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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在線閱讀 - 第198節(jié)

第198節(jié)

    湯小姐這兩年間為鄭先生懷孕三次。都被他逼著打掉,這讓湯小姐很崩潰,她想辭職,鄭先生卻拍下她的裸照,揚(yáng)言只要她敢離開,就公開這些裸照,讓她在香港混不下去。湯小姐家境平平,還有個念大學(xué)的弟弟,家人都在香港居住,能去哪里發(fā)展。只好忍著。

    第四次又懷孕了,湯小姐跪下求鄭先生讓她生下來,哪怕她自己一個人養(yǎng)。可鄭先生怕湯小姐用孩子要錢,堅決不同意,還在深圳的醫(yī)院給她安排了病床準(zhǔn)備做手術(shù)。湯小姐感到萬念俱灰。她某天路過佛牌店,進(jìn)去打聽了一下,當(dāng)時我不在香港,美瑛把我的名片給了她。

    等我回到香港后,湯小姐又給我打電話,聽我對他講解了引靈符整人的原理后,她就想出了這個主意。但她死后要有人繼續(xù)實施,最佳人選只有親弟弟。

    “原來,這位鄭先生是個人渣?”我疑惑地問。

    此時,湯小姐的弟弟已經(jīng)在電話里哭泣,他說:“我jiejie有一段電話錄音,但我不會發(fā)送,改天您能到我家里,我親自放給您聽嗎?”為了弄清楚真相,我同意了。

    湯小姐的家是在竹園那邊,很老舊的公屋,總有幾十年歷史了吧。她父母也在家,進(jìn)了湯小姐生前的臥室,看到遺像擺在桌上,我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一個多月前她還到佛牌店里去過,現(xiàn)在卻只成了冷冰冰的黑白遺像。

    坐在桌邊,我拿著湯小姐的手機(jī),用耳機(jī)聽完這段她錄的留言。這是她留給父母和弟弟的,但湯先生說,為了怕父母傷心,到現(xiàn)在他們也沒聽過。留言的內(nèi)容大概是說,湯小姐自己知道性格太弱,被鄭先生當(dāng)成泄欲工具,但又不想這么痛苦,于是選擇自殺。后面的事拜托給湯先生。一定要讓姓鄭的沒好下場。

    聽完遺言,我感到身上發(fā)涼,這輩子頭一次聽別人的遺言,而且這個人在幾十天前還和我見面交談,最主要的是。她的這些行為居然都是建立在利用我之上的。

    湯先生說:“自從jiejie死后,家里也不是很太平。我和父母晚上經(jīng)常能聽到從這間臥室傳出低低的哭聲,但打開門又沒有。父母也能夢到j(luò)iejie和他們哭訴,稱自己的命太苦。”

    “她死的方式是怨氣最大的,當(dāng)然冤魂不散?!蔽一卮?。

    湯先生滿臉哀求的神色:“所以我求求您,不要幫助那個姓鄭的人渣,行嗎?”

    我笑了:“你jiejie的遭遇我很同情,但她也不能利用我吧,這件事對我來說冒了很大風(fēng)險,那天你也看到了。鄭先生找我算賬,還要報警抓我,說我賣引靈符就是殺人犯。我要真不幫他,那我就是你jiejie的同案犯,要坐牢的!”

    湯先生點點頭:“我知道給您帶了不少麻煩,可、可我jiejie也太冤枉……她就是在這個房間里上吊自殺的,繩子就穿在這里。”湯先生哭著指了指房頂。那里有個吊燈的金屬座,估計繩索就是在那上面打的結(jié)。

    這話讓我更加渾身不舒服,我忽然覺得后背發(fā)熱,于是起身就要告辭。湯先生拽住我苦苦哀求。我說回去考慮一下,以后你不要再到佛牌店對面監(jiān)視我,這讓我很不爽。

    離開湯家,在路上我心想,為什么要幫湯家?那我不真成了殺人犯?鄭先生只要愿意出錢解降。我不是還能撈一筆錢嗎。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后背特別地燙,我脫下衣服,對著鏡子看紋刺,似乎沒什么問題。忽然。我的頭一陣陣發(fā)暈,還脹得厲害,惡心想吐,就抱著馬桶又吐了半天。這下把我折騰夠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給登康打電話,他不太滿意,說已經(jīng)睡著了。我告訴他:“你倒睡得安穩(wěn),我現(xiàn)在沒事就頭疼想吐,你什么時候快來香港給我解解!”

