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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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處理的?,F(xiàn)在主要是爸的事。” “我聽說丫頭公司股價有點(diǎn)事兒,現(xiàn)在爸倒下了,我們這邊說不定也得亂,你得小心點(diǎn)?!?/br> 池安安依稀聽到了公司的事“嗯?”了一聲,不解地看向陸臻。陸巖撥了撥她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說:“沒事的?!?/br> “什么???”先前走了神的池安安看著兩個人不禁一頭霧水。 “沒什么,弟妹?!标懻榱⒄松碜樱骸盎夭》堪?,等會兒爸醒了,總有事情要交代。” 后來幾個人在病房一直待到天黑,陸老爺子是醒了,他是清明的人,看到大家的臉色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但他也沒問,估計心里有數(shù)也不愿意為難。之后做了幾個檢查,回來見他們都還在,便叫大家都回去休息。 陸母執(zhí)意要留下,兩個兒子怎么勸都沒用,倒是陸老爺子拉了臉,才終于讓陸母離開。陸老爺子恐怕也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池安安跟著陸巖回到公寓的時候,人倒不十分疲憊,只是心情萬分沉重。陸巖嘴上不說,但池安安知道他心神不寧。事關(guān)至親的人,淡定如陸巖也不過是凡人。她給陸巖泡了杯茶,等他洗了澡出來,遞上去給他。 陸巖從她手里接過,吻了吻她額頭,池安安斟酌了良久,還是憋不出適合的話去安慰他,只說道:“總會好起來的?!?/br> 男人低眉,看她擔(dān)憂的模樣,緩和了面色:“我知道??烊ハ戳嗽?,吹干頭發(fā),早些睡吧?!?/br> 池安安聽話地去洗澡,出來發(fā)現(xiàn)客廳里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陸巖回了主臥,池安安躡手躡腳地進(jìn)去,輕聲喊:“睡了?” 陸巖翻了個聲,沒說話,池安安知道他還醒著,于是跳到床上,掀了被子窩進(jìn)去。陸巖只覺得一雙暖意融融的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然后小丫頭的臉就埋在他胸口。 “我怕你心情不好,所以來陪你的哦,不準(zhǔn)想歪!”池安安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下巴,提醒道。 陸巖不禁失笑,什么時候他在她心里就成了色魔似的人物了? “睡吧!”陸巖不回答,池安安于是又自言自語地宣布。 黑暗里兩個人都不吭聲,但彼此都清醒著。池安安在想陸老爺子,她自己的爺爺走得早,陸老爺子就好似他的親爺爺。他膝下沒有女兒,長子又得了兩個孫子,因而把池安安當(dāng)親孫女似的。池安安從沒見他在自己兒子面前笑過,總板著臉威儀萬分,但對池安安總是格外寬容。陸家上下給了池安安很多的愛,尤其在她家發(fā)生變故之后。所以池安安自以為與陸巖是感同身受的。 其實不然,陸巖也在想老爺子的事,但他的感覺要復(fù)雜許多。他對父親從前是敬畏,像很多孩子一樣以為自己的父親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可很快,他的所見就破了這個神話。他藏著一個足以摧毀這個家的秘密,開始學(xué)會了隱忍,隱忍自己的情緒,隱忍一切的軟弱。他當(dāng)然知道謊言揭穿的這一天遲早要來,現(xiàn)在這天就要來了,他更多的不是難過,是戒備。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也不管時間里的人愿不愿意停留。陸巖感覺到懷抱著他腰的那一雙手慢慢地沒了力道,她睡著了。陸巖撥弄著池安安地長發(fā),輕輕嘆息,她也許不會知道之后會發(fā)生怎么樣的變故,可是他是能預(yù)見到的。 之后數(shù)日,老爺子的病確診,肝癌晚期無疑。醫(yī)生安排了手術(shù),原計劃手術(shù)過程復(fù)雜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兩個多小時后,主治醫(yī)生就已經(jīng)出了手術(shù)室。