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卉珠笑著道:“嬤嬤放心吧,卉苗心里清楚著呢。我會和她說的,嬤嬤要是有事盡管吩咐。”她心里知道,周嬤嬤雖然是這么抱怨,但是她們幾個,只怕她最喜歡的就是卉苗了。否則,卉苗也不會那般清閑。 又交代了卉珠幾句,周嬤嬤去了成王妃住的偏殿,仔細看了看,幾個小宮女守在那里,見她過來紛紛行禮,周嬤嬤擺擺手,看看躺在床上的成王妃,小聲交代了幾句,小宮女們連連點頭,周嬤嬤滿意點頭,去了鳳棲殿。 蘇瑞寧醒來的時候,周嬤嬤在旁邊守著,手上做著繡活,見她醒來,忙道:“主子醒來了,成王妃娘娘也醒來了,想要見娘娘?!?/br> 蘇瑞寧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沙啞,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周嬤嬤拿起一旁的水杯遞給她,說道:“娘娘睡了一個時辰了。”她心里很是擔憂,瞧著成王妃的樣子,定然不是自愿來了,雖然不知道娘娘使了個什么法子,可是成王可不是好惹的,娘娘心里也必然是清楚的,可還是這樣做了,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就想起了今早娘娘單獨見的那個嬤嬤。 蘇瑞寧接過水杯,喝完了,說道:“給我收拾一下,待會王嬸過來后,嬤嬤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br> 周嬤嬤點點頭道:“奴婢知道了。今早來的那位?”不知為何,她總覺的那個人有些眼熟,可是她確實不認識啊。 蘇瑞寧頓了一下,淡淡的道:“只讓卉苗去看著她,不要讓任何人見她。記住了是任何人。”如今何嬤嬤被她安排了靜室里。是保護也是監(jiān)視,皇貴妃留下的勢力可只有她一個。 卉珍,卉禾幾人圍著她收拾好,卉珠則是去請成王妃了,坐在軟榻上,慢慢的喝著茶水,待到成王妃進來,周嬤嬤帶著所有的宮女一起出去了。成王妃好似極為憤怒,說道:“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蘇瑞寧放下茶水,似笑非笑的看著成王妃說道:“自然是為了大皇子滿月能熱鬧些。王嬸何必這么生氣呢?” 成王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狠狠道:“皇后娘娘一聲不響的派人去王府撒野,不知道皇上可知道?你們蘇家可真是好樣的!” 蘇瑞寧臉色不變,笑著說道:“王嬸也是好樣的,見著死人也還能這般鎮(zhèn)定,真不愧是王叔捧在手心里的人啊?!?/br> 成王妃臉色刷的一下慘白無比,她想起那血紅色,禁不住全身哆哆嗦嗦的,抖著聲音道:“蘇瑞寧,你可真囂張啊,那是成王府,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無子的皇后,擅闖王府劫人不說,還罔顧人命,你到底是哪來的底氣?” 蘇瑞寧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翻來覆去的擺弄著一個玉佩,聲音平靜的說道:“蘇瑞寧也是你叫的。”說完話音一轉,說道:“我總覺的王嬸啊,對本宮好似不滿意呢,知道的你是本宮的王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本宮的婆婆呢?!闭f完歪著頭,看著她道:“你說是么?” 