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jié)
“你胡鬧了!我都快愁死了!”南汐說著話,把速寫本子遞給路在遠(yuǎn)看。 路在遠(yuǎn)快速地翻了翻,很快就翻到了后面的速寫春、、宮圖:“這是......不會是你想我的時候畫的吧?” “你看我能畫出這種水平的速寫畫嗎?我們家就只有一個人是愛畫畫的!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南汐正惱火,完全沒有耐心聽路在遠(yuǎn)的玩笑話。 “哦......”路在遠(yuǎn)又翻了幾頁,點頭道,“上帝給一個人關(guān)上了門,必然會為她開一扇窗。小河隨手畫幾張速寫,都可以拿出去展覽的,這些畫太美了!等過一陣子我閑下來,給小河找一個好的經(jīng)紀(jì)人,她的畫藏在你家畫室里,實在是太可惜了,應(yīng)該有更多的人看到她的作品。” 南汐沒好氣地扯過速寫本:“對于我來說,沒有什么事比小河的健康更重要!她偷偷地畫這些東西,還藏起來不讓我看,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路在遠(yuǎn)不以為然,“小河今年都二十二歲了,如果她是一個身心健康的姑娘,這個年紀(jì)都可以結(jié)婚生子了。她會有一些旖旎的幻想,說明她的性意識正在蘇醒,她正逐漸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孩子。她要一輩子都像小孩子,那你才應(yīng)該發(fā)愁呢,你說對不對?” 南汐聽他這樣說,也有些迷糊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小河正在慢慢地好起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綺艷幻想嗎?可她畫里的男人個個都像鄧嘉祥,她還是不能接受。 路在遠(yuǎn)看她皺巴著臉盯著那些畫看,就說:“她一直喜歡鄧嘉祥,你也知道的,所以她把鄧嘉祥當(dāng)成是幻想的對象,也是正常的。你要是對這方面有所擔(dān)心,可以向大夫求助,大夫可以對她進行心理輔導(dǎo)嘛?!?/br> “恩?!蹦舷c了點頭,把速寫本合上了,“最近我太忙了,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我想給小河換個大夫看看,雖然周大夫是最了解小河病情的人,但是小河現(xiàn)在有一些奇怪的表現(xiàn),周大夫好像總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公司的事全交給你一個人,真的是辛苦你了。我會盡快給你找一個好幫手,這個周末我們都休息一天吧,我陪你帶著小河去看醫(yī)生。”路在遠(yuǎn)安撫她。 因為小河那些畫,因為趙楚方突然要離開,南汐心里亂糟糟的??墒锹吩谶h(yuǎn)陪在她身邊,開解她的心懷,她也就不覺得有多么難過了。 第二天,早餐過后,趙楚方要離開了。 南河還不知道這件事,看著趙楚方穿戴整齊,提著行李走下樓來,她還主動湊上去,問:“今天我們?nèi)ツ睦镅???/br> 趙楚方眼睛一紅,拉著南河到沙發(fā)上坐好,輕聲細(xì)語地告訴她:“小河學(xué)姐,我有些事情,要離開一陣子。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聽小汐姐的話,聽阿姨的話,好好吃飯,乖乖地不要鬧,好不好?” 小河皺了眉:“去哪里?好久嗎?” “可能......要些日子吧?!壁w楚方不敢說實話,其實他不可能再回來了。 “那......我跟你去,行不行?”南河覺得好突然,茫然不知所措,只會這樣說。 南汐拉起南河的手:“小河,楚方要去好遠(yuǎn)的地方,你身體不好,經(jīng)不起那樣的舟車勞頓,就在家里等著他好了。等他回來,一定會來看你的!” “那......誰陪我?嘉祥哥嗎?”南河倒是沒有死纏著趙楚方不讓走,她只是想知道,接下來會有誰陪她 既然趙楚方走了,那就應(yīng)該是嘉祥哥來陪她了吧? 她理所當(dāng)然地這樣想著。 南汐就怕她再提鄧嘉祥,偏偏趙楚方剛要走,她馬上又想起了鄧嘉祥。