    “沒問題,有生意的話我隨時可以去?!钡强嫡f。

    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在湯家和半路上我的想法,忽然覺得,湯小姐這么可憐,我居然沒有半點同情,卻想要還要去賺鄭先生的錢。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半夜做了個夢,兩個沒有任何五官的人在我面前互相指著對罵,但內(nèi)容完全聽不懂。凌晨三點多鐘醒來,我發(fā)現(xiàn)渾身都是冷汗,連床單都濕透了。

    次日下午。鄭先生給我打來電話,聲音很虛弱,我問怎么回事,他說在路上過馬路,有輛汽車駛過,他忽然看到湯小姐就站在身邊,看著他微笑。他嚇得大叫,湯小姐用力推了他一把,被車撞到,骨盆都撞裂了。

    “田、田先生。我知道這個事沒法追究你,那你說吧,多少錢能解決?”鄭先生有氣無力地說。

    我得意地說:“最少六萬港幣,不成功的話只收兩萬?!编嵪壬f要是不成功,他連命都沒了。還拿什么付你這兩萬。我說這兩萬要先付,收了錢才能聯(lián)系東南亞的法師來香港。

    鄭先生又悲又怒:“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不是、不是害人嗎?”

    我冷笑:“要論害人,得先說你自己吧。湯小姐的家我都去過了,還聽了她的遺言錄音,你長期霸占她,光去深圳打胎就有三次。鄭先生,你這人也真是,想長期玩女下屬,起碼得戴套吧?人家又不是母豬,憑什么總給你懷孕?還拍裸照威脅人家,你真行。”

    聽了我的話,鄭先生立刻說那全都是假的,姓湯的那個賤女人主動勾引我,后來又想逼我離婚,她好當(dāng)公司的老板娘。我不同意。她就用這個方法來坑我。

    我說:“世界上有這么白癡的人,用死來逼你離婚?她在陰間當(dāng)你的公司老板娘嗎?別蒙我,法師在施法的時候,你有可能會見到湯小姐的陰靈,到時候不怕你不說實話!”

    鄭先生哪里知道施法的這些說道,顯然被我給唬住,他嘆著氣:“田先生,我也是沒辦法。你知道嗎,我最喜歡湯xx那種女人,內(nèi)向的、柔弱的、瘦瘦的,看到她我就想得到。就想讓她為我懷孕,但又不想讓她生下來?!蔽衣犎苏f過,男人和雄性動物都有這種天性,就是要讓盡可能多的雌性懷孕,這是幾千萬年來。動物生存和繁殖的本能。但鄭先生就喜歡湯小姐這種弱女人,還要長期霸占,恐怕就是心理疾病了。

    “好吧,六萬塊就六萬塊,明天我就打電話給公司,通知他們給你打款。我這人不怕活人,只怕鬼!施法的時候我要怎么配合?現(xiàn)在傷這么重,恐怕是他媽的幾個月都離不開病床,這個賤女人!”鄭先生恨恨地道。

    我說不用你離開,法師會到醫(yī)院給你施法。沒幾天。我的賬號中又多了兩萬港幣,立刻給登康打電話,又幫他訂了來港機(jī)票。

    因為上次又著了他的道,我懶得去機(jī)場接,讓他自己叫出租車到我的酒店。登康笑著:“你的生意做得很不錯,說來就能來?!?/br>
    第0607章 借骨灰

    “你先把我身上的陰氣驅(qū)掉,不然我可沒心思幫你牽線!”我沒好氣地說。登康倒是說話算話,當(dāng)晚在客房中,他用一塊入過重料的陰牌給我施了法術(shù),將陰氣附在那塊陰牌中。晚上我渾身發(fā)熱,就像高燒似的那么難受,夢中又出現(xiàn)那些奇怪的、無任何內(nèi)容的夢境。

