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王鈺寧給連溪的感覺,更像是大河,無論說話口氣如何,連溪都能感覺到其中的親近。 聽了王鈺寧的話,連溪反倒樂了:“那大河,是不是也能看到?” *** 連河,此時正困在一間房里,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被拷在身后的鋼筋窗上,屋內的燈光很暗,地下室很難分辨出現(xiàn)在是白天和黑夜。 大門緩緩被打開,強列的光線幾乎刺的他睜不開眼來,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軍靴有節(jié)奏的踏在地面之上。 男人拉了把椅子坐在連河的對面,一張臉剛毅冷冽:“你整整跟了我三天三夜,到底是為什么?” 要不是最近寄生的事情鬧的太兇,他時時刻刻都處于戒備狀態(tài),差點就著了連河的道。 “我,是來要回……”連河話沒說完,抬起頭來,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只聽哐當一聲! 同一時間,手銬從手腕間打開,連河一個躍起,便已經(jīng)到了杭躍的面前。 昏暗的燈光下,兩道身影纏斗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去應聘了。 掛了。 這么晚,非常抱歉。 ☆、第54章 杭躍一直在思考,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誰。 前有自由傘對他宣戰(zhàn),后有瑞霄事故頻頻發(fā)生,回去的路上遇到磁風暴,還能被人盯上,差點陰溝里翻船。 一系列的事情擠到一塊,坑的他大半個月沒有睡好一覺。 好不容易布了三天局,把跟在他身后的小子逮到了,這還沒開審呢,對方已經(jīng)解開手銬,大打出手。 杭躍在機甲上的天賦絕無僅有,但是他自認為,自己的體術應該也算不差。 可是一交上手,姚守便已經(jīng)明白了,眼前的男人,體術的實力并不比他差。 和一般的花拳繡腿不同,兩人的打斗風格都是沖著對方的要害去的,杭躍的速度很快,但是對方的速度更快,兩個以速度見長的體術高手,在十幾平米的暗室之內,宛如飆風一般,手影腿影皆化成殘影。 拳拳到rou。 這種rou搏戰(zhàn),幾乎沒有可猶豫的時間,杭躍的力度占優(yōu)勢,連河的靈敏度占了上風……一時間兩人站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連河這樣出身的人,怎么會沒有幾樣東西伴身。 連河生生受住了杭躍的一拳,半邊肋骨幾乎都被打斷,但是連河不怒反笑,人已經(jīng)到了連河面前,戒指上的倒刺刺入了杭躍的脖子。 杭躍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連河從杭躍的軍靴上抽出匕首來,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彎著腰,壓著聲音咳嗽了起來。 連河眼角帶著少有的凌厲:“嚴氏‘麻醉’藥,感覺不錯吧?” 他和嚴澤交情了這么些年,兩人已經(jīng)習慣了彼此的默契,嚴澤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連河一些奇奇怪怪但卻有用的藥物伴身,戒指上的麻醉藥是原液,若是混入水里,能夠麻醉倒一個大隊的兵力。 杭躍就是抗藥性再強,碰上原液都只能躺著。 他如果什么都沒帶,怎么敢摸上來截人? 杭躍的意識還是模糊的,但是能清晰的感覺到,手腳已經(jīng)全然麻木,無法動彈,他張開眼睛,又緩緩閉上眼睛,終于沉入了一片黑暗。 *** 戰(zhàn)艦前晃蕩的人并不多,除了連溪和王鈺寧之外,就只剩下將視線頻頻投過來的巡邏士兵。 兩人之間想說什么話,并沒有避諱。 “我聯(lián)系不上我哥了,報紙如果能夠看到……”連溪笑容有些垮下來,“應該會找過來吧?!?/br> “你怎么不聯(lián)系我……”王鈺寧說到一半,自己停了下來,連溪大概連他的通訊id都不知道。 連溪裝傻充愣,很明智的沒有去接這個話題。 “你失蹤之后,連河急瘋了?!蓖踱晫巼@了口氣,“我從來沒有見過連河那個樣子,大半夜一個路口一個路口去尋找,回來的時候,眼里都是血絲。之后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你的蹤跡,和嚴醫(yī)生一起,連夜離開了湖城,之后我也沒有聯(lián)系上他?!?/br> “幾天前,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消息,收拾東西就趕了過來,正好遇上這次宴會的請?zhí)l(fā)放,運氣好,弄到了一張?!?/br> 請?zhí)撬葍r兌換來的。 未來十年的前程,去換一個讓自己心安的見面機會,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值得還是不值得。 “真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遇見你?!蓖踱晫幩f的,和連溪料想的差不多,她并不知道請?zhí)氖虑?,以為維蘭是按照特定條件,恰好選上王鈺寧的,也沒太在意?!熬S蘭喜歡瞎胡鬧,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 她高強度的訓練后,骨頭都仿佛是散的,這會已經(jīng)站不住了,干脆找了平坦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王鈺低頭看著連溪腦袋上的綠苗,冰山似的表情軟化下來,也不介意自己一身制服,挨著連溪也坐在了地上。 他視線在連溪衣服上掃了一圈,語氣帶著些笑意:“看出來了,你呢,看在我這么辛苦找過來的份上,是不是能夠跟我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那天是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去了花房……”連溪張口就來,將自己的事情半真半假的敘述了一遍。 前半部分,著重自己是因為急癥被花房轉到瑞霄,后半部分說自己車禍后遇到維蘭,強調自己并沒有吃苦,見王鈺寧神色緩了下來,她覺得這套說辭可以照著以后對大河說一遍。 