作者有話要說:求支持??! ☆、第56章 五十六章 成王妃臉色劇變,幾乎說不出話來,仔細看著蘇瑞寧的臉色,試圖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蘇瑞寧的臉色平靜,眼神里甚至都是笑意,她心里一寒,攥緊右手,深吸一口氣,靜靜的問道:“妾身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皇上他自幼喪母,我也是個沒兒子的,先皇去了之后,我又撫養(yǎng)他多年,身為長輩關心他,并沒有什么錯吧,倒是皇后娘娘口口聲聲說,我對你不滿,我是給你使臉子了,還是拿長輩的款折騰你了,妾身嫁到皇家二十幾年,雖然身份不及你尊貴,但是也不是任你作踐的。今天皇后娘娘若是不給個交代,妾身就是拼著老命也要請皇上做主?!?/br> 言辭振振,表情凜然,說出的話也極為有理,蘇瑞寧笑笑說道:“王嬸這么激動做什么,本宮只是打個比方而已,說起來,雖然王嬸您也算是皇上唯一的長輩了,他對您自然是尊重的,不過邀請皇嬸來宮里做客,本宮已經(jīng)是和皇上說過了,陛下也很是贊同呢。” 成王妃眼神晦暗的盯著蘇瑞寧,突然一笑,說道:“從前我冷眼瞧著,你也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倒是看錯了,你真當我們成王府是好欺負的不成,皇上還說你最是賢良淑德,現(xiàn)在看來,真是蠢的可以?!?/br> 蘇瑞寧并不在意她的話,淡淡的說道:“王嬸就暫時住在宮里吧,淑儀本宮也安頓好了,怕她寂寞特意找了一個您娘家的女孩子陪著,所以王嬸這幾日就安心休養(yǎng)吧?!闭f完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來她一眼。 成王妃只覺的連骨頭縫里都冷颼颼的,她在警告她安心的待著,否則后果只怕不是她能承受的,想到來之前,莫名死去的兩個丫鬟,心里一陣陣發(fā)冷,她真的敢,努力平復一下情緒,冷聲說道:“那就麻煩皇后娘娘了。”說完轉身出去了。 回到暫住的偏殿,成王妃把伺候的人都趕出去,疲累的倒在床上,腦子里不斷的想著蘇瑞寧的話,只覺的全身暈眩的不得了,閉上眼睛,想起十九年了,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一團,她都沒有抱過他,就離開了她身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天天的長大,后來終于能見到了,卻只能以嬸娘的身份看顧他,那明明是她的兒子啊。當年的事,她本來就是不同意的,可是拗不過王爺,他說他的孩子就該擁有最好的一切,他說以后這天下是他們兒子的,所以她信了。她以為總有一日,他的孩子會叫她一聲娘親的??墒乾F(xiàn)在皇后分明是知道了什么。 成王府,成王臉色陰沉的看著屋內(nèi)的血跡,砰的一聲,花瓶碎了一個,拿出帕子,仔細的擦著染著血跡的手,仿佛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挑起眉頭,似笑非笑的對著屋內(nèi)的另一人說:“先生對這件事怎么看?能在層層守衛(wèi)之下,入得王府,悄無聲息的取走了兩條性命。倒是沒聽說過,誰有這么大的本事?!?/br> 那人是成王的幕僚,頗得信任,名諱是凌均然,他道:“說起來,皇后娘娘請王妃進宮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她這么做主要是警告王爺,看來顧將軍的事,皇后娘娘定然知道是王爺動的手了。” 成王冷哼一聲:“蘇家的底子本王找人查過了,今日動手的不是本王查到的任何一股勢力,看來蘇宏遠到底是留了一手。出手這般狠辣利落,一定是特殊訓練的?!?/br> 凌均然停下?lián)u扇子的手,說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會不會告訴皇上?!比羰腔噬蠈Τ赏跗饋硪尚?,那可就不好辦了。 成王陰沉道:“不管怎么樣,顧崢必須死,于松應該要回來了吧?”于松是他身邊的另一個幕僚,兩人一起在成王身邊多年。這次于松是去處理顧崢的事了。 