原因很簡單,因為癌細(xì)胞已經(jīng)擴(kuò)散,要全部切除已經(jīng)不可能,陸老爺子的情況,已是回天乏術(shù)。 把一個人拋開,在原封不動地縫上,不肖想象便已然覺得殘忍。每個人都沉默不語,誰都清楚這意味著老爺子真正的時日無多。在這樣的病房里,一切都變得壓抑,死神就在身邊,隨時隨地,取走老爺子的性命。而最令人痛苦的事情,也莫過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生命力的流逝。 池安安痛恨這些,卻也不得不面對這些。因為陸巖需要面對,而她要陪在他身邊,成為堅強(qiáng)的那一個。陸巖知道池安安痛恨醫(yī)院,不常帶她去病房,但池安安每每知道他要去,總笑著說沒事,執(zhí)意跟著他去探望老爺子。老爺子精神頭不好,見了池安安卻也是高興的。 恰到了周六,陸巖加班脫不開身,池安安便自己一個人去了醫(yī)院。這天老爺子精神不錯,新用的藥物似乎緩解了疼痛。池安安見桌上擺了蘋果,便削皮切開來給老爺子。陸母這時打了水回來,看見池安安,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這才走進(jìn)病房。她給陸老爺子倒上水,在池安安的另一面坐下。 “你來了?!边@三個字很平常,但池安安還是感覺到了異樣。陸母沒像往常那樣喚她的名字,而那朝她飄來的若有似無的眼神透出強(qiáng)烈的情緒。池安安一不留神,刀在手指上劃出了個細(xì)小的傷口。 陸母看見了,她起身:“那么不小心,走,我?guī)闳デ逑匆幌??!?/br> 池安安垂眉,那傷口太淺了,都滲不出血來。她沒有推辭,還是站了起來,隨著陸母出了病房。房門合上,陸母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走到護(hù)士臺問護(hù)士要了消毒棉和邦迪而后帶著池安安在一邊的長椅上坐下。 她拉著池安安的手給她消毒,池安安有些別扭地開口:“不要緊的,奶奶?!?/br> 陸母沒有回答,顧自幫她將邦迪貼上。這時,池安安才等來了陸母真正想說的話:“我以為在你眼里,早就沒了輩分的區(qū)別?!?/br> ☆、第三十八章 池安安清楚這件事她總是要面對的,不管陸巖怎樣處理,她都無法置身事外。說來,這本身也是她引起的。兩家人雖然交好,但從來也沒有結(jié)親家的意思。在池安安父母眼里,陸巖是個管得住她的小家長。而在陸母眼里,池安安更是個孩子,怎么都不會想到納進(jìn)家門來做兒媳婦兒。 “這么多年,是我一意孤行,但這份感情是我最大的支撐。我想到您會生氣,因為我壞了禮數(shù),可到底不是十惡不赦的罪。我發(fā)誓會對陸巖好,我所有的都可以給他、給陸家。我什么都可以放,唯獨(dú)放不了陸巖。” 陸母神色犀利,在池安安臉上巡視。池安安則坦然與這為她敬愛的長輩對視,她的愛無比堅定,因而無所畏懼。 最終,陸母挪開視線,往窗外看去。 “我不瞎,你陸爺爺也不糊涂。你從小就喜歡跟在陸巖后頭,我們不是沒擔(dān)心過。但你畢竟年紀(jì)小,陸巖也更是在我們面前保證過的。他這孩子我清楚,打小話就不多,長大了更顯得穩(wěn)重,說話從不出爾反爾,事事都以大局為重,從沒有過叛逆的時候。偏偏在婚事上……他這么拖著,我始終以為是沒有人能走進(jìn)他心里?,F(xiàn)在看來,他竟是在等你?!?/br> 池安安一言不發(fā),她知曉陸巖的脾氣,卻不知道他竟與陸父陸母有過承諾。如若陸巖早就將心暗許與她,那這些年的若即若離又是為了什么呢? “如果我要你離開陸巖,你做得到嗎?” 池安安豁然抬頭:“奶奶?!?/br> “行還是不行?” 池安安拼命地?fù)u頭:“我真的做不到?!?/br> 陸母看著池安安,終究是嘆出一口氣來。 “陸巖昨天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清楚,這事情已成定局。我橫加阻攔,結(jié)果也只是徒增大家的煩惱。老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你們吧。” 一早準(zhǔn)備好長篇大論、千言萬語的池安安對突變的劇情有些接受不能,張著嘴巴呆愣愣地立在那里。所以說……這是同意了? “陸奶奶!”池安安剛喊出口便覺得不妥,又怯生生地改口道:“陸伯母……” “回去吧,老陸該著急了。” 陸母舉步離開,帶著些許疏離同冷淡。池安安卻依舊心滿意足,疾步跟上。 池安安對陸巖那份感情堅如磐石,但如果能受上蒼垂憐,獲眾人祝福,那便是她眾多不幸中最大的幸運(yùn)與幸福。 陸母和池安安談話的事情,池安安并沒有告訴陸巖。陸巖家中變故已有諸多煩擾,再者他們有更棘手的問題值得商榷。 