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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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罵誰?” “……啊小心!有侍衛(wèi)走過來了!” 大晚上被沈宴帶出家,出去找吃的,對劉泠是個很新奇的體驗。她覺得很有趣,沈宴帶著她,跟猴子一樣又蹦又跳,跳來跳去,居然還真躲過了所有人,把她帶出了府。 難怪早些年,鄴京里聽到錦衣衛(wèi)大名,就不寒而栗。 “想什么?帶路?!鄙蜓缗牧伺乃绨?。 劉泠“哦”一聲,看眼方向,伸手指路,“這邊走。” 沈宴和劉泠特別有意思。 沈宴把劉泠從侯府中拐出來,侯府本是劉泠的地盤;劉泠給沈宴指吃飯的地方,而沈宴本應該對鄴京地形比劉泠了解。 當在劉泠的指揮下,兩人三拐兩拐,到了一個巷子里。劉泠帶沈宴走過去,那里居然真的如劉泠所說,有家賣燒烤的攤位。 “劉姑娘,你來啦?你有一年沒光顧啦我們夫妻二人都很想你啊!”老板和老板娘熱情招呼,目光瞥了瞥她身后的沈宴,被男人的那股冷氣一驚,有些僵硬地轉(zhuǎn)回了目光,“還是老樣子么?” “今天只吃素,不開葷。”劉泠答了,自來熟地招呼沈大人,“坐啊,這里的燒烤可香了,鄴京再找不到更好吃的了?!?/br> 聽到少女夸贊,老板娘立刻笑容滿面,頗是自豪,“姑娘這話說的對!我們家的攤位,不敢夸天下第一,鄴京第一也是有的!只是可惜咱們這是小本生意,入不了那些大戶人家的眼,賺不了多少錢……” 沈宴目光落到油膩的桌椅上,見劉泠神情淡淡,倒還跟攤主相談甚歡。他坐在她旁邊,有些感嘆,“沒想到你比我更熟這些地方?!?/br> “當然,”劉泠自然地取盤子招待他,“我以前過得苦,總要給自己人生找點動力。” 如重錘敲落。 沈宴心往下一沉,他去看劉泠臉色,她很平靜,用不以為然的語氣揭開了她過往的冰山一角,并沒有情緒失控。 “以前?你是什么樣?”沈宴不動聲色問。 劉泠怔了一怔,發(fā)了一會兒呆,才慢吞吞道,“你能想象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像殺豬一樣,殺人么?我以前就是那個樣子。大家都說我瘋了?!?/br> “……” “別怕,我開玩笑的。”劉泠道,驀然覺得有些冷。 “烤串來啦!”老板娘的聲音解救了這段沉默。 劉泠自如地伸出手,手卻被沈宴一把握住。她有些愣,看沈宴去接了盤子。 他把一串蘑菇喂到她嘴邊,“嘗嘗?!?/br> 劉泠呆呆地張嘴去吃,熟悉的美味讓她回神。她點頭,“很好吃。” 手被沈宴放開,她揉著被他熨帖后溫熱的手,看沈大人以辦公一樣的肅穆姿勢去吃烤串。她撐起下巴,眉眼微軟,對他眨眨眼,“沈大人,我知道你對我好。第一口好吃的,就喂給我吃。我見別人家的情人也這么互相喂……” 劉泠想說“我喂你吧”。 沈美人把烤串放下,頭也不抬,“其實你想多了。我作為錦衣衛(wèi),對來路不明的食物向來小心。喂給你,是讓你幫我驗下毒。”抬頭,他對劉泠僵下去的臉悠聲,“世事難料,萬一你要毒殺我呢?” “……世事難料,我現(xiàn)在就掐死你!”劉泠撲了上去,手伸到他脖頸里,被沈宴制住。 煙火燎燎中,老板夫妻看著那對笑鬧的男女,互相通一個了然眼神:看來劉姑娘大了,也到嫁人的年紀了! 他們還記得當年那個小小的女孩子,跟女鬼似的,大晚上在街上晃。那種空洞的眼神,很是讓人心疼。 這么多年,小姑娘經(jīng)常來他們這里。大家不談別的,隨著小姑娘出落的越來越明艷,能看出這個小姑娘出身極好。 出身好的姑娘怎么會總來他們這種不講究的地方? 大家裝作不知。 劉泠不怎么說話,只坐在這里靜靜吃自己的,聽別人說。他們夫妻除了知道她叫劉泠,還知道她有個未婚夫。 只是劉泠從不帶她未婚夫過來。 