凌均然眼神一閃,說道:“算著時間應該會等些時候,他向來謹慎,今夜動手的可能性大些。”頓了一下,他又道:“王爺,屬下不明白,您為何一定要顧崢死?” 成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他自然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先生可還記得,你初到本王府里的時候說過什么?” 凌均然心里一凜,他道:“自然記得,屬下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碑敵跛M來的時候,如今已經(jīng)是二十幾年了。 成王笑著說道:“本王一直信任先生,先生也從未讓我失望過,你和于松都是本王離不得的人?!?/br> 凌均然垂下頭說道:“屬下明白王爺?shù)囊馑剂恕!彼陀谒汕昂笕敫?,比起他來,先到一步的于松更得信任,不過他并不在意,成王也算是個好主子了,這些年也并沒有虧待過他。 成王打量他的神色,心里滿意,想了想,說道:“派人手去接應一下于松,這次若是失手,只怕就沒有機會了?!?/br> 聽出成王話里的冷意,凌均然恭敬道:“屬下遵命?!闭f完行了一禮,出去安排了。于松帶出去的人手按說已經(jīng)是夠了,斟酌了一番,又加派了一倍的人手。只希望今夜能一切順利。夜半時分,京郊顧家的莊子上,顧管家和劉太醫(yī)一起守著顧崢。都沒有說話,杏兒這段日子瘦了一圈不止。她小心的給顧崢擦著汗。放下濕巾,又拿起扇子不時的搖幾下,忽然外面響起聲音,仔細聽,好像是在說:“走水了。” 顧管家神色不變,對劉太醫(yī)說道:“我出去看看,太醫(yī)和杏兒呆在這里守著少爺,無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去?!?/br> 劉太醫(yī)面上驚訝,實則心里一片平靜,點點頭道:“顧管家去吧,老朽和杏兒姑娘會照顧好顧崢的。” 顧管家出去的時候火勢已經(jīng)起來了,好在他早有準備,無論如何少爺?shù)脑鹤訒簳r還是安全的,他有條不紊的吩咐眾人救火,就在此時,一群黑衣人朝著主院靠近,不動聲色的沿著另一個方向向著主院奔去。顧府的護衛(wèi)已經(jīng)和黑衣人動起了手來。護衛(wèi)們明顯敵不過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眼見一個個的都倒了下去,杏兒臉色蒼白的聽著外頭的打斗聲,還有明顯的血腥味傳來,想了想,她飛快的拿出一粒藥丸,化在水里,喂給顧崢,這是于嬤嬤走的時候留下的,說是緊要的時候給少爺服下去。 劉太醫(yī)一心注意著外頭的動靜,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臉色蒼白起來,想了想,他道:“杏兒待會若有人闖進來,你顧好少爺就行了?!笔掷锬弥话浜玫乃幏?。微微有些哆嗦,但是眼神卻是堅定無比。一個率先突圍的黑衣人,已經(jīng)到了近前,正要進來,另一個黑衣人,手腳利索的殺了那人,然后把尸體踢到一邊,默不作聲的堵在房門口。劉太醫(yī)緊張的不得了,看來是兩方的人馬。 陸續(xù)進來的黑衣人都被等在一邊的黑衣人殺死,尸體落到一旁,堆積起來,沖天的血腥味令人幾欲作嘔。唯有始終站在門外的黑衣人站姿似乎都沒有變化過。好一會再也沒有人進來,顧管家氣喘噓噓的進來,一眼看到不遠處的尸體,又看過唯一站著的黑衣人,感激道:“多些擱下相助?!?/br> 意料之中沒有得到理會,他也沒在意,這是蘇府派來的人,周圍應該還有蘇府的人手,他臉色十分的不好,顧家果然沒有另外派遣人手來。走進去,看到杏兒蒼白的臉色,想到小丫頭這么小的年紀真是難為她了,說道:“杏兒若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少爺我會照看著的。” 