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jié)
登康用小刀把老者脖子中的那個瘤都切下來,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在念誦著經(jīng)咒。人的脖頸處有大血管,說實(shí)話我真怕登康一不小心就把老者的大動脈給割破,那血就得像水槍似的噴出來。 第0915章 鼠仔 但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登康并沒犯那種錯誤,而是成功地切掉瘤子。方剛找來藥棉和紗布,幫忙老者把傷口止血。我把鐵托盤放在他面前,登康從塑料盆里把那幾個小老鼠崽抓起,扔在托盤中,再打開一瓶白酒,慢慢澆上去。 老鼠崽爬得更厲害,有的甚至想爬到外面去。登康將骨珠纏在手腕上,劃著火柴,點(diǎn)燃了一根尸蠟,在經(jīng)咒中。把蠟燭的火苗湊近托盤,忽地火苗騰起來,屋里頓時彌漫著焦rou的味道。登康高聲念誦經(jīng)咒,而且速度很急。那對夫妻捂著口鼻,看來是想吐。 方剛已經(jīng)把老者脖子上的傷口處理好,說也奇怪,方剛并不是護(hù)士,但老者的傷口卻已經(jīng)不再流血。登康等火苗燒得差不多時,把左手掌探進(jìn)托盤,再取出,手上滿是還沒燃燒凈的酒,他用還在冒著火苗的手掌去摸老者脖子的傷口,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老者好像有了知覺,痛苦地痙攣著。 施法結(jié)束,登康將手掌用清水洗干凈,我看到他的手掌并沒有燒傷,只是比右掌要明顯發(fā)紅一些。兩夫妻連忙跑到老者身邊,他還在昏迷,方剛說:“今晚你們不要打擾他,明天再說!” 兩人都嚇傻了,只有連連點(diǎn)頭的份。 次日,那老者到了下午才醒,脖子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痂,老者脖子暫時不能轉(zhuǎn)動,他女婿問怎么,老者說:“昨、昨晚沒有做那個怪夢,沒夢到老鼠……” 老者的女兒剛要說話,被我攔住,這是昨晚登康囑咐的,說最好別讓老者太早就知道老鼠崽的事。以免老者一激動,再把脖子處的傷口給掙開。我向這夫妻使了眼色,兩人頓時明白。 在客廳里,方剛暗示兩人交錢,那老者的女兒仍然是滿臉疑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的脖子上怎么會有、有老鼠崽?” 方剛說:“這是東南亞降頭術(shù)的一種,也被稱為異物降,就是降頭師用陰法咒語,能讓人產(chǎn)生各種癥狀的法術(shù)。之前我在電話里已經(jīng)給你們講過了。” “講過是講過,”老者的女婿問,“可是怎么會有、有老鼠的仔呢?”方剛告訴他們,降頭術(shù)有很多種,主要是法門的不同。這些法門之間還可以混用,主要目的就是讓人痛苦甚至死亡,而降頭術(shù)用常規(guī)醫(yī)學(xué)是無法醫(yī)治的,必須也用巫術(shù)才能解除。至于老鼠仔。那肯定是降頭師在施降或者煉制降頭油的過程中,故意用了老鼠這種動物做為原料。 老者的女兒問:“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降頭師用剛出生的老鼠仔來施法?”我說不見得必須就是老鼠仔,也有可能是把風(fēng)干的老鼠仔磨成粉末,用這種粉末來制作降頭油或者水,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以前我遇到過好幾樁此類生意,客戶體內(nèi)還能長出石頭塊、魚鉤、鐵釘甚至榴蓮,這都是異物降的一種。 為了讓兩人更加相信,我從手機(jī)中調(diào)出一些客戶身體長出異物的實(shí)拍圖片給他們看,兩人看得眼睛發(fā)直。他們倆互相看看,臉上仍然有不太相信的表情。那女婿苦笑著說:“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種巫術(shù)存在!