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二小姐!”春柳拉著薛思琪,“您快回去,又來人了?!闭f著指了指外面,薛思琪滿臉驚訝,問道,“誰來了?”人又弓著腰重新往書房里退,春柳低聲道,“是以前常來咱們府走動的徐五太太!” 薛思琪騰的一下站起來,頭就撞在了門扉上,她哎呀一聲捂住額頭,瞪大了眼睛道:“她來干什么?” 春柳搖搖頭,指了指院子外頭:“人在垂花門了,我要去給太太回一聲,您別出來了,免得撞見!”薛思琪神情恍惚的進了書房,看見幼清,就道,“這下熱鬧了,又來了一個!” 幼清微怔,不解的道:“又來了什么人?”薛思琪就把春柳的話轉述了一遍,“她上次來是給徐三爺說媒的吧,你說,這一次來是不是因為徐三爺還沒死心?” 這一次連幼清也露出驚愕的表情來,她喃喃的道:“……不會吧。”徐鄂不是在家里養(yǎng)身體嗎,怎么還有閑心惦記著她,沒等她想完,院子外頭已經(jīng)聽到了說話聲,方氏帶著丫頭出了宴席室在門口迎徐五太太…… 方氏心里也打著鼓,七上八下摸不著頭腦,溫二奶奶突然拜訪讓她嚇了一跳,沒想到她說的話更是讓她驚的不知所措……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這次來是幫著鄭六爺來說媒的。 鄭六爺什么身份,那可是當朝的國舅爺,要娶什么樣的女子娶不到,怎么會跑到她們薛府來求親,瞧著溫二奶奶言辭間的討好,她一個頭兩個大……幼清是很好,可是她沒有娘家,又是自幼失怙……雖說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鄭家這頭低的也太厲害了點。 方氏一點底都沒有,心里一個彎還沒轉過來,這邊徐五太太又來了,她前些日子隔三差五的來,可自從徐三爺在家中將幼清驚的病了以后,她回了徐家的婚事,徐五太太再也沒有來過了,今兒怎么又來了。 心里想著,她已經(jīng)看見一臉笑容的徐五太太進了門,方氏硬著頭皮迎徐五太太,笑著道:“不知道您來……我這房里還有客人!” 徐五太太已經(jīng)知道了,她來可不就是打擂臺的,徐鄂怎么說的,就算他娶不到方表小姐,也不能讓鄭孜勤得逞了,想到這里徐五太太一臉熱情的道:“左右都是熟人,在一起說話也熱鬧一些。”話落,就親熱的挽了方氏的手進了宴席室。 溫二奶奶正坐在羅漢床上喝茶,瞧見徐五太太來了心頭一愣,可人卻沒有起來,表情淡漠的點點頭,徐五太太高興的和她打招呼:“可有些日子沒有瞧見您了,您身體還好吧,前幾日還和大嫂說到您呢,您得空也去府里坐坐?!?/br> 她和錦鄉(xiāng)侯可從來沒什么來往的,溫二奶奶似笑非笑的道:“五太太客氣了,我不過一個閑人,日子怎么過都還是這樣,倒是你們家,一個個都忙的很,我可不敢冒昧上門去打擾?!笔侵讣琅_的事情。 這事兒和她可沒有關系,徐五太太一點都不心虛:“再忙也要走親戚。”她自來熟的在溫二奶奶身邊坐下來,“真是沒想到,今兒在這里遇到您了。”又看看方氏,“不知道您和薛大太太還有交情!” 溫二奶奶素來不喜歡徐家的人,徐夫人故作清高,實則大字不識幾個,這個徐五太太更是聒噪,一副勢利小人的樣子:“薛大太太為人周正,又妥帖周到,京中夫人認識的誰不說她一句好,我們有交情自然也不稀奇了?!?/br> 方氏根本跟不上趟,扯著笑臉陪坐著。 “這話您說的不假,薛大太太是最老實的不過的人了 [hp]帶著系統(tǒng)穿hp?!毙煳逄澷p的道,“要不然我大嫂也不會動了要和薛家結親的念頭了,別的不說,就沖著有這么好的一個親家,這親事也要結的?!?/br> 溫二奶奶皺眉,打量了一眼方氏,就見方氏笑容僵硬,滿面尷尬,她心頭一轉當即就岔開了徐五太太的話,對方氏道:“我說的事您和薛大人商量一下就給我答復,我也知道這是大事兒,不過,您可不能拖我拖的太久,皇后娘娘那邊可還等著我回話呢?!本褪遣唤有煳逄脑?。 “是,等晚上老爺回來,我就和他商量。”方氏接了話余光撇了眼徐五太太。 徐五太太心頭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接話,這事兒就揭過去了,她掩面咯咯的笑了起來,打斷了方氏的話:“薛大人家可真是熱鬧,我這兒的事臨來前太后娘娘還叮囑了兩句,溫二奶奶要辦的事竟又要給皇后娘娘回話,可真是巧了?!彼f著起身拉著方氏的手,旁若無人的道,“方表小姐的婚事,您可不能輕易答應了別人,我這都快把貴府的門檻踏平了,您若是匆忙許給了別人,我可是頭一個不依的?!闭f完,就撇了眼溫二奶奶。 