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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在線閱讀 - 第249節(jié)

第249節(jié)

    “你是想朝我借錢?沒門,欠我的還沒還完呢?!蔽一卮稹?/br>
    老謝說:“田老弟,我老謝在你眼里就是這種人嗎?當(dāng)然不是借錢,是……”他壓低聲音,“有關(guān)曹夫人的消息?!蔽疫B忙走出房間,其實(shí)那些工人根本不用回避,誰知道曹夫人是誰。但心理作用。我還是遠(yuǎn)遠(yuǎn)走下樓,說現(xiàn)在完全了,在樓道里呢,讓老謝繼續(xù)講。

    他說:“那個曹夫人,最近在曼谷見了一位黑衣阿贊兩次,在商量要給人落血降呢?!蔽覇柲隳膩淼南?,曹夫人不是陳大師在找人監(jiān)視嗎。

    “因為曹夫人找的那位黑衣師父和我很熟,就是阿贊久?!崩现x嘿嘿笑著。

    聽到阿贊久的名字,我連忙問:“是不是那個從垃圾桶里把客戶丟棄的山精撿回家的那位阿贊久?”老謝說沒錯,就是他,當(dāng)初你和方剛為了整我,還讓我交了定金,從他手里把山精弄出來。

    這還真是巧!阿贊久的公寓我也去過,那時阿贊久因為山精脫手,高興之下還送了我和小楊每人一條用料很足的陰牌。我又問老謝是怎么得知這個消息的,他說:“上午我來曼谷,到阿贊久家里請牌??吹接袀€女人剛從屋里出來,正要戴上墨鏡。之前在雅加達(dá)的時候,我見過曹老板和曹夫人的照片,所以覺得眼熟,就問阿贊久的助手這是誰,他只說是從香港來的客戶,要給人落降。我問具體是誰,給誰落降,那助手就是不說。我把這情況報告給方剛,他讓我先出錢撬開助手的嘴,我出了五千泰銖給他,那家伙才肯講真話?!?/br>
    我問:“真是曹夫人?她想要給誰落降?”老謝笑著說就是她。當(dāng)然是要給方剛了。我問這情報有沒有通知方剛,他說剛通知完,方剛可能一會兒就要給你打電話。正說著,手機(jī)聽筒中傳出“嘟嘟”的響聲,看屏幕顯示,是方剛的來電。

    “讓你說中了,方剛給我打來電話,先掛斷?!痹俳油ǚ絼偟碾娫?,他先說了阿贊久的事,又問我陳大師那邊為什么沒有反饋。我說會不會是陳大師的人給跟丟了,或者是想弄清阿贊久的信息,然后再通知我。

    方剛說:“跟丟不太可能,他找的可是專業(yè)的偵探公司,應(yīng)該是后者。”我說那我現(xiàn)在就給小凡打電話,跟陳大師通個氣,就不用偵探公司那邊費(fèi)力打聽阿贊久的消息了。

    “能不能把陳大師的電話號碼給我?我有事找他?!狈絼倖?。我很奇怪。方剛這人雖然狡猾聰明,但做生意非常守規(guī)矩,最痛恨同行之間互相挖墻角,也從來不直接跟我的客戶聯(lián)系,即使知道聯(lián)系方式也一樣??涩F(xiàn)在他居然找我要陳大師的電話,讓我很驚訝。

    我問:“什么情況這么急?”方剛說你給我就是了,有重要的事。我知道他不會撬行,就把小凡的號碼讓方剛記下。說陳大師的手機(jī)都是助理小凡姑娘拿著,由她來過濾無聊和不重要的來電,你有事直接和她說就行。

    方剛問:“能不能不跟她說,而是讓陳大師直接來接電話?”我心想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還得背著小凡。就笑著說那你要和小凡商量了,要是她覺得你長得帥,也許會同意。方剛沒說什么,抄了號碼就把電話掛斷。

    數(shù)日后。我的房子已經(jīng)裝修完畢,我拍了幾張照片,用彩信發(fā)給父母、jiejie和兩個關(guān)系最好的同學(xué)之外,也群發(fā)給方剛、老謝和登康。向他們炫耀我的房產(chǎn)。

    方剛只回復(fù)兩句:“有個屁用,你同時只能睡一間。”

    老謝的回復(fù)是:“我真羨慕你啊,田老弟!”

