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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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黃興面無表情地靠到沙發(fā)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大腿,見到胡佳慧這副淡定的模樣,不知為何他的情緒竟然難得地冷靜了下來。此時這個情形倒是很像他跟客戶談生意時的模樣,大家都不動聲色,看著誰先露出破綻,然后一擊攻破。 “該查的我自然會查,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聽你自己說。”祝黃興不帶感情地說。 胡佳慧將目光從祝黃興的臉上移開一些,心里是無盡的悲哀。她這會子也已經(jīng)徹底冷靜了下來,常笑說得沒錯,她承不承認壓根沒有區(qū)別,她的丈夫已經(jīng)認定了。 她張張嘴,有些澀然地問:“你還會原諒我嗎?” 祝黃興眼神冷了些,冷酷地說:“別人穿過的破鞋,我是不會再要的。你說,你讓我戴了這么久的綠帽子,我會原諒你嗎?” 胡佳慧死死咬著唇,心里突然有些痛恨起常笑來。這個丫頭一語中的,祝黃興的話將她最后的希望也給堵死了。 她慘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沒錯,我跟秦有才在一起有好些年了?!?/br> 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妻子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祝黃興見胡佳慧這樣不痛不癢地承認,心底那戾氣陡然就要爆發(fā)出來。 胡佳慧忍著顫栗,自顧自地說:“這些年,你知道我過得是什么日子嗎?我們結(jié)婚十一年,你回家的次數(shù)一年四次,我們呆的最長的一段時間就是回主宅過年的那幾天,但攏共也就十來天。頭幾年,我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著,可每次打電話給你,你不是嫌我煩就是嫌我不懂事。行,我后來也學(xué)會做個賢惠的妻子,乖乖地等著自己的丈夫偶爾回來臨幸。” 胡佳慧頓了頓,眼里有濕意浮起,像是陷入了回憶:“可是你是怎么回報我的?我的體貼換來的是你跟別的女人的逍遙快活!你不要跟我說你沒在外面找女人,你見過你們在一起的照片!” 她突然站起來,狠狠盯著祝黃興,咬牙切齒地說:“你跟那個女人的孩子,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有五歲了吧!” 祝黃興面色一僵,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他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胡佳慧,沒有否認,只問道:“這是秦有才告訴你的?” 胡佳慧昂著頭,微微測過臉,說道:“沒錯,是有才將你們的照片拿給我的。你一直都知道,他喜歡了我那么多年,他看到你如此對我不忍心一直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等在這里!” “所以,你跟他在一起了?”祝黃興面無表情地問。 胡佳慧冷笑:“你可以金屋藏嬌,我為什么不可以?我早就說過,我們的婚姻是平等的,我胡家的實力并非不如你們祝家,我為什么要受這些委屈?只是我想不明白,我們當(dāng)初并非是政治婚姻,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么又要跟我結(jié)婚?” 胡家和祝家是世交,他們兩人從小就認識,然后相戀,結(jié)婚。胡佳慧一直以為祝黃興是愛自己的,所以當(dāng)初她知道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共筑愛巢連孩子都有的時候,徹底崩潰了。這么多年,要不是有秦有才,她早就瘋了。 祝黃興被胡佳慧這一聲質(zhì)問,眼里閃過一絲迷茫。他跟胡佳慧確實是自由戀愛,他對她也是喜歡的,只是他也同時喜歡著另外一個女人。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他想娥皇女英,但卻怕妻子知道鬧得不可開交,所以只能將外面的女人藏起來。 至于將胡佳慧留在這小村莊里的原因,他不能告訴她。 祝黃興淡淡地說:“我們離婚吧?!?/br> 最差不過離婚。胡佳慧慘然一笑,看著祝黃興的眼里連最后一絲情誼也消失了。她猛然想起常笑的提醒,她得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她哭著說:“離婚?