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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侯府外姓女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蘇卉瑤抬頭沖趙嬤嬤笑道:“不妨事,還有一點就完成了,嬤嬤先去歇著吧。”

    “是啊,嬤嬤先去睡吧,我陪著姑娘。”秋冬捧了一杯茶來,說到。

    趙嬤嬤沒有推辭,去了外屋。蘇卉瑤也勸秋冬去睡覺,秋冬說什么也不肯,她只得隨她去了,繼續(xù)埋頭準(zhǔn)備壽禮,秋冬幫她驅(qū)蚊蟲、添熱茶、加衣裳,主仆二人忙活了好久才歇下。

    老太太壽辰這一日,所有的人都起了個大早。闔府上下,下人們在屋外伺候著。男人們在東屋候著,女眷們則在西屋等著。只等老太太起身洗漱完畢,吉時也到了,男人們在沈勉為的帶頭下先行進(jìn)去磕頭拜壽、祝禱呈禮,爾后回避;再是由大夫人領(lǐng)著女眷們進(jìn)去磕頭拜壽、祝禱呈禮,隨后便是下人們依著等級高低依次下跪磕頭,單是這些便鬧上了大半日。加上宮中與別府送來的賀禮,亦要一一點清楚并回禮回帖,又是耗去了大半日,卻也只完成了一星半點,至于宴請賓客、擺臺唱戲,更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歡喜非比尋常。老太太的壽宴整整辦了五日才算完全停歇下來。而這最后一日才是正經(jīng)的家宴。

    家宴本也是按男女主仆之別來分,酒過三巡已是月上柳梢頭別有一番意境了。誰料老太太一點困意也無,興致更濃,玩心大發(fā),又嫌兒子媳婦在場未免拘束了孫子孫女輩兒的,便只留下了沈妍姐妹幾個和沈辰濠、洪洛。大伙兒玩玩笑笑你推我讓地又吃了不少的酒,直到四更天才各自散了回屋。一連幾日下來雖與不少人在一塊兒,到底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這讓蘇卉瑤原本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去,外加酒勁有些上頭,梳洗過后倒頭便睡了。

    依照舊例,每逢過完壽辰,老太太便會攜著府中的女眷們前去普愿寺燒香禮佛。蘇卉瑤自然也是要去的。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她幾乎寸步不離眾人,絕不單獨行事,直至用過午膳才去了安排與她的禪房內(nèi)歇息,只待老太太午休醒轉(zhuǎn)便可回府,這在穿越文中最容易出現(xiàn)事端的外游一關(guān)也就可以過了。

    “姑娘,輕云來了?!鼻锒藕蛱K卉瑤躺下,春夏進(jìn)了來。蘇卉瑤忙讓她帶了輕云進(jìn)來,讓座奉茶,輕云笑著阻止道:“姑娘不必忙,我們姑娘著我來看看,若是姑娘歇下了便罷了,若是也覺得無聊不妨去她那兒說話解悶,只是得煩請姑娘走一趟了。”

    蘇卉瑤昨日睡得極好,眼下并無睡意,正覺得悶得慌,又擔(dān)心一個人到處走會出現(xiàn)不必要的事端,去別的姐妹那里又恐?jǐn)_了別人的午休,聽了輕云的話哪里有不愿意的。因見著趙嬤嬤、秋瀾、春夏、秋冬都有了倦意,便是好說歹說地勸了她們?nèi)バ菹ⅲ约邯氉砸蝗穗S了輕云去到了另一處禪房,卻是不見沈妍。輕云奉了茶,解釋道:“我臨走前四姑娘屋里的細(xì)珠來了,興許是四姑娘找我們姑娘有事,我且去那里瞧瞧,姑娘稍等?!?/br>
    蘇卉瑤覺得有些不對勁,只因輕云是沈妍貼身的人,并無半分不妥,微笑點了點頭,心中卻打定主意只等一小會兒便走,事后便是沈妍問起只消推說自己犯了困便也罷了。將一杯茶喝完了仍不見人來,蘇卉瑤心中越發(fā)不安,便是決定起身要走,卻見洪洛走了進(jìn)來,心中大吃一驚:今日女眷出門前來普愿寺,除了護(hù)衛(wèi)之外并無男子,便是老太太那般疼愛沈辰濠也不例外,這太子怎么會……

    蘇卉瑤納悶之際,洪洛已經(jīng)距她只有五步開外了,喊她道:“卉姑娘?!?/br>
    蘇卉瑤只得見禮:“太子殿下?!?/br>
    洪洛顯得失落又委屈:“你便是不肯喚我一聲洛哥哥,也不需要如此見外才是。”

    “君臣尊卑有別,請恕不敢造次?!?nbsp;蘇卉瑤不為所動。

    洪洛忙說道:“我與沈府并不講究這些虛禮,你又何須心存芥蒂?”