    登康回:“給我打個電話?!蔽倚南霟o非就是曬了一下我的資產(chǎn),難道登康要在電話里諷刺我一通不成?

    沒想到。登康并沒和我提剛才發(fā)彩信的事,而是說:“曹夫人的事你知道了吧?!蔽艺f當(dāng)然知道。

    “方剛這家伙怎么舍得出錢了呢?真奇怪?!钡强敌χf。我很驚訝,問什么意思,方剛出什么錢了。

    登康似乎比我更驚訝:“你不是知道曹夫人的事嗎?”我說知道她去找了住在曼谷的黑衣師父阿贊久,要給方剛落血降,但正好被老謝撞到,就把消息告訴我和方剛了。登康問誰是阿贊久,我沒明白:“你和我說的事,跟我掌握的事似乎不太一樣?。俊?/br>
    “好像們說的是兩條路,”登康說,“方剛給了我十五萬泰銖,要我給曹夫人落鬼降?!蔽胰f沒想到方剛居然肯出錢解決這個事。連忙表示意外。登康又說,更意外的事還在后頭呢,但現(xiàn)在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

    關(guān)鍵時刻賣關(guān)子。這讓我很討厭,一再追問,可登康這家伙嘴真嚴(yán),光笑不回答。我再問得急時。他居然把電話給掛斷了。氣得我半死,只能在心里暗暗詛咒登他最近出門天天都能遇到蜘蛛。

    半路上,我給方剛打電話,問你怎么舍得自掏腰包出三萬塊錢。讓登康給曹夫人落鬼降。方剛嘿嘿笑著:“得罪曹夫人,都是因為幫陳大師的忙,我怎么會自己掏這份冤枉錢?那是朝陳大師要的?!?/br>
    我問:“陳大師怎么可能直接給你錢,讓你用來給曹夫人落死降?以我對他的了解,好像不太可能,你能把他說服,肯定費(fèi)了不少口舌吧?”

    方剛哼了聲:“我哪有那份閑功夫去說服他,我只告訴陳大師,曹夫人要搞死我,找了一位我們認(rèn)識的黑衣阿贊。但現(xiàn)在情報被我們得到,我要反客為主,先下手為強(qiáng)。他不同意,說那就等于他親手買兇殺人。我說你不同意也是殺人,因為曹夫人會找人給我落死降?!?/br>
    “這話有力度,陳大師應(yīng)該同意了吧?”我笑著。方剛說同意個屁,這陳大師上輩子是不是唐僧轉(zhuǎn)世,真他媽迂腐到極點(diǎn),死活不愿意。

    我也覺得陳大師有些過分,他確實(shí)欠方剛一個大人情,咋就這么鉆牛角尖呢?說:“既然他死活不同意。那最后怎么還是給你錢了?”

    方剛哈哈大笑:“我只對他說,要是你不愿意出這個錢,曹夫人那邊的事我也得解決。干脆給她落個情降,就落在你陳大師身上,讓曹夫人對你癡心不改,發(fā)誓跟你??菔癄€,永不變心。反正她和你都在香港,她又是富家出身,也算門當(dāng)戶對,多好的姻緣!”我差點(diǎn)笑噴,問這招管不管用。

    “那不知道,不過陳大師一聽,嚇得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說我不能這樣做,太不人道?!狈絼偤俸傩?,“我對他說,我的人命都快沒了,還要人道干什么!”