那我們的景爍要怎么辦?” 祝黃興一愣,他急怒之下確實沒有怎么想到孩子要怎么辦。雖然他跟外面的女人也生了個孩子,但卻是個女孩子,而且就算生了男孩子也只是一個私生子,上不了臺面。所以他是真心疼祝景鑠的。 他想了想,說道:“我會將景爍接回老宅,讓我爸媽照顧。你這樣的女人,不配當(dāng)他母親!” 胡佳慧笑起來,她不在意配不配當(dāng)孩子的母親,她只在意這個孩子如今能給她帶來什么!祝景鑠是她唯一的籌碼了,她覺絕對不能放棄! 她滿臉淚水得抬起頭,決絕地說:“你要是敢將景爍我從身邊搶走,我就死給你看!”她不等祝黃興說話,急忙說道,“你可以不管我死活,但是我家里那邊你要怎么解釋?說我出軌?好啊,你去說啊,但是我爸媽對于這些年你將我們娘倆扔在這鬼地方,他們會怎么想?他們會不會想,我出軌是不是被你逼的?” 祝黃興沉了臉,冷聲說:“你敢威脅我?” 胡佳慧搖頭:“我不是要威脅你,我不要離婚!”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婚!” 胡佳慧早就想好了,只要不離婚,那她就還是祝家太太。反正他以前也幾個月回來一趟,大不了以后就再也不回來了!可是失去了這個祝太太名頭,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胡家也許一開始會因為她離婚而為她打抱不平,但是她清楚自己的父母,胡家是容不下她的了,她離了婚,最后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祝黃興皺起眉,冷冷看著她:“不離婚,你還奢望我會原諒你嗎?”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但是求求你,看在景爍的面子上,不要讓這個家散了。今日的事情,就只有我們知道。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跟秦有才斷干凈保全你的顏面。如果我們真的離婚了,那外面的閑言碎語就會傳開,到時候……” “你以為不離婚這閑言碎語就會停止嗎?” “但那起碼只是猜測,誰都不敢肯定。那位方太太如今也只是猜測而已,沒錯,我確實跟秦有才有關(guān)系,我也沒什么好狡辯的,但是祝黃興,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對得起我嗎?” “就當(dāng)看在景爍的面子上,不要跟我離婚。以后我一定安安分分的。你也知道,離婚對孩子的傷害有多大,就當(dāng)我求你了。” 胡佳慧說著就坐在沙發(fā)上嗚嗚哭起來,真正傷心地哭。這么多年,她心里的怨氣一直都在憋著,在今日徹底地爆發(fā)了出來。 祝黃興眉頭死死地皺著,眼底的風(fēng)暴越來越強。但胡佳慧很會抓住他的弱點,他現(xiàn)在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祝景鑠。 他是可以將孩子帶回祝家,但是若是胡佳慧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到時候胡家那邊不好交代。他現(xiàn)在還不想跟胡家撕破臉。 想到胡家,他心底就閃過一絲煩躁,想了想,冷聲說道:“要讓我不離婚也可以,以后你的事情再也與我無關(guān)。你要留下景爍,可以,但是以后在我不在的時候,不許讓景爍受委屈!你別以為這些年我不知道,你對景爍一點都不好!你這個母親做的一點都不合格!” 胡佳慧垂著頭,沒有說話。心里想要反駁,但有一個秘密藏在心里太久了,她已經(jīng)不敢說出來。 祝黃興只當(dāng)她心虛了,停了一會,說道:“希望你記得我的話,我說過我不可能原諒你,以后我們之間就名存實亡,但是你記住,這種事情要是在再讓我發(fā)現(xiàn),我就徹底毀了你!” 他最后一句說得特別狠戾,讓胡佳慧的身子猛地抖了抖。她咬著牙,臉嚇得慘白,但依舊強忍著顫栗,苦澀地說:“我明白。我會記得自己的承諾。但是你不能克扣我們的生活用度……” “我祝黃興還不缺這點錢?!弊|S興站起來,冷冷地看了胡佳慧一眼,“我去看看景爍。你記住,這件事情就到底結(jié)束,那孩子心思細,如果他以后問起,你知道該怎么回答?!?/br>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焙鸦垡е?,她原本是說我不會告訴他你外面養(yǎng)了野女人然后他mama才會跟別的叔叔在一起,但又怕惹怒他。如今,胡佳慧唯一的籌碼就是這個兒子了。 祝黃興最后瞥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哭得憔悴的妻子,抬步朝著樓梯走去。 正躲在走廊里偷聽的常笑,聽到腳步聲飛快地往旁邊閃去,躲進了衛(wèi)生間里。祝黃興的步子很快,不一會就爬上了二樓。常笑聽得出,他進了書房。 