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此話招來吳青的冷眼,“今晚竹林見!” “喲呵,小青子,情場失意,想在武場上找回來是吧,行哪,爺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奉陪到底!” 大飛學著木香對他的稱呼,大笑著拍了下吳青的肩膀,卻在眼見吳青滿是陰霾的面色之后,悻悻的收回手。 這小子,別看他平時不吱聲,可一旦火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三人趕著馬車,大搖大擺的走了。 留下狼狽的一群人。趙天霸還好說些,爬起來拍拍屁股,捂著臉就跑了,可憐的徐睿,可就沒那么輕松了。 半大小子,被當街扒了褲子打。又是在自家巷子口,偷著看熱鬧,偷著樂的人,肯定少不了。 徐一志匆匆讓下人們,把徐睿背回家。 還得讓家丁趕緊把院墻修好,不能看著院墻坍塌一個豁口子吧! 襄王妃身邊的大漢,太恐怖了,雖然沒夸張到,把一整堵墻都推倒,可還是生生的捶出一丈多寬口子。 徐睿始終低著頭,也不護著他的屁屁,也不遮羞,頭埋的很深,表情也瞧不清。 任由家丁把他抱回家,等他屁股離了地面,徐夫人這才瞧清他屁股上紅痕,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暗暗發(fā)誓,非得找木清揚告狀一番不可。雖說赫連家,她得罪不起,可再怎么說,木清揚也是一方富商,大侄女還是皇上的寵妃,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就算不能拿赫連晟怎樣,可總能治治這個囂張跋扈的襄王妃吧! 徐夫人把主意打到木清揚頭上,卻不知木清揚些時正鐵青著一張臉,死死盯著桌子上擺放的十頂綠帽子。 他坐在木氏商行總局的大廳里,兩邊一路延伸下去,還坐著十幾個各分城鎮(zhèn)的掌柜。 加上門外伺候著的家丁婢女,總共不下二十幾個人。 所以這十頂綠帽子,不光木清揚一人看見了,這二十幾人也都看見了。所有人表情怪異,憋著噴口而出的爆笑。 尤其是木清揚的隨侍,鐵鎖,簡直快憋到內(nèi)傷了。 跟了主子這么久,他還是頭一次見主子吃這么大的癟。 一想到剛剛襄王府的柱子,很固執(zhí)的,非他親自驗收回禮,為此還在門外吵吵了半天,抱著盒子不走,也不肯把東西交給木家的人。 不想也知道,這般損人的點子,肯定不會是老管家想出來的,那便是那位新王妃無疑了。 木清揚鐵青著臉,凌厲的目光掃向鐵鎖,“很好笑嗎?你準備笑到什么時候?還不趕緊把東西拿走!” “哦哦,拿走,奴才馬上拿走,”鐵鎖慌忙撲上來,把帽子往盒子里塞,“主子,這東西是扔了,還是收起來?” 柱子還沒走呢,一直就別在門外,聽見他們要扔掉帽子,立馬竄了出來,死板著臉,說道:“我家夫人說了,帽子不可以扔,扔了叫人撿了去,綠帽子便永遠找不到了,所以木大少還是好好保管,千萬別叫人拿了去!” 圍坐的幾個掌柜已經(jīng)忍不住,笑出了聲。 剩下的幾個,也快忍不住了。 要說這位襄王妃,還真挺有才的,回禮送綠帽子,一送還送了十頂,這寓意可夠毒辣的。 想必,木大少給人家送的禮,也不會好到哪去,否則人家干嘛要惡毒的回禮呢! 還是先人智慧,早就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鐵鎖抱東西的動作一頓,詢問的眼神投向自家主子。 木清揚額上青筋爆起,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東西拿回府,放進庫房里,好好收著!”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合著血,打碎了牙說的。 