    我笑得肚子疼,陳大師當(dāng)初就是被蔣姐在青城山落下情降,才搞出這么多事端,在他面前提“情降”兩個字,就等于讓登康看到蜘蛛一樣可怕。方剛說最后陳大師終于同意付我這筆錢,總共給了五萬港幣,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這并不是給曹夫人落降的錢,而是“制止異性惡意sao擾行為經(jīng)費(fèi)”。我已經(jīng)不敢笑了,肚子太疼,心想陳大師也是個人才。

    第0770章 里應(yīng)外合

    最后方剛說:“反正錢到了手,我已經(jīng)和登康達(dá)成協(xié)議,由他來給曹夫人落這個鬼降?!蔽覇柲銖哪睦锔愕讲芊蛉说脑夏?,上次她找的那位降頭師已經(jīng)被于先生除掉,現(xiàn)在又找到阿贊久,非要搞你不可。她肯定很謹(jǐn)慎,不說草木皆兵也差不多,想弄到她的毛發(fā)內(nèi)衣和指甲可不容易。

    方剛神秘地說:“錢能通神。明白嗎?”

    后來我才知道,方剛在老謝的引見下,去曼谷悄悄找了阿贊久,答應(yīng)給他五萬泰銖,想讓阿贊久倒戈相向,變成跟我們同一戰(zhàn)線。起初阿贊久很驚訝,聽方剛自我介紹,這個人居然就是客戶要弄死的人。他當(dāng)然不同意,因為黑衣師父給客戶落降,就算沒成功,也不能吃里扒外,不然傳出去在圈子里沒法混。

    但方剛打聽到曹夫人和阿贊久談的落降費(fèi)用也就是十二萬泰銖,他當(dāng)即掏出十萬泰銖拍在阿贊久面前,說只要你同意配合,這錢就是你的,別的什么也不用做。

    阿贊久既然選擇修黑法。當(dāng)初還從垃圾桶里撿出來山精賣高價,也是個愛錢的人??吹绞f泰銖就在這里,又不用落降就成,不可能不心動。方剛最后告訴阿贊久。曹夫人的錢你也可以照收,但無需辦事。只要你想辦法把她的材料騙出來,交給我即可。不用擔(dān)心她會來找你算賬,因為她很快就會命喪西天。

    考慮了好幾天,在方剛和老謝的輪番做工作之下,阿贊久終于同意,并收了方剛給出的十萬泰銖。

    我很高興,但心臟也是怦怦亂跳,這可都是性命相搏,不是魚死就是網(wǎng)破。

    方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泰國一趟,我問:“為什么要我去泰國?不是方夫人還在盯著我嗎?”

    “廢話,還用你說。讓你來肯定有讓你來的道理,我和登康在這邊設(shè)了個局,需要你的獻(xiàn)身……需要你的幫忙?!狈絼傉f。我連忙問到底是獻(xiàn)身還是幫忙,方剛說當(dāng)然是幫忙。我還能讓你來送死嗎。

    我問:“那你得把這個局的細(xì)節(jié)告訴我,讓我心里有底。”方剛說到了曼谷再談,到時候他會來送我,送我到阿贊巴登在朋友家的那個臨時住所。

    既然他這么說,我就只好去。說實(shí)話我很緊張,做牌商兩年多,從沒遇到過現(xiàn)在這種大麻煩。之前蔣姐已經(jīng)很難纏,但現(xiàn)在可是有兩個死對頭,一個方夫人,一個曹夫人。而現(xiàn)在事態(tài)剛有些轉(zhuǎn)機(jī),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一路飛到曼谷之后,看到方剛那輛舊皮卡就停在機(jī)場外面的停車場,還是老地方,很容易認(rèn)。鉆進(jìn)汽車,方剛注意著倒車境,說:“有人跟著你呢?!蔽疫B忙回頭。方剛讓我別動,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我怎么沒注意有人跟蹤?”我問。方剛說要是你什么都知道,我也就不叫方剛了。顯然你的出入境信息已經(jīng)被方夫人掌握著,只要你來到曼谷。她就知道。

    我說:“那怎么辦?”