    蘇卉瑤始終拒人于千里之外,只以四字回答道:“親疏有別。”

    洪洛此前也聽說過蘇卉瑤的性情,只是不曾親眼見過,心下存疑。那一日不期而遇驚為天人,更是將從前的聽聞悉數(shù)推翻,還玩笑地責(zé)備過沈辰濠是有意誆騙于他。老太太壽宴的契機又多番相見,心中更是再難將佳人放下,那份要娶她的心思越發(fā)的堅定了。礙于沈府人多眼雜,苦于一直沒有機會與她長談,好容易等到今日,這才托了沈辰濠去求了沈妍的貼身丫鬟輕云相助,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出。

    自己如此費勁心思,蘇卉瑤卻是半分情面不講,洪洛自知是自己自作多情卻又頗為不甘心,忍不住問道:“那日給老太太拜壽呈禮,我以為你對我也是有心思的,如何今日卻又這般冷言冷語相待?”

    蘇卉瑤心中也已大概猜到是洪洛為了與自己單獨見面安排了這一切,本想著趁他無望之時離開,不期聽到他問出這樣的話,疑惑道:“此話何解?”

    洪洛道:“你所獻(xiàn)給老太太的賀禮是一副萬壽圖,一份手抄的《金剛經(jīng)》,而我所準(zhǔn)備的壽禮之中恰也有萬壽圖、《金剛經(jīng)》,原以為是你暗示于我,今日聽來,你竟是不知,天下竟有這樣的巧事?!?/br>
    蘇卉瑤震驚地張了張嘴,終究也說不出個什么,只在心中嘆息不已:自己處心積慮地躲是非,誰承想偏偏撞到了是非口,還讓洪洛生出了這樣的誤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想到洪洛居然以為是自己有意暗示,心中不知怎么腹誹自己呢,蘇卉瑤不免生出怒氣來:“殿下當(dāng)我蘇卉瑤是什么樣的女子,才會做出您口中那等與男子暗通款曲的事來?”

    蘇卉瑤說著話就要走,洪洛情急之下攔住了她的去路,臉漲得通紅:“姑娘千萬別誤會,洪洛絕無輕視之意。好容易請了姑娘你來,便是有唐突無禮之處,可否也請聽完我的話再走呢?”

    蘇卉瑤并沒有興趣聽洪洛接下去的話,只是被他生生堵住了去路,又見他大有不說絕不罷休的架勢,眼看著就要到了回去的時辰了,萬一有人找了過來瞧見了又不知要生出多少口舌來,只好妥協(xié)地點了點頭停住了腳步,卻是撇過頭去并不看他。

    洪洛這才松了口氣,理了理思緒,看著蘇卉瑤,神情極為認(rèn)真:“實不相瞞,那日在亭中與姑娘偶遇,心中便再也放不下姑娘了。洪洛有意迎娶,這才安排了今日的一切,想要得姑娘一個準(zhǔn)信兒。若是姑娘也有意,我即日便去請了父皇的恩旨……”洪洛話音漸漸低了下去,打量著蘇卉瑤的神色。

    蘇卉瑤不由暗暗嘆了口氣:要是不明明白白地斷了洪洛的念頭,以后還有的麻煩。她再不躲閃,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洪洛直言問道:“殿下要娶我的話是認(rèn)真的?”

    洪洛只當(dāng)蘇卉瑤被自己說動了,一陣欣喜,忙回答道:“自然。”

    蘇卉瑤問道:“既是真心要娶,以殿下之尊,想要娶我實在沒得這番大費周折,只消稟明了老太太,請了皇上恩旨便可,何須來問我呢?”