先前她將他們的談話過程都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前世她就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明白,胡佳慧與別人有染,祝黃興應(yīng)該將祝景鑠帶回主宅才對,為什么最后卻是會將他們母子兩留在這個地方任其自生自滅! 那時候常笑后來沒見過胡佳慧幾次,去見祝黃興也只有那唯一的一次,沒打聽到答案。就在剛才,她偷聽的時候忽然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胡佳慧在堅持要留下祝景鑠的時候,語氣里并不是那種怕跟孩子分開的擔(dān)憂,反而像是在害怕什么被揭穿一樣。也就是說,胡佳慧在心虛! “她到底在心虛什么?”常笑皺著眉,想不太明白。她原先以為祝黃興是因為妻子出軌而遷怒的孩子,但是看著又不像,上一世,祝黃興確實跟別的女人也有一個孩子,但是卻沒有兒子。照理來說,祝景鑠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將來的繼承人,可是祝黃興后來卻連祝景鑠死了都沒來看一下,顯然不在意。 那時候常笑一直覺得祝黃興這人冷血,但今日卻發(fā)現(xiàn),有可能這當(dāng)中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常笑隱約聽到書房里傳來祝景鑠的哭聲,還有祝黃興耐著性子哄他的笑聲。她稍稍松了口氣,起碼按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暫時解決了危機。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之后再煩惱吧。 常笑在衛(wèi)生間又等了一會,聽到走廊里又響起腳步聲,隨后是西邊主臥的關(guān)門聲,她知道胡佳慧也回房了,才放心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 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這屋子的男女主人見到自己。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出了別墅。 之后祝家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常笑并不知道。她回到山里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為此楊銀環(huán)擔(dān)心地數(shù)落了她幾句,常笑垂著頭沒說話。 第二天,她一早就去了祝家,卻看到祝家別墅空蕩蕩的,一個傭人都沒有。上樓在書房里找到了祝景鑠,才知道他爸爸帶著嬤嬤的遺體回省城了。家里的傭人今天一大早就被他mama給辭退了,聽說省城老宅那邊會重新調(diào)一個管家過來幫他們招傭人。 常笑知道,這是祝黃興派來監(jiān)視胡佳慧的。她但愿胡佳慧真的能夠相通,別讓事情更麻煩。 “你mama呢?”常笑問。 祝景鑠趴在位子上,難過地說:“mama一直呆在房間里,爸爸說mama心情不好,叫我不要去打擾她。” “嗯,我們還是繼續(xù)背書吧。你別忘記我們打得賭。我已經(jīng)背到要y了,馬上就能測試了?!背P洳欢〉孛俺鲞@么一句。 祝景鑠冷了一下,而后緊張地說:“你怎么速度這么快,我才背到w?!?/br> “那你還不快抓緊。我可是不會等你的!”常笑催著他趕緊用功。 小孩子的心思再重,也是容易被其他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祝景鑠聞言,立即將精力都用在了背單詞上面。 雖然原本在別墅里的傭人都被辭退了,但是關(guān)于祝家女主人偷人的傳言依舊傳開了。雖然大家只敢在私底下說,但話傳來傳去,到最后說什么的都有。 祝黃興沒再回來過,但是每隔一個月便會派小李過來接祝景鑠去市里見面,帶著他玩一天再回來。他本人,是再也沒有來過一次。 幸好小李一家人還住在村子里,大家都知道他是祝家先生的司機。祝家男女主人是鬧了矛盾,但祝家本身卻沒有絲毫影響,大家忌憚祝家的威嚴,都不敢說得太過分。 大人不敢當(dāng)面亂說,但聽到閑話的小孩子就沒有那么多顧忌了。 這件事情過去一個多月,祝景鑠跟常笑的比賽也要在下周開始。這幾日祝景鑠背得特別用功,連在學(xué)校里走路都在背誦。 這一門心思在別的地方,走路難免出岔子,他一不小心踩了一個高年級男孩子的腳。這男孩子已經(jīng)有十二歲,個頭比祝景鑠高了整整一個頭,站在祝景鑠面前頗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你踩了人怎么不道歉?。俊蹦泻⒆涌粗>拌p,鼻孔朝天地說。老師教導(dǎo)他們踩到別人就是要道歉的! 