柱子這下滿意了,“木大少再見,夫人還說了,哪天有空,要去您府上坐坐,跟你好好敘舊!” 木清揚差點就內(nèi)傷了,他跟那個女子,有什么舊可以敘的要。 不過是在街上撞了她的馬車,好吧,他承認,送的禮不怎么好看??赡钱吘挂彩莻€西洋貨呢,就是名字不太好,送人不合適,可那也比這十頂綠帽子好聽吧! 他還沒娶夫人呢,這綠帽子就戴上了。 木清揚掃了眼在座的下屬,凌厲的視線如刀劍般,朝著他們一一削過去。 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正襟危坐,再不敢亂看了。 “很好笑嗎?”木清揚聲音清冷如刀。 “不好笑……” “是啊,一點都不好笑,我們什么都沒瞧見?!?/br> “咱們剛才說到哪了?” 眾人急忙岔開話題,大少爺?shù)钠馑麄兛啥记宄?,怎會往雷區(qū)上撞。 木清揚神色微斂,“天氣回暖之后,離春耕就近了,今年油菜麥子的收成都如何?個人都說一說。”書快電子書為您整理制作 一個駝背的人,站起來,回稟道:“大少爺,今年的收成怕是要減少很多,北邊冰雪過大,糧食肯定是要減產(chǎn)的了,而且五皇子差不多已經(jīng)壟斷了北方的收成,去年咱們還能插上一腳,今年怕是不行了?!?/br> 另一人也站起來,擔憂著道:“今年除了咱們府上的糧食不會折本之外,東邊跟南邊的糧食收購,都可能會減少,如今看來,咱們得做好京城這一塊封地的糧食儲備才是?!?/br> “皇上新封的誥命夫人,手上攥著不少地,還有襄王府跟太子府的封地,那都是京里最好的水田,要是咱們能……” “這皇上的心思還真難琢磨,一下就封了一百畝的水田,真叫人想不通!” 說起封地,前幾天皇上封賞木香的事,在京城中,可是引起不小的波動。 若是把地封給有功之臣也就罷了,可偏偏封給了才來京幾日的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怎么說的過去呢! 木清揚唇邊蕩起一個嘲諷的笑,“你們真以為皇上對她多好呢,定下的那些封地,我之前去過,說是好田,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好是壞,只有種田的人,最明白,地勢那么高,蓄水的事,就足夠讓工人們脫一層皮?!?/br> “原來是這樣,皇上真是深算,深算哪!” 眾人紛紛附議。 其實他們更想說的,是皇上真是老謀深算,連襄王都敢算計在內(nèi),大陰謀家! “田地間的事,雖小,卻能影響大局,不管那塊田是好是壞,今年的糧食還得照收不誤,”木清揚撫摸著手上的扳指,目光幽暗,“通知下去,價格還是去年的價格,不管糧食是多是少,都不加價,但是賣五十斤糧食的農(nóng)戶,每家免費送他們二兩細鹽!” 他的點子一出,在座的人才如夢初醒。 真正的高招在這兒呢,啥都不說了,能坐上木家掌門人的位子,木清揚的商業(yè)頭腦,比起唐墨來,絕對要遠勝一籌。 而且他還有另一個優(yōu)勢,他比唐墨下手更狠。 ** 何安趕著馬車,按著木香的要求,帶著她在京城內(nèi)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多熟悉下京城的風情地貌,對她的生意,大有好處。這叫市場調(diào)查。 吳青因為心情不佳,木香不想看他那一臉的倒霉相,便讓他先回家了。 木香在馬車坐久了,便想下來走走,馬車就讓吳青牽回去了。 他們?nèi)齻€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zhuǎn)著。 天氣好了,上街游玩的人也就多了。 雖然還沒過完正月,個別店鋪還沒開業(yè),但很多小商小販,卻冒著嚴寒,出來擺攤派,賣些胭脂水粉,小擺件,小飾品啥的。 