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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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甚么?” “干甚么……你小子不也是個光棍兒么?都老大不小了,來來來,快給我說說,有意中人沒有?” 百里實(shí)在不想和他討論這個話題,顰眉想將他注意岔開,馬后突然跑來一人。 “少將軍?!笔孔涓┦妆?,“巡邏的兄弟在營外發(fā)現(xiàn)兩個形跡可疑之人,對方說是少將軍的朋友?!?/br> 左桂仁挑眉:“哦?” 百里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我的朋友?” ☆、第31章 【除卻巫山】 朝軍營門口方向走的路上,百里曾想過會是七夏,但真真切切看到她低頭站在那邊時,心中又無端冒出火氣,連步子都顯得比之前要重,一步步像是要把地踩碎一般,引得身旁的左桂仁頻頻偏頭來看他。 七夏老遠(yuǎn)就瞅見百里氣勢洶洶的模樣,當(dāng)即嚇得不輕,直往季子禾背后躲。 “少將軍。” 在旁的巡邏兵瞧他面容鐵青,趕緊施禮。 百里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只厲聲朝七夏喝道:“我不是吩咐過老劉警告你別惹是生非么?你怎么就是不聽?非得跟我對著干是不是?” “我沒有……”七夏小聲辯解,想著一開始是季子禾慫恿自己來的,此時不由抬頭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但奇怪的是,以往他都會幫著自己說話,這回竟出乎意料的一言不發(fā)。 百里皺著眉頭,語氣不善:“誰讓你來的?你來作甚么?” 不是說不會責(zé)備她的么?怎么倒頭來還是被罵了,眼看季子禾悶聲不說話,七夏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我就來看看你……” “這里是什么地方,是能隨便讓你來的嗎?”就知道她會有一堆荒唐理由,百里怒意更勝,“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我不在,擅闖軍營,什么下場你知道么?” “……我下次不敢了?!彼睦镂?,不禁暗暗朝季子禾胳膊上擰了一把。 “你……” “好了好了?!毖劭雌呦谋凰R得可憐兮兮,腦袋都垂到地上去了,左桂仁忍不住出來打圓場,“這也沒出什么大事兒,一個小姑娘家何必這么兇她。” 百里嘆氣:“老左,你是不了解她,她……” “這不是你朋友么?我說你也是,平日里待誰都好,怎么對個姑娘家這么兇巴巴的?!弊蠊鹑什灰詾橐猓锨霸谄呦募珙^上拍了一下,一副老好人的表情笑吟吟道: “沒事沒事啊,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去?!?/br> “算了?!卑倮飻Q著眉搖頭,“我?guī)厝ケ闶牵靡矝]什么事。” “那也行?!鞭D(zhuǎn)目看到一旁的季子禾,隱約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左桂仁顰眉思索了許久也沒想起在哪兒見過。 “也給這位牽匹馬來吧?!?/br> 后者微微一笑,甚是有禮的朝他作揖道謝。 百里仍舊騎的方才那匹黑馬,拉過韁繩后,理所當(dāng)然地遞了只手給她。 七夏愣了一瞬,并沒有伸手過去,反倒有些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他。 “快點(diǎn)。”他不耐煩催促。 七夏忙不迭應(yīng)聲,這才把手放在他掌心,力道不輕不重,大約只是一提就將她帶上了馬。 左桂仁撫了撫馬鬃,“明日我去找李太守問問舊檔的事,若有什么線索再派人通知你?!?/br> “好?!卑倮锇秧\繩握在手,胳膊正將七夏圈在懷中,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他致謝,“麻煩你了。” “客氣什么。” 又寒暄過幾句,百里兩腿夾緊馬腹,不緊不慢駛出營地。身后馬蹄陣陣,雖知曉季子禾跟在后面,他卻也沒有要與之同行的意思。七拐八拐輾轉(zhuǎn)了一陣,當(dāng)七夏再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人影了。 一路上,她沒說話,百里也一貫不說話,除了馬兒偶爾打的幾聲響鼻,別的也就剩風(fēng)吹林間樹葉沙沙作響的動靜。 七夏歪頭直視前方,腦中恍恍惚惚的,言情盡是適才在校場外看到百里的樣子,想著他如何如何好,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模樣,心中登時失落。 此時此刻才明白當(dāng)初jiejie同自己說過的話。 ——“小七,咱們可能高攀不起。” 那時懵懂不解,如今細(xì)細(xì)想來,卻是字字如刀,刀刀致命。 尚在思忖之間,頭上忽然被輕輕敲了一記,七夏低聲“啊”出口,不明所以地去看他。 百里神色未變,也沒看她,依然拽著韁繩瞧前方的路:“被罵傻了?不會說話了?” “不是?!彼孟窬胗陂_口,只垂眸玩馬鬃。 