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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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知足,否則早晚撐死。 小魚愛吃狗離開后,網(wǎng)上的輿論,便停留在那對老夫妻出現(xiàn)時。 溫明瀾在家里,不停地看著網(wǎng)上那些話,幾乎想死。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分明她只想要把那對惡心的夫妻請來,當(dāng)面認(rèn)溫蘇蘇為女兒,說溫蘇蘇是他們帶大的,刺激溫蘇蘇。 讓大家覺得,溫蘇蘇是個粗鄙丑陋的女孩,根本不值得大家喜歡。 溫蘇蘇再怎么光鮮亮麗,被那樣的人養(yǎng)大,也不可能有絕佳的教養(yǎng)。 她只是不想讓別人喜歡溫蘇蘇,僅此而已。為什么,所有的報應(yīng),都千倍百倍到了她頭上? 溫明瀾茫然坐在地上,眼神微動,落在墻壁上掛著的相冊上 。 那是一張全家福。 爸爸mama坐在椅子上,她和哥哥站在兩側(cè),低頭親吻父母。 親密如斯。 可現(xiàn)在,她經(jīng)歷無窮無盡的網(wǎng)絡(luò)暴力,卻沒有人能夠幫助她。 溫明瀾的心,越發(fā)絕望。 ============ 溫蘇蘇一連在興盛華庭住了一周。 她每天照舊上學(xué),放學(xué)就回酒店,半步也沒踏進(jìn)過溫家,半面都沒見過溫家人,連上課用的書本都是司機(jī)捎帶過來的。 只是聽說,那晚之后,溫明瀾無處可去,到底還是被送回溫家,如今日日縮在臥室里,從未出門一步。 好端端一個小姑娘,現(xiàn)在被人嚇得如同驚弓之鳥,日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當(dāng)真可憐。 可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有一對人販子父母,再可憐些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十一月二十五這天,周日。 溫蘇蘇調(diào)整好心情,快快樂樂背著書包回到溫家。 溫蘇蘇進(jìn)門時,孟悅?cè)缯驹谠鹤永?,手里拎著澆花的水壺,慢悠悠往庭院里的花圃中灑著水?/br> 臉上姿態(tài)閑適冷靜,沒有分毫慌張。 看見溫蘇蘇,孟悅?cè)缪鄣追浩鹨唤z厭惡,扭過身不理會她。 溫蘇蘇越過她往別墅里面走。 孟悅?cè)缱罱K還是沒憋住,厭惡地問:“你怎么回來了?” 溫蘇蘇慢悠悠開口:“酒店住煩了,想回來就回來,有什么問題嗎?” 她望著孟悅?cè)?,臉上勾起一抹輕笑,“這是我家,我不能回嗎?” 孟悅?cè)鐓捲鞯乜粗?/br> 溫蘇蘇聳肩,不以為意,反而問:“你真的有精神病嗎?” 孟悅?cè)缋湫Γ骸耙o你看病歷嗎?” “我對你的病情沒興趣?!睖靥K蘇打斷她,淡淡開口,“聽說我應(yīng)該有個雙胞胎的兄弟姐妹,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是姐妹還是兄弟?” 孟悅?cè)缡种肝㈩潯?/br> 她語氣冷硬:“沒有?!?/br> “什么都沒有,你問這個,是想要去陪她嗎?” “當(dāng)然不是?!睖靥K蘇眉眼不動,“我想讓你去陪他,可惜你不肯。” 溫蘇蘇嘆口氣,“算了,不說了。” “你既然有精神病,我當(dāng)然不會和精神病計較?!彼荒樅蜕评斫?,“就算是法律,也不會和精神病計較的,我總不能比律法更嚴(yán)苛?!?/br> 她一口一個精神病,孟悅?cè)缈傆X得渾身不舒坦。 她咬著牙糾正:“我只是曾經(jīng)有病,現(xiàn)在已經(jīng)治愈,不再是精神病。” “哦。”溫蘇蘇淡淡應(yīng)了句,并沒放在心上,反而好奇地問她,“精神病是什么感覺?” 孟悅?cè)缋淅淇此谎?,抬手砸了手里的東西,轉(zhuǎn)身離開。 溫蘇蘇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逐漸幽冷。 她好像找到法子證明,孟悅?cè)绠?dāng)初是在心智正常的狀態(tài)下,把她調(diào)換給別人的。 第79章 小meimei 我?guī)阋黄鹑?/br> 孟悅?cè)缭谇邦^走的飛快, 像是在逃避什么,剛才的鎮(zhèn)定和冷靜像是偽裝出來的,一轉(zhuǎn)頭就沒了蹤跡。 