溫二奶奶大怒,她沒想到做個媒人還來受這份閑氣,什么叫方表小姐不要許給別人,合著徐家早就知道她來是做什么,故意趕著這個時間來和她打擂臺?徐鄂是個什么東西,能和鄭孜勤相比?她們徐家怎么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溫二奶奶冷笑著站了起來,拿帕子擦了擦了額角,冷冷的對方氏道,“既然徐五太太話說不完,那我就先告辭了,薛大太太早些給我回話就成了?!?/br> “那……那我送您?!狈绞弦蜏囟棠?,這邊徐五太太一把拉住方氏,“溫二奶奶也不是外人,您就別送了,我還有事要和您說呢?!?/br> 溫二奶奶氣的臉色鐵青,掀了簾子就大步出了門,方氏跟著后頭追了出來,抱歉的道:“真是對不住,我也不知道徐五太太她……”溫二奶奶臨來前就打聽過方氏的為人,一點都不驚訝今天的局面,她氣的是徐家的態(tài)度,分明就是故意讓她難堪的,“你不用多想,鄭家什么家世,鄭孜勤什么條件也不用我與您多介紹,他一直和薛大人也有來往,這門親事若是結了,不是我故意夸大,對你們家絕對是有益處的,更何況,方家舅爺?shù)氖乱话闳丝刹缓棉k,可若是擺在鄭孜勤跟前,那不過是翻手覆手的事兒,您多思量思量!”話落,甩了帕子就走了。 方氏長長的嘆了口氣,目送溫二奶奶出了門,她才轉身回來,就看到徐五太太正笑瞇瞇的站在宴席室門口。 幼清和薛思琴在書房里大眼瞪小眼,方才的話兩個人聽的清清楚楚,溫二奶奶是給鄭轅提親的,而徐五太太則是給徐鄂跑腿的……薛思琪唏噓的看著幼清,嘆道:“這不來就一個沒有,一來竟是一起上門了,難道是約好的不成?!?/br> 幼清眼前就浮現(xiàn)出鄭轅送給她的那頂燈籠,難道他的意思就是這個,讓她等他,現(xiàn)在他回來了,所以就請人來提親了? 他當她什么人,送個燈籠就讓她等他,還冠名堂皇的來提親,她羞怒的渾身發(fā)抖。 “你別氣啊?!毖λ肩饕娪浊迥樕缓每?,拉著她道,“要是兩家你都不同意,讓母親回了不就成了,何必氣著自己!” 幼清頭也不回的出了書房,悶頭回了青嵐苑。 就是因為她是沒有父母沒有強勢的娘家,所以徐鄂才會不將她當回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徐五太太來搗亂,就算是回絕了他也不毫不在乎,因為他知道,薛家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樣,就算太后娘娘現(xiàn)在失勢了,他也有恃無恐。 還有鄭轅,國舅爺就了不起,不過見了兩面,就敢送東西給他,還那么自信的讓她等,他憑什么以為她就會等他,憑什么覺得他來求親她們就一定迫不及待的答應 一見擒心! “欺人太甚!”幼清咬著唇,恨的不得了。 采芩和綠珠小心翼翼的進了門,想安慰幼清幾句,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兩個人沉默的陪站著也不敢說話。 “周芳呢?!庇浊鍛C怒的道,“她不是奉了封子寒的話來保護我的嗎,不是說有人對我不軌,有她在就一定能保護我的嗎,她人呢!” 采芩聽幼清這么說,就知道她氣的厲害,忙拉著她坐下來:“小姐,您消消氣,人家是正大光明的提親,您不同意回了就是,何必讓周芳出面,到時候若把事情鬧大了,對您的名聲反而不好?!?/br> 她不要名聲,巴不得越壞越好,那這些牛鬼蛇神就不會自以為是的讓她等了。 采芩嘆了口氣,給幼清倒了杯茶,幼清喝了兩口茶,怒火也漸漸平復下來,她低頭看著茶盅里倒映出來的精致艷麗的面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都是因為這張臉,她從來沒有這么討厭過這張臉! 方氏也很著急,她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薛鎮(zhèn)揚回來,把今天的事情和薛鎮(zhèn)揚說了一遍:“……老爺,您說怎么辦,徐家就不管了,徐三爺這樣的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同意的,可是鄭六爺……”她其實覺得鄭六爺很好,不但相貌好,而且為人端正,雖傳了好男風,可那畢竟只是謠言而已,看他的人,可一點瞧不出他有這樣的癖好。 唯一的顧慮,就是宮中的那幾位的事。 薛鎮(zhèn)揚就想到了那次燈籠的事情,仿佛早就預料到了:“……圣上今日傳召大皇子上祭臺服侍了!” “???”方氏再不懂政事,也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這么說來,圣上開始喜歡大皇子了?