池氏遭到不明來源的收購,這個消息,池安安是從幾個股東二代那里聽說的。池安安對公司的事情不管不問許多年,一來有陸巖坐鎮(zhèn)她不甚放心,二來池氏近幾年來雖遇上過些小打小鬧,卻沒有碰到過真正的風(fēng)浪。 這一次的收購非同小可,在一個月前便初見端倪。池氏和陸家早就同氣連枝,當(dāng)時陸巖動用了流動資金反收購,對方立馬消停了??蛇@幾天,估價跌停后一路攀升,大筆資金涌入,資金來源于一家國外注冊的公司。池安安打聽到幾個小股東已經(jīng)賣出了手中的股份,對方在短短數(shù)天內(nèi)已經(jīng)購得池氏10%的股權(quán)。 聽到消息后的晚上,池安安和陸巖提了這件事。陸巖知曉她素日里不管這些事,但她既然問起來,陸巖也坦白地同她分析清楚。他們現(xiàn)正追查資金來源,陸巖心中有一個懷疑對象,但事情未定,他便沒有提及。他只讓池安安萬分小心賈甄,這10%的股權(quán)足以讓賈甄掌權(quán)池氏。 資金來源還未查明,陸老爺子那兒倒出了件怪事兒。那日池安安如平日一般,去醫(yī)院探望陸老爺子,卻看到陸喬南從老爺子病房出來。雖然是擦肩而過,但池安安幾乎是瞬間認(rèn)出了這個人,因為他實在和陸家人長得相似,也一樣有讓人過目難忘的氣質(zhì)和樣貌,讓池安安格外印象深刻。 池安安還沒來得及深想,踏入病房就見陸老爺子面色慘白,不知是因為發(fā)病還是因為受了刺激。池安安趕緊按了緊急按鈕,護(hù)士和醫(yī)生很快就趕來圍到床邊,她便被趕了出來。透過玻璃,她看著屋內(nèi)插著管子,已被病魔帶走了幾乎所有光輝和力量的陸老爺子,心中生出恐懼來。當(dāng)初她父母離世的時候,意外來得突然,疼痛也是突然和龐大的。而遇到這樣的絕癥呢,明明是沒有希望的,卻偏偏還拉長著恐懼,感知著生命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忍受著綿長的疼痛和不知何時到來的判決,這樣是否更加殘忍? 那天陸老爺子被搶救過來,可之后病情迅速惡化。病危通知書也是忙不迭地往陸家人手里送。老爺子幾乎沒個清醒的時候,醒著也是疼,堅毅的臉被病痛折磨地幾乎扭曲。池安安在病房見到,總不自覺地揪心。 陸巖的狀態(tài)也越發(fā)不對,尤其在池安安和他提起陸喬南的時候。他雖然表面上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淡定冷峻,但是池安安感覺到他身上多了股子戾氣。他不想提,池安安就不再問,她覺察這可能有很大的隱情牽扯其中。 就在這個當(dāng)口,陳清妍打來電話,說她已經(jīng)和池含領(lǐng)了證,住進(jìn)了他家。池安安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陳清妍和池含家。 池含去上班了不在家,是幫傭阿姨開的門。池安安表明來意,陳清妍才從屋里出來,她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人胖了一圈。見到池安安,陳清妍微微笑著迎她進(jìn)來。 兩個人坐在客廳里,阿姨端上茶來。池安安抿了口茶,欲言又止。陳清妍見立在一邊的阿姨,便說道:“阿姨,你去忙吧,不用在意我們?!?/br> 等阿姨走開,池安安這才低聲開口:“清妍,這事情家里都同意了?” “孩子是無辜的。我想把孩子生下來,所以……” “池家的情況,池含的性格,你都是了解一二的。現(xiàn)在池家面臨收購,到底是誰搞的鬼也未弄清。我好怕你受到牽連,這是關(guān)乎你一輩子的事情?!?/br> “安安?!标惽邋兆∷氖郑嵵氐卣f,“池含他其實人并不壞。我在意大利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幫的我。他和婆婆不一樣,你相信我?!?/br> 她的話讓池安安瞬間醒悟,陳清妍是真的愛上了池含。那她還有什么需要勸解的呢?陳清妍喜歡池含,兩個人又有了孩子,在一起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br> “池含愛你嗎,清妍?” “……我不知道??墒俏也缓蠡??!标惽邋凵駡远ǎ斑@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所以我不后悔?!?/br> 池安安輕輕抱住清妍:“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淵源,你會成為我的堂嫂。能耐了啊你?!?