    方剛嘿嘿笑:“幸好方夫人會這一手,不然你來就沒有意義?!蔽艺f看來我還和上次那樣,只是個誘餌。方剛開著車,朝市郊方向開去。我很奇怪,這并不是去往阿贊巴登住所的方向,等到了夾肚夾市場,人又多又?jǐn)D。方剛把車朝市場入口駛過去,我還以為他要把車開進(jìn)夾肚夾,沒想到汽車左拐右彎,硬是在人群中擠了出去。

    從市郊兜了個大圈子,方剛這才表情放松。我說:“甩掉了?”方剛點(diǎn)點(diǎn)頭,得意地說這樣要是也甩不掉,那他以后就不用開車了,只坐輪椅。

    在去往阿贊巴登住所的路上,方剛說:“不能讓方夫人輕易知道阿贊巴登的住所,不然我們談事就不能安下心來?!蔽覇柺裁磿r候還需要我做誘餌。方剛嘿嘿笑,說你不用著急,這幾天就來。

    我說:“老哥,我才沒有急著想當(dāng)誘餌的愛好,只是提醒你,到時候得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方剛說放心吧,我也舍不得讓你這個還沒結(jié)婚的男人送了小命。

    在阿贊巴登的住所,我看到了登康和老謝都在場。登康這家伙笑嘻嘻地坐在阿贊巴登身邊。兩人都穿著紅色寬松衣褲。不同的是,阿贊巴登戴了一串黑色骨珠,而登康戴的是那串紅骨珠,和衣服有些靠色。我很無語。他居然又跟著阿贊巴登的衣著而改變,不知道怎么想的。

    談話過程中,老謝告訴我,阿贊久以落降施法要用材料為由,讓曹夫人提供她的毛發(fā)、指甲、血液、照片和真實(shí)姓名等物。曹夫人很奇怪,雖然她并像我們這些牌商一樣內(nèi)行,但為了搞方剛,她多方打聽東南亞邪術(shù)知識。也掌握不少。知道這些材料是給人落降的必需之物,就問阿贊久:“我要落降的是那個叫方剛的男人,要收集材料也是要他的,為什么卻要我的?”

    阿贊久對她說。他掌握著一門獨(dú)特的降頭術(shù),叫魂魄降,能控制目標(biāo)的行為動作甚至言語。這還不算,還可以指定由別人來控制,比如客戶本身,比如曹夫人你自己。

    這些話當(dāng)然是方剛和老謝精心編造出來,再教給阿贊久的。曹夫人非常驚訝,她聽人說起過有這種魂魄降。但不知道還能讓客戶來控制。當(dāng)然,這些話只能用來唬曹夫人這種半吊子,換成別人,外行根本就不相信有降頭術(shù)這種東西。而內(nèi)行知道根本不可能有這種降頭術(shù),也不會信。

    不管怎么說,曹夫人深信不疑,而且她非常興奮,表示一定要讓方剛死得死慘,她要親手把他送上西天。還問可不可以cao縱他在馬路上自己去撞大貨車,最好死無全尸,撞得血rou到處飛才好。阿贊久說隨便。只要有機(jī)會。

    老謝講到這里,我忍不住插嘴:“曹夫人為什么對你如此痛恨?你把她怎么了?”

    方剛罵道:“我哪里知道,他媽的!”登康在旁邊抽煙,似笑非笑地看著方剛。方剛無意中看到他,登康連忙把頭轉(zhuǎn)過去,邊抽煙邊偷著發(fā)笑。

    “下一步怎么做?”我問。

    老謝對我說:“你先回羅勇表哥家,讓方夫人能夠再次得到你行蹤的消息。當(dāng)然,方剛會派人盯著,你不用擔(dān)心。然后等我們的消息,通知你出發(fā)的時候,你就從羅勇到曼谷,去夾肚夾市場。到時候你把耳機(jī)戴上,方老板會指揮你的?!?/br>
    好家伙,還搞得這么神秘,我說就不能現(xiàn)在告訴我?方剛說:“不是信不過你小子,而是如果把實(shí)施細(xì)節(jié)和你一說,你心里就有了防備,到時候會有下意識的動作和眼神,也許會被對方看出來而壞事,懂了嗎?”

