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警察走后,秦卿快步走到蕭自塵面前,壓抑著聲音輕聲道:“他不是自殺的!” 不知道是不是秦卿的錯覺,她只覺得蕭自塵嘴角似乎隱藏了一絲笑意,聲音低沉中夾著一絲上挑的尾音:“你怎么知道?” “因為……” “什么人?” 秦卿和納賽爾同時出聲,她一轉(zhuǎn)頭只看到一絲亮光一閃而過…… 第十章 她是法醫(yī) 納賽爾聲音緊繃,腰間的槍瞬間被握在手里,‘叮’的一聲,手槍上膛,蓄勢待發(fā)。 蕭自塵走到秦卿身邊,瞇著眼睛往樹林里一閃而過的白光看去,須臾后輕輕開口,“連先生,藏在樹后面是要做什么?” 話音一落,秦卿順著蕭自塵的目光看向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只見連歌依舊一身藍色t恤牛仔裝扮,身后背著旅行包,半擎著手中的照相機從大樹后緩步走出來,微微笑:“不好意思,忘記關(guān)閃光燈了?!?/br> 納賽爾皺眉,手槍依舊對著連歌的頭:“這里不允許采訪?!?/br> “我知道?!边B歌連忙舉起雙手示意投降,“我會把照片刪除的?!?/br> “連先生怎么在這里?”秦卿狐疑的問,目光透著淡淡的打量,蕭自塵說的對,任何人都不該相信。 “我昨天被放出去的時候,這位躺在地上的少尉還告訴我你們已經(jīng)被中校帶走了。”連歌在秦卿面上頓了頓,又看向蕭自塵,目光沉靜:“我回來是因為,我錢包里面的錢只剩下幾張零錢了?!?/br> 蕭自塵不理他,偏頭看了納賽爾一眼:“不是自殺,他就算嫌疑人之一?!?/br> 納賽爾犀利的眼睛看了瞇了瞇,對連歌慢慢放下了手槍,“你最好不是兇手。” “中校放心,我只是想找回我的錢,畢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边B歌聳了聳肩,將照相機放進了包里,主動走到了納賽爾身邊,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 蕭自塵自遠處收回視線,對秦卿抬了抬下巴:“現(xiàn)在到你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了。檢查一下他的尸體看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秦卿點點頭,抬步往阿拉法特的尸體處走,片刻后又頓了頓,回過頭看向蕭自塵:“這里儀器有限,我只能看個大概。” “隨便你!”蕭自塵單手插進兜里,目光看向身側(cè)整齊而立的士兵,淡淡道:“不過我希望你的發(fā)現(xiàn)能多一點。” 秦卿想了想,轉(zhuǎn)身往前走,“我盡量?!?/br> 納賽爾看著秦卿瘦弱單薄的身影,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法醫(yī)?”隨后又喃喃道:“ares,你的口味可真是夠特別的?!?/br> “當然?!笔捵詨m冷哼,頓步回頭打量了一眼望著秦卿背影的連歌,蹙眉看向納賽爾,后者立刻心領(lǐng)神會。 “連先生,麻煩請你先到二樓等一等?!奔{賽爾伸出手,一個士兵便走了過來站在連歌身側(cè)。 連歌收回落在秦卿身上的視線,從蕭自塵身邊越過,抿唇一笑:“我在酒店聽julia叫你……蕭爾先生?”他腳步頓住,對上蕭自塵云淡風輕的側(cè)臉,“我希望你能盡快還我清白,畢竟我還有拍攝任務(wù)在身?!?/br> 連歌說完跟著小士兵走了,蕭自塵站在原地眸色深深,半晌后瞇起眼睛偏頭看了一眼連歌離去的方向,轉(zhuǎn)身對納賽爾道:“等她回來,我需要了解一下昨晚士兵的活動情況?!?/br> 納賽爾點頭,對身前整齊的排列的士兵道:“大家一會兒按照隊列順序,到蕭先生這里說一下自己昨晚到今天為止都在做什么,我跟蕭先生一樣認為你們的少尉不是自殺?!?/br> 此話一出,饒是從軍校嚴厲訓(xùn)練下走出來的士兵大部分也禁不住嘩然一片,蕭自塵瞇起眼睛細細的觀察著面前的數(shù)百號人。 不過人太多,很遺憾的確看不出什么。 “蕭先生?”秦卿站在樹林邊上,向著蕭自塵的方向用中文喊道。 