溫蘇蘇看著她的背影, 微微垂眸。 所以, 當(dāng)初的兩個孩子,她只愛死掉的那個。是這樣嗎? 提起那個孩子, 她就總像是變了一個人。 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失態(tài)過。 那一次, 是因為溫蘇蘇問她,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你半夜醒來會不會心悸。 孟悅?cè)缈粗腋? 失態(tài)一整夜,連溫明瀾都被她排斥在門外。 那時, 溫蘇蘇以為,多少該和自己有些關(guān)系。如今想來,她心里頭惦記的, 還是那個死去的孩子。 她看著全家福,惦記著那里本該多一個人, 她應(yīng)該是常常半夜驚醒, 醒來心里唯有那個孩子。 她所有的良心, 都給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孩子。 她的心里或者眼里。 從來沒有“溫蘇蘇”三個字的位置。 溫蘇蘇沉默許久, 揣著手進(jìn)屋。 別墅內(nèi)的管家和保姆紛紛低頭避開她的目光, 各干各的活計, 沒有人敢說話。別墅內(nèi)寂靜至極, 只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溫蘇蘇在沙發(fā)上坐下,喊來管家。 她問:“你在溫家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惫芗移届o開口,“先生和太太結(jié)婚后, 就一直是我照顧他們?!?/br> 溫蘇蘇又問:“我mama當(dāng)年生下的雙胞胎,另一個孩子……被埋葬在哪里?” 管家沉默片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卻說:“燕城的風(fēng)俗,夭折的嬰孩是沒有墳?zāi)沟?。?/br> “那總有斂骨之地。” “我……”管家沒說,反而戒備地看著溫蘇蘇,好似她會做什么壞事一樣,“你想做什么?” “祭拜一下我可憐的兄弟。”溫蘇蘇嘆口氣,“不行嗎?” 管家頓了頓,半晌后說:“不是兄弟,是你的小meimei,生下來后只哭了一聲,就斷了氣……” 他語氣里有一絲哀傷,懷念著那個夭折的孩子,眼角有一抹淚。 他始終記著當(dāng)年的事兒。 醫(yī)生說,他們小醫(yī)院設(shè)備不齊全,很多項目做不到,沒法挽救孩子的生命。 如果是在原本準(zhǔn)備好的大醫(yī)院,那個孩子生下來有生命體征,是能夠救回來的。 然而,那時候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醫(yī)生能夠保住孟悅?cè)绾蜏靥K蘇兩條命,已經(jīng)非常非常艱難。 事發(fā)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會如此慘烈。 溫蘇蘇亦沉默片刻,心情逐漸變得低沉。 一個夭折的嬰兒和一個夭折的小meimei,這兩個詞帶來的沖擊力,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嬰兒,就像是陌生人。 小meimei三個字,卻會讓人不由自主去想她的模樣,她長大后會變成什么樣,是不是和我長的一樣? 溫蘇蘇心情變得很差。 “她在哪兒,我去看看她?!?/br> 管家沒說:“你可以去問先生,我不能告訴你。” 溫蘇蘇向后靠在沙發(fā)上。 管家忍不住說:“蘇蘇小姐,你能活著,是太太拿半條命換來的,您為什么不能對她好一點呢?” “就算太太對你不好,到底給你一條命……” 溫蘇蘇慢慢抬頭,挑眉看他。 管家下意識移開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溫蘇蘇笑笑,輕聲說:“若我知道,這一生要經(jīng)歷這么多痛苦折磨,我寧可和那個孩子一起去死?!?/br> 管家稍愣。 溫蘇蘇笑起來,“你不懂?!?/br> 被打的快死的那一次,她被村干部送去醫(yī)院,躺在病床上,仰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那時候她就在想,這樣的日子,不如死了干凈。 她也是好多次,差一點就死了。 那個孩子因溫江誠而死,她的苦難卻因孟悅?cè)缍稹?/br> 憑什么他們悼念那個孩子的時候,卻要求她去體諒孟悅?cè)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