    洪洛道:“這話你三哥哥也問過我,我只是覺得姑娘并非尋常人物,不敢唐突委屈了姑娘?!?/br>
    蘇卉瑤心中一動,這洪洛竟有這份心思,倒也算得君子了,只是她并無嫁人之意,即便到了那不得不嫁人的時候仍身在此處,也斷不愿與宮廷有所牽扯。

    “敢問殿下,我的脾性、喜好殿下了解多少呢?”蘇卉瑤看向洪洛,見他茫然的神色,搖頭道:“殿下對我的了解想是道聽途說外加這幾日遠(yuǎn)遠(yuǎn)的相見,也就是說你并不了解我,這幾日所見僅限于一副姣好的皮囊,所謂迎娶之心,說白了也不過是見色起意而已。色衰而愛弛,又豈是長久的?”

    洪洛想要為自己辯白些什么,想要說自己并非荒yin之徒只看重容貌,可話到嘴邊,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對蘇卉瑤不甚了解,不知該如何說起。蘇卉瑤見狀,想要洪洛徹底死心,便是繼續(xù)問道:“再者,殿下可曾聽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句話?”

    洪洛好容易找到說話的機會,忙是點頭:“我父皇母后便是如此?!?/br>
    蘇卉瑤冷笑道:“皇上后宮佳麗無數(shù),如何只取一瓢?”

    洪洛正色道:“佳麗雖多,父皇心中最愛仍是母后,這可不是只取一瓢了?”

    蘇卉瑤搖頭道:“殿下所理解的與我所理解的卻是不一樣的。我想要的不是做眾中之最,而是做唯一。所謂‘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無第三人,連通房的丫頭也沒有的,更遑論姬妾姨娘了。殿下日后要繼承大統(tǒng),家國天下在肩,自身也是難以自主,又如何能一心一意待我,做到我所想要的呢?”

    洪洛并不能完全明白蘇卉瑤的想法,疑惑地問道:“無論我將來要娶多少女子,只要我對你是真心的好不就可以了嗎?恰如我父皇母后一樣幸福地過了這一輩子?!?/br>
    聽到這話,蘇卉瑤并不失望。她并不承望洪洛能明白。在他聽來,自己所說的這些東西怕是恬不知恥,悖逆不賢的言論??墒窃捯呀?jīng)出了口,便也顧不得許多了。這個時代的女子從來都是男子的附屬品,嫁人幸福與否全憑運氣。男子的腦海中何曾有過“唯一”二字?更何況,洪洛是太子,從小生活在妃嬪眾多的皇家,就更不用說了。即便在現(xiàn)代,她所說的那種感情都是可遇不可求。

    “殿下與我不過萍水相逢,就已話不投機,我實在無法想象與殿下成為夫妻會是什么樣難熬的日子。我蘇卉瑤只是寄居在沈府的一名孤女,殿下若是執(zhí)意強要了我,我自然無力反抗,但如果殿下是真心問我的心意,那我現(xiàn)在便可以十分篤定地表明我不愿意,還請殿下再莫做出今日這種荒唐事了。”

    蘇卉瑤一心想著快刀斬亂麻,選擇了最直接做決絕的方式,洪洛聽了她那番話半晌沒有開口,呆呆地望著她,欲言又止。蘇卉瑤見他似乎沒有繼續(xù)糾纏之意,連忙趁機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眼睛里入了沙子,揉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睜開眼。蘇卉瑤料定自己此時的眼睛必是紅腫的,輕云又沒有送自己回去,趙嬤嬤她們說不定會認(rèn)為自己受了欺負(fù)或是委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放慢了腳步,等到眼睛上的熱感消失了才回去了自己的禪房。不多一會兒,有人來說老太太起身了。蘇卉瑤稍作收拾,帶著自己的人去了。

    第七章

    回去后,蘇卉瑤越想今日說過的話越是不妥——以洪洛與沈辰濠的交情,不至于拿此事對國公府和她發(fā)難,只是萬一他被自己的話鬧糊涂了,想不通從而去問了旁人,對自己來說又是一樁是非,不免后悔自己欠了考量,竟然在古人面前說了那般前衛(wèi)的話。

