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下午晉延聽了一號小分隊的隊長匯報他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他們的突發(fā)奇想、腦洞大開被證實,然后他們提了好幾個可供人選,就把最可疑人選放在了苗榮斌身上,誰叫苗榮斌的管家和魏東平的老仆有接觸呢?當(dāng)然其他人選也不會放過,一號小分隊繼續(xù)分開去調(diào)查以苗榮斌在內(nèi)的五個人的身家背景。 他就是想看看魏東平的反應(yīng),這才親自跑來大理寺,頗為有點迫不及待呢。不過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面,所以對于此次出來倒是非常滿意。 迎著風(fēng)雪踏進鳳來宮,宮人立即上前伺候驅(qū)寒,待身上寒氣驅(qū)除,晉延這才踏進書房。 林清妍歪在榻上,早前還盼著他回來,這會他踏進鳳來宮,昏昏欲睡之間并沒有看到。 直到她被一個溫暖的胸膛抱進懷里,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你回來了?外面雪大不大,沒有被寒著吧?” 晉延見他的夷悅睜著溜圓的一雙眼,滴溜溜地打量著他,不禁抱著蹭了蹭,好心情道:“我去大理寺見魏東平了,這還是朕今生第一次見他?!?/br> 忽略掉他話語中的奇怪字眼,林清妍詫異道:“大晚上就為了跑去見一個老頭?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白天去處理?他的事情有眉目了?” 晉延喜悅溢于言表,咧嘴樂呵道:“夷悅,你肯定想不到下面那幫人到底怎么想出來的,但是我去試探了下,沒準(zhǔn)是真的。” 林清妍一頭霧水:“什么真的假的?” 晉延低沉的聲音一笑再笑,讓林清妍忍不住撓他,“混蛋,說不說,嗯?” “哈哈,虧得一號小分隊有個隊員看了一些市井話本,竟然異想天開推斷出魏東平現(xiàn)在的身份是假的?!彼詡€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在后世看到多種多樣的電視劇電影,就他的夷悅的傳奇電視劇都拍了許多版本的,而且越到后來改編的情節(jié)越狗血,但是他從來沒有把狗血情節(jié)往自個大臣身上想過,卻不想這次那種橋段有可能會發(fā)生在他的大臣身上。 林清妍果然很有興趣,興致勃勃問了,但是晉延聳聳肩:“具體什么情況,還在查,我也不知道?!?/br> 林清妍不禁瞪了他一眼,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嗎? 晉延不禁討?zhàn)垼骸拔艺娌恢?,魏東平的身份可能是假的,他有真正的后代,可能苗榮斌就是他兒子,從年齡上算倒也合適。如果苗榮斌真是他兒子,他所有的家財應(yīng)該都被轉(zhuǎn)移到苗榮斌府上了,朕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視苗榮斌去了。這可是一筆不菲的家財,總有七八百萬吧,依照他的大胃口,應(yīng)該還有增加?!?/br> 林清妍瞪圓了眼:“七八百萬?真有那么多?” 晉延背了一串年代和數(shù)字,這樣細(xì)算下來,足有上千萬兩了,林清妍不禁倒吸一口氣。 “咳咳,你不會把天和年間所有對不上賬目、不翼而飛的銀兩都算在魏老的頭上了吧?” 晉延理直氣壯地道:“當(dāng)然,他是天和元年的狀元,而且別人沒有他那樣無所顧忌,肯定是他做的。” 林清妍也沒有和他強辯,從榻上起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多點少點也沒關(guān)系,魏老還真是為自己兒子費盡了心?!?/br> 她走出兩步,見這人還未起身,不禁嬌嗔:“還想什么?該就寢了?!?/br> 一聽就寢這話,晉延就雙眼發(fā)亮,每晚吃rou,好幸福! 第二日林清妍找人打探了具體情況,聽了晨露興致勃勃說著飛鷹隊隊員某些搞笑的事情,她也不一笑再笑。 