其中是擺些陶器,瓷器的小攤子。有些像是從土里挖出來,而另外一些,則是現(xiàn)燒制出來的,新舊程度不同,但也不排除做舊的可能。 木香站在一個小攤前,拿起一個類似飛馬的小陶器,上面繪著色彩鮮明的五彩漆,做工略顯粗糙,可上面有斑駁的痕跡,貌似像出土文物。 那小販是個精明的年輕人,見木香穿著雖然普通,可身后跟著兩個人,看上去就像富貴人家的家丁,應(yīng)該也是個有錢主顧。 便冷落另一位看客,湊過來熱情的給她介紹。 “這位夫人,您真是好眼光,我這東西,不怕實話告訴你,露頭還不到一年呢,正是趕新鮮的時候,距現(xiàn)在至少這個年歲,”他舉起兩根手指,一臉的神秘,“絕對的好東西,僅此一件,您要是錯過了,可連后悔的地方都沒嘍!” 木香正要說話呢,手里的東西,突然不翼而飛,被人搶走了。 “噯,你這小攤販,也太不講信譽了,老夫都說回家取錢,讓你給留著,你怎能再賣給別人,你真當老夫說話是放屁呢,她一個女娃娃能懂個*,你敢賣給她,我把你水這攤子給你掀了!” 一長串的爆喝,震的木香耳朵嗡嗡作響。若不是這老頭說話的時候是面向小販的,她這衣服都得被老頭的口水噴濕了。 真不曉得,他是說話,還是澆水。 何安看見那老頭,面色一變,快步退了開去,拿了旁邊攤販的油紙傘擋住臉。 他站在最后,大飛跟木香都沒注意到他的表現(xiàn)。 木香轉(zhuǎn)頭看著這位憑空冒出來,又搶了她東西的老頭。 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滿頭銀發(fā),臉上略有皺紋,卻是容光煥發(fā),雙眼精光矍爍,精神抖擻。 身邊也沒跟著人,只有他一個,手里還攥著個錢袋。 見木香看他,他又將瞪視的目光擱在木香身上,看了半天,也無感。 他又不是年輕男娃,能有個狗屁感覺。倒是對她身邊這位高大如壯熊的大漢,很感興趣。 “小伙子,身板不錯,”老者哈哈大飛,聲音中夾著內(nèi)力,渾厚有勁。 大飛怒了,木香微微皺眉。 幾十年深厚的內(nèi)力,又豈是她這個半路出家的小女子能擁有的。 大飛扒掉他亂捏的手,也怒了,“你這個老人家,沒事別亂摸人,我身板好不好跟你有啥關(guān)系?” 那老者胡著銀須,神秘一笑,“身板好了,肌rou結(jié)實,回頭賣rou的時候,才能賣的貴些!” 被花傘遮著的何安,步子踉蹌了下,閃險著腳。 大飛怔愣了下,顯然沒太聽明白老者的意思。 確實,以他的智商,要想明白,還需點時間。 木香淡然一笑,“老人家,賣rou不好玩,賣胡子才好玩!” 老者動作快,她動作也不慢,那小攤販只覺著眼前有影子閃過,那只五彩小馬,便又到了換了主。 “搶別人的東西,這叫為老不尊,一把年紀了,是想晚節(jié)不保嗎?你向后轉(zhuǎn),看見那塊紅牌子了嗎?去那里玩吧,”木香把玩著手中的馬兒,將老者從頭到尾諷刺了個遍。 何安覺得他快要化成一攤尿了,完了完了,死了死了,這兩位怎么扛上了。 ☆、第139章 氣死你 老者不用往后看,也知道她指的是哪里,京城這屁點大的地方,他閉幕著眼睛都摸到,“你是哪家的丫頭,敢如此戲弄老夫,還敢侮辱老夫晚節(jié)不保,找死!” 老者爆怒,滿頭銀發(fā),無風自動,袍子也鼓漲著四散飄動。 木香迅速向后閃退,“喲,說不過,便要動手了嗎?老人家,是你搶我的東西再先,你說你跟小販說過了,可我并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這東西是無主的,所以,是你無禮在先!” “對,是你無禮,”大飛自動忽視何安沖他眨的無線電波,眨個屁?。£P(guān)鍵時刻,他得表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