    蘇卉瑤原想著稱病不出靜觀其變,誰知竟真的病倒了。她自己沒放在心上,因著老太太不放心,于是請醫(yī)問藥的好一番折騰。幸而洪洛自那日普愿寺的事情之后再沒有前來糾纏,當(dāng)天就同沈辰濠一道離了國公府回去了皇宮。蘇卉瑤這才安下心來,慶幸地覺得自己這場病來的正是時候。

    “大夫人,二夫人來了?!贝蠓蛉藙偱阒咸珡膽{風(fēng)園瞧過蘇卉瑤回來,就有丫頭前來稟報。大夫人略想了想,囑咐了紅藥幾句,紅藥轉(zhuǎn)身去了沈妍屋里,大夫人去了自己屋里,見到了來了許久的二夫人。

    “哎喲我的好jiejie,你可算是來了?!币灰姷酱蠓蛉诉M(jìn)屋,二夫人熱情地起身扶著她坐到了榻上,自己則坐到了她的對面,問道:“那卉丫頭的病郎中怎么說?”

    大夫人訝異二夫人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蘇卉瑤來了,面上倒是不動聲色,淺淺地呷了一口茶,答道:“說是本就身子骨弱,昨日又吹了冷風(fēng),外加心內(nèi)郁結(jié)所致的寒癥,吃幾貼藥就好了,否則老太太也不肯安心回去歇著了?!?/br>
    二夫人聽完,一臉“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什么寒癥不寒癥的,依我看卉丫頭這場病可是大有文章了。”大夫人不解地看著她,她繼續(xù)說道:“昨兒咱們?nèi)チ似赵杆拢缬X的時候我歇下了,底下的丫頭有一個睡不著便偷偷出去走了走,你猜瞧著了什么?”

    “太子跟卉丫頭正在禪房里說話呢。”不等大夫人接話,二夫人迫不及待地說出了答案。

    大夫人知道二夫人性情乖戾又愛搬弄口舌是非,對她的話也是打算聽聽就罷了,可聽到這里時也是被驚到了,當(dāng)即搖頭道:“想是那丫頭看錯了,昨兒是咱們府上的女眷們隨老太太去上香禮佛,宸兒和太子都在府里頭呢。”

    二夫人聽了這話,笑得前俯后仰的,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指著大夫人笑道:“我的好jiejie喲,你這么個聰明的人兒在這件事上怎么不會轉(zhuǎn)彎兒了?咱們是沒帶著太子,可他是個有腿的主,不能自個兒去嗎?老太太壽禮的事兒,老太太讓府中上下都不許提,jiejie還真給忘了不成?那丫頭雖聽不真切他們究竟說了什么,可絕對沒有看錯?;苎绢^回去的路上眼睛都紅了,一邊走一邊抹著淚兒的。說什么心內(nèi)郁結(jié)怕是就因著這個了?!?/br>
    聽到二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夫人也從一開始的不放在心上變得將信將疑了。二夫人見狀又是繼續(xù)說道:“jiejie你別不相信,別瞧著卉丫頭平日里話不多,到底也是即將指人家的年紀(jì)了,只是這心氣兒未免太高了些,這才多少時間就與太子私會了。jiejie得空的時候還是要敲打敲打才好,免得出了事累及自己的聲譽事小,觸怒了太后跟皇上才真真是要人命的?!?/br>
    大夫人一時也想不出個頭緒,正當(dāng)心里繁亂時,一個人就掀了門簾走了進(jìn)來,卻是沈辰濠,一見二夫人在場神色大有些不自在。大夫人問道:“不是一早回了宮,怎地這么快又回來了?”

    沈辰濠回答道:“哦,回到宮里太子才發(fā)現(xiàn)隨身戴的青龍玉佩丟在了咱們府上,我去找了,見過母親和老太太就要走了。不知母親房里有人,我先去見老太太罷”

    大夫人點了點頭,沈辰濠便退了出去。二夫人一副萬事都被她說中了的驕傲狀,嘖嘖道:“太子來咱們家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這玉佩早不丟晚不丟偏偏卉丫頭病了就丟了。便是真的丟了玉佩,派個底下的人來告訴府里一聲,咱們著人送去也方便,何須宸哥兒特地回來一趟?怕是聽到卉丫頭病了不放心又不好問,這才巴巴地著了宸哥兒來探個究竟的?!?/br>
    大夫人亦覺得事情嚴(yán)重了起來,不得不慎重,即是囑咐道:“好妹子,你既來說與了我知道,我便放在心上了,你也不必再叫旁人知曉,一來免得老太太憂心,二來多少也要顧及著卉丫頭的名節(jié)。待我問清楚了才是。”