杏兒搖搖頭,勉強笑笑說道:“顧管家您哪里會伺候人,我沒事的?!睆娙套∠胍獣灥沟?,心里不斷的給自己鼓勁。 劉太醫(yī)放下藥粉,說道:“我給顧將軍把脈?!闭f完拿起顧崢的手,放好,手扶上去。半晌,神情一動,換了另一只手,神色頗為奇怪,看了眼緊張的看著他的杏兒,將顧崢的手放回去,說道:“奇怪將軍的病好似被壓制了。”說完仔細注意著杏兒的神色,她沒有于嬤嬤的城府,是以聽到這話,臉上的慶幸和高興都浮現(xiàn)了出來。 劉太醫(yī)又道:“不應該啊,兩個時辰前,我把脈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情況,杏兒,你可是給將軍喂了什么特別的東西,事關將軍的性命,若是知道是什么起了作用,那將軍的病就能全好了?!?/br> 果然杏兒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奴婢都是按著太醫(yī)的吩咐做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闭f完微微低下頭,于嬤嬤特意交代過,藥的事情誰也不能說。比起劉太醫(yī)她自然更信任于嬤嬤。 劉太醫(yī)沒再追問,天下居然真有能解這種毒的解藥,生機已經(jīng)在回籠,先前擔心的損傷根基只怕也不會發(fā)生了,這么一來,他對藥方更好奇了,想到不知道去哪里的于嬤嬤,心里突然就是一驚,難道于嬤嬤果然是知道顧崢的身份么,可是她是顧夫人身邊的啊。 顧管家是純粹的喜悅,這些日子,少爺昏迷不醒,他是身心俱疲,乍然一放松,幾乎要倒下去,倒是杏兒手腳利索的扶住他,擔憂道:“顧叔,這是累著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br> 正要說話,只聽到外面又有了動靜,顧管家心里一京,難道還有人,恍然間,黑衣人已經(jīng)到了近前,被解決掉之后,陸續(xù)又來了不少,這場斗法一直持續(xù)到后半夜,凌均然眼看著帶過來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心里已經(jīng)知道不好,于松臉色陰沉的說道:“看來是失手了,我?guī)淼娜巳姼矝]?!?/br> 凌均然臉色也極為難看,說道:“這么多死士,王爺那里還不知道要如何交代,尾巴可掃干凈了?” 于松冷聲道:“查不到我們頭上,只怕莊子里的人并非是顧家的人手,一群廢物,竟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保護?!?/br> ☆、第57章 五十七章 第二日一早,蘇瑞寧就得到了顧崢好轉的消息,同時,沈子君也接到昨日夜里,顧崢受到刺殺的消息,并且去的人都是死士。當即十分震怒,命人徹查此事。 成王府,成王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面色陰沉,強忍著怒氣,問道:“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去保護顧崢的是什么人?” 于松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是,王爺,屬下派人探查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人的蹤跡?!眲邮智?,他派人去查了三遍,除了顧家的護衛(wèi),傍晚的時候又來了一批人,可是那人卻并非這其中的人手,甚至傍晚的這批人都沒有動手。 凌均然沉思半晌,小心翼翼道:“王爺,屬下覺的那也是蘇家的人手,也許和來接娘娘的人是一批?!?/br> 成王猛的一砸桌子,輕聲道:“真是好的很。”此時他臉色平靜的有些詭異,聲音聽到兩人耳朵里只覺的毛骨悚然。半晌,他道:“痕跡可掃掉了?” 