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接觸過這個男人的只有吳霄，確切的說只有他聽過那個男人的聲音，上一次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為我太在意聶冰婉的那本日記，所以一帶而過很多細節(jié)也沒詳細地問，我打算再回一趟學(xué)校，找吳霄仔細把關(guān)于這個男人的事再問一次。

    云杜若說她陪我一起去，南宮怡讓太子和韓煜留下來再看看案件資料，我們趕去合德醫(yī)學(xué)院的時候，剛好是吳霄下課，我們把他帶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你上次說在案發(fā)前不久，聽到聶冰婉在接一個電話的時候很氣憤，你還記不記得那個電話是什么時候打的？”我單刀直入地問。

    吳霄今天才見過我，見我突然又折返回來很茫然，聽到我問這個問題，想了半天才肯定地回答。

    “應(yīng)該是冰婉去世的一個星期左右吧，那個時候她情緒很低落，經(jīng)常丟三落四，好幾次上課也走神，下課的時候連筆記和課本都忘了拿走?！?/br>
    我和云杜若對視一眼，時間能吻合，聶冰婉血檢中hcg的峰值顯示她懷孕34周，這說明她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懷孕的事，并且告訴了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并不希望她留著這個孩子。

    “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沒有見過聶冰婉身邊有其他男生頻繁的出現(xiàn)？”云杜若很急切地問。

    “沒有，冰婉在男生里面就和我關(guān)系最好，平時上課她都是和宿舍的另外三個人坐一起，而我就坐在她旁邊。”吳霄想都沒想就搖頭回答。“我認(rèn)識她這么久很少見她和男生單獨相處?！?/br>
    云杜若抿著嘴看我一眼，眼神有些失望，吳霄應(yīng)該是除了403宿舍里其他三個女生外，和聶冰婉關(guān)系最好的人，連他都不知道聶冰婉身邊的這個男人，可見聶冰婉一直都在刻意地隱瞞。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吳霄埋頭想了半天對我們說?！氨窠拥诫娫挵l(fā)火的那天，掛斷電話后她轉(zhuǎn)身離開，筆記留在我這兒忘了拿，晚上我下課后去找她，打算把筆記給她，那晚她是提前走的，我見她離開教室就跟了出去，可她并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十九號大樓?！?/br>
    “十九號大樓？！”我和云杜若驚訝地看著吳霄?！奥櫛袢ナ盘柎髽歉墒裁?？”

    “我也感覺奇怪，她走的太快我想喊她，發(fā)現(xiàn)她進了大樓里面，因為十九號大樓是精神病治療部，學(xué)校明令禁止學(xué)生擅自進入的，我擔(dān)心冰婉有事就跟著進去。”

    “你看到了什么？”我急切地問。

    “我進去的時候已經(jīng)找不到冰婉，本來打算離開聽到二樓的樓梯口傳來她的聲音，我就走上去?！眳窍鲆贿吇貞浺贿呎f?！叭缓笪衣牭揭粋€男人的聲音，還有聶冰婉的哭泣聲?！?/br>
    “那男人說什么？”云杜若追問。

    “說如果留著我們就不能出國，讓聶冰婉想清楚?！眳窍龌卮稹?/br>
    “然后呢？”我問。

    “因為聽到聶冰婉的哭泣聲，我擔(dān)心她有事，就快步往上走，一邊還喊著她的名字，等我上去的時候就看見聶冰婉一個人背對著我，應(yīng)該是在抹眼角的眼淚?！眳窍鱿肓讼胝f。

    “那個男人呢？你看見說話的那個男人了嗎？”我迫切地問。

    “沒有，等我上去的時候，只看見一個男人從通往三樓臺階拐角消失的半個背影?！眳窍鰮u搖頭，忽然想到了什么對我們認(rèn)真地說。“我上去的時候聞到一陣很清淡的香味，但不是聶冰婉身上的，因為那味道很特別，像是很多種香味混雜在一起，應(yīng)該是那個和聶冰婉說話的男人留下的，哦！對了，我看見那個男人消失的背影時，還看見他扶著欄桿的手，很白皙干凈，就只有這么多了?！?/br>
    很多香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和白皙干凈的手！

    這線索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很能從這兩點在這所幾千人的學(xué)校中去鎖定一個人，但是也證實了我的猜想，這個一直沒有露面的男人并不想聶冰婉把孩子留著，所以在打完電話被聶冰婉拒絕后，晚上又約聶冰婉見面，只是讓我詫異的是，為什么偏偏又是在十九號大樓。

    “聶冰婉出國的事你知道多少？”云杜若若有所思地問。

    “聽冰婉提及過，她是打算畢業(yè)后繼續(xù)出國深造，申請已經(jīng)被學(xué)校通過，她將在下一批出國名單里?！眳窍稣f。

    “出國名單？”我看向吳霄表情嚴(yán)肅地問。“聶冰婉出國是通過合德醫(yī)學(xué)院安排的嗎？”

