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等傘(校園骨科1v1)、向左看,向右轉(zhuǎn)、深宵(1V1 H)、拐走女老師的閨蜜、暗衛(wèi)她好大膽(娛樂圈)、金絲雀、諸天萬界聊天群之我是神、論咒術(shù)與死神的相容性、妥協(xié)、蘿莉外傳
最后攏帳時,競發(fā)現(xiàn)這次賣了七匹馬所得的銀兩,照比原來預(yù)期的八匹馬的價格翻了一倍有余。 可是孫郁卻是一臉難掩的怒色,徑自往內(nèi)堂走去。 莘奴知道,這馬癡是要去告狀,便不緊不慢地也跟著回來內(nèi)堂。 果然一回內(nèi)堂,孫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恩師,你帶來的這個女子雖然是做生意的好手,可心思太毒辣,竟然眼睛不眨便宰殺了一匹千金難求的駿馬,這等做派,郁真是想不明白!” 關(guān)于前廳發(fā)生的事情,王詡一早便知道了。他微微挑了挑眉,沖著跪坐在一旁的莘奴道:“說說吧,心思為何這般毒辣?” 莘奴深吸了口氣,低聲道:“魏王的新法思慮不周,一旦被下面那些貪贓枉法之人利用,便是禍及商賈的利刃。到時,不但賴以賣馬為生的人難以為繼,其余的商賈也會因為無利不能養(yǎng)家糊口。莘奴也心疼那馬,可是不這么做,就難以破除這新法的弊端,讓魏王警醒?!?/br> 說到這,她微微抬起頭,輕柔卻態(tài)度堅決道:“雖然在有些人眼中看來,那些低賤之人遠不如千里馬來的值錢,可是在莘奴看來,人無論何時,都要比馬金貴。若是能保全那些商賈賴以為生的營生,莫說一匹馬,便是十匹也可殺得!” 這一席話,聽得孫郁是啞口無言。他自顧心疼駿馬,遠沒有莘奴想得這么遠。如今一聽,竟是覺得莘奴說得極有道理。不由得心內(nèi)羞愧,不待恩師說話,便徑自向莘奴施禮道:“馬市的伙計足有百人,全靠販馬生意養(yǎng)活一家老小。郁卻只顧心疼駿馬而不顧他們的死活,如今真是羞愧得難以自榮,還請莘姬責(zé)罰!” 莘奴卻微微避讓,淡淡道:“孫先生多禮了。莘奴不過是服侍家主的一個奴婢,若是以物換物,便是十個也抵不過那匹被宰殺的名馬,此番自作主張,莘奴的確是該罰的,便請家主處置?!?/br> 孫郁聽得一愣,有些出乎意料。在他看來這女子雖然跑得不夠快,但是氣度計謀堪比大丈夫,這樣的奇才怎么可能只是恩師身邊的一個私奴呢? 王詡自然聽得懂莘奴話里的意思,看來她還是沒有忘記在人市上所見,用奴隸換取馬匹的情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他的嘴角輕輕一勾道:“昨天販賣梅子飲的教訓(xùn)盡忘了嗎?為商賈者當(dāng)依附權(quán)勢,你今日之舉顯然已經(jīng)得罪了魏國的司徒,以后這馬市的生意只怕難做了。” 莘奴卻早有準備道:“商賈逐利而棲,豈可固守一處?今雖然得罪了魏,卻賣了趙齊一個人情,飛廉壟斷了三國的良馬生意,只要貨源不斷,相信趙齊兩國會爭相邀請飛廉去做生意,家主您經(jīng)常給弟子講述所謂制衡,便是將權(quán)貴利用得宜,就可在夾縫間求得生存……再說,莘奴自知有家主撐腰,就算面對魏王又有何懼?……不知莘奴可否想錯了?” 王詡并沒有點評愛徒這番做法是否得宜,僅僅是揮揮手,讓聽得有些合不攏嘴的孫郁退下。 然后他才慢慢走到了莘奴身前,伸出長指勾起她精致的下巴,輕輕摘取遮蓋住花容月貌的面紗,一邊審視著她的眉眼,一邊說道:“昨日還死抱著幾枚圜錢,寧可以身犯險也絕不撒手,今日竟這般大手筆,奴兒進步這般神速,竟然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賞你……” 說道最后,他帖服在莘奴的耳旁,低聲說道:“制衡之術(shù),在于平衡而不能誤判,莘奴當(dāng)知什么是可為,什么是不可為,不要讓我有后悔任你馳騁的一天……” 這話里敲打的意思甚是明顯,莘奴自然是聽得懂的,她盡量放松自己的身體,乖巧地依附在王詡的懷中,低聲道:“莘奴永遠都是你的……” 這話竟是堪比動情之藥,王詡聽了竟有些不能自抑,一把將她抱起步入內(nèi)廳后的寢室…… 作者有話要說: 睡眠嚴重不足~~~狂仔好希望不用上班,可以安靜在家敲文文……嗚嗚 第40章 這般白日的荒唐居然也是慢慢適應(yīng)了便覺得無甚可矜持的了。 這里的內(nèi)室,顯然是為并不會常來臨巡的王詡準備的,處處彰顯著與眾不同的奢華。在帷幔的后面,竟然還有一張典雅的象牙床。 床是最近甚是受追捧的家具。