    二夫人不陰不陽地笑了笑:“jiejie當(dāng)我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嗎?不過是我見jiejie當(dāng)這家事情又茲事體大,才來說了。其余的事情可就與我無關(guān)了?!闭f完,輕輕哼了一聲便搖搖擺擺地離開了,大夫人心事一下變得沉重不已。

    二夫人走后不久,沈妍進(jìn)了屋來,原想問母親找自己為何,卻見她愁眉深鎖一言不發(fā),便是走到她下方位坐好,問道:“娘為何事憂心呢?”

    大夫人知道沈妍是個穩(wěn)重的人,便是將二夫人的話悉數(shù)說與了她聽,沈妍被驚得目瞪口呆,如何也想不出蘇卉瑤竟與太子有關(guān),其中還牽涉到了自己的親弟弟。但見母親憂心忡忡,正要出言寬慰一切還只是傳言,許有誤會也說不定。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沈辰濠已經(jīng)去見過老太太回來了。

    大夫人一見沈辰濠,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好兒子竟在暗中做出那等助人私會的下流之事,又想到二夫人剛才鄙夷的模樣,愛極痛更深,不覺怒從心頭起,當(dāng)即呵斥道:“不知長進(jìn)的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沈辰濠未曾料到昨日之事被人瞧見,只見母親生了氣,便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頭道:“兒子有不是的母親只管責(zé)罵,切莫為此傷了身子,那才是兒子的不孝了?!?/br>
    沈妍并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是這樣的人,又不忍見母親氣壞了身子,便是出言打起了圓場:“母親且莫要如此。宸兒,昨日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還不從實說來。若是鬧得不可收拾了,莫說旁的,就是咱們整個國公府都脫不得罪,你該知道輕重才是?!?/br>
    聽到這話,沈辰濠才知所有的事情母親和jiejie都已經(jīng)知道了,因著不想連累輕云,想好了一番說辭答道:“那日回家,太子殿下四處走動,不想與瑤兒相遇,便跟我說想要娶她,還央求我?guī)兔ふ覚C會跟瑤兒單獨會面,兒子才尋了老太太前往普愿寺進(jìn)香的日子帶了他去。正巧瑤兒并未午休,一個人在禪院內(nèi)閑逛散心,便有了昨日之事。”

    大夫人一聽并非蘇卉瑤有意攀結(jié)太子,而是他們輕薄了蘇卉瑤,更是氣得不輕,指向沈辰濠的手指都在發(fā)抖:“你……你自小讀書習(xí)武,論及樣貌人品,哪一樣不是人中佼佼?怎地去了宮中反倒學(xué)了那些紈绔之氣,做出這等壞人名節(jié)的齷齪事來?是欺那卉丫頭父母俱亡,無人做主嗎?要知道她上頭有老太太,就是老太太沒了,還有你老子娘在!”

    沈辰濠連著磕了三個頭:“母親別生氣,兒子知道錯了。昨日遠(yuǎn)遠(yuǎn)瞧著瑤兒一個人出來神色不對,我擔(dān)心便是尾隨在后,卻見得她獨自一人垂淚,早就懊悔自己欠了考量。今早回到宮里才聽跟去的人說她病了,太子殿下立即讓我借口玉佩遺忘回來瞧瞧?!?/br>
    大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做理睬,沈妍亦是搖頭嘆道:“你這事做的的確糊涂。郎中說瑤兒的病是風(fēng)寒外加郁結(jié)未舒所致。她素來是個心思重的,昨日被你們那般唐突,定然認(rèn)為你們是因著她獨身寄居沈府而輕看了她,怎能不生氣傷心?”說到這里,又不禁對蘇卉瑤起了一份感激之心:“虧得她顧念母親沒有跟老太太說出,否則又是一陣人仰馬翻,不可開交了。便是那一位,又豈是輕易放得過的?!?/br>
    這話說中了大夫人的心思,她正是想到了這一層才更是對自己兒子的荒唐行為生氣不已??山K究是血濃于水,眼見沈辰濠滿臉悔恨地跪在地上,還是生出了不忍之意。長嘆了一口氣后,說道:“可見那卉丫頭是個有心的。你且起來回宮去吧,告訴太子殿下往后切不可再如此了。卉丫頭那邊我自會處理好?!?/br>
    “是,兒子走了,還請母親保重?!鄙虺藉╇m不放心,也自知自己不可長留于此,只能又對著大夫人磕了一個頭,看了一眼沈妍,起身離開了。