不管是真鄧嘉祥還是假鄧嘉祥,總要有一個在她的身邊,否則她的生活好像就繼續(xù)不下去。 “小河,嘉祥不在這里,jiejie跟你解釋過的,你忘了嗎?你不要怕,有jiejie在呢,jiejie陪你?!蹦舷恢勒f什么好,只能好言好語地哄她。 南河卻不依:“不對,嘉祥哥在的,每天晚上他都......” 她話未說完,趙楚方突然就跳了起來:“對不起,我要走了,再耽誤一會兒,就趕不上火車了!” 他起身那么猛,說話的聲音那么大,嚇了南河一跳,未說出口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眼睜睜得看著趙楚方拖上行李箱,急匆匆地出了家門,她還在瞠目結(jié)舌中。 南汐見她雖然不太情愿趙楚方離開,倒也沒有什么激烈的反應(yīng)。出于禮貌,她必須要送一下趙楚方的,于是她吩咐阿姨留心照顧好小河,有什么事給她打電話,便也跑出家門,開車追上了趙楚方。 “楚方,上車吧,我送你去車站?!彼衍囃O聛恚泻粼诼愤吋弊叩内w楚方。 趙楚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她的車。 南汐見他繃著一張臉,好像在生氣的樣子,心想:一定是剛才小河的話傷到了他,小河沒有什么心機,她既然能跟我說夜里夢到鄧嘉祥的事,趙楚方朝夕陪伴著她,一定也聽她說過了。趙楚方心里是有些喜歡小河的,聽她說那些話,一定非常不舒服。 這樣想著,南汐有些愧疚,就說:“楚方......對不起,你知道小河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康復(fù),她要是說了什么讓你傷心的話,你不要往心里去。你為小河做的事,jiejie都看在眼里,jiejie很感激你......真的!” 南汐說完話,等了好一會兒,沒的聽到趙楚方的回應(yīng)。 她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臉朝著車窗外,也不看她。她以為他不愛回答這個問題呢,正在岔開話題,發(fā)覺他的雙肩在微微地抖動。 他在哭嗎? 南汐趕緊停了車,拍了拍他的背:“楚方?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時候,小河做了什么傷害你的事?” 趙楚方使勁地?fù)u頭:“沒有!沒有!小汐姐!你不要管我了!你上班吧!我自己去車站!” 然后,他突然推開車門,跳下車去,從車后座上拎下自己的行李,站在路邊攔出租車。 南汐急忙追下車,可是一輛出租車就在這個時候嘎然停下來,趙楚方跳上出租車,關(guān)上車門,車子就揚長而去了! 南汐迷茫地站在馬路邊上,心中暗想:他怎么會那么傷心?小河到底做了什么傷害他的事?他也不跟我說清楚,就這樣走了? 是的,趙楚方就這樣走了,留給南汐滿腹疑問。 不過她沒有多少精力來想趙楚方的事,她對這個小伙子有感激有愧疚,終究抵不過她對自己親meimei的關(guān)心。趙楚方走后,她格外地關(guān)切meimei的狀況,生怕她突然鬧起來,吵著要見鄧嘉祥。 奇怪的是,南河在白天非常安靜,如果沒有人吵她,她可以整天呆在畫室里,一幅接一幅地畫畫。 可是到了夜里,她就沒有那么安逸了。雖然每天晚上,她都會按時上床睡覺,可是到了后半夜,她又會爬起床來,在屋子里四處晃蕩。 南汐被她吵醒后,拉她回去睡覺,她總是不肯,嘴巴里喃喃地說著:“為什么還不來?為什么還不來?” 南汐便給周大夫打電話,讓她來看看小河的狀況。周大夫說:“以前一直有人陪著她,現(xiàn)在她突然變成一個人了,有些孤獨,難以入眠,才會出現(xiàn)這種輕微的夜游癥狀,你不要著急,我會考慮她的這種狀況,調(diào)整我的治療方案?!?/br> 既然周大夫這樣說,南汐也只能等待著治療效果了。 可是,就在趙楚方離開三天,出了一件令大家都無比尷尬的事。 那天夜里,南汐安頓了南河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躺到床上的那一瞬間,她還在想:我不能睡太久,小河后半夜一定會醒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走,從樓梯上滾下來怎么辦? 于是她定了手機鬧鐘,閉上眼睛準(zhǔn)備小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