不過大都數(shù)也是以楚漆為主,像眼前這般用透著別樣蠟白色光芒的象牙打制而成的圍欄大床,無論花紋的精細和用料的奢侈都奢靡得叫人瞠目結(jié)舌。 也怨不得最近的諸國士卿們紛紛舍棄了席榻,而紛紛購入這種圍欄大床。這其中的好處,若不是沉溺把玩一番,怎么能琢磨出其中的滋味? 就好比現(xiàn)在,美人黑發(fā)傾瀉,如水一般在傾灑在床沿處,兩只纖細的手腕用力地抓握著床頭雕刻的盤虬雙龍龍頭,竟是不禁讓人感懷,若是被這對纖細美好的柔荑抓握住,該是怎樣的銷魂奪魄? 此時美人的眼窩里也聚滿著瓊漿玉露,微紅的小嘴細細地喘息,脆玉般的撞擊著破碎的顫音:“家……家主,夠了……奴兒真是承受不住了?!?/br> 待得象牙玉床終于停止了晃動,莘奴只覺得連呼吸都失了力氣,只能無力倒臥在綿軟的絲被里,任憑男人摟住自己,將臉兒埋在他厚實的胸肌里。 王詡輕輕地啄吻她的秀發(fā),低聲問道:“餓了沒有?我叫庖廚為你準備你愛吃的鹿砲。 所謂“砲”,乃是一樣絕頂美食,一般是將腌制好的rou,用泥巴攪拌葦草包裹后入火塘烤透。而鬼谷的庖廚,則更講究些,選用是受熱更加均勻的紅土,搭配鹿rou,美食哉! 自從昨日在林中遭遇那三個地痞游俠,差點受了他們的欺凌,莘奴越發(fā)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柔弱,倒要好好地食每一頓飯,將身子吃得再壯實一些才好。 盡管現(xiàn)在失了力氣,她還是點頭小聲道:“再多來些脯臘,要醮汁食……還要魚醢蒸豆……” 脯臘是曬干的腌rou,切碎蒸熟便很順口,用它制成的羹更是公卿宴會的常物,可是平時不太嗜rou的小女子一口氣竟是點了滿滿的葷食,不能不叫王詡勾起了嘴角。 只摟住她微笑著低聲問:“怎么懷了孩子?這么嗜吃?” 這一句玩笑話,登時叫莘奴的渾身僵硬,屏息望向了王詡。 此時正當(dāng)午后,陽光透過帷幔投射進來,在男人的臉上形成了光怪陸離的影。不知為何男人靜默了一會,聲音驟然變冷道:“之前憐你還小,生產(chǎn)不易,用了法子避孕,不過你也漸大了,總是要生的……” 這最后的“生”字吐出來如同食豆一般輕巧,沉穩(wěn)如鬼谷子磁性的啞音,更是讓這事看起來沒有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莘奴將馬上沖口而出的“不”字生生的咽了下去,屏氣說道:“母親生我時便是難產(chǎn),我怕我也會……” 王詡將帷幔撩撥開了一些,任憑陽光打在莘奴汗意未退的臉上,似乎是在揣度她話里有幾分真意。 許是莘奴臉上的懼意太過濃烈,他終于放下了簾子道:“放心,你不會……”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也不知是“你不會生”還是“你不會如母親一般”,便再沒了下文。 關(guān)于這些枕榻間的秘事,從來沒有人私下授予過莘奴,她的啟蒙夫子便是王詡。至于避孕或是生子對于她來說,也是玄奧得無所適從。 如今他卻說她該生了。這又讓莘奴未卜的前路籠上了層層陰霾。 屋內(nèi)曖昧的氣息未散,王詡不愛奴婢們進屋服侍。屋里床榻上倒是有個現(xiàn)成的奴婢,可是從方才裹進了被子后,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待得一桌案的rou食擺上后,王詡也不等還沒有緩過勁兒來的憊懶奴婢動手,干脆自己用小木槌敲開了鹿砲外表烤干了的厚泥,一股濃郁的rou香,順著泥縫宣xiele出來。敲開了干硬的泥殼后,鹿rou里的鮮美rou汁卻沒有半點喪失。他將桌案拉拽到床邊,凈過手取了鹿rou徒手撕成細條,直接送到還賴在床榻上的莘奴的嘴里,有時還要用手指揩拭一下她油膩膩的嘴角,免得淌下的油脂蹭到被子上。 一時間,吃相沒有規(guī)矩得很。渾然失了讀書通禮之人的教養(yǎng)。 不過這倒沒什么稀奇的。莘奴身子根底體弱,稍微累到,就會嬌慣憊懶。有些習(xí)慣一旦養(yǎng)成,也是讓人察覺不到詭異。像這樣隱秘的云雨后,王詡反過頭來照顧自己的小私奴,對于二人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莘奴吃了幾口后,有了些氣力,便裹著被子起身,披頭散發(fā)地坐起來張望著滿桌子的菜。原本點食的時候,點得甚是兇猛,可是真吃上時,幾塊鹿砲便讓她吃得有些噎住了。 深知她脾胃毛病的王詡,便用銅勺舀著菹齏熬煮的微微帶酸的清湯給她解膩。 剛到十八歲的年紀,不會在自憐自愛的情緒里浸染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