蕭自塵從士兵各色的臉上掃過,轉(zhuǎn)身向秦卿的方向走去,納賽爾跟在他的身后。 “有什么發(fā)現(xiàn)?”蕭自塵聲音低沉,目光又落在阿拉法特身上,似乎沒有要自己親自檢查的跡象。 秦卿聞言起身開始敘述:“死者死亡時間大概五個小時以上,一刀貫穿心臟,出血量不清楚,但從刀的位置上判斷應(yīng)該超過了3000cc,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br> 蕭自塵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納賽爾卻在一邊抓耳撓腮的緊,因為秦卿實用中文敘述的,納賽爾一句都聽不懂。 秦卿見蕭自塵不語,又繼續(xù)說道:“死者脖頸上的頭發(fā)呈倒立狀,死者很有可能經(jīng)過拖拽,所以這里可能并不是第一現(xiàn)場。另外死者左手腕有淤青,腹部也有大片淤青,很像是與人打斗所致?!?/br> 秦卿說完,又疑惑的皺起眉頭看向蕭自塵:“不過我有一個地方不清楚?!?/br> 蕭自塵從死者身上收回視線,對秦卿抬了抬下巴:“你說?!?/br> “雖然昨晚下雨了,但是這附近竟然沒有一個腳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秦卿從自己的位置挪開腳步,看著留在沙子上的淺淺腳印:“我體重在你們當中算是比較輕的,但還是會留下腳印?!?/br> “的確!” 蕭自塵微微勾起唇,“那么,你有沒有覺得兇手很有經(jīng)驗?” 秦卿一怔,看到蕭自塵慢慢蹲下身體,開始觀察尸體:“第二現(xiàn)場、沒有腳印、甚至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彼吹绞捵詨m翻開阿拉法特軍裝的下擺,“你不覺得兇手除了不了解死者的慣用手之外,一切都干的不錯嗎?” 納賽爾看著蕭自塵的手,目光停在死者腰間空的手槍套上,忽然大聲道:“阿拉法特怎么可能沒有帶槍?!” 蕭自塵淡淡看過去,納賽爾道:“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阿拉法特不可能外出不帶槍?!?/br> 秦卿蹲在蕭自塵身邊,伸手去翻阿法拉特垂下的軍裝下擺,手槍套的確是空的,作為一名戰(zhàn)爭時期的軍人,外出竟然沒有帶槍,著實很奇怪。 蕭自塵復(fù)又伸出手翻轉(zhuǎn)了阿拉法特淤青的手腕,看了一會兒,納賽爾忍不住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有沒有把握?” 蕭自塵平靜的看了納賽爾一眼,半晌后用低沉而平靜的聲音道,“沒有,也沒有把握?!?/br> 秦卿一怔,這家伙不是一向眼高于頂?shù)拿??怎么今天這么容易就承認自己沒有把握了? 那廝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掃了她一眼,隨后起身拍了拍手:“你們說,兇手是基地中的人還是另有他人?” 秦卿低頭思考,目光淡淡的打量了一眼數(shù)十米之外整齊排列的軍隊,如果是外人還好,如果兇手就藏在軍隊之中,那么這將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起訓(xùn)練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甚至一起保衛(wèi)國家的軍人里,隱藏著一個殺害隊友的兇手……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自由軍偷襲?” 納賽爾濃眉蹙起,半晌后又搖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測:“不可能,自由軍現(xiàn)在還沒有那個膽子,再說perkin那孫子答應(yīng)給他們的武器還沒運到,他們絕對不會冒這個危險只為了殺阿拉法特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