/br> 陳清妍笑開:“等我生了孩子恢復(fù)好了辦婚禮,你來當(dāng)我伴娘吧。” “那是必須的!話說,要是池含欺負(fù)你,你一定要告訴我!離家出走都可以,我家的大門永遠(yuǎn)都為你敞開!” “嗯!你和宋暖永遠(yuǎn)是我堅實的后盾,我知道,所以我不怕!不過你之前說到收購的事情,爸爸和我提過。前段時間是有一家公司接觸我們,說要收購爸爸手里的池氏股份,但被我爸爸拒絕了。他們還派人上門來糾纏過幾天?!?/br> “是不是一家國外注冊的公司?” “名字我不記得了,但聽池含的意思,應(yīng)該不是婆婆在cao作。安安你放心,我爸爸絕對不會把股份賣出去的,這是我們兩家當(dāng)初的約定。我和池含的事,絕對不會影響到這一點(diǎn)。” “謝謝你。公司的事情我和陸巖都會解決,我只是不希望你被無端牽連。既然現(xiàn)在的路是你自己想走的,我祝福你。” 從陳家出來,池安安站在路邊,不禁踟躕。沒想到最中規(guī)中矩的陳清妍,在命運(yùn)的捉弄下也走上了不尋常的人生道路,這世間的種種誰有說得準(zhǔn)呢?除了把握此時此刻,他們還能做些什么? 此外,既然賈甄不是幕后黑手,那么到底是誰在覬覦著池氏? 數(shù)日后,陸老爺子沒能挺過又一次的急救,撒手人寰。而在同一天,陸喬南找到池安安的畫廊。 池安安清楚記得那天陸喬南穿了一身黑,只有條領(lǐng)帶是深藍(lán)的,和那一副寶藍(lán)袖扣很是搭調(diào),而那皮鞋扣在她畫室的水泥地板上發(fā)出的聲音冰冷地要命,讓她的畫筆都頓了頓,生生毀了一副快要完工的畫作。 “你好,池小姐?!彼谖宀介_外的地方站定,禮數(shù)不缺可那姿態(tài)確實極其高傲而莫測的。 就在池安安抬頭疑惑地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對她說:“我是陸喬南,陸巖的親哥哥。” ☆、第三十九章 陸喬南和陸家有淵源,池安安有所察覺,但要說是陸巖的親哥哥,也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她從小和陸家相知,從未聽說過有陸喬南此人存在,那恐怕陸喬南這個親哥哥并不來的那么光彩。 私生子,是可能性最大的。池安安沒有搭話,她抬眼看向男人,等著他表明來意。 “池小姐,你對我的敵意似乎很明顯?!标憜棠献叩剿韨?cè),掃了一眼她的畫,“可惜了?!?/br> “你到底想說什么?”池安安蹙眉。 陸喬南揚(yáng)起唇角:“你是一個很好的畫家,假以時日,或許真的可以名震畫壇也說不定。但可惜,你沒機(jī)會了?!?/br> “你馬上會被起訴,起訴原因是你的畫作涉嫌抄襲。你最終會勝訴,但案子會拖很久,一年甚至兩年,拖到你名聲盡毀。你需要錢來救你自己的畫廊,所以沒有錢來對池氏進(jìn)行反收購?!标憜棠献叩匠匕舶采砗?,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站起來,“你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去求陸巖,讓他出面回購池氏的股份,保住你最大股東的位置。” “是你在收購池氏。”池安安扭頭,撞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瞳仁,“你根本不想要池氏?!?/br> “池小姐,這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問題。你需要關(guān)心的是,如果陸巖沒有動用資金繼續(xù)購入池氏股份,會發(fā)生什么?!?/br> “你能怎么樣?賈甄手中的股份加上我手里的,你吸收再多的股份遠(yuǎn)做不了大股東?!?/br> “不,你想錯了。如果我沒有看到陸巖回購,不僅僅是你,你身邊親近的人都會有不小的麻煩,就好比……你父母那樣?!标憜棠蠅旱土寺暰€在池安安耳邊吐出最后半句話。 池安安人微微一顫,不由自主地問道:“你說什么?” “話到此為止,池小姐,祝你度過美好的一天?!?/br> 陸喬南抽回手,被池安安用力抓住。 “你說清楚!” 陸喬南抬起另一只手,硬生生將池安安掰開,那股力道無比蠻狠,而他面上的笑容卻為減去半分:“照我說的話做,其他的,別費(fèi)神去想,對大家都好。” 池安安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手臂上鮮紅的指引過了片刻才褪去。她未有時間整理對方的話,就接到了陸巖的電話,說老爺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