大家都說是因?yàn)槲以栏赶矚g吃三叫。才遭的報應(yīng),現(xiàn)在可以辟謠了?!?/br> 女兒說:“就算是親眼看到,我還是不相信什么巫術(shù)。我覺得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把老鼠仔塞進(jìn)我爸爸的身體里去的!” 我不禁失笑,說你們真覺得可能嗎?有誰能這樣做,就算做了,你父親難道沒有察覺?還能有人帶著幾只老鼠仔,大半夜悄悄摸進(jìn)你們家里。趁你父親睡覺的時候,把它們?nèi)谒弊又校?/br> 這個說法當(dāng)然連她自己都不信,但對這種無神論者也很難讓其一時間就接受。方剛有些不耐煩,讓她們快付款。這女人神色有幾分懷疑,不太情愿地從皮包里取出一疊千元泰銖的鈔票遞給方剛。 方剛告訴他們倆,帶老爺子回澳門之后,在一百天之內(nèi)都不能讓他吃任何rou類。也不能喝牛奶或奶制品,最好只喝米粥和吃青菜。女人說:“那我爸爸不得餓死?” “那不是我要關(guān)心的事情,”方剛數(shù)著錢,“我們只管解降頭。這是阿贊師父囑咐的話,你們可以聽,也可以選擇不聽,后果自負(fù)。” 這女人竟有些生氣,剛要說什么,被她丈夫攔住,說了幾句好話。方剛哼了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也不相信這是巫術(shù),就認(rèn)為是有人搞鬼,甚至還在懷疑我,對吧?”女人和她丈夫互相看看,沒說話,看來是說中了。方剛又說:“別忘了,是你的親戚向你推薦了我的名片,不是我主動找上你。而且,你爸爸為什么會中降頭。原因恐怕只有你們自己知道。聽說他是在澳門開賭場的,那家賭場我打聽過,這半年多有好幾個人因?yàn)橘€光身家而自殺。所以給你老爹一個忠告,要是想安度晚年。最好少做這種害人性命的生意。我在賭場混了幾十年,見過太多因賭破產(chǎn)家亡的人,就他們不找你尋仇,你也得背上業(yè)障。陰靈發(fā)起怒來,才叫不好惹?!?/br> 兩人表情復(fù)雜,都沒說話。 等他們把老者攙扶著離開公寓之后,方剛哼著罵:“中了降頭有人肯解就算你們運(yùn)氣好。居然還懷疑到老子頭上,他媽的!” 我笑著說什么客戶都有,這種人我以前也遇到過好幾個,而且有熊導(dǎo)游那種人專坑客戶。也難怪遭人懷疑,反正現(xiàn)在錢賺到手了。方剛把一疊鈔票交給登康,他數(shù)了數(shù),笑著說:“托方老板和田七的福,這二十萬泰銖我才能拿到,看來最多半年,我就可以還給費(fèi)大寶?!?/br> 提起費(fèi)大寶,我和方剛臉色都不太自然。登康不傻。馬上就看出來了,問我是怎么回事。我也沒想隱瞞,就把費(fèi)大寶被投資人威逼一個月之內(nèi)還錢的事告訴他。 登康說:“還有這種事……” 方剛回答:“那小子也真是愣頭青,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F(xiàn)在可好。我和你總共欠了他六十幾萬塊錢人民幣,一個月之內(nèi)拿什么還?除非賣掉我的腎?!?/br> “再慢慢想辦法吧,賣腎當(dāng)然不行,你方老板沒女人,還不得自殺啊?!蔽艺f。方剛哼了聲,白了我一眼,自顧抽煙。登康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決完老者的事,登康也準(zhǔn)備再回澳洲去。他給醫(yī)院打了個電話,護(hù)理人員說他父親情況比較穩(wěn)定,一切正常。登康對我們表示,說想在泰國多呆幾天,要是還有生意,他也省得來回跑,機(jī)票錢也不少。我和方剛都同意,就讓他暫時住在這附近的一間旅館。 那天,陳大師又給我打來電話,詢問登康師父的近況。我不想總是這么扯謊,就直接告訴他登康師父就在泰國,但他不同意做這個事。陳大師焦急地問:“田顧問,你再幫我介紹一位法力和登康差不多的師父行嗎?” 我苦笑著:“陳大師,上次跟你說過了,像登康這種厲害的降頭師,比每年的香港影帝還少,哪能說找就找到?!?