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這也正是他們搞不懂的的地方,以白虎的修為,為何會被壓制在那滅神崖下? 而傅殷又如何能將白虎從那滅神崖下給扛了出來? 獨(dú)眼長老一行人只覺得滿頭霧水。 這一切都像是帶著層迷霧一般,讓人琢磨不清。 然而一番話說下來,就連白虎自己也說不清這其中的原因,他當(dāng)初同青龍等獸鎮(zhèn)壓住這些怨氣,他便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shí),便一直被困在那滅神崖底,修為被壓制,也出不來。 眾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沉思,獨(dú)眼老者沉吟了兩聲,方才道,“謝過前輩?!?/br> “不必。”說完,白虎目光一轉(zhuǎn),走向了傅殷離開的方向。 連奕站在人群中,看著離開的白虎,眸中遮上了一層冷意,連奕腳步微動,也靜靜地跟了上去。 傅殷走到不遠(yuǎn)處,用了個(gè)去塵訣,撫去了身上的塵土,而后用了個(gè)喚水的小法術(shù),兜頭蓋臉地沖了自己一身,沖去身上的血跡,傅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裳,捏了個(gè)法決,給自己換上了新衣物。 傅殷將那些染血的衣物丟到了一邊,引火燒了個(gè)干凈,若說這修仙界最方便的,便是各種各樣的法決,傅殷收拾完殘局后,便見白虎金色的眸子四處打量著,而后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 白虎金色的眼睛瞇了瞇,看著重新收拾干凈的傅殷,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他還是第一次以人形來看傅殷,當(dāng)下還有些神奇,他以白虎之態(tài)時(shí)看傅殷,覺得傅殷像個(gè)螞蟻一般,脆弱,卻又頑強(qiáng)的很,帶著無盡的生命力。 這會兒變成人了,有些稀奇地圍著傅殷轉(zhuǎn)了一圈,耳朵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一雙金色的眼睛大睜,目光在傅殷臉上掃來掃去。 傅殷斜睨了他一眼,“看什么?” 白虎搖了搖頭,隨即便見傅殷手背上皆是劃痕,其中一道傷口深可見骨,到現(xiàn)在仍是在滲著血珠,白虎眸子顫了顫,拉過傅殷的手。 “方才多謝了?!卑谆⒈〈轿?,一雙金色的眸子濕漉漉地看著傅殷,而后在傅殷愣怔的目光中,低下頭伸出舌.尖,舔了舔她那道深深的傷口。 金色的長發(fā)拂過傅殷的手背,此刻白虎眼睫低垂,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窩,落下了一道極為好看的陰影。 白虎自小.便是在叢林中長大,壓根沒有什么男女之防,平日里自己身上劃傷了,落下傷口,大多都是舔.舔傷口即可,他的唾液本就相當(dāng)于極好的靈藥。 這會兒見傅殷手上那道傷口,下意識便像以前那般,給她舔著傷口。 傅殷一時(shí)愣住了,竟也忘記抽回了手。 連奕站在不遠(yuǎn)處,看到這一幕,眸中的淡定瞬間破碎,漆黑的眸子中掀起了風(fēng)暴,咬牙道,“你們在做什么?” 連奕面色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大步上前,抓著傅殷的胳膊,將她從白虎身旁扯了過來,看著白虎唇上沾著的血跡,眸底宛若猝了冰一般。 傅殷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連奕又是突然沖了出來,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連奕看向傅殷,咬了咬牙,神色晦暗不明,而后目光一震,落在了傅殷的胳膊上。 傅殷皮膚極白,此刻那白皙的胳膊上遍布劃痕,宛若碎玉一般,顯得格外扎眼。 然而,最為顯眼的,便是傅殷手腕上,一朵金色的花印。 連奕忍不住縮了縮手,看著那朵金印,眼中瞬間掀起了萬丈波濤,連奕顫抖著手,伸手探向那花印。 