    我連忙表示認(rèn)同,說但你們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可不想讓人給暗算了。登康笑著說:“我們這幾個人做你的后盾,你還有顧慮?”

    看著登康、阿贊巴登、方剛和老謝這四位,我心想也是,這四人都是在泰國混了數(shù)年的厲害人物,要法術(shù)有法術(shù),要頭腦有頭腦。他們四人湊到一起,簡直就是佛牌界的夢之隊,恐怕沒什么人能算計得過他們。

    從阿贊巴登家里出來,方剛把我和老謝載到芭堤雅,讓我們自己乘大巴車分頭回羅勇和孔敬。到了表哥家,照例是先和金蛋敘敘離別之情,多喂它一根進(jìn)口骨頭。

    兩天后是周六,一大早方剛就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在下午兩點(diǎn)之前必須趕到曼谷夾肚夾市場。

    第0771章 借刀除敵

    我很懷疑這老哥是不是故意的,因為下午兩點(diǎn)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泰國地處熱帶,更是如此。在那個時候逛夾肚夾,沒有涼帽能把人曬成干。但既然對方發(fā)了話,我也只好照辦。方剛又囑咐我,用耳機(jī)連接手機(jī),戴在耳朵上假裝聽音樂,隨時準(zhǔn)備接電話。

    從羅勇出發(fā),乘大巴車來到曼谷,雖然看不到,但我心里知道這時至少有兩個人在暗中監(jiān)視我。一個是方夫人派的,另一個是方剛的朋友。為了不引起警覺,我假裝搖頭晃腦,其實(shí)耳機(jī)里什么聲音都沒有。

    到了曼谷轉(zhuǎn)乘來到夾肚夾附近的車站。按方剛的囑咐,我下車就得撥通他的手機(jī),然后保持通話狀態(tài),但還得注意盡量別讓人看出我是在和人通電話。為了不遮擋視線。我連涼帽都沒戴,太陽就在頭頂曬著,半絲風(fēng)也沒有,把我熱得直流汗。

    在入口處我拿了一份夾肚夾市場的地圖,邊走邊有規(guī)律地點(diǎn)頭,像是聽歌?!鞍吹貓D走到xxx區(qū),然后一直朝北走?!倍鷻C(jī)中傳來方剛的聲音。我心里這個緊張,不知道這幫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我。

    按方剛的指引走了近半個小時,從密集的攤位區(qū)來到巷外,看到一伙流動樂隊邊唱邊跳邊敲鼓地迎面走過來。要說也真巧,那領(lǐng)頭唱歌跳舞的女孩,居然就是我以前遇到過的中泰混血。在唱歌的間隙她也看到我,就沖我招手。

    “田七,真是太巧了呀!”我走到樂隊近前,那女孩拉過我的手,笑著說,“好久都沒看到你啦!最近在忙些什么?”我連忙說一直在國內(nèi)。耳機(jī)中傳來方剛的聲音,問我在跟誰說話。我不方便回答,因為那女孩還拉著我的手跟我敘舊,讓我不好意思馬上就走。心想反正也耽誤不了幾分鐘,就和女孩多聊幾句。

    方剛在耳機(jī)里說:“臭小子,別泡妞了??熳?!”