    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頭昏昏沉沉的難受。在酒店餐廳吃午飯,登康笑著問我感覺如何,我說你這引靈符也太厲害,摸一下就這樣。

    登康說:“引靈符怨氣再大,也不可能摸過就讓你這么嚴(yán)重。應(yīng)該是你經(jīng)常接觸極陰物,陰氣慢慢侵入你的身體,平時你沒太大感覺,但達(dá)到某個程度。它才會顯現(xiàn)出來,就和生病一樣?!?/br>
    我明白了他的說法,回想起這幾個月真是沒少接觸陰物,尤其那個靈體山精。之前在阿贊蓬的樓中廟,他們幾位阿贊師父前后兩次加持靈體山精,我都昏迷過去,應(yīng)該就是這個道理。心想以后可得盡量離這些東西遠(yuǎn)些。又想起方剛和老謝,這二位接觸的比我多,憑什么沒事呢?

    當(dāng)時我還覺得不公平,可后來我才明白。這對我來說其實是好事,也救了我的命。

    但我又開始對收錢幫鄭先生解降的事后悔,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收這個錢去幫他這種人渣?湯小姐的弟弟再次找到我,我該怎么面對呢。

    說一千道一萬。錢已經(jīng)收了,后悔也沒用。當(dāng)晚,登康和我來到鄭先生所住的醫(yī)院,這病房中還有一張床,住著個中年男人,也是出車禍,兩條腿全斷了,打著石膏板,吊在天花板上。

    “這法怎么施?那個病人趕不走,鄭先生這邊骨盆有傷,護(hù)士說不能動地方?!蔽覇枴?/br>
    登康想了想,看到兩張病床之前的落地簾,讓我去把簾拉好,再去找護(hù)士要來幾團(tuán)藥棉,午夜的時候給那病人,讓他把耳朵塞好,說我們要談話,怕影響他睡眠。我照他說的話做了,那病人正好想早點休息,就用藥棉堵住耳朵。

    施法的過程沒有太大變化,登康在念誦經(jīng)咒的時候,鄭先生一直在說著胡話,二十多分鐘過去,登康停止念誦,告訴我:“這個死去的女人怨氣極大,單單施控靈術(shù)已經(jīng)不行,必須有能依附的東西才可以,最好就是該女人的骨灰盒。否則要是強(qiáng)行施法,鄭先生有可能會精神錯亂。”

    我說:“那怎么行?可湯小姐的家人恨不得鄭先生死,怎么可能同意把骨灰盒拿來供我們施法?”

    登康搖搖頭:“辦法要你自己去想?!编嵪壬粗?。我心想這錢還真不好賺,都怪自己那時候被陰氣侵?jǐn)_,非要賺鄭先生這份錢,現(xiàn)在可好,把自己逼進(jìn)死胡同里了。

    從醫(yī)院出來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思索辦法,直接要肯定不行,最好是能找個借口之類的。給方剛打電話,他哼了聲:“吃rou的時候沒我事,憑什么快被rou噎死了想起來找我看病?”

    “這也是沒辦法啊,”我連忙解釋,“畢竟登康的引靈術(shù)效果好,價格也便宜。”

    方剛想了想,問:“那個上吊自殺的女人,家人有沒有夢到過她?要是有的話。你就說她心愿未了,怨氣難消,要用她的骨灰來做法事,才可以繼續(xù)投胎?!边@話驚醒了我,對啊,上次湯先生不是說家里經(jīng)常有關(guān)于湯小姐的靈異事件嗎,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怎么沒想到,難道是腦子也被陰氣侵?jǐn)_而銹住了?

    那天,我把湯先生約出來,在一家餐廳吃午飯。席間我問他。最近家里有沒有再發(fā)生關(guān)于他jiejie的怪事。湯先生說:“前幾天晚上,我爸爸半夜進(jìn)來,好像聽到j(luò)iejie的房間有動靜。他走到門口就沒有了,以后也沒發(fā)生過?!?/br>
    我說:“你應(yīng)該知道,你jiejie的死法是怨氣最大的。就算她的目標(biāo)不是家人,但也會對你們有影響。你想想,這是她的家啊,陰陽相隔,她能看到你們。而你們卻看不到她,你說她能不傷心嗎,能不怨恨嗎?這樣的靈魂沒法投胎,她就只好天天晚上徘徊在家里。”

    沒想到湯先生還很興奮:“你是說,我jiejie她還在家里?太好了!”