/br> 陳大師唉聲嘆氣:“那位皮夫人昨天又來到我的風(fēng)水堂,先是借口想談生意,可卻在房間里脫衣服,非要跟我做……那種事,我嚇壞了,又不敢聲張,因?yàn)樾》簿驮谕饷?。后來幸虧小凡在外面敲門,她才把衣服穿上,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第0916章 來泰國送鉆戒 聽了他的話,我也感到很意外,心想這位皮夫人是不是賤,既然這么有錢,找什么樣的男人沒有,偏偏要纏著陳大師。我再次勸他往開處想,實(shí)在不行就出錢給皮夫人和另外的什么男人落個情降,讓她迅速移情別戀就是了。 “這我也想過,可我還是、還是想跟nangya成就好事,皮夫人也會知難而退,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陳大師回答。我告訴他登康師父不同意,你總不能用槍頂住人家腦門吧。陳大師沉默著。又嘆了幾口氣,才把電話掛斷。 對方剛說了這個事,他說:“讓陳大師自己去想辦法,我們可不想在nangya身上打主意?!蔽揖驼f是,而且登康也不會同意。 中午三人共同在餐廳里吃飯,方剛給費(fèi)大寶打了個電話問近況,費(fèi)大寶說正在變賣收藏品,除了那上百個變形金剛,還有柜子里的兩百多雙運(yùn)動鞋,都是這些年托朋友從美國帶回來的,nba各大球星的歷年款都有。有人想打包把這兩樣全收走,但只給三十萬。那些玩具和鞋當(dāng)中,有很多都是絕版,這個價就沒等于是賣白菜,所以他正在猶豫。 我說:“費(fèi)大寶這事也真難,我們得幫著想想辦法?!狈絼偟闪宋乙谎邸Uf拿什么想,就算我們都做了變性手術(shù),天天出去賣,也不能在一個月內(nèi)賺出百萬元人民幣。登康在旁邊聽著,也不出聲。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費(fèi)大寶借了他五十萬,現(xiàn)在費(fèi)大寶有困難,可他為父親治病又不能中斷,心里肯定是非常糾結(jié)。 過了幾天,我和方剛正在某寺廟請牌,接到陳大師的電話。一看屏幕顯示的名字,我心里竟然有些煩,不用問,肯定又是nangya的事,多半又是在催問登康。接了一聽,陳大師說:“田顧問。你在羅勇還是芭堤雅?方便來曼谷一趟嗎?” “我就在曼谷,你怎么……”我疑惑地問。 陳大師在電話里笑著說:“我已經(jīng)到了曼谷,剛出大廳。泰國真是熱,我先找個咖啡廳坐下,好嗎?”我差點(diǎn)把手機(jī)摔在地上,連忙問你是在旅游還是辦事。陳大師說當(dāng)然是辦事,見了面再說。 跟方剛說了這事,他摘下墨鏡:“他現(xiàn)在來曼谷能辦什么事?不會又是nangya的那件事吧?”我說現(xiàn)在還不明白。但總得去接來再說。就跟方剛匆匆在廟城請了幾條正牌,驅(qū)車前往機(jī)場。 在機(jī)場里的某咖啡廳,看到陳大師正坐著看報紙。見我們倆來接,他笑著和我們握手,說雖然離泰國很近,但卻好幾年沒來過了,上次還是來曼谷,為一名老華僑看別墅的風(fēng)水。把陳大師接到方剛的公寓。方剛從冰箱拿出幾罐啤酒放在茶幾上:“廟小地方舊,陳大師千萬不要嫌棄!”陳大師連聲說不會。 寒喧片刻,開始說正事。陳大師說想去看望nangya,想讓我作陪前往。這當(dāng)然沒問題,只要別再逼我找登康給nangya落情降,讓我當(dāng)三陪都行。開著方剛的那輛舊豐田皮卡,從曼谷前往大城,路上陳大師問:“方老板這些年做佛牌生意,收入應(yīng)該也還可以吧,為什么不換輛好車?起碼是輛新的?!?/br> 我說:“主要是怕太引人注目,泰國雖然是旅游圣地,但這個國家還不算富。不像香港有那么多豪車。在這里開新車都很扎眼。除去幾大城市內(nèi)少有的富人居住區(qū),基本都是舊車,當(dāng)然。最多的是摩托車了?!?/br> 陳大師哦了聲,問我最近有沒有和nangya有生意往來。我說不多,她現(xiàn)在開始修魯士法門,加持佛牌的數(shù)量和承接施法生意都在減少,可能得一兩年以后才能恢復(fù)。 “真不知道,她為什么非要去修那個魯士法?”陳大師皺著眉頭。