    我對那女孩說要去和一個朋友碰面,下次再和你聊。她說換了號碼要我記下來。我掏出手機(jī)正在按鍵記錄的時候,忽然覺得后背很發(fā)癢,就伸手撓了撓??傻珱]解癢,還有些發(fā)熱。后背是當(dāng)初阿贊nangya給我刺的經(jīng)咒,有驅(qū)邪保平安和轉(zhuǎn)運(yùn)的作用,在之前的幾樁生意中,偶爾遇到陰氣重的一些場合,后背就會發(fā)燙。

    因為我不是來逛市場,而是當(dāng)誘餌來的,所以立刻警覺起來,左右看了看,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正在我四處尋找疑點(diǎn)的時候,看到有一對男女迎面走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這對男女很奇怪,女的大概四十來歲年紀(jì)。但長得挺漂亮,而男子皮膚很黑,雖然身體強(qiáng)壯,但身高比那女人還矮。怎么看也不像情侶或夫妻,說是姐弟似乎也不太可能。最主要的是,那男人看起來很眼熟,我一邊在手機(jī)中記錄混血女孩的手機(jī)號碼,一邊在腦子里搜索,很快就想起來了:是阿贊久。

    也許是阿贊久已經(jīng)把我忘記,他看都沒看我。我認(rèn)出阿贊久之后,馬上又覺得旁邊那中年女人也似乎在哪里見過。記完電話號碼,那對男女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注視著中年女人的臉,忽然想起以前在雅加達(dá),我們解救阿贊nangya的時候,在曹老板住宅對面的樹林里,我曾經(jīng)用望遠(yuǎn)鏡觀察過曹老板的別墅,那時曹夫人會站在二樓的陽臺。雖然比較遠(yuǎn),但五官和氣質(zhì)還是記得的。這中年女人就是曹夫人!

    雖然我知道曹夫人去找過阿贊久,但沒想到他倆居然能出現(xiàn)在夾肚夾市場。這么巧?我不相信巧合,心想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我正在疑惑著,連那中泰混血女孩和我揮手告別都沒注意。

    “電話號碼記沒記完?”耳機(jī)中傳來方剛那極不耐煩的聲音。我低聲回答記完了。正在繼續(xù)走,再告訴他看到阿贊久和曹夫人了,剛從我身邊走過去。

    方剛連忙問:“有沒有認(rèn)出你?”我說阿贊久根本就沒看我,而曹夫人沒見過我,也不可能認(rèn)出來。方剛這才松了口氣,告訴我等他們兩人走出大概二三十米的時候,我就折回去跟在他們后面慢慢走。

    我沒學(xué)過盯梢,但夾肚夾市場的周末人多而雜亂,所以雖然在曹夫人和阿贊久后面跟著,但就算他們回頭看,也注意不到我正在跟蹤,反而我有時候還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跟丟了。

    大概跟了不到十分鐘,我忽然發(fā)覺前面的目標(biāo)少了一個,只有曹夫人,而阿贊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曹夫人顯然也在尋找。她在人群中左顧右盼,我心想難道這兩人自己走散了?反正曹夫人也沒見過我,于是我快速朝曹夫人走過去,并在耳機(jī)里低聲告訴方剛發(fā)生的事。

    就在我加快腳步時。忽然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慌亂地坐在路邊某水果冷飲店門口的太陽傘下,這是一位中年女人,背對著我,我經(jīng)過她身邊時。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居然是方夫人!

    我慢下腳步,她假裝不認(rèn)識我,把身體側(cè)過去坐,對面還坐著一名男子,身穿黑色半袖衫,皮膚黝黑,頭發(fā)在腦后扎著。臉上刺了很多圖案,有意無意地用眼角瞟我。我的心臟怦怦直跳,在思考要不要轉(zhuǎn)身離開,同時向方剛匯報。我只能看到方夫人的側(cè)臉,她回了一下頭,和我四目相碰。從眼神中,我能感覺到她并不驚訝,明顯早知道我在這里。其實(shí)我也沒有過于驚愕,畢竟方剛指揮我從羅勇一路來到曼谷的夾肚夾市場,目的就是當(dāng)誘餌,但沒想到跟蹤我的并不是別人,正是方夫人自己。