沒有想到不單單是之前給她做護衛(wèi)的飛鷹隊隊員們有一顆幽默的心臟,原來全體飛鷹隊成員都是一毛一樣的,這真是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外表下有一顆悶sao的內(nèi)心。 林清妍大婚之后,她之前的護衛(wèi)就被晉延收回去,秘密地訓(xùn)練了一段時間,正式地派出去做任務(wù)了。任務(wù)什么她并沒有去打探,倒是之前嫁出去的四個大丫鬟,紅梅竹卉蘭芳千菊四人時不時進宮,從她們口里得知她們的夫君大致都做什么去了,也好寬慰紅梅四個人的心。 當(dāng)然這種事情用有心栽花花不發(fā),無心插柳柳成蔭來形容最合適,他們也算歪打正著。 ☆、第八十五章 寒冬臘月 隆冬時節(jié),天上下著鵝毛般的大雪,天氣嚴(yán)寒無比。 這日清晨還未過五更,也不到晉延上早朝的時間,兩人就被吳全安給叫醒了。 林清妍不知道吳全安找皇上到底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是重要的事情,否則吳全安也不會如此打擾皇上的休息。 等她再睡了個囫圇覺起來,用早膳的時候,晨露這才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和魏東平一樣被關(guān)在大理寺的那個老仆,竟然在眾多監(jiān)視的人眼下,跑出了監(jiān)牢。 林清妍不由得驚訝:“真是厲害,這樣插翅難飛的地方都能夠逃出去?!?/br> 晨露卻得意地說道:“娘娘,還是皇上有準(zhǔn)備,在那個老仆趁夜進入刑部尚書府的時候被我們的人逮住了。不過可惜,不管用什么刑法,那個老仆都不肯吐露任何消息?!?/br> 林清妍卻笑道:“他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刑部尚書和魏老肯定有密切的關(guān)系,否則這等重要的時候,魏老不會派那個老仆逃出去通風(fēng)報信?!?/br> 幾個丫鬟和宮女齊齊點頭,狗急了跳墻不正好說明問題嗎? 用過早膳,林清妍正在親自打包送給娘家的東西,有吃食有布料等等,正在她從小木箱里拿了五個藥瓶放入大廳的擔(dān)子里時,晉延回來了。 他的目光在藥瓶上停留了片刻,湊上來磨蹭道:“又在給國公府準(zhǔn)備賞賜?還給你的小侄子小侄女準(zhǔn)備了這么多玩具.......”真是對娘家太上心了,每個月賞賜好東西,就連那種他至今還未破解的藥丸,更是大瓶大瓶的往國公府送,不過蘇然太沒用了,至今什么都沒研究出來。 但是想到最近蘇然被蘇院正叫回去相親的苦瓜臉,他就覺得開懷。 林清妍瞄了他一眼,知道他話中有話,沒接這話,轉(zhuǎn)而問起早上的事情。 晉延沒開口瞄了好幾眼廳中的擔(dān)子,林清妍好氣又好笑,直接吩咐小太監(jiān)們和桔霞離開,瞪眼道:“好了,都走遠(yuǎn)了,要是你也想玩玩具,殿中省肯定有多余的,我讓他們送幾套來。” 晉延別有意味的瞟了一眼她,林清妍揚眉:“別不好意思,你也是童心未泯?!?/br> “是啊,朕童心未泯。等朕兒子出世之后,恰好朕和兒子一起頑兒?!彼⒉环磳?,反而如此說道。 林清妍無語,自從成親以后,這人經(jīng)常把未知的兒子掛在嘴里,讓她覺得甚是莫名其妙。 “那個老仆還是什么都沒說?”和他暗中較勁是不會贏的,反正他不明說,她就當(dāng)不知道。 本以為晉延多少會有點沮喪,卻不想他反而很高興地說道:“如此越加說明魏東平和苗榮斌確實有著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不論他們招供與否,最后都會被查出來的。”所以他并不在乎魏東平和那個老仆的不配合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真實情況總會查出來的。 從監(jiān)視刑部尚書府的飛鷹隊人員那里得知,苗榮斌恐怕是真的不知道任何內(nèi)情,反而是他的夫人,苗周氏,多有可疑。