于松極力忽略背上的冷汗,說道:“已經(jīng)掃掉了。”昨夜兩人聯(lián)手又把尾巴掃了幾遍,料想即使查也查不到成王府的頭上。 成王深吸一口氣,忍住怒火,說道:“辛苦兩位先生了,停止一切動作,讓我們的人也都收手。好了,兩位先生下去安排吧?!?/br> 兩人對視一眼,恭敬的行了個禮,退出去了,成王想了想,喊道:“林立?!绷至⒆孕「谒磉?,現(xiàn)在管著外院的事。 林立推門進來,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他自小伺候成王,自然看的出,成王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 成王道:“準備一下,本王進宮一趟?!?/br> 沈子君臉色平靜的去了鳳棲殿,蘇瑞寧起身迎接,淡淡道:“皇上來了?”她喝著茶水,自從接到顧崢的消息,她就知道沈子君定然會察覺什么。 沈子君看了她半晌,開口道:“朕突然想起,父皇曾經(jīng)跟朕說過,蘇家根基頗深,也許現(xiàn)在沒有記得,但是當年的追風十八騎可是威名赫赫,昨也顧崢被死士所襲,去的人幾乎全部折損,果真是不負威名?!?/br> 蘇瑞寧神色不變,說道:“皇上好見識,可見先皇對蘇家也是知之甚深。皇上可知道我父兄為何會戰(zhàn)死沙場?” 沈子君確實有些疑惑,父皇曾經(jīng)說起這股力量的時候,說到追風騎幾乎百年間都未曾出世過了,還是初代帝王傳下來的消息,因為初代蘇大將軍就是憑此立下不世之功,王朝建立之后,初代帝王阻止了當時的蘇大將軍解散此力量。而后,雖然時有戰(zhàn)爭,但是追風騎卻再沒有出現(xiàn)在世人前。死士的訓練極為不易,昨夜卻都死在顧崢的別院,可以想象追風騎的實力,他道:“確實,有追風騎在蘇老將軍最起碼性命是無礙?!?/br> 蘇瑞寧語氣冷淡,笑著說道:“因為追風騎當時不在青城,皇上你年幼失怙,先皇臨終前,曾讓追風騎護你十年?!?/br> 沈子君呼吸一滯,怪不得父皇說,他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蘇將軍,看著眉眼都透著冷意的皇后,說道:“你是在怪朕?” 蘇瑞寧轉過頭,看著窗外,聲音有些飄忽道:“當初初代帝王雖然下令不必解散追風騎,但是訓練的時候卻做了改變,不得于沈氏皇族為敵。若不然,你以為先皇會提這個要求?!背聊艘粫?,接著道:“我有必須救顧崢的理由,皇上,我覺的你此刻應該更關心的是誰動的手才對,這得多大的膽子,才敢公然刺殺朝廷親封的大將軍,顯然是沒將你放在眼里。今天能行刺顧崢,說不得哪一日就進宮了也不好說?!?/br> 沈子君看了她一眼,說道:“朕回去了,皇后歇著吧。秀女們也要進宮了,想來皇后也忙,朕這幾日就不過來了,王嬸就一起勞煩皇后了,實在不行,就換個太醫(yī)看看,這么病著也不是個辦法?!?/br> 蘇瑞寧點點頭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笨粗蜃泳吡?,蘇瑞寧帶著卉珍去了成王妃住的偏殿,對她的憤恨視而不見,悠悠的說道:“王妃的身體可好些了,皇上可很是擔心呢!” 成王妃嘲諷道:“現(xiàn)下在皇后娘娘手下討生活,如何敢不好?!?/br> 蘇瑞寧也不在意,說道:“那王妃就安心住著,本宮會換個太醫(yī)來悄悄的。”說完對著成王妃點點頭走了。 成王妃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陰沉,沒等當朝大將軍遇刺事件查出個所以然,邊疆池坊城傳來消息,外敵入侵,好在沈子君早有準備不至于太過被動。眾人的眼光也都被戰(zhàn)事所吸引,此時一個消息快速的傳遍京城,說是當今圣上不是先皇親子,而是成王之子。大將軍顧崢才是先帝的二皇子。 此事一出,天下嘩然,蘇瑞寧心里一凜,直覺不對,但是流言實在是太過迅速,幾乎是一夜傳遍了京城。