兩人說著,時間就過去了不少,等聯(lián)系說完,戰(zhàn)艦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 顏值爆表的帥哥團,從里面魚貫走出,他們似乎很開心,一個個帶著笑容,從之前的疏遠敵對,到現(xiàn)在三三兩兩討論在一起。 “我該走了,有機會來看你?!蓖踱晫幷玖似饋?,將手遞給到了連溪的面前。 這是軍部,沒有特定軍銜或者特令,是無法留下來的,他必須跟著大家一起出去。 連溪假裝沒有看到王鈺寧遞過來的手,自顧自的爬了起來,一點也不顧及形象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寧哥,你不要擔心我,維蘭姐把我當作她家的幼崽,只要我不作死,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王鈺寧心底輕輕的嘆了口氣。 無論對象多強大,寄人籬下都不會好過,就像是今晚,維蘭說舉辦相親就給連溪舉辦了,根本沒有征求過她的意見。 他收起表情,突然張開手輕輕的抱了抱連溪:“三天后,我就要入伍了,連溪,你要好好的,等連河過來接你?!?/br> 連溪僵硬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好?!?/br> 目送王鈺寧離開,連溪肩膀慢慢的垮了下來,她轉身準備回去,沒走進步,就看見姚守在必經(jīng)之路上立著。 看他腳邊的煙灰,不知道已經(jīng)等了多久。 姚守抬起頭,看著連溪:“我送你回去?!?/br> *** 杭躍再次醒來,陽光刺的眼睛幾乎睜不開。 緩了緩,他慢慢睜開眼睛,被滿窗的落落夕陽所填滿,一個男人坐在窗邊,桌上堆滿了工具,他手中拿著通訊器,正在維修著什么。而另外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手拿著一本書,表情很淡然。 角落里,杭躍的機甲空間紐扣靜靜的躺著,被渡了一層暖色, 通過機甲逃出來的么? 杭躍嘆了口氣,他正躺在一張還算干凈的床上,原本白色的天花板,因為防潮的緣故,已經(jīng)長出了點點的霉斑。手腳不再是一片麻木,而是虛弱無力,他張了張嘴,聲音嘶啞:“你是誰?” 嚴澤抬起頭掃了一眼杭躍,收起書,朝著門外走去:“我先出去看有什么有什么吃的,你們聊?!?/br> “我叫連河。”等房門被掩上,坐在窗邊的男人回過頭來,嗤笑一聲,“將軍大人,你會不會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連河……”杭躍努力從翻騰的記憶中尋找著,卻沒有任何頭緒。 連河擺弄著通訊器外殼,看了看確定沒有什么遺漏之后,手指像是變魔術一樣,將一桌子的零件,一樣接著一樣裝了回去。 “不認識?”他一邊有條不紊的修理著通訊器,一邊用嘲諷的語氣說,“那你記得連溪嗎?她失蹤了?!?/br> 杭躍的瞳孔猛然間伸縮了一下。 “我是連溪的哥哥連河,你和連溪私自配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天?”連河手捏著一個零件,生生將一個全金屬的鐵片捏變形了,他緩緩吐了一口氣,在桌上換了一個零件。 意料中的,杭躍并沒有回答。 連河也沒想過從一個聯(lián)邦將軍口中,能套出什么話來。 “我知道我動了你,我下半輩子都會栽進去,我倒是不怕,我只擔心小溪會沒人照顧……” 杭躍就是再搞不清楚狀況,此時也知道哪里誤會了,他皺著眉,聲音跟破風箱似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連溪我的確認識,但是……” 但是自家兄弟姚守私自配對的么? 杭躍不知道該怎么說,頓了頓繼續(xù)道:“連溪不是我?guī)ё叩??!?/br> “連溪現(xiàn)在不在你身邊,這我知道,原本,我以為只要我們隱居起來,便可以躲開一切?!?/br> 連河視線掃向桌上的報紙,這是前幾天的報紙,頭版頭條寫了洋洋灑灑的一堆,附上的圖片中,連溪一身晚禮服,精致而好看?!艾F(xiàn)在我明白了,你只要在索蘭,就是對連溪的一種束縛和威脅,我希望她能像現(xiàn)在一樣,自由的活著?!?/br> 連河不緩不急的說著,門口已經(jīng)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我已經(jīng)將你送連溪進醫(yī)院的視頻發(fā)給了警署,并且控告了你私自配對,按照聯(lián)邦的法律,樹敵無數(shù)的將軍大人,您將可能面對的,是流放星際荒原?!?/br>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撞開。 一群人身著警署制服的人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臉上閃過陰鷙,但還是克制住了臉上的表情:‘我是瑞霄警署警長馮強,杭將軍,您涉嫌私自配對,被警方逮捕,這是逮捕令?!?/br> 光腦終端上彈出一道光幕來,逮捕令的信息表上,杭躍的個人信息一覽無余。 馮強擺了擺手,看著身后的人遲疑著將杭躍扣上帶走,見杭躍并沒有反抗,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他接到任務的時候,都已經(jīng)做好了以身殉職的準備了。 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向連河:“連先生是吧,我們還需要您進一步的配合調查,需要知道你的行蹤,你準備去哪?” 他的語氣中并沒有怠慢,能夠將杭將軍強行留下來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我不去哪。”連河將組裝好的通訊器接入充電口,順手將報紙扔給了馮強,“我meimei在哪,我就在哪?!?/br> 馮強掃了一眼報紙,連溪這個名字,最近在瑞霄的熱度,都快被刷爆了,作為努力了半天,也沒有弄到邀請?zhí)膯紊砉?,當然知道連溪是誰。 他點了點頭,后退著往外走:“我先走了,有什么線索,可以繼續(xù)提供給我們警方。” 樓下,杭躍已經(jīng)被人帶上了飛行器。 連河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按下通訊器的電源鍵,幾秒鐘后,通訊器的屏幕順利亮起。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