難得有她話這么少的時候,百里尋思著自己之前的言語,思量著興許是他語氣太過嚴(yán)厲了一些,畢竟她出來開封找不到此處,多半是讓季子禾帶她來的。那人要是不應(yīng)允,也就沒這事了。 奇怪……那人是怎么知道勇武營的? “你往后要聽我的話,別再胡鬧了。勇武營里的雖都是百家家將,但行事也不可太過隨性,否則若傳到我爹的耳中,我也不好同他交代。”他這般好言好語的說話,相識以來還是頭一回。 七夏聽在耳中,卻又似乎心不在焉,只“哦”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秋日里,落葉紛紛,筆直的官道上放眼望去鋪了厚厚的一層楓葉,馬蹄子踩在上頭,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靜默了片刻,百里忽然開口: “明日沒事……想不想去開封城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哦?!逼呦碾S口就道,反應(yīng)了良久,猛地扭頭去看他,眼里欣喜異常,“想!想想!” 他淡笑,很快又將唇角往下彎,口氣平靜:“記得早起。” 七夏忙不迭點(diǎn)頭,歡快道:“好,一定早起!” 總算是笑了,他心里頭倒無緣無故松了口氣。 秋風(fēng)吹得很緊,晚上恐有大雨將至,雨過后明日便是天晴。 * 傍晚后用過飯,雨果真淅淅瀝瀝落下來,其中還隱隱伴有雷聲,低低轟鳴。 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室內(nèi)的溫度降得很快。 七夏擁著被衾靠在床上,臉上止不住的傻笑。葉溫如本是出門替她拿糕點(diǎn),一回來見她還是那副模樣,也不禁輕嘆: “快別笑了,叫旁人看見還以為你傻了?!?/br> 七夏卻不以為意,爬到床邊猶自快活道:“你知道么,這還是百里大哥第一次說要帶我出去逛逛?!?/br> “知道知道,從頭到尾這話都念了不下十遍了。”葉溫如挨著她旁邊坐下,伸手遞了塊栗子糕過去。 “謝謝?!逼呦捻樖纸舆^,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瞧她神采奕奕,眉宇間竟是喜色,百里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她的喜怒哀樂,有時候想起來,自己倒也是挺佩服她的。 “小七……”葉溫如輕抿了下嘴唇,試探著問道,“你為何這么喜歡百里公子?我似乎聽季公子說過……是因他曾經(jīng)救過你性命么?” “也不全是?!逼呦暮攘丝谒?,慢悠悠將嘴里食物吞下。 要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也不稀奇事,可此前百里明擺著對她沒存那個意思,態(tài)度也很是強(qiáng)硬。照七夏的性子,理應(yīng)不是個愛強(qiáng)求的人才對。 對于這一點(diǎn),葉溫如同旁人一樣,委實(shí)不能想通。 “其實(shí)……你別看百里大哥對我這樣,他性子其實(shí)很好的。”她忽然冒了這句話出來,神情自然,不似以往那般嘻嘻笑笑,向往憧憬。 “他之所以會那么對我,也許只是因?yàn)槲沂沟姆ㄗ硬粚Α也惶芏畬σ粋€人該怎樣表達(dá)喜歡,想來若是當(dāng)初我再委婉一些就好了。” “他……性子很好?”葉溫如乍聽之下以為自己聽錯。 “是啊!”七夏微晃了一下頭,笑顏如花,“第一次見百里大哥的時候,他很溫柔的。” …… 六月的深夜,夜半子時,明月如弓,護(hù)城河的水緩緩流淌,濺出的水聲清晰可聞。 他就站在河岸邊,半蹲著身子輕聲問她: “沒事吧?” 七夏蒙了好一會兒才茫然地?fù)u頭。 垂眸在地上的布袋中粗略掃過幾眼,百里面沉如水,“什么人把你扔到河里的?” 被水泡得渾身冰涼,她口齒不清,腦袋也在發(fā)昏發(fā)脹,深鎖著秀眉想了許久,仍舊只是搖頭。手腕上忽的感到溫?zé)?,七夏垂首看時,他兩指已扣上脈門。借著月光,從那虎口處帶著的薄繭隱約能猜到他是做什么的。 “不打緊?!卑倮锸栈厥?,寬慰道,“受了點(diǎn)涼,回去喝碗姜湯就好了?!?/br> 夜風(fēng)吹在濕衣上,即便是夏季也冷得她瑟瑟發(fā)抖,鼻尖一癢,偏頭一連串打了好幾個噴嚏。 見狀,百里褪下外袍裹在她身上,又抬手覆在她額間,掌心傳來些許guntang,想必是在發(fā)燒。 “自己能站起來么?”他問。 七夏結(jié)結(jié)巴巴地應(yīng)聲:“應(yīng)、應(yīng)該……” 她腿腳軟,沿著河流到此地,途中還被凸出的石塊硌到過腳踝,勉強(qiáng)站起來已是不易。百里倒也沒為難,兩指放在唇下短促的吹了一聲哨。林間便聽得馬蹄聲朝此處噠噠而來。 那是一匹玄馬,青銅制成的馬飾掛在胸前,月光之下熠熠閃耀。 知道他想讓自己上馬,但顧及她渾身濕透,衣擺都還在滴水,面對如此神駒總覺得是自己唐突了。百里剛要抱她,七夏自己卻先往后小退了一步,小聲解釋: “我身上……有點(diǎn)臟……” 聞言,他微愣片刻,眸中似有些好笑也帶了些詫異。 “不妨事,衣服你不也穿了?” 仿佛才意識到肩上披著他的外衫,七夏登時啞然。 上了馬,大約也是感覺到冰涼的濕意,馬兒很不耐煩地嗤著鼻。 百里握著韁繩,尋上官道不緊不慢地驅(qū)馬而行。 “不舒服就閉眼睡會兒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