這么多年了,這是夫妻二人第一次見到劉姑娘帶人來——雖然青年目光冷銳,看起來不好相與。但說實話,劉姑娘也沒多好打交道。 這對金童玉女,看起來都是疏離冷漠,湊在一起,卻有股暖流在涌動,讓人心生歡喜。 回去的時候,劉泠走在后面,看著沈宴的背影,道,“你知道剛才那對夫妻一直在看你么?他們肯定覺得,我運氣怎么這么好,找到的夫君長這么好看?!?/br>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憂傷道,“在你的臉跟前,我很自卑你知道么?我真想給自己換張更漂亮的臉,好跟你相配。” “膚淺,”沈宴評價,并不能理解她,“你要長那么好干什么。” “長得好看,我們出去做壞事時,沒有人會把我們當壞人,多好?!眲龈袊@著,拉一拉沈宴的衣袖,問他,“你肯定常常能享受這種好處吧?女人見到你就走不動,男人也……” 沈宴笑而不語。 劉泠眉目飛死,哼了哼,“……真夠sao的?!?/br> 但又一想這樣的人都被她勾到了手,劉泠頓覺更厲害的是她。 當晚,沈宴和劉泠算是經(jīng)歷了一個比較愉快的晚上。等他們回到劉泠房間時,已經(jīng)過了子時。劉泠也沒了鬧騰的精神,窩在沈宴懷中,由沈美人陪了一晚。 睡了沒幾個時辰,天邊才有了魚肚白,劉泠感覺到枕邊人的動靜。她困頓地睜開眼,見沈宴起了身,正在系腰帶。 他的長發(fā)垂散,腰又直又細。 劉泠挪過去,尚沒完全清醒,就從后面抱住了沈宴的腰,臉在他后腰上蹭一蹭。 “別鬧,”清晨,沈宴的聲音低涼,帶著溫意,“我還要回府換衣,一會兒去上朝。有時間了再看你?!?/br> 哎,沈大人是個大忙人。 劉泠性格偏理智,偏冷,她從不跟人多糾纏,她對所謂的撒嬌也從來沒興趣??墒沁@一刻,她抱著沈宴,才知道撒嬌的真正魅力。 要是一哭一笑一嗔,就能得到心上人的疼愛。誰不喜歡呢? 劉泠壓下去了那種沖動,有些愣神,覺得自己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呢? 劉泠徹底清醒了。 她坐起來,“我送你出府?!边@是她唯一想到能做的。 沈宴沒有拒絕,想到可能又要幾天見不到劉泠,他也有些不舍。 昨晚的侯府守衛(wèi)森嚴,清晨倒沒有看到什么人。劉泠送沈宴一路往后門去,一開始還怕被人發(fā)現(xiàn),后來根本不見人影,她膽子也大了。 她本身無所顧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沈宴不一樣,她想他省心一些。 兩人說著些閑話,不冷不熱。彼此沒有提下次什么時候見面,劉泠卻已經(jīng)開始想:她要搬出去,要到自己的府邸去住。 這樣即使她的婚還沒退完,沈宴來找她,也不用怕被人看到。 到了后門,劉泠跟沈宴告別。沈宴說,“等我過兩天,再來見你爺爺。” “不用,你提親的話,對我一個人就行了。我們家的人都管不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眲鲆稽c就通。 沈宴深深看她,沒說話,再不耽誤,向上躍起幾丈,站在了墻頭,又幾下,人就看不見了。 劉泠望著沈宴消失的地方看半天,有些悵然。他在她身邊時,她想著他。他走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想他。 她大概真的是瘋了吧。 劉泠轉(zhuǎn)身,忽看到假山后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她目光一抬,筆直地看去。對方被她一驚,“哎喲”叫著掉下了水,又落湯雞似的,帶著一身水從湖里爬出來。 是一個掃地的小廝。 劉泠瞇了眼:他看到了多少?有沒有看到她和沈宴?為了沈大人的名譽想,她是不是該想辦法解決這個人? 