我笑著說人各有志,不可強(qiáng)求,這話也是在暗示,只是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出來。 到了nangya的住所,她看到我和陳大師同來,非常驚訝,陳大師高興得上前就要擁抱。卻被nangya輕輕推開。兩人坐著聊了一會兒,我假稱掏出手機(jī),說要出去打個電話,就出了nangya的公寓。 在附近找了間賣報紙的小店鋪,我在門口的塑料凳上坐著看報紙,一面和老板閑聊。大概過了不到半小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陳大師從nangya的公寓走出來,正掏手機(jī)要打電話。我走過去。他看到我之后,立刻向我揮手。我笑著問聊得怎么樣,陳大師臉色有些難,對我說:“先回去吧?!?/br> 路上。我忍不住問陳大師怎么回事,他嘆了口氣:“我其實(shí)是帶著戒指來的,想親手送給nangya??伤趺匆膊皇?,我說這是特殊訂制的,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就算你不同意也先收下,就當(dāng)我的禮物?!?/br> “那那到底收沒收?”我連忙問。 陳大師說:“她開始堅決不收,我說你不收下我就不走。她不再說話,我就把戒指放下了,但再和她說話就不理我?!蔽倚南肽氵@么賴皮,她也不好拒絕。否則你真吃住在她家里,讓她也很頭疼。不過以陳大師的性格,能死皮賴臉地對一個女人,也真是意外。 回到方剛的公寓。我說了陳大師和nangya的事,他哈哈大笑,對陳大師豎起大拇指。我不知道他是夸獎還是在諷刺。陳大師求方剛給想辦法,他說:“我們能想出來的辦法,你也能。但給nangya下情降,我們可是反對的。nangya是我們的好朋友,無論辦事還是做生意,都把我們當(dāng)成自己人。我們可不想騙她?!?/br> 陳大師抓著方剛的手,低三下四地說:“求求你,方老板,我也是太愛nangya了,我陳xx活了四十幾年,從沒有這么愛過一個女人。不怕你們倆笑話,我晚上經(jīng)常要看著她的照片才能睡安穩(wěn),沒有她,我都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再結(jié)婚,所以算我求你啦!”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再見到陳大師這副低聲下氣的樣子,也覺得很尷尬。方剛說:“真的不是不幫你,可是……”陳大師緊緊抱住方剛的肩膀,這時外面有人敲門,我心想得,這回有好戲看了。 這個公寓目前為止沒幾個人知道,除了我和方剛,就是登康、阿贊巴登、小楊和費(fèi)大寶。而小楊跟費(fèi)大寶不太可能來泰國而不通知我們,阿贊巴登想找我們也會提前打電話,只有登康,他就住在附近的旅館,走路不到五分鐘,經(jīng)常來找我們聊天吃飯。 打開房門,登康笑嘻嘻地走進(jìn)來,看到陳大師緊緊抱著方剛,而方剛表情尷尬,登康頓時站住,又退出房間。我走出去問你干什么進(jìn)來又走,登康低聲問我:“方老板怎么回事,是不是馬玲死后他很難過,從此不再找女人了,改為對男人感興趣?” 我笑得肚子疼,告訴他想多了,那個男人就是陳大師。把登康拉進(jìn)屋,我笑著給陳大師介紹說這位就是登康師父。 陳大師聽我這么說,先是愣了幾秒鐘,問:“登、登康師父就在曼谷?”方剛得到了解脫,連忙說他不但在曼谷,而且就住在這附近的旅館,你們慢慢聊。 陳大師眼淚都流出來了:“我想和nangya結(jié)婚,想她對我好一點(diǎn),希望你能幫我!” 第0917章 權(quán)宜之計 聽了他的話,陳大師只是坐在沙發(fā)上垂著頭沉默,也不說話。因?yàn)槲覀兌疾煌?,陳大師可能覺得在這里呆著也沒意思,就提出告辭,打算回香港去了。我和方剛都勸他多玩幾天,好不容易來泰國大家聚一聚。可陳大師說香港還有很多生意,看風(fēng)水的人都排到兩個月后了,必須得回去,讓我們近期有空去香港佛牌店看看,指導(dǎo)一下店員的業(yè)務(wù)水平。 我提出開車送陳大師去機(jī)場,可他拒絕了。