    “是的，學(xué)校和國外很多知名的醫(yī)科學(xué)院有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每年都會從畢業(yè)生中選撥特別優(yōu)秀的學(xué)生，送到國外深造，但選撥的要求極其嚴(yán)格?！眳窍鳇c頭回答。

    “這么說通過合德醫(yī)學(xué)院出國深造都必須經(jīng)過學(xué)校報批？”我加重語氣問。

    吳霄不明白我為什么如此在意這個問題，茫然地點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對旁邊的云杜若說。

    “吳霄說那晚他聽見那個男人對聶冰婉說，如果留著我們就不能出國，聶冰婉既然是通過合德醫(yī)學(xué)院送出國深造……”

    “我明白了！那個男人說的是我們不能出國?！痹贫湃粢卜磻?yīng)過來欣喜地說?！斑@說明這個男人和聶冰婉一樣，都是由合德醫(yī)學(xué)院送到國外深造，每一個被挑選出來的人都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測試，聶冰婉既然在這份出國名單中，那這個男人也應(yīng)該在?！?/br>
    我笑著點點頭，連忙轉(zhuǎn)身問吳霄，出國深造的名單由誰在保管，吳霄告訴我們在輔導(dǎo)員李河君的手中，這個結(jié)果多少讓我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萬一在蔣馨予手中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去見她，和李河君打過幾次交談挺隨和的一個人，給我的印象也不錯。

    吳霄說今天李河君因為籌辦婚禮的事休假，合德醫(yī)學(xué)院對本校教師待遇很好，在校區(qū)內(nèi)有教師公寓，吳霄把地址告訴了我們，一路上我和云杜若都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只要拿到這份出國名單，范圍就會縮小太多，在這份名單里應(yīng)該會找出聶冰婉身邊一直沒露面的男人。

    當(dāng)我們敲開李河君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長的很有氣質(zhì)，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飄散在肩上，秀麗端莊的臉楚楚動人，落落大方地問我們找誰。

    我見過她，在喬可薇跳樓自殺的天臺上，當(dāng)時在樓上大聲勸說喬可薇的就有她，當(dāng)時她神情焦慮聲音焦急地勸說著喬可薇讓我對她記憶猶新。

    李河君從她身后探出頭來，看見我們很客氣的讓我們進去，房間里很凌亂，一看就是才搬進了的新房，李河君正在布置，給我們介紹身邊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沈悅。

    “實在對不起，也不知道你喬遷之喜，今天是空手來的?！蔽仪敢獾匦α诵φf。

    “太客氣了，說不上什么喬遷，本來是安排這幾天結(jié)婚的，可學(xué)校出了這么大的事，又全發(fā)生在我班上，婚禮也暫時推遲了?！崩詈泳贿吺帐暗胤阶屛覀冏?，一邊隨意地說?！澳銈兺γΦ?，來找我一定有事，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李河君剛坐下就被沈悅叫起來，因為房間還沒收拾出來，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很凌亂，而李河君坐的椅子下面還墊著防止損傷的軟墊，這些椅子想必是剛才買回來的，而沈悅一定要把這些軟墊取走，李河君很順從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然后沈悅低頭一直看著我和云杜若坐著的椅子，樣子有些欲言又止的別扭。

    我這才意識到我和云杜若做的椅子下面同樣也有這種軟墊，沈悅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下來，我心里暗暗想原來沈悅還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什么都要做到盡善盡美。

    第三十章 完美主義者

    我連忙示意云杜若把軟墊取下來交給沈悅，發(fā)現(xiàn)她還是在看我們，我低頭發(fā)現(xiàn)原來僅僅是因為我們椅子擺放的角度不一致，完美主義者有一種近乎于偏執(zhí)的堅持，任何事都必須按照她們心中的標(biāo)準(zhǔn)來完成，否則心里會一直牽絆放不下，她是看我們是客人不好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懂她的意思連忙調(diào)整好椅子的位置，和云杜若保持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削橙子。”沈悅心滿意足地笑著。

    “合德醫(yī)學(xué)院每年都會在畢業(yè)生中會挑選出國深造的學(xué)生，聶冰婉是不是在這份名單里面？”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是的，聶冰婉真是可惜了，各方面都很優(yōu)異，通過了所有的考核，能被學(xué)校送出去深造是多么難得的機會，哎……”李河君嘆了口氣黯然地說

    “這份名單在你這里嗎？”云杜若問。

    “在啊，怎么了？”