小廝請了安,顫巍巍道,“小的聽見這邊有說話聲,好奇過來看,沒想到驚擾了郡主,小的該死!” “……你就看到了我一個人?沒看到別人?” “沒有啊?!毙P表情驚恐。 劉泠又試探了兩句,就滿意地放他離開。只是她覺得哪里怪怪的:她什么也沒做啊,為什么這個小廝一副害怕得不得了的架勢? 當天,等劉泠閑下來,接受舅舅舅母的殷切慰問時,她才知道流言傳成了什么:她被說發(fā)了瘋,大早上不睡覺,在院子里自言自語。為了證實她腦子不正常這個說法,還有更多的證據(jù)被提供:她給自己屋子釘了厚重的木板,又莫名其妙把木板推開,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蓋因為幾年前她有過不正常的時候,大家對她心理扭曲、進而發(fā)瘋的傳言接受得很是無壓力。雖然流言被第一時間制止,但是長輩們居然當了真。 老侯爺又把太醫(yī)請來了府上給她看病,還把怒火發(fā)泄到了陸銘山身上,“肯定是他們陸家不肯退親,才刺激了阿泠!我絕不放過他們陸家!” 劉泠無言:沈大人,我為你犧牲這么大,你知道么? 但這也是有好處的,一方面大家比以前更小心地供著她,一方面和陸家的退親事宜,在老侯爺進一步的施壓下,解決得無比順利。 劉泠再一次見到陸銘山的時候,就是拿回當初信物、兩人再無糾葛的時候。本來劉泠不用見他,只是這是陸銘山的要求。老侯爺再三確認劉泠沒問題,才勉強給了兩人見面機會。 一晃這么久,換在一年前,陸銘山都不會想到他真的會走到跟劉泠一刀兩斷的時候。他再是見到她,他被世事鬧得疲累憔悴,劉泠卻依然容顏艷麗,沒有一絲萎靡之意。 交換玉佩,陸銘山笑,“那時我還說,下次見到這一半的時候,定是我們成親的時候……”他停頓了許久,猛抓住劉泠手腕抬起臉,他的眼睛微紅,“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阿泠,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一直想娶你……” 他上前,還想再進一步,被郡主的人逼退。而劉泠就靜靜看著。 “但你也想娶岳翎,你同時愛著兩個女人。”劉泠心里有些不自在,對他的激蕩情緒笑得諷刺。 “不,你們不一樣……” “別讓自己這么難看,陸公子?!眲鎏痤^,她一貫冷漠的眉眼收住,表情竟有幾分柔意,“我心里也有你的啊,陸公子?!?/br> “阿泠!”陸銘山語氣隱有驚喜。 “陸公子,你以后不要脾氣太好,沒事就發(fā)發(fā)脾氣,跟大家吵吵架。不用時刻把自己繃那么緊,喝喝酒,熬熬夜,會舒服很多。一有人惹你生氣,你就上手揍,千萬不要委屈。多對岳姑娘好些,但也不要忘了別的那些對你有好感的姑娘們,大家一起玩才開心……你永遠活在我心中。” “你!你……”陸銘山臉色鐵青,他從沒直面過劉泠這么難聽的話。 她竟詛咒他去死!她竟如此惡毒! 劉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陸銘山發(fā)現(xiàn)他好像從未真正了解。 別院中,小廝把自己偷聽來的話一字一句學給了岳姑娘聽,得到了一錠銀子的賞錢。 等人下去后,岳翎露出冷笑:長樂郡主……沒想到都退親了,銘哥還對她念念不忘。 那她在他心中,又算什么呢? 岳翎咬牙,又去寫信。 這一天傍晚,在徐家休養(yǎng)的徐時錦,不光收到了情郎的禮物,還收到了岳翎送來的情報。 她卻看也不看,就吩咐暖香去把情報燒掉。 暖香驚訝,“岳姑娘不是姑娘你埋在陸家的釘子么?” 徐時錦微笑,“我的想法,當然不能給你們猜到了。陸銘山跟我斗,我就要看他如何自取其辱?!?/br> 她伸手撥了撥一匣子香料,美目垂下,“好無趣,不如找找阿泠玩吧。她可真無情,我不尋她,她就只想著沈大人,當我不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