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只需告訴我,委屈嗎?
這一刻,沉暮暮只想原地飛升。 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給燒著了,恨不能立刻將手全收回來。 然而正處在“關(guān)鍵”時刻的兩個男人根本意識不到她的驚慌,不僅不松手,白子路還瞇起眼睛威脅她:“別亂動,不然我打人了!” 沉暮暮閉了閉眼,在“當場暈倒”和“裝作喝醉”兩個選項中猶豫,還沒等她做出應對,便感覺到強大的精神力撲面而來。 精神力對于異能者的攻擊是致命的,不僅沉暮暮警覺起來,連兩個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也在呆愣了片刻后,本能的對抗。 整個房間里亂成了一鍋粥。 趁著混亂,沉暮暮快速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兩只手都黏黏糊糊的,還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麝香氣息。 直到此時,她才無比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么,摸了兩個男人的下體可以當作是任務需要,但幫對方自慰就…… 更何況,那樣的場面還被越老大撞見了;且若不是他的出現(xiàn),自己當時還想做一些更yin亂的事情??! 沉暮暮大腦一片空白,母胎單身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或許是個老色批,看到帥哥的關(guān)鍵部位就發(fā)情,簡直就像磕了藥一樣。 在她神游之時,房間內(nèi)的叁人已經(jīng)纏斗了好幾輪。 桌椅板凳全都被撞得亂七八糟,有人閃現(xiàn),有人速移,各種武打招式更是五花八門。 若是清醒狀態(tài),這場打斗或許還有些懸念,但面對兩個醉鬼,再加上越續(xù)人似乎情緒極為不穩(wěn),沉暮暮甚至能聽到刀架上裹著的劍發(fā)出陣陣嗡鳴。她隱約聽過那把劍的來歷,出劍,必殉靈,最輕的都會沾血,那可就不是開玩笑了。 顯然越續(xù)人比她更清楚需要速戰(zhàn)速決,第叁個回合時,精神力全面碾壓,連身負安撫異能、最不容易被精神力攻擊的沉暮暮都覺得腦袋刺疼,空氣里完全被屬于越續(xù)人的精神力彌漫,那些異能在強者手中如刀似劍,威力巨大。 果然,等沉暮暮的頭痛緩解時,兩個男人已經(jīng)四仰八叉暈倒在了地上,都被地毯卷著,裹得嚴嚴實實,足以可見,動手的人對他們的赤裸的身體有多嫌棄。 “其實……” 沉暮暮想要解釋一下,卻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把所有的鍋攬到自己身上,即便會擔上一個yin蕩的名聲,也不能暴露任務。 還沒等她開口,就見越續(xù)人面色凝重的給出承諾:“今日之事,他們隨你處置!” 沉暮暮連忙擺擺手,這事是她居心叵測在先,而且為什么就是停不下來,她也說不清楚,現(xiàn)在會想起當時的場面,如果不是越續(xù)人出現(xiàn),她或許…… 不能再想了! “不,不是,是我主動的……” 沉暮暮好不容易才說出來,卻見越續(xù)人面容更冷凝,臉上帶著不贊同: “你不必為他們掩飾!不論前因如何,當時我看到的,是你不愿,而他們強迫你!” 沉暮暮無奈,只能換了種說法:“他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不希望這件事鬧大,就當沒有發(fā)生過吧……” 這次越續(xù)人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皺了皺眉,深深看了她一眼。 “今日即便不是你,是個普通人,若是讓受害者因心生顧忌,不敢聲張正義,那我們異能者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越續(xù)人說著又看了看地上兩人一眼。 “更何況,他們身負異能,現(xiàn)在倒成了加害者,罪加一等!” (⊙?⊙)看來是說不通了。 但從這一來一往的對話中,她倒是摸清了一點越續(xù)人的思維方式。 “可是我不想別人知道,也不想秦風哥他們回想起發(fā)生了什么……您放心,我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大家都喝多了,酒后亂性罷了,越老大,麻煩您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嗎?” 這段話說完后,沉暮暮終于在越續(xù)人從來波瀾不驚的臉上見到了震驚,甚至還有一絲懵。 而她也好不到哪去,整張臉都羞紅了,這次不僅被撞見yin亂,還親口承認了“酒后亂性”。 社死都沒她徹底。 大概是她臉上的窘迫太明顯,越續(xù)人很快恢復如常,只是又思索半響后,緩緩開口: “就算你不追究,我也不可能當作沒看過。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二人發(fā)生了什么,待會兒還會用精神力將他們今晚的記憶再度封印,并從明日起,送他們?nèi)ズ笊绞芰P一月……” “這一個月時間,你可平復下心情,也順便想明白,這件事不是小事,一個月后再告訴我是否堅持今天的說辭,你是否受了委屈……我越續(xù)人在此以夏禹劍起誓,若你受了委屈,我決不會姑息養(yǎng)jian!” 沉暮暮被震在了當場,看著對方浩瀚如大海的眸子,回不過神。心中突然浮現(xiàn)一句話,君子以浩然正氣長存,貫日月,立天地。 她完全沒想到越續(xù)人會說出這么一番話,按理說自己只不過是半路加入的隊員,秦風和白子路才是他相伴已久的伙伴啊。 從得到異能開始,沉暮暮早已經(jīng)習慣了異能世界的規(guī)則,說來很簡單,就是強者為尊。 她異能類別最差、能力最弱,在訓練營時最不受重視,受過的欺壓并不少,當一個人處于弱勢時,是不可能追求絕對的公平的。 降低預期和忍受委屈,就是弱者最簡單的生存法則,在這一點上,沉暮暮做的不錯。 后來跌破所有人眼鏡,她一個吊車尾成了第3分隊預備役,直接由宋欽教導,未畢業(yè)就提前上崗。 四面八方的異樣眼神就更多了,說什么的都有,最多的是傳她,爬上了宋老師的床。 來第3分隊前,她聽到最多的話是:有臉去,也要有命回。 從岌岌無名到臭名昭著,關(guān)鍵是連沉暮暮自己都沒法解釋,甚至她也不知道,宋欽為什么放棄了那么多優(yōu)秀的異能者,選擇了她。 但她依舊是感謝宋欽的,如果不是這個機會,她根本就走不到現(xiàn)在。 為此,完成任務是她心里唯一的執(zhí)念,可以犧牲羞恥心,可以犧牲面子名聲,甚至她曾經(jīng)想過,就是以這具身軀為容器,也是值得的。 直到今日,越續(xù)人是第一個告訴她—— 你不必顧忌,不必擔憂,只需告訴我,委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