傅殷皺了皺眉頭,想要將胳膊抽回來,卻察覺到連奕手上的力道瞬間加大,連奕死死地盯著那金印,面色變換個(gè)不停,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花印,是怎么回事……” 明明上次看到之時(shí),傅殷胳膊上的花印還是淺淺的粉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一章 但他不是男人, 他只是雄性老虎?。?/br> 林七七與喬音喬容然一行人登上了飛行靈器,林七七坐在角落里,沉默地捧著一個(gè)杯子, 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她思來想去, 竟不知她下了飛行靈器,可以去往哪里? 白恣辛師兄隕落, 師父定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事,當(dāng)初白師兄是與她一同離開的, 現(xiàn)在白師兄卻死了, 若是她現(xiàn)在獨(dú)自一人回去, 師父說不定會遷怒于她, 那這萬丹門暫時(shí)還不能回去。 而傅家……想到傅家,林七七心頭蒙上了一絲陰郁, 自從傅母將林宇給丟了出來,害的林宇慘死在怪物口中,傅母就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那個(gè)姨母了。 現(xiàn)在傅母不會再護(hù)著她, 說不定還會為了傅殷,抓住她把她送到傅殷的手中。 林七七心中冷笑, 捧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這天大地大, 偌大的一個(gè)修仙界, 竟好像沒了她的容身之處。 與林七七的心情忐忑不同, 陳婆子卻是滿面喜色, 方才那些長老拜托連奕真人下崖底去救傅殷, 真人卻只救了林七七上來,這不是在乎林七七是什么?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真人救小姐于危難之際了! 只是可惜, 少爺無辜慘死在了那些怪物手中,陳婆子滴了兩滴淚,不過想到連奕真人,心情又漸漸好了起來。 等到這段時(shí)間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 飛行靈器正緩緩飛行間,忽的一頓,林七七身形一晃,手上的茶水整個(gè)都灑了出去,潑在了對面喬音的裙擺之上,喬音見狀,面色越發(fā)冰冷,皺著眉頭退后了兩步。 跟在喬音身后的那個(gè)男修見狀,立馬豎起了眉頭,厲聲喝道,“你這人怎么回事?” 林七七臉色一白,忙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不小心的!”林七七低下了頭,滿面的委屈。 其余的那些弟子聽聞這邊的動靜,紛紛看向這邊兒,而后神色各異。 喬音看著自己被弄濕的裙擺,而后看了看林七七,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她還沒怎么著,這林七七怎么就一副被欺負(fù)的模樣了?? …… 連奕看著那金色花印,瞳孔驟縮,他甚至連方的那股怒氣都拋之腦后,死死地盯著傅殷手腕上的花印。 一時(shí)之間,只以為他看錯(cuò)了,眉心擰緊了三分,目光死死地看著傅殷胳膊上的花印,然而,無論他看了幾次,只見那花印仍是通體泛著金光,沒有絲毫的變化。 連奕不信邪地伸出手,狠狠地搓了搓傅殷胳膊上的金色花印,在他的動作下,傅殷的胳膊被他搓的泛紅,一些細(xì)小的傷口再度掙裂,殷紅的血跡自傷口滲出,然而那花印卻仍是無一絲變化…… 在他無措的目光中,閃著微弱的金光。 傅殷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不知這連奕又發(fā)什么瘋,“放手!”說完,見連奕仍不放手,便毫不留情地啪地給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這一巴掌打的極重,連奕被她打的頭向一邊偏去,殷紅的血跡自嘴角流出,耳邊嗡嗡的一片,連奕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一雙漆黑的眸子怔怔地看著傅殷。 