祝景鑠原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愣,覺得是自己的錯,于是態(tài)度也還不錯,低聲說:“對不起?!?/br> “大家快來看!他道歉的時候就像只哈巴狗。你們知道哈巴狗是什么東西嗎?就是我大爺家買來的那只白色的小狗,給它一根骨頭就會跑過來,叫它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們看,像不像祝景鑠?”那孩子一見到平日里不怎么理人的祝景鑠跟自己道歉,那尾巴立即就翹了起來。 祝景鑠皺著眉頭,良好的教養(yǎng)克制著他,不去跟這個男孩子動手。 其他同學(xué)聽到這邊的喊聲也都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說起來。 “我聽我媽說了,說他mama在外面偷人,所以現(xiàn)在他爸爸都不回來了!” “對,我媽也說了,他mama是下作的人,他是他mama的兒子,他也是下作的人,比哈巴狗還要沒有骨氣。我們不跟這樣的人一起玩!” 祝景鑠原本沒有在意,但是聽到這些人說他mama,他猛地抬起頭,眼睛血紅的,眼里都是恨意。 那群孩子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都嚇了一跳,害怕地往后倒退了幾步。 “你瞪什么瞪,我mama說得肯定錯不了,你mama就是偷漢子……啊……” 一個孩子還沒說完,祝景鑠突然朝著他撲了過去,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臉上。那孩子哇地一聲就哭開了,嚇得其他孩子頓時跑了開來。 祝景鑠沒放過他,紅著眼將他站在地上就打起來。他是很小,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這些孩子的話深深地傷害了他,現(xiàn)在只想將這些孩子狠狠揍一頓! “老師!老師!”孩子們尖叫,有的趕緊跑去辦公室找老師。 常笑聽到消息跑過來的時候,看見祝景鑠正跟一個比他大許多的男孩子滾在地上,兩人就跟你猴子一樣,祝景鑠這時候占上風(fēng),掄著拳頭一拳拳地朝著那孩子身上砸。 常笑突然就停了腳步,站在遠處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打架。她還真不看不出,祝景鑠還滿能打的,愣是沒讓那男孩子占到好處。 ☆、第43章 第四十七章: 老師們趕到的時候,這里兩人已經(jīng)打得不可開交。那位高祝景鑠一頭的男孩子被打趴在地上,鼻青臉腫,連哭都忘記了。祝景鑠騎在他身上,眼睛紅紅的,小小的拳頭上面,都是血。 老師們嚇得臉都白了,急忙上前將兩人分開。祝景鑠的班主任驚訝至極地看著他:“祝景鑠,你怎么能打同學(xué)?” 祝景鑠抿著唇角垂下頭,他臉上也有很多抓傷,原本白嫩的臉上此時都是紅痕,額頭也腫了。這對于祝家小少爺來說絕對是一件非??植赖氖虑椋L那么身上連劃道口子都沒有過,更何況此時整張臉都被抓花了。 但相較于那位鼻子嘴巴里都是血的男孩子,他的傷要輕很多。 他的班主任見他倨傲不認錯的樣子,心底就升起一股怒氣,聲音也嚴厲起來:“祝景鑠,老師問你話呢,你怎么隨便打同學(xué)?” 在一旁看著的常笑眉頭皺了起來。并不是每一位老師都是好老師,如果這事情是她的班主任余菊香處理,這會肯定是先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打打架,而不是像這位老師這樣從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是祝景鑠的錯。 常笑看著那低著頭,脊背卻挺得筆直的少年,心微微疼起來。原本還想讓祝景鑠吃點教訓(xùn),此刻有些忍不下去。 她上前一步,抬著頭認真地看著祝景鑠的班主任:“王老師,是王洋和其他同學(xué)一起圍著祝景鑠罵人的,他們侮辱他,祝景鑠害怕他們打他,才先動手的?!?/br> 王老師猛然轉(zhuǎn)頭看常笑,有些驚訝。這個女孩子她認識,是二年級余菊香班上的,每回考試都是一百分。老師對于學(xué)習(xí)成績好的同學(xué)向來都更喜歡一分,見常笑這會子出來說話,雖然心里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點了下頭,忍了忍自己的脾氣,轉(zhuǎn)頭繼續(xù)去問祝景鑠:“她說得是真的嗎?” 她沒有去問那個常笑口中先惹事的當(dāng)事者,而是問的祝景鑠。 祝景鑠一直低著頭,不打算回答的樣子。 那老師一看他這樣,這火又立即上來了,聲音大了些:“你這孩子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別以為你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