    方夫人的眼神充滿了怨恨與狠毒。看得我渾身發(fā)毛。他對面坐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降頭師,我嚇得站在原地沒敢動,抬手假裝擦鼻子,以掩護(hù)自己對著麥克風(fēng)說話的嘴:“我看見方夫人了?!?/br>
    “她有什么動”方剛的話只說出五個字就斷掉。我以為掉線了,拿出手機(jī)看看屏幕,通話還在繼續(xù)。我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忽然看到不遠(yuǎn)處的曹夫人呆呆地站著。目光呆滯。她緩緩把右手伸進(jìn)背在肩上的黑色皮包中,似乎在掏什么東西。同時也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異常緊張,難道她發(fā)現(xiàn)我了?可在我的記憶里,曹夫人根本就沒有見過我??!我后退幾步,想混進(jìn)人群里溜走,曹夫人愣愣地走過來,卻徑直進(jìn)了水果冷飲店。

    看來是我想多了,也許曹夫人覺得阿贊久可能去了哪家店鋪去找自己吧。方夫人看著我,臉上露出既怨毒又不屑的神態(tài)。對面的男子慢慢站起身,我心想難道他也會鬼王降,不用降頭油就可以施降?不然在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的情況下,他要怎么對我下手呢?

    正在這時,曹夫人又從冷飲店中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柄工作人員用來切水果的尖刀。這是要干什么?我心虛地確定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至于是怎么把我認(rèn)出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跑了。

    就在我轉(zhuǎn)身想開溜時,曹夫人握著尖刀,正從方夫人所坐的那頂太陽傘旁邊經(jīng)過。她猛地把刀朝方夫人的脖頸處扎去,當(dāng)?shù)蹲硬暹M(jìn)方夫人那白嫩漂亮、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牟弊訒r,她還在看著我冷笑。瞬間臉色就變了,想轉(zhuǎn)頭去看是誰扎的她,可曹夫人右手牢牢地握著刀柄,而整個刀身幾乎都沒在方夫人脖子里。

    第0772章 慶祝酒

    把我嚇得魂都沒了,半身冰涼。而那名男子顯然也很意外,后退幾步,就混進(jìn)入群中不見了。方夫人表情扭曲,大張著嘴,發(fā)出像蛇吐信似的“咝咝”聲,揮舞雙手徒勞地抓著曹夫人的右臂,血流得很少。旁邊站著幾名白人游客,疑惑地看著兩個女人奇怪的動作,邊指點(diǎn)邊說著什么。因為他們看不到刀身,刀柄又被曹夫人握在手里,從外表看去。就是一個女人用拳頭頂著另一個女人的脖子,還真看不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五六秒鐘之后,曹夫人又用力將刀拔出來,那血就像破了洞的水管似的噴射出來。不光噴了曹夫人一身,也濺在旁邊兩名歐美男人的身上。有人爆發(fā)出尖叫,慌忙跑開,方夫人用手捂著脖子。好像想站起來,但踉蹌幾步就倒下,還刮倒了椅子。

    曹夫人就那么站著,市場中亂成一團(tuán)。從遠(yuǎn)處跑來兩名市場巡警,看到這一幕也嚇呆了好幾秒,一名警察掏出手槍指著曹夫人,大叫著要她把刀放下。曹夫人轉(zhuǎn)身,慢慢走向那名巡警。

    巡警又叫了幾遍。緊張地看著另一外巡警,那名巡警悄悄繞到曹夫人身后,猛沖上去從后面勒住她脖子,想把她放倒??刹芊蛉擞沂值牡锻笠辉?,說來也巧,正好插進(jìn)那巡警的眼睛里。巡警慘呼著松開曹夫人,捂眼睛跪在地上。持槍的那位再也忍不住,連開幾槍,都打在曹夫人身上。

    我遠(yuǎn)遠(yuǎn)躲在對面的一家工藝飾品店內(nèi),看得清清楚楚。我的手機(jī)和方剛還保持著通話,耳機(jī)中傳出方剛的聲音:“離開這里,到xx出口找我的車。”我連忙混進(jìn)慌亂不堪的人群中,趁機(jī)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