    “這份名單我們需要你提供一份。”云杜若很認(rèn)真地說。

    李河君看我們的表情應(yīng)該是猜到事關(guān)重大，連忙起身回屋，出來的時候把一份出國學(xué)生詳細資料和情況的名單交給我們。

    “你們要這份名單干什么？”李河君好奇地問。

    “我們懷疑聶冰婉在死前有一個和她關(guān)系很親密的男友，可一直沒有露面，我們猜想這個人或許和聶冰婉的死有關(guān)?！蔽沂掌鹈麊魏茈S意地說。“據(jù)我們了解到的情況，這個男人很可能就在這份出國名單里面?！?/br>
    “聶冰婉有男友嗎？看她平時挺自律的，也沒見她和誰交往過。”沈悅一邊給我們削橙一邊很隨意地問。“他班上接二連三死了五名學(xué)生，蔣院長也不透露詳細的原因，我還是從河君口中聽到一些，不是說403宿舍那四名女生都是上吊自殺嗎，和找聶冰婉的男友有什么關(guān)系?！?/br>
    “具體的細節(jié)在案件偵破前我們也不方便透露，不過在對聶冰婉尸檢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聶冰婉已懷孕34周?！痹贫湃艚o沈悅點到為止的解釋。“而目前案件還有很多我們一直沒有解開的疑點，或許找到這個男人能為我們提供一些新的線索?！?/br>
    “懷孕？聶冰婉懷孕了？”沈悅抬頭詫異地看著我們。

    “是的，血檢中她hcg呈陽性,我們確定聶冰婉在死亡之前已懷孕?！拔尹c點頭很平靜地說?！暗街两裎覀円矝]找到403宿舍四名死者自殺的動機，或許這是一個突破口?！?/br>
    沈悅應(yīng)該是手里的水果刀太鈍，連一個橙子削了半天皮也沒削下來，完美主義者總是刻意的追求盡善盡美而且樂此不疲，最大特點是追求完美，而這種欲望是建立在認(rèn)為事事都不滿意、不完美的基礎(chǔ)之上的。

    我在一旁觀察沈悅很久，發(fā)現(xiàn)她還是完美主義者中的自我型，這個類型就是竭盡全力達到自己設(shè)定的高標(biāo)準(zhǔn)，當(dāng)無法達到這些標(biāo)準(zhǔn)時，往往會過度自責(zé)，就如同她現(xiàn)在對待手中的橙子，我想在以前她一定會削出一整條完整的水果皮，可水果刀破壞了她的欲望，接連斷落好幾次后，沈悅徒勞的放棄了完美的追求。

    當(dāng)著我們的面，放下水果刀用手把橙子硬生生掰開。

    “家里沒什么吃的，別客氣挺甜的。”沈悅把品相實在不敢恭維的橙子放在我和云杜若面前笑著說。

    從橙子上掉落的果汁一路灑落在房間的地板上，一個連座椅擺放位置都會糾結(jié)半天的人，對于臟亂是最無法忍受，我連忙抽出紙巾蹲在地上幫忙擦拭。

    沈悅應(yīng)該是一個很熱情待客的人，還在繼續(xù)為我們剝橙子，李河君見地上掉落的果汁，也蹲在地上擦拭。

    “你們認(rèn)為聶冰婉懷孕是她自殺的動機？”李河君蹲在我旁邊好奇地問。

    “目前是這樣推斷的，但具體的原因也只有等到找到那個男人后才能得知?！蔽尹c點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云杜若此刻應(yīng)該是沒有心情吃水果，她的關(guān)注和興奮完全在那份出國名單上，挨不過沈悅的熱情，在她的勸說下吃了幾個橙子后和我起身告辭。

    李河君送我們出去，我看見沈悅沒有跟上來，而是在我們離開座椅后，一個勁用腳才地上呲著剛才遺落的果汁，看她的神情很認(rèn)真專注，甚至不惜跪在地上拼命擦拭。

    李河君留意到我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淡淡一笑。

    “她就這樣，不但什么事要追求完美，而且還有嚴(yán)重的潔癖，你們千萬不要介意?！?/br>
    我搖頭笑了笑說沒什么，學(xué)醫(yī)的多少都有些這方面的習(xí)慣，出門后我們立刻趕回到局里，把那份名單拿了出來，并把最新發(fā)現(xiàn)的情況告訴南宮怡他們。

    名單上一共有十二個人，其中女生八名，剩下的四名男生讓甄選的范圍又進一步縮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一直未曾露面的男人一定在這四個人之中。

    名單上有詳細的記錄，每一個人檔案和資料都巨細無遺，都是品學(xué)兼優(yōu)出類拔萃的學(xué)生，單看檔案和資料看不出任何端倪，為此我打算再回一趟合德醫(yī)學(xué)院。