于是飛鷹隊人員趁著苗周氏的奶娘回自個家的時候,迷暈了奶媽,從奶娘口里得知在苗周氏嫁給苗榮斌之后的第五年,突然有人找上門來送上了大量的錢財和鋪面房契和地契,奶娘并不知送財產(chǎn)的人是誰,因為那人夾帶了一張紙條,紙條在周氏看過之后就被毀了,但是周氏卻心安理得收下了這些財產(chǎn),從那之后,幾乎每年周氏都會收到一些財產(chǎn),有時候是銀子有時候是房契地契一類的。 不過鑒于刑部尚書府自魏東平被抓之后依往如舊,倒是可以看出其實苗周氏也不知道贈送財產(chǎn)的幕后之人是誰。 苗周氏確實不知,因為那張紙條只有幾個字,說明了贈送財產(chǎn)之人乃是苗榮斌的親生父親。周氏起初也很懷疑,不過試探過苗榮斌之后,她就徹底放心了,因為苗榮斌并不知親生父親是誰,反而非常痛恨親生父親,因為那個不知所謂的親生父親的緣故,他的母親郁郁寡歡而亡,到死都未告訴他親生父親是誰,寧可一個人背負(fù)‘不守婦道’之名,他怎么對所謂的親生父親有好感?不過苗榮斌也已經(jīng)是半百之人,親生父親在他潛意識里也早已經(jīng)去世了。 就這樣苗周氏心安理得從不知名公公那里獲得大量財產(chǎn),別人還以為她善于理財,畢竟她是從皇商家出來的女兒,精于理財是理所當(dāng)然的。 # 時間進入十二月,臘月梅花香的時候了。 作為新嫁娘在婆家第一個新年,尤其是身份非同一般,林清妍格外的忙碌。 而且今年過年,蠻族那位新上任的蠻王會來到京城與大夏皇帝陛下會晤。當(dāng)然這是官方的話,會晤交談什么的,面子話而已,實際上是皇帝讓蠻王來京城見識見識大夏的繁榮,起個威懾作用,以后乖一點,再不要挑起事端。 同樣的,晉延也讓全國少數(shù)民族代表進京過年,大家一起共度新年。 所以穆國公府小怡兒和小靖靖每日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因為他們的父親回回京過年咯。當(dāng)然有個小小的遺憾,他們的母親還留在任地,并不會回來過年,并且云氏和嚴(yán)氏又一起同時懷孕了。 小禹禹就有點小沮喪了,因為他的父母一個都沒法回京來過年。 林清妍也有點高興,大婚過后,三個哥哥和嫂子就已經(jīng)回任地了,沒想到不過三個月時間,大哥二哥又返回京城了。 待她知道大嫂二嫂又有身孕時,興奮異常,又開始翻箱倒柜尋找孕婦用的東西,尤其是某些救急用的藥丸那更是指明讓郡主娘派人送到兩位嫂子手里。 靜宜郡主雖然高興女兒念著娘家,可是女兒每個月都往家里送東西,皇上沒有意見?但是她卻頗為有點惶恐。 所以這次靜宜郡主進宮之后,見女兒那大包小包的東西,頗為有點頭疼,顧忌大廳里的宮女,推卻委婉地說道:“娘娘,你上次才給家里送了好些東西,不用了,孕婦該準(zhǔn)備的東西,我都會準(zhǔn)備的。” 林清妍哪會知道娘親話里隱藏的意思,撒嬌似的又嬌又纏道:“娘,我的東西肯定比你的效果好,尤其是我給大嫂二嫂準(zhǔn)備的保胎藥,那可是御醫(yī)國手煉制的,有一些是蘇小太醫(yī)煉制的,他對偏門比較擅長,娘不用客氣,女兒多著呢?!?/br> 晨露晨霜笑盈盈立在那里,靜宜郡主話又不好明說,只得收下,然后繼續(xù)委婉地說道:“娘娘,女子出嫁從夫,以后莫要如此掛念娘家,娘和你爹只要你好好的,就一切放心了?!?/br> 林清妍笑盈盈點頭應(yīng)承,反正娘親大人說什么,她應(yīng)了就是,但是怎么做她說了算。 這點事情她并沒有放在心上,還是待娘親大人離開之后,桔霞抽個空閑的時間偷偷地告訴她,她才后知后覺。 于是當(dāng)晉延回鳳來宮之后就看到林清妍一副思考人生的嚴(yán)肅表情。 他不禁樂了,偷偷地?fù)崦艘幌滤哪橆a,還越往下摸去,書房伺候的人早就已經(jīng)退出去了,所以他干什么都無所顧忌。 林清妍不禁皺眉,一巴掌拍過去,拍掉鉆進自己衣裳內(nèi)的賊手,“休得胡來,本皇后在思考非常重要的事情?!?/br> 晉延不禁挑眉樂道:“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是不是發(fā)現(xiàn)你的夫君越發(fā)的才貌雙絕、氣宇不凡?” 林清妍臉繃不住了,撲哧笑了起來:“臭美,自戀!” 