那會不會立大皇子為儲君?”若是大皇子立為儲君,那鄭家這門婚事結起來,就少了許多后顧之憂了。 她倒并非是看中了鄭家的家世,重要的還是鄭轅的為人,可靠,穩(wěn)重! “這件事你問問子修的意思,現(xiàn)在就去寫信,明日我讓人送出去?!毖︽?zhèn)揚也有一些猶豫,以前徐家來提親,方氏說寫信去延綏,可不過是敷衍推脫之詞,這一次夫妻兩人都拿不定主意,畢竟不是親生的女兒,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問過方明暉的意思。 “好!”方氏點著頭,“那妾身著就去給兄長寫信?!彼f著讓春柳拿筆墨紙硯來,盤腿坐在炕上給方明暉寫信,“老爺,妾身覺得鄭六爺為人不錯,這門親事,您說兄長會不會同意?” “等他回信再說吧?!毖︽?zhèn)揚凝眉,起身道,“我去趟夏府,若真要和鄭家結親,此事恐怕還要從長計議?!?/br> 方氏想到他還沒有吃飯:“要不您先用了膳再走吧。”薛鎮(zhèn)揚擺擺手,道,“也吃不下,你先寫信吧,我晚些回來。”就出了門。 方氏低頭看著寫了一半的信,又高興又憂心,高興的是鄭轅這個人她瞧著很好,這門親事是他們高攀了,憂的是,他畢竟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一旦結了兩姓之好,將來他們就沒有退路了。 方氏嘆了口氣,決定把這件事的決定權交給方明暉和薛鎮(zhèn)揚,若是他們都同意,她就不反對,若是他們不愿意,她也只是覺得可惜而已 未來之我。 鄭轅聽完溫二奶奶說的話,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不但是因為徐鄂的故意生事,更多的是方氏模棱兩可遲疑的態(tài)度,她對溫二奶奶說的話和與當初對徐五太太說的話如出一撤,明眼人一聽就明白她分明就是在敷衍! “有勞您跑一趟?!编嵓液蜏丶沂枪式?,鄭轅也不多客氣,“此事恐怕還要您多費點心思了!” “你和我客氣什么?!睖囟棠绦χ?,“只要你肯成親,甭說我跑一趟受了點不相干的閑氣,便是薛家把我轟出來,我也要硬著頭皮上門的!”她嘴上說著,心中卻止不住驚訝,沒料到鄭孜勤的求娶的決心這么大,她不由對這位方小姐起了好奇之心,不過是個罪臣之女,又是自幼失怙的女子,鄭孜勤到底看上了她哪點,難道這位方小姐真的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 可單是容貌好,鄭孜勤也不會動心的吧,京城那么多大家閨秀,她也從沒有見過鄭孜勤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的,關于他的婚事她不知道聽鄭大夫人訴過多少回的苦……那位方小姐到底是哪里好,打動了鄭孜勤? “我可是等著你這杯喜酒等了好幾年了?!睖囟棠绦χf著,她原本對薛家也有氣的,一門親事弄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就算是仙女也不至于翹著尾巴,更何況,鄭家什么身份,薛家什么身份,就算再有前程那也要幾年后等幾個小輩都起來了,單看現(xiàn)在,薛家也不過是普通的官宦人家,書香門第都談不上。 可是鄭轅這么一表態(tài),她心里的氣不得不壓了下去,既然答應了給人家辦事,也不好因為自己不滿意,就半途而廢! 溫二奶奶沒有多言。 鄭轅想著心事道著謝,辭了溫二奶奶出了平?jīng)龊罡拈T。 方幼清這樣的女子,既聰慧又獨立,她雖然寄住在薛家,可并非是薛家的小姐,以她的行事作風和個性,她的婚事她應該不會像別的女子那樣聽由父母之命,任人安排才是……鄭轅心里想著,眼前就浮現(xiàn)出燈會那日,幼清冷靜的推的他一下…… 他回到自己的書房,視線落在書案上平鋪的宣紙上,若是給她寫封信呢,將他的行為和心思解釋給她聽呢,她會不會對他了解一些,印象更加好一點?知道他并非是沖動行事,而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考量的。 她知道了這些,應該會考慮他吧。 鄭轅從來不知道,有一天他做一件會這么躊躇,這么害怕緊張,這么患得患失。 既怕自己做的太孟浪嚇到了方幼清,可又怕自己做的太隱晦,她不能明白他的心思,從而將他當成了徐鄂之流,只是因為貪圖她的美貌。 提起筆,他又放下來,猶豫不決不知從何說起。 “方小姐!”鄭轅埋頭寫下稱謂,可又覺得這幾個字寫的歪七扭八實在難看,隨手一扯丟在了地上,又重新寫了一遍,“冒昧致信于你,實在是……”斟酌著,鄭轅費了足足兩個時辰,不過寫了兩行的字,但地上卻丟了一地的廢紙! 