    沈妍道:“弟弟一向是穩(wěn)重懂事的,這一次是拗不過是太子所求才失了分寸。好在瑤兒的病情不甚嚴(yán)重,過兩日等她精神好了些我再去瞧她。在此之前,娘只當(dāng)從未聽過此事吧,既好顧全瑤兒的顏面,也可大事化小。”

    大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心中正是這樣想了,你且回去吧,管事婆子們再過一會兒就要來回話了?!?/br>
    沈妍應(yīng)了一聲是便出去了,回屋的一路上都在想著去憑風(fēng)園的事情。而跟在她身邊的輕云因為聽到了沈辰濠的話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只是對蘇卉瑤有了萬分的歉意,卻是不敢多言,只盼著自家姑娘能完美地解決這件事情。

    再說那二夫人自認(rèn)為得了個了不得的信兒,拿捏住了大夫人的痛處,心中甚是得意,若不是因為事情鬧大了,會危及到沈府,她自己也是唇亡齒寒,早就四下宣揚開了。眼下她只能憋在肚子里先觀察幾天,想著差不多的時候捅到老太太那去,一來消消從前在蘇卉瑤那里受的氣,二來這事既然與沈辰濠有關(guān),自然也可挫挫大夫人的銳氣。

    第八章

    蘇卉瑤不認(rèn)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奈何原主人的身子確實是弱了些,整整過了三日精神才是好了起來。趙嬤嬤奉了老太太的命令,連床都不許她下來,若不是沈嬈不時過來陪她說說笑笑,她怕是又得悶出一重病來。

    也是因著沈嬈,蘇卉瑤得知那日普愿寺之事并無人提及,想是自己的話讓洪洛將自己視作大逆不道的異類從而打了退堂鼓了。她暗暗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心中陰霾一掃而光。趙嬤嬤見她氣色愈發(fā)紅潤,知道是無礙了,便是回稟了老太太和大夫人,蘇卉瑤才重獲了自由。

    “大姑娘來了?”

    蘇卉瑤正跟沈嬈說笑著,忽聽得門外秋瀾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沈妍走了進(jìn)來,笑問道:“前些日子meimei病著,想要來探望又恐?jǐn)_了meimei清凈。今兒聽母親說meimei大安了,這才過來瞧瞧,meimei可別怪我才好?!?/br>
    蘇卉瑤忙站起身前去迎接,拉著沈妍坐到了桌邊,請了坐:“jiejie說的哪里話,快請坐吧?!痹缬星锒盍瞬?,春夏上了新鮮的果子。

    沈嬈早已起身,這下方得了空見禮,甜甜地喊了聲:“大jiejie。”

    雖非一母同胞,但沈妍素來喜愛沈嬈可人親近,便也視作親meimei般疼著,笑道:“聽說了,這些日子你都會來幾回與你卉jiejie敘話,我們嬈兒真是長大了變得懂事了?!?/br>
    沈嬈不好意思地笑了:“卉jiejie說話有趣,我很喜歡聽呢。與其說是我來陪卉jiejie說話,倒不如說是卉jiejie給我解悶兒了?!?/br>
    沈妍一臉訝異:“哦?”轉(zhuǎn)而看向蘇卉瑤,問道:“meimei都說了些什么有趣的話,也說與我聽聽。”

    蘇卉瑤笑道:“jiejie請饒了我吧,不過是些玩笑的話,嬈兒孩子心性才被我哄著了?!?/br>
    沈嬈一聽這話可就不愿意了,嘟起了嘴道:“大jiejie才說我長大了,卉jiejie怎地又說我小孩心性?”又看向沈妍鄭重地說道:“就大jiejie剛進(jìn)屋的那會子,卉jiejie正要說一個笑話呢。”

