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她看到路在遠(yuǎn)沖她笑了一下,朝她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她不知道他的笑和手勢意味著什么?是說他拿下趙氏娛樂勢在必得?還是說他追求她的勢在必行?或者在為嗆到裴嬌倩而得意?她不知道是哪一個答案,她的腦子里亂糟糟的,也想不出來一個正確的答案。 開車回公司的路上,她的耳邊一直響著路在遠(yuǎn)那句話:“南汐!你是愛我的!你離不開我!我十分肯定!否則依你的性格,就算給你再高的薪水,你也不會留在智美!” 她真的是為了他,才留在智美的嗎?為什么在這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為了那一份薪水? 回到公司后,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有幾份重要的文件簽了字之后,她整理了一下案頭工作,便下班回家了。 不管是為了那份薪水,還是為了路在遠(yuǎn),總之南汐開始上班了。 南河有趙楚方陪伴,情緒穩(wěn)定多了。也不知道趙楚方是出于同情,還是出于喜歡,他照顧南河非常細(xì)心體貼。 南汐很愿意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場景,雖然現(xiàn)在看來是一個奢望,但她還是希望有一天meimei好了,會有一個善良的男孩子在meimei身邊,那樣meimei的人生才算完整。 難得小河不排斥趙楚方,雖然她經(jīng)常會露出迷糊的表情,分不清眼前的這個男孩子是趙楚方還是鄧嘉祥,而且她還經(jīng)常叫錯稱呼,把趙楚方喚成“嘉祥哥”。但是,只要她情緒穩(wěn)定,治療就有希望,不是嗎? meimei一定會好的!南汐堅信不移! 所以,南汐對趙楚方這個男孩子充滿了感激之情。 對南汐來說,眼下的生活不是十分美好,但是還進行得下去。 每天早上,她會照例收到一束玫瑰花,不用猜,自然是路在遠(yuǎn)送的。但是自從那天在趙氏娛樂的辦公室里,兩個人爭吵過后,路在遠(yuǎn)就再也沒有糾纏過她,也沒有再提過什么重新追求重新開始的話題。 南汐每次從門口抱起那束花,心里都會涌上一股暖意?;氐轿堇?,她會在花朵間尋找,她總覺得那里面應(yīng)該藏著一封信,寫給她的,情深意長的一封信。 但每次她都會失望,通常只有一張小卡片,上面簡單地寫著:“早上好,今天的陽光真好啊,祝你有個好心情?!被蛘摺疤鞖饫淞耍浀眉右路敝惖钠胀▎柡?。 每次看完卡片,她都會暗暗罵自己犯賤,為自己盼望一封長信的念頭而感到可恥。 路在遠(yuǎn)最近忙得很,他的身份已經(jīng)徹底曝光,作為裴天鳴的私生子,也是裴天鳴唯一的兒子,他的關(guān)注度直追最當(dāng)紅的明星,每天接受各種采訪,上各種媒體的頭版頭條,因此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回到智美來。 于是,在智美廣告公司,南汐成了職位最高的一位管理者,智美儼然成了她的公司。 好在有廖一江幫忙輔佐,工作上的事還算是井井有條。她也是一個聰明女子,自強好勝,學(xué)習(xí)很快,廣告業(yè)又是一個年輕人的行業(yè),所以她很快就在業(yè)界有了地位。 她每天忙得不亦樂乎,別人看她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只有她自己知道,工作上的忙碌和成就,并不能給她帶來心靈上的滿足。她的心現(xiàn)在是一座空房子,冷冷清清,空空蕩蕩。 這種感覺,她從不與人說,她不是一個愛嘮叨的女人,有什么委屈都會自己藏著,自己慢慢消化??墒牵行┦滤芸傅孟聛淼?,有些事卻不是她軟弱的肩膀能夠扛下來的。 這個堅強的女子,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現(xiàn)出她的淡然堅定來。清醒的時候,她能夠把自己那顆受傷的心包裹得很好,誰也看不出她的微笑背后掩藏的悲傷。 年末的一天,公司拿下了一個很大的項目,高興之余,她決定舉辦一場慶功宴,慰勞一下為這個項目日夜忙碌的同事。 大家都開心,就不免多喝了幾杯。她本來也是有節(jié)制的,害怕自己喝多了出糗??刹恢涝趺椿厥?,幾杯酒下肚后,她整個人都飄飄然了,精神無比亢奮,斗志昂揚。 到最后,幾乎所有的同事都被她喝趴下了。當(dāng)然,她自己也趴下了,酩酊大醉! 慶功宴的當(dāng)場,只有一個人是清醒,就是廖一江。從宴會開始,他發(fā)現(xiàn)南汐開始放量灌酒的時候,他就推說自己頭痛,拒絕喝酒了。 慶功宴結(jié)束的時候,南汐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了。她東倒西歪,見了誰都摟著人家大笑大叫:“來!今天高興!一醉方休!干杯!” 廖一江見她實在喝得不成樣子了,就抓過她的外套和皮包,半扶半抱,把她帶離了慶功宴的現(xiàn)場,開車送她回家。 在車上的時候,南汐就興奮得不行,又唱又笑,手舞足蹈,一個勁兒地喊著:“高興!高興!真他媽的高興!喝?。〗o我酒!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今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fēng)......” 好好的一首歌,被她唱得鬼哭狼嚎。廖一江不得不騰出一只手,按住她,防止她從座位上跳起來,腦袋撞到車頂上。 “原來你唱歌還跑調(diào)呀?還是酒精破壞了你的樂感?你要是這樣一直唱下去,我非瘋了不可......”廖一江被她嚎得頭痛,就抱怨了幾句。 誰知道南汐竟然聽到了,她不依地?fù)]舞著手臂:“誰說我跑調(diào)?我唱歌好著呢!不信你聽......你聽......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我跑調(diào)嗎?跑調(diào)嗎?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她反反復(fù)復(fù)地唱著這幾句,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后停住了。 車?yán)锿蝗话察o了,廖一江還以為她睡了呢。轉(zhuǎn)頭看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歪著頭,閉著眼睛,淚流滿面,竟然哭了! 廖一江沒來由地心痛,又有幾分惱火,扯出來幾張紙巾,塞進她的手里,沒好氣地吼她道:“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你是瘋婆子嗎?以后有我在,你別想再喝酒了!簡直不像樣子!” 南汐將一把紙巾都糊在臉上,狠狠地擦了幾下,丟回給廖一江:“你才是瘋婆子呢!我高興!我高興你看不出來嗎?給我酒!我還想喝!酒!酒!” 她又開始張牙舞爪起來,在車?yán)锏教幷揖啤?/br> 廖一江抓住她,摁回座位里,無奈地說:“你還是唱歌吧!你高興就唱吧,我愛聽著呢......” 于是在南汐殺死人的歌聲里,廖一江把車開到了她家,將她從車?yán)锿狭顺鋈?,送回屋里?/br> 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了,南河和趙楚方都睡了。 廖一江把她送回房間,將她丟到床上,脫了鞋子。她已經(jīng)把嗓子嚎得啞了,可是依舊不肯住嘴,還在喃喃地唱:“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你快回來......” 廖一江恨不能在她臉上扇兩巴掌,也好把她打清醒。但是這一招顯然不能管用,他無奈地?fù)u頭,進了她的衛(wèi)生間,洗了一條毛巾,準(zhǔn)備給她擦一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