直到天色擦著黑,他才吐了口氣將信裝進信封里,喊了韓青過來,將信遞給他:“你想辦法送進薛家,不要驚動了別人,也別嚇著她!” “送去給方小姐?”韓青瞪大了眼睛,六爺這是要鴻雁傳書嗎?他有些激動又有些好奇的接了信,信誓旦旦的道,“屬下一定辦到!”話落,昂首挺胸的出了門,鄭轅看著韓青出了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徐鄂垂頭喪氣的和徐五太太對面坐著,心里高興徐五太太攪黃了鄭家的事,可是他心里也知道,他想求娶方幼清,只會比鄭孜勤更加的難:“五嬸,您還有沒有什么好法子?” 徐五太太笑著道:“這說親說親,當然是鍥而不舍的說,明兒五嬸還去 帶著兒子來種田?!?/br> “真的?”徐鄂眼睛一亮,“你有辦法了?” 徐五太太搖著頭:“沒有?!彼苡惺裁崔k法,難不成還真把人搶回來不成,只能厚著臉皮多跑幾次,“這就跟打擂臺似的,就看誰的本事大了。” 徐鄂嘆氣,一想到那個畫似的美人要嫁給鄭孜勤他就恨的不行,捶著桌子道:“我找鄭孜勤去!” “哎呦,我的三侄兒!”徐五太太一把拉住徐鄂,“你找他有什么用,難不成還能和他打一架,就算你打贏了,那薛家就能同意婚事了,更何況,你這身子骨,哪里是鄭孜勤的對手啊。” 徐鄂大怒,卻無法否認徐五太太說的有道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他就真的素手無策了?! 徐鄂不甘心。 幼清沒心思吃飯,窩在房里翻著黃歷,和采芩道:“路大哥應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吧,上一次寫信就說要動身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哪里了?!?/br> “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呢。”采芩笑著道,“您別擔心,他和胡泉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出門,不會有事的?!?/br> 幼清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托著下頜無精打采的。 “小姐!”綠珠做賊似的跑了進來,反身就將門關上,又從懷里拿了封信出來遞給幼清,“剛才有個蒙面人跳到院子里,把奴婢嚇了一跳,奴婢正要喊人他就將這信丟給奴婢,轉眼就不見了,您瞧瞧!” “蒙面人?”幼清一驚從綠珠手里接了信過來,就見上頭寫著“方小姐親啟。”字跡她沒有見過,“那人什么都沒有說?” 綠珠搖搖頭,好奇的看著那封信:“會是什么人給您的?”應該沒有惡意的,要不然那個人能這么輕易的進院子,就有能力做出更壞的事情,所以她覺得那人沒有惡意。 幼清將信在燈上照了照,里頭似乎有張寫了字的紙,除此以外并無別的東西…… 是誰這么鬼鬼祟祟的給她送信? “您不打開看看?”綠珠探頭指了指信,幼清就拿了裁信刀去裁信,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砰砰的拍響,大家一愣幼清放了信對綠珠道,“你去看看!” 綠珠把房門一打開,就見封子寒活蹦亂跳的進來:“小丫頭,我來了!”他穿了件灰撲撲的短褂,頭發(fā)亂糟糟的,和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院子里的人是攔不住他了,幼清失笑,問道:“您這是去哪里了,弄成這副樣子!” “你先別管,我有件大事要和你說。”他湊過來,在幼清對面坐下,滿臉的鄭重! 幼清很少看到他這么認真,不由也認真相待,問道:“什么事?” ☆、108 噩耗(一更) 封子寒扭來扭去的坐穩(wěn),撓著鳥窩似的頭發(fā)道:“算了,我還是不和你說,一會兒你要是又發(fā)病了,怎么辦!” “哪有您這樣說話只說一半的?!庇浊鍥]好氣,“您如果不說我可是歇著了,請走不送!” 封子寒就拉著幼清的衣袖:“好,好,我說還不行嘛。”說完,指著站在門口的采芩,“去把她的藥拿過來,先讓她吃顆藥!” 幼清皺眉,什么事這么嚴重,她沉聲問道:“到底是什么事?!” “那我說了?!狈庾雍⒅浊宓难劬Γ牡?,“你的那兩個護衛(wèi)在回來的路上遇到水匪了,這會兒恐怕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