    沈妍也來了興趣,催促道:“meimei再藏著掖著,可是怪我前幾日沒來瞧你了。快說與我聽聽?!?/br>
    蘇卉瑤見狀,也不再推諉,即是將以前曾聽人說過的一個笑話說了出來:“話說從前有一個富商花了銀子捐了個縣太爺?shù)墓賰?。一天有人擊鼓鳴冤,他便命人將他帶了上來,看過了狀紙,重重拍了驚堂木,喊道:‘耳光打’……那人一聽慌了,連忙打斷了縣太爺?shù)脑挘媲蟮溃骸罄蠣?,您這什么也沒問,怎么就要打我耳光呢?’縣太爺一聽懵了:‘我什么時候要打你耳光了?自己取了這么個奇怪的名字難道還不知道?’那人一聽才明白了過來,連忙說道:‘回大老爺?shù)脑?,小的叫聶晃撻,不叫耳光打?!?/br>
    蘇卉瑤說的繪聲繪色,沈妍沈嬈還有一屋子的丫鬟嬤嬤聽到這里都已是笑得直不起腰了,她自己覺得好玩,跟著笑了起來。沈嬈一邊哎喲哎喲地喊著肚子疼,一面追問道:“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蘇卉瑤忍住了笑,接著說了下去,所有人也都忍住不出聲全神貫注地繼續(xù)聽道:“縣太爺聽了這話頓覺面上無光,十分生氣地說道:‘這狀紙上明明寫的是耳光打,你怎么敢哄騙老爺我呢?要我真打你耳光才肯說實話不成?’那個聶晃撻沒法子,只好說:‘懸大斧,您只要肯秉公辦了這案子,您說我叫耳光打還是打耳光都隨了您吧?!?/br>
    話音剛落,大伙兒再也忍不住,有扶著墻笑的,有互相抱著扶著笑的,沈妍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沈嬈更是笑出了眼淚,直接撲進(jìn)了蘇卉瑤的懷中,說道:“好jiejie,你這里究竟還有多少好玩的,不如一次全賞了我吧?!?/br>
    蘇卉瑤也被眾人感染了,輕撫著沈嬈的臉頰,打趣道:“若是你笑得瘋了,誰還敢娶你呢?”

    眾人笑得更歡了,沈嬈卻是羞紅了臉,作勢就要捶打蘇卉瑤,蘇卉瑤卻早一步輕輕推開了她,笑著跑開了。二人隔著眾人你追我逐的,蘇卉瑤連連告饒,沈嬈卻不肯依,還是沈妍起身擋在了中間,半是笑半是打圓場地說道:“你且看在她大病初愈,說的笑話也著實好笑,就饒了她吧?!?/br>
    沈嬈這才撅著嘴作了罷:“既是大jiejie說了話,那就罰你再說一個笑話給我。”

    蘇卉瑤故作驚恐:“了不得了不得,這丫頭已經(jīng)瘋了,都是我給鬧的。我看還是大jiejie告訴舅母,趕快稟了老太太,早日把她嫁出去才好安我的心?!?/br>
    眾人又是一陣笑,沈妍也忍不住地指著蘇卉瑤直搖頭。沈嬈跺了跺腳,羞惱道:“你還說!”不免又是追逐嬉鬧了一番。

    鬧了好半天,眾人才散了。沈妍的來意原是要替弟弟道歉,安撫蘇卉瑤的,一見沈嬈在也不好提了,大半日的玩笑下來,見得蘇卉瑤似乎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竟是不知該不該舊事重提了。因此也并未單獨留下,只為了周全起見,在出門前故意將帕子丟在了墻角。回去的路已經(jīng)走了一半,還是決定把話說開了才是正理,借著取帕子的理由去而復(fù)返了。

    蘇卉瑤正要讓秋瀾將帕子送去,瞧著沈妍來了,忙是讓進(jìn)了屋子,遞過帕子交與了她,留客道:“jiejie來回走得辛苦,又快到了午飯的時辰了,要是不嫌棄,就在這兒用過了飯再回去如何?”

    沈妍正有留下的意思,沒有推辭地點了點頭,對輕云道:“回去告訴夫人一聲,就說我在憑風(fēng)園陪著meimei吃了飯再過去。你也等吃過了飯再來吧?!陛p云領(lǐng)了命,離開了。趙嬤嬤和秋瀾春夏秋冬也都出了屋子,各司其職,留她們姐妹在屋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