兩人鬧著鬧著,頭發(fā)散了,衣裳也被拉開了,林清妍脖頸間露出一片嫩白,不過見某人衣冠整潔的模樣,她不由得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衣冠禽獸!” 晉延不氣反笑,壓在她的身上,往著脖子親了一口,得意地說道:“此時此地的情景朕姑且認(rèn)為此言乃是夸贊之言?!?/br> 林清妍猛地抬頭抱著他的脖頸,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晉延不禁微微皺眉,雖然這是他們倆的情趣,但是好歹是人rou,還是有點微微的小疼。 “你咬吧,不過輕點,還是有些疼的。當(dāng)然我不介意晚點你使勁咬我.....” 話落一半,林清妍臉紅紅地松開了口,艾瑪,這人真是越來越色了,不禁瞪眼:“早晚鐵杵磨成針!” 這話一出,晉延老神在在道:“夷悅,你可是關(guān)系到你自身的幸福,你真的要如此咒我?似乎沒什么好處?!?/br> 林清妍振振有詞:“好處多了,至少本皇后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他不禁挑眉給她拋了一個媚眼,似笑非笑道:“需要朕復(fù)述一遍皇后娘娘快樂時候的聲音,嬌媚癡纏.......” 林清妍瞪了他一眼不禁郁悶,與這人比拼流氓的程度,貌似她只能認(rèn)輸。 果然就寢之后,這人化身色狼,糾纏了她好久,當(dāng)然這樣寒冷的冰天雪地,有個人一起抱著睡覺什么的,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寂靜的雪夜,唯有寒風(fēng)呼嘯的聲音,今晚她的意識特別清醒,閉著眼往某人的懷抱拱了拱,嘟囔道:“果然是冤家!” 晉延卻睜開了雙眼,雙眼明亮地望著懷里的人,在她的額頭上不含一絲色/情的親了一下,然后這才閉上眼進入睡夢中。 ☆、第八十六章 太妃歸宿 其后幾日,天上依舊下著大雪?;蕦m內(nèi)梅園的梅花開的正紅,每日許多人在梅園賞花。宮中太妃們無所事事,也只能每日做些看書繡花等等打發(fā)時間的事務(wù)。 這日林清妍也正好在梅園賞梅,一幫子太妃太嬪和四位公主,在梅樹下掃雪煮茶,好不快活。 要說這三個月林清妍在宮中的生活,倒也舒適。尤其是她和太妃們太嬪們相處得非常不錯,這些太妃們太嬪們都是這個時代標(biāo)準(zhǔn)的才女,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總也通一門,與她們相交,總能讓人心情愉悅。 倒是太后自持身份,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她想找人說話了,就把怡太妃和麗太妃找去說說話,不過一個時辰又放回去了。 所以這宮中真是寂寞如雪,太后聽宮女所梅園梅花開得好,又知皇后合著一幫子太妃太嬪們在梅園賞梅,或彈琴或作詩或畫畫,不禁怒氣勃發(fā),“怎么沒有人來邀請哀家?” 宮女縮了縮脖子,見太后盯著她,方才哆哆嗦嗦地說道:“啟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并未邀請?zhí)鷤円黄鹳p梅,不過是大家不約而同去了梅園。怡太妃并不在梅園......” 太后依舊不悅:“怡太妃,她....罷了,哀家從先皇那殘酷的后宮走來,沒有什么能打倒哀家!” 宮女眼觀鼻鼻觀心,靜默不動;嬤嬤心中嘆息,太后娘娘這是寂寞了。 等林清妍從梅園回到鳳來宮,就聽到宮女太監(jiān)聚在一起,咋咋呼呼討論著什么好玩的事情。 “在說什么?如此熱鬧?” 宮人齊齊行禮問安,起了身晨露方才笑道:“回稟娘娘,奴婢們在說宮外的事情。聽說晌午時,京城來了好多穿著奇形異服的人,而且個個口音奇奇怪怪的,實難以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br> 林清妍揚眉:“這么說我二哥也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