    “你還說好?”我很無語,“她是鬼你知道嗎?鬼是有陰氣的,時間一長,你們?nèi)谌硕紩?,幻覺、噩夢甚至夢游跳樓,懂嗎?”

    這話把湯先生嚇著了:“那、那怎么辦?”我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jiejie的骨灰取出來?,F(xiàn)在有一位從馬來西亞到香港的法師,可以讓他作個法事,能消除你jiejie的怨氣,甚至讓她再次投胎。

    湯先生猶豫著:“這樣啊……我去和爸媽商量商量吧?!蔽艺f你最好盡快,不然等你們出了事。生了病再來找我,可就要收費(fèi)了,沒幾萬港幣辦不成。我要不是和湯小姐有過合作,覺得她很可憐,才不會幫你。湯先生連連點頭。

    過了幾天。湯先生從柴灣的靈灰閣把他jiejie寄存的骨灰盒取出,為了掩人耳目,我讓他把骨灰盒裝在一個運(yùn)動背包中。我不敢接觸這類東西,怕再次犯病,只好讓他直接給我送到醫(yī)院。在醫(yī)院大門口,湯先生我問為什么要送到這里來,我說:“鄭先生因為被你jiejie的陰靈所纏,出了車禍,連骨盆都撞裂了,正在住院呢。你也知道。他找到了我想驅(qū)邪,所以我就借機(jī)會整他一下,讓他吃點兒苦頭?!?/br>
    “不行,我jiejie是想要他的命,不然她就白死了!”湯先生很生氣。似乎看出我有別的打算,抱著骨灰盒就要走。我連忙把他攔住。

    我說:“你真以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死亡嗎?”湯先生喘著粗氣,看著我,滿臉疑惑神色。我說最痛苦的不是死,死了就一了百了,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

    湯先生問:“什么叫生、生不如死?”我反問他多大了,湯先生說二十四歲,我說你這二十四年中,最痛苦的是什么時候。湯先生努力回憶,說:“幾年前我給一家汽車修理廠打工,趴在車底修車的時候,汽車千斤頂落下來,把我的下半身壓在車底,肚子都被零件插穿了。救援隊花了三個小時把我救出來。這三個小時中,我忽冷忽熱、昏迷好多次,還有很多幻覺?,F(xiàn)在回想起來,最痛苦的就是那時了。”

    我心想這樣都能活下來,而且看上去還沒什么大事,也真是奇跡。我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讓鄭先生被你jiejie的陰靈纏死,二是讓他每天都遭受你當(dāng)年壓在車底的痛苦,你選哪個?”

    湯先生想了半天,說:“要是真有可能的話,我選第二個,可這行嗎?”我嚴(yán)肅地說當(dāng)然行,南洋邪術(shù)的厲害你要相信,我肯定會讓鄭先生活著比死了還難受,估計用不了多久。他也得自殺。

    “那、那、那他死后不會也要來我家尋仇的吧?”湯先生嚇得臉發(fā)白。

    我笑著說:“你多心了,他是作惡在先導(dǎo)致遭報應(yīng)而死,這種人就算自殺死了,有怨氣,也只能在陰間徘徊,找不到受害者頭上的?!睖壬偹惚晃业娜绮粻€之舌打動了,問他能不能旁觀施法的過程,想看看那個鄭先生是什么下場。我說不行,萬一鄭先生認(rèn)出你,那就會懷疑我們的動機(jī)。以后可能會尋你的仇,所以你把骨灰盒送進(jìn)病房之后就趕緊走開,在醫(yī)院附近找個地方等著,事之后我會通知你來取回。

    第0608章 死法

    跟著我上樓來到病房,湯先生將背包放在地上,轉(zhuǎn)身就走,臨出病房前,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的鄭先生。

    鄭先生顯然認(rèn)識湯小姐的弟弟,連忙問我怎么回事,我說要湯小姐的骨灰,當(dāng)然得她的家人送來,不然我從哪里得到。鄭先生滿臉猜疑,可能是在想,是他把湯小姐活活逼死,她弟弟怎么可能同意帶著jiejie的骨灰盒來幫自己施法?