    我找到吳霄，把名單上四個男生的資料和照片交給他，讓他仔細的辨認(rèn)有沒有符合的，可吳霄畢竟自始至終都沒見過那個男生的正面，單從一晃而過的背影上很難區(qū)分到底是誰。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guī)е鴧窍龈鶕?jù)名單上的資料，分別找到這四個人，讓吳霄在旁邊觀察每一個人的背影，直到看完最后一名男生，吳霄很確定地搖著頭告訴我，這四名男生沒有一名符合他那晚在第十九號大樓里看見的背影。

    而且我還讓吳霄借故不被察覺的接觸每一個人，吳霄回來告訴我他并沒有再聞到那說不出的香味。

    我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名單，大為疑惑的茫然了很久，如果我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和聶冰婉關(guān)系密切的男人一定在這份名單中，為什么就沒有一個符合的呢。

    “我也只是晃了一眼，或許時間太久，到底是怎么樣的我也記不清楚?！眳窍銮敢獾貙ξ艺f。“可就算我能辨認(rèn)出來，就單憑我看了一眼的背影，這個人若是矢口否認(rèn)也沒有證據(jù)證明??？”

    吳霄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男人既然一直未露面，倘若真是因為聶冰婉懷孕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出于這個動機籌劃了兇案，吳霄即便是指認(rèn)出這個人，他完全可以否認(rèn)，何況整個學(xué)校里沒有一個人知道聶冰婉交往的事。

    “你說聶冰婉的血檢中hcg呈陽性？”吳霄突然若有所思地問。

    我點點頭。

    “……”吳霄沉思了片刻很認(rèn)真對我說。“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確認(rèn)讓冰婉懷孕的是誰?！?/br>
    “你有辦法？”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吳霄，連忙追問?！澳阏f說，你有什么辦法？”

    “既然冰婉hcg呈陽性，說明她已經(jīng)受孕，出國的這批人審核極其嚴(yán)格，每個人都有血液樣本存檔，調(diào)取這四名男生的血液樣本做dna測試，再和冰婉胎兒的dna對比?！?/br>
    我眼睛一亮，怎么忘記了這個辦法，苦笑著看看吳霄，張秀蘭雖然簽署了遺體認(rèn)領(lǐng)手續(xù)，可聶冰婉的尸體還在局里的停尸柜里，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帶回這四名男生的血液樣本。

    我去找李河君詢問血液樣本的事，辦公室的教師告訴我李河君有事不在，而要取走血液樣本需經(jīng)過院長或副院長的簽字同意，想起蔣馨予看我們的眼神，我還真有些不敢再去見她。

    我硬著頭皮敲開了華冠文辦公室的大門，他口中含糊不清的讓我進去，一推門又是滿屋飄香的菜肴味道，華冠文滿嘴油膩，手里還拿著刀叉，見我進去憨憨的一笑，他眼睛本來就小，肥碩的rou堆積在臉上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如同一尊憨態(tài)可掬的彌勒佛。

    這真是一個嗜吃如命的副校長，我都有些尬尷，每一次見到他都是大快朵頤，見他那肥碩的體型還是搞醫(yī)學(xué)的，也不知道他這個年紀(jì)再這么吃下去身體怎么受得了。

    但是華冠文即便再不注重飲食可控制自己的食欲，但怎么看也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至少在吃的方面絕對無可挑剔。

    他一邊擦拭著嘴一邊招呼我坐，任何時候在他臉上總是能看見極具親和力的憨笑，我走過去瞟了一眼他面前的菜肴，依舊是西餐，但極為精致。

    我記得有一個人也挺喜歡吃西餐，以前她總是做給我吃，可惜應(yīng)該是我天生沒這口福，對于西餐我向來沒興趣，以至于她每次見我用筷子夾著精心烹制的牛排總是笑著說我暴殄天物。

    我雖然對西餐不感興趣，可菜式和烹飪手法見她做的多了，多少也知道一些，一進門就聞到濃烈的干酪香味夾雜著羊rou的rou香，如此獨特的干酪香味一定是很頂級的。

    帕爾馬干酪焗羊腦。

    這道菜式不管是食材的選擇和烹飪的手法都極其考究，普通的干酪會壓住羊rou的濃郁，使之入口后有很重的油膩感，而在烹飪的時候羊rou的膻味如果不能剔除混合在干酪里會顯得格外失敗。

    第三十一章 奇特的日記

    可單憑味道上說，華冠文面前這道帕爾馬干酪焗羊腦是成功的，甚至都激發(fā)起我的食欲，我記得她曾經(jīng)告訴過我，對食物追求到極致的人，往往是極有信心的表現(xiàn)，對于這個說法之前我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覺，但看眼前的華冠文多少體會。

    我相信這道菜是出自于他之手，食物只不過是每天特定的需求，而他卻把這件事追求到了極致，一個對食物都能如此認(rèn)真挑剔的人，他做任何事我相信都不會差到什么地方去。

    華冠文收起桌上的菜肴，擦拭著嘴角臉上的憨笑慢慢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