本來,即使當今真是成王之子,可是先帝無子,那他的皇位也是穩(wěn)當?shù)?,可是如今卻是傳出顧崢是先帝的二皇子,眾人又聯(lián)系到顧崢前日里遇刺。一時間,京城的氣氛平靜的有些詭異。 保和殿,沈子君臉色陰沉,看著跪在下面的顧家眾人,還有剛醒過來,看的出極為虛弱的顧崢,淡淡的道:“顧愛卿,現(xiàn)在給朕解釋一下,你們家兒子何時成了朕的兄長?” 顧士風一身冷汗,腦袋幾乎是空白一片,他猜測過顧崢的身份,可是從未想過他是皇子,私下養(yǎng)育皇子,不管是不是真的,顧家都完了,權衡一番,他道:“臣的二子顧崢,是家父帶回來了,當初正逢著臣的兒子夭折,就把他養(yǎng)在了夫人的名下,頂替了臣二子的身份?!边@也是他對顧崢有心結的原因,他的兒子,死后卻要被一個不知名的人頂替,甚至連死訊都不能公開。他如何能不遷怒。是以向來他對顧崢都是客氣疏離的。 沈子君淡淡的道:“這么說,你們家顧老爺子,并沒有說明孩子的身份了?”他心里震怒非常,流言一夜傳遍京城,顯然是精心準備的,就是打壓也來不及了。 顧士風磕個頭,說道:“家父并沒有提起過,只說是受人之脫。” 沈子君正要再問,四喜輕聲說了句什么,沈子君眉頭微皺,說道:“讓他在偏殿等著?!蓖跏暹@是怎么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他兒子不成。 此時,顧崢臉色很是平靜,仿佛眾人說的不是他一樣,心里卻是復雜難辨,沒想到引蛇出洞,引出這樣的麻煩事,他現(xiàn)在就是一腳踏上了黃泉路。 沈子君看了一眼顧崢平靜的臉色,問道:“顧崢,你怎么看?” 顧崢淡淡道:“顧崢曾是先皇親點送到皇上身邊的。一切但憑皇上處置!” 沈子君仔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此刻確實覺的顧崢很像記憶中的父皇,他道:“那就等行刺的事查出來,再說吧?!辈还苁遣皇钦娴模檷樁嫉盟?。 顧崢明白他的意思,行刺案還有流言只怕會查出來,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幌子,他這是要自己死了。正要說什么,旁邊一直沉默的劉太醫(yī),上前一步,說道:“稟皇上,老臣該死,顧將軍之前并非是病,而是中了毒?!?/br> 沈子君眼神銳利的看向跪著的劉太醫(yī),問道:“那太醫(yī)先前為什么不說,偏要等到這個時候?” 劉太醫(yī)道:“老臣死罪,只因顧將軍中的毒,名為鐘情。乃是針對沈氏嫡系血脈的蠱毒,老臣不敢妄言?!?/br> 沈子君心里一震,鐘情在皇室的典籍中有記載,確實如劉太醫(yī)所說,他目光深沉的看向劉太醫(yī)問道:“劉太醫(yī)可是確定?” 劉太醫(yī)重重的磕了個頭,說道:“老臣確定,現(xiàn)在顧將軍體內(nèi)余毒未清,把脈仍然能看出來。” 沈子君冷聲道:“傳御醫(yī)?!彼南驳痛怪^腳步利索的出去傳話,擦擦冷汗,給小豆子使了個眼色,又回去沈子君身側站好。 不一會,御醫(yī)過來了,看著這陣仗,心不自覺的提了起來,跪下請安后,只聽道淡淡的聲音傳來說道:“好好給顧將軍把下脈??纯吹降资遣∵€是毒?” 御醫(yī)按在顧崢伸出的手上,額頭上冷汗越來越多,半晌,擦擦汗,顫抖道:“是中毒,只是老臣才疏學淺,看不出是什么毒?” 沈子君平靜道:“朕倒是從來不知道,劉太醫(yī)的醫(yī)術比御醫(yī)還好,平日里倒是委屈你了?!边@話說的誅心。 劉太醫(yī)卻堅定道:“臣死罪,但是這毒,確定是鐘情無疑?!?/br> 旁邊的御醫(yī)幾乎要給他跪下了,平日里看著這劉太醫(yī)的腦子也是好使的,怎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呢,這是找死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