    “你不要多心。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么壞,人家看你快要死了,也是想救你一命,積德行善。”我說。

    鄭先生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臉上的表情還是有幾絲懷疑。

    對于接了鄭先生這個生意,我還是有愧的,于是在病房外,我低聲和登康商量。問有沒有辦法讓施法結(jié)束后,鄭先生多吃點兒苦頭。登康問:“什么意思?”我就把之前給那個山西煤老板兒子小江逼死同學(xué)、被陰靈纏身的事說了。

    登康嘿嘿笑著:“原來是巴登做的生意!那是菲律賓東部三描島巫師所掌握的古老‘三描咒語’而已,我當(dāng)然也會,菲律賓大大小小幾百個島。有幾十種黑巫術(shù),我全都會用?!?/br>
    我連忙問:“是不是說,這種三描咒能騙過陰靈,但被施術(shù)者今后每天都要經(jīng)歷一遍陰靈的死法?”登康點點頭。說這種咒術(shù)不經(jīng)常用,因為副作用太強(qiáng),除非事主已經(jīng)無藥可救,才用來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我說讓他用這種咒術(shù)來給鄭先生施降,登康只是冷笑,卻不說話。

    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這家伙又在打錢的主意,說可以多給他一些施法的費(fèi)用。登康說:“我也不多要,五千港幣就行?!蔽倚南脒€以為他會要五萬,為了能把這筆錢賺到手,五千就五千唄。

    當(dāng)天午夜,趁著鄰床的那位病人已經(jīng)塞著棉球熟睡,我們就開始準(zhǔn)備了。熄了燈,登康把骨灰盒平放在鄭先生的胸口,他問能不能放在別處,我瞪了他一眼:“阿贊師父說放在這里,就放在這里,你還想不想治?。俊?/br>
    鄭先生不吱聲了,登康站在床頭,開始低聲念誦經(jīng)咒。這個經(jīng)咒聽上去不像他平時所念的。而之前阿贊巴登給小江施法時所念的那種,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不過應(yīng)該是同一種。

    大概二十來分鐘后,我的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黑暗環(huán)境??吹教稍诓〈采系泥嵪壬龔堥_嘴:“田老板,這東西壓得我胸口好悶啊,能不能拿開?”

    “閉嘴!”我氣得真想給他一巴掌,還以為他被陰靈附身了呢。鄭先生只好閉上嘴巴,不再出聲。

    繼續(xù)施法十來分鐘,看到鄭先生的身體和骨灰盒一起晃動,不知道是哪個先動的。而鄭先生再次開了口:“我、我好難受……”我低聲罵你就不能消停點兒,還想不想解決問題!

    鄭先生說:“我不想死啊。小如,你能不能放過我?”我頓時愣住,也就不再插言。

    此時鄭先生又用另一種語調(diào)恨恨地說:“難道我就想死?是你逼的,全是你逼的!醫(yī)生說我這次絕不能再引產(chǎn),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再生孩子,你不知道嗎?”

    “我、我怕你生下來威脅我要錢,或者讓我離婚。我老婆家里有錢,我的公司全靠她。不能離婚啊!”鄭先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現(xiàn)在我明白了,湯小姐的陰靈已經(jīng)從骨灰盒中逸出,暫時附在鄭先生體內(nèi)。他現(xiàn)在既是自己和自己對話,也是湯小姐和鄭先生的交談。聽到鄭先生說:“你這個無恥的男人,為什么非要霸占我?我又不漂亮!”