說想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感受一下曼谷的異國風(fēng)情。方剛開始不同意,我說曼谷的治安還算不錯,只要陳大師不走得太偏僻。就沒什么事。再叮囑他乘出租車去機(jī)場的時候,要是覺得語言不通,就再給我打電話,由我送他。陳大師表示感謝,離開了公寓。 “真可惜啊,”登康說,“這么有錢的客戶,又急于辦事。還跟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可這筆錢就是賺不到!” 方剛哼了聲:“有些錢能賺,有些錢是不能賺的?!钡强悼戳丝此?。 晚上三人出去吃飯,飯后又去附近的酒吧。登康非要上臺唱歌,方剛擔(dān)心這家伙太高調(diào)而被人盯上。我說他最近也不容易,壓力大又忙碌,就讓他唱吧。 深夜我和方剛才回公寓,登康也回旅館去了。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diǎn)鐘,我躺在客廳的床上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手機(jī)響起,是登康發(fā)給我的短信,讓我在那間酒吧門口等他,有事找我。我心想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方剛已經(jīng)在里屋睡熟,我只好穿上衣服,悄悄出了公寓,來到那間酒吧。 遠(yuǎn)遠(yuǎn)看到登康坐在酒吧門口靠墻坐著,我走過去問什么事,登康說:“剛才我走到旅館門口,陳大師把我攔住。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沒離開這里,而是一直在跟著我?!?/br> “什么,陳大師在跟蹤你?”我很驚訝。 登康點(diǎn)點(diǎn)頭:“他在旅館房間里又跟我說了半天,說只要我答應(yīng)給nangya下這個情降,價錢由我開?!边@可是天大的誘惑,我連忙問你同意了嗎,登康看著我,又點(diǎn)點(diǎn)頭。我馬上急了。說你就這么同意下來,豈不是在坑nangya嗎? 登康忽然嘿嘿笑起來,我不再指責(zé),哼了幾聲說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無權(quán)干涉,上次你私下與拉賈聯(lián)系坑游客,是因?yàn)橄虢o老父親籌錢治病,有情可愿。但這次你對nangya這樣。讓我對你很失望。登康說:“費(fèi)大寶的事還沒解決吧?如果我和方剛的那六十多萬人民幣還不上,他會有什么后果,你能預(yù)料得到嗎?” 確實(shí),費(fèi)大寶的事在我們看來也是塊心病,這小子雖然毛病多,但為人仗義,對朋友也不錯,可我們到現(xiàn)在也沒想出太好的辦法。我嘴硬地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可以找別人借啊,陳大師和小楊都是有錢人,而且陳大師還有求于我們,總會給面子吧?” “你真這么天真?”登康失笑。“小楊不是有錢人,她父親才是。你敢肯定小楊就能隨隨便便拿出六七十萬現(xiàn)金借給費(fèi)大寶那家伙?你問過嗎,她父親能否答應(yīng)?要是不同意呢,小楊也幫你們?nèi)ソ桢X。有錢人欠了債就不用還嗎,難道你希望看到她代替費(fèi)大寶被人追債?” 我嘴硬地說:“那還有陳大師呢!”登康說陳大師不是善男信女,雖然他是風(fēng)水師,但卻不算修法者。別忘了人家那太平山的別墅是怎么來的。他最主要的身份是商人。在商言商,跟你關(guān)系再好,和佛牌店的生意往來中,有沒有少收你一筆提成? 仔細(xì)想了想登康的話,還真是這樣。我和陳大師雖然關(guān)系也算不錯,他出手也大方,但在生意上那真叫釘是釘、卯是卯,親兄弟明算賬。而且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要是想朝陳大師借這么一大筆錢,不就得先答應(yīng)他要給nangya下情降的要求嗎,這跟收錢辦事有什么區(qū)別。 “真他媽的難辦!”我很氣餒。 登康說:“總不能讓費(fèi)大寶被投資人找人給砍掉胳膊腿,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我垂頭長嘆,用雙手敲著腦袋,心想這事真是都給堵到死胡同里了,真是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這時,登康卻嘿嘿笑起來,我抬頭看著他,不明白為什么發(fā)笑。登康說:“田七,你平時不是挺機(jī)靈的嗎,怎么現(xiàn)在腦子不夠用了?” 我更加疑惑,登康說:“我能下情降,就也能解情降?!?/br> 聽了這話,我立刻脫口而出:“你是說先給nangya下情降,有效果之后再馬上解開?”登康點(diǎn)點(diǎn)頭。我頓時開了竅,張大嘴半天,又喃喃地說:“這、這行嗎……” 登康回答:“怎么不行,反正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也算是權(quán)宜之計吧?!蔽蚁肓讼?,說這樣的話nangya會不會恨死我,登康把雙手?jǐn)傞_,說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現(xiàn)在想讓費(fèi)大寶脫困。就只有這個辦法,以后nangya那邊你去好好解釋。她要是肯原諒你就行,要是不肯,你自己想辦法求得原諒吧。 回到公寓躺在客廳的床上,我反復(fù)想著登康的那些話。次日早晨,看到方剛起床去洗臉,我也沒瞞他,將這個事從頭到尾告知。方剛哼了聲:“怪不得昨天陳大師非要自己在曼谷轉(zhuǎn)悠。原來是想跟蹤我們。虧你們倆想得出!看出陳大師很好騙是吧?”我苦笑著說這不叫騙,只能叫曲線救國。為了不讓費(fèi)大寶出意外,也只能這樣。不然的話,費(fèi)大寶真被投資人雇傭打手給打出什么毛病來,你和登康也有愧。 他運(yùn)了半天氣,說:“當(dāng)初為幫登康解決父親治病,也為了替我解決馬玲家屬的善后,才拿出這六十幾萬?,F(xiàn)在他有難,我們沒有不幫的道理,可這樣就要對不起nangya?!?/br> “為了幫一個朋友,就得必須去得罪另一個朋友?”我只有苦笑。 方剛坐在床邊,掏出手機(jī)給費(fèi)大寶打去電話。語氣很不爽,上來就問:“你父母就真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追債,被砍也不管?” 屋里很安靜,我就坐在方剛身旁。他手機(jī)聽筒的聲音又大,費(fèi)大寶的聲音聽得很清楚。費(fèi)大寶看來有些發(fā)蒙,哭喪著聲音:“大、大哥,我爸媽這回是真生氣了,還說我是騙他們錢。因?yàn)橐郧拔矣眠^這個借口……”方剛說讓他們看看你被砸的汽車。 “他們知道我的車被砸了,”費(fèi)大寶說,“可他們說是我自己撞壞的,找借口騙他們維修費(fèi)而已。還說我沒良心,手里有幾百萬還要騙父母的錢……” 方剛更加生氣:“那就以后讓你爸媽看看你被人砍出來的傷口,就不信他們還不管!”費(fèi)大寶說萬一我被他們砍死可怎么辦。方剛說那就活該,把電話掛斷。 這當(dāng)然是氣話了,刀槍無眼,投資人要是真叫人去動手,說不定費(fèi)大寶就得重傷。方剛把頭靠在墻上,一句話也不說。 兩天后,方剛開著舊皮卡,載著我和登康前往芭堤雅,來到阿贊平度的家。在我剛開始接觸佛牌生意的時候,就托方剛找過他,當(dāng)時他賣給我一尊伊霸女神的邪神,給了客戶陳姐,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三年了。 再次來到阿贊平度的住所,看到方剛來,他和助理都很意外,說為什么很久沒來請牌和施法。方剛當(dāng)然不能說我現(xiàn)在有好幾個合作緊密的阿贊師父,就推說:“生意越來越不好做,我有時間就去賭場,很久沒請牌啦!” 第0918章 學(xué)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