    鄭先生帶著哭腔:“我也沒辦法,我老婆是豐滿型。從結(jié)婚那天起她就壓我一頭,我們住在她父母家,總是要挨她父母的罵。所以我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特別喜歡瘦的、內(nèi)向的女人,看到就想占有……”

    “所以你就盯上我?我這么辛苦為你流產(chǎn)三次。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可憐?”鄭先生很生氣。

    他又說:“我其實更辛苦,心里的苦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你知道男人知道女人為他懷孕,但卻必須逼著她打掉的痛苦嗎,而且還有三次?要不是你自殺,我還要再痛苦第四次、第五次……”我聽得心里這個氣呀,雙手攥著拳頭,很想照著鄭先生那張挺英俊的臉狠揍幾下,為防止氣出病來。我也實在不想再聽下去,就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在走廊里我翻著手機(jī),看到有不少客戶的短信,其中有方剛發(fā)給我的一條:“你什么時候回泰國?把五毒油戒指讓我用用?!?/br>
    要五毒油戒指。不用說,肯定是為了檢測客戶的陰靈。我正想回電話給他,反正登康那邊施法也需要時間??吹揭幻o(hù)士正伸手打開鄭先生的病房門,正要拐進(jìn)去。

    “喂。護(hù)士小姐!”我連忙跑過去,那護(hù)士已經(jīng)進(jìn)了病房,又探回半個身子看著我。我叫住她,說病房里不方便進(jìn)人,你先出來一下。護(hù)士疑惑地回頭看了看,病房沒開燈,但她還是進(jìn)去了。護(hù)士什么都見過,包括男人的裸體。已經(jīng)看夠了,所以她可能沒把我的話當(dāng)回事,以為只是有男患者在大小便或換衣服。

    啪,病房的燈被打開。這時我剛跑到病房門口,看到有亮光,這心都提到嗓子眼。連忙沖進(jìn)病房,護(hù)士愣住。問登康:“你是誰,在干什么?”我把她往病房外面拉,說這是從東南亞來的法師,正在給鄭先生驅(qū)邪施法。

    還沒等護(hù)士回答,躺在床上的鄭先生身體顫抖,我連忙把燈熄掉,再將護(hù)士推出病房。護(hù)士很生氣:“為什么偏偏要在病房里做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時間到了,我要給另外那張床的病人更換消炎瓶!”

    “等一會兒行嗎。半小時后?”我說。護(hù)士嚴(yán)肅地說當(dāng)然不行,那位病人手術(shù)剛幾天,必須要每天消炎,不然會出問題。正在這時。聽到病房里傳出鄭先生的大叫,還有什么東西打翻似的。

    我跑進(jìn)病房,隱約看到鄭先生不知怎么已經(jīng)摔在地上,骨灰盒也翻落,里面的骨灰撒了落地。我嚇得魂都要飛了,連忙把病房的門關(guān)上鎖好。登康說:“把他抬上床,快!”我倆共同抱著鄭先生重新躺在床上,他連聲慘叫,似乎很痛苦。看著滿地白花花的骨灰,我心想這可怎么辦,總不能用手摟吧?

    可一時又找不到工具,看到病房旁邊小桌上有個茶杯,我把茶杯拿起來,里面是空的,就直接用它來把地上的骨灰舀起來,往骨灰盒里面倒。

    外面有人咣咣敲門,還傳來護(hù)士的聲音:“開門,醫(yī)生要查房!”我這個急啊,心想真是越亂越添亂,手忙腳亂地把骨灰大多數(shù)都弄進(jìn)骨灰盒中,可還有不少在外邊。

    登康從背包中拿出一根粗繩,催促:“快點兒弄好,不然就來不及了!”說完把粗繩打了個活結(jié),套在鄭先生脖頸中。鄭先生立刻發(fā)出奇異的嘶嘶聲,好像被人勒著脖子,勉強(qiáng)吐出“別勒我,我不想上吊”的話。沒辦法,我只好咬緊牙,用雙手將骨灰掃成一堆,再摟進(jìn)骨灰盒中。好不容易弄干凈,登康讓我把骨灰盒重新放在鄭先生胸口。

    “不行吧,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怎么放?還得打翻啊。”我急道。這時,旁邊病床的那名患者被吵醒,他翻身坐起來問我們在做什么。我只好告訴他在做法事,讓他不要出聲,那人連連點頭。外面擂門的聲音越來越響,而且不止一個人,似乎全醫(yī)院的醫(yī)生護(hù)士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