見連奕仍不放手,傅殷眉頭一挑,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連奕被打的臉又是一偏,額前的發(fā)絲有些凌亂地墜下,遮住了他陰暗的眉眼,以及眼底的陰郁神色。 連奕擦去嘴角的血跡。 若是平日里有人敢打他的臉,連奕定然會叫那人生不如死,然而,面前的是傅殷,且短短的一段時(shí)日內(nèi),只傅殷一人便打了兩次……他卻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陽光自枝葉間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落下,在傅殷面上投下了明明滅滅的陰影,身后是茂密的叢林,濃郁的翠色印著她那雙淺淺的翠色眼睛,連奕想到以往,這雙眼睛總是亮如星辰,滿眼明媚地看著他。 然而不知何時(shí),這雙眼睛在面對他時(shí),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宛若一塊精美的寶石,耀眼奪目卻極為冰冷。 連奕喉結(jié)滾動,黑眸中情緒上下翻滾著,想到這里,只覺得心口沉悶的很,似是有無數(shù)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心窩。 白虎見連奕死死拉住傅殷的胳膊,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眼底傾瀉出濃郁的不滿,喉嚨間發(fā)出了威脅的低吼聲,見連奕仍是緊緊地執(zhí)著傅殷的手腕,白虎上前兩步,一掌拍向連奕的后背。 連奕卻是不閃不躲,生生受了那一掌,當(dāng)即喉頭一甜,吐出了口鮮血,卻仍是死死地盯著那朵金色的花印,目光在傅殷的面上與胳膊上轉(zhuǎn)個(gè)不停。 殷紅的血灑在了傅殷裙角之上,在她的裙角處,暈染出了點(diǎn)點(diǎn)紅梅,傅殷目光落在了裙角之上,而后又看向了連奕,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傅殷皺了皺眉頭,白虎見連奕仍不松手,金眸一暗,大手捏住了連奕的手腕,以一個(gè)巧勁暗暗加大力道。 連奕悶哼一聲,面色微微扭曲,而后不由得便松開了手,白虎推著他向后走了兩步,而后徑直擋在了傅殷面前,宛若護(hù)食的兇獸,金色的眸子中爬上了一絲寒意,冷聲道,“別碰她?!?/br> 連奕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看著白發(fā)金眸的白虎,連奕忍不住額頭又是一跳。 兩人針鋒相對,皆是面色冰冷,中間的氣氛暗潮洶涌,宛若針尖對麥芒,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連奕眸色暗了暗,低聲道,“傅殷!” “那花印究竟怎么回事?” 傅殷自己也不知曉,這花印是怎么回事,然而她現(xiàn)在根本不想與連奕過多糾纏,只涼涼道,“不曉得。” 傅殷目光動了動,看到擋在她面前的白虎,這才發(fā)現(xiàn),白虎竟比連奕還要高些,身材修長,白色的長發(fā)宛若水流一般傾瀉而下。 與方才的懵懂完全不同,此刻他的身上仍是沒有一絲戾氣,卻讓人不寒而栗,不敢觸其鋒芒。 林中的氣氛也有些壓抑,似乎是察覺到了白虎的氣息,連那些蟲鳴都安靜了下來,此刻,林中安靜地有些詭異。 連奕沉默良久,看著傅殷,又看了看擋在她面前的白虎,神色兇狠的白虎。 知曉他不是白虎的對手,今日在此,可能也問不出什么,連奕神色變了又變,而后擰了擰眉頭,毅然轉(zhuǎn)身離去。 他現(xiàn)在多看傅殷一眼,都覺得心口發(fā)悶。 連奕走向滅神崖邊,腦中亂成了一片,看著那崖底霧蒙蒙的一片,一時(shí)間,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林七七是他的恩人,還是更希望,那個(gè)出現(xiàn)在山洞中的是傅殷…… 若真的是傅殷,連奕腳下步子亂了片刻。 連奕只覺得心間煩悶,怔怔地抬頭看著天。 恍惚間,連奕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以往的畫面,一幕幕地飛速閃過,最后,停留在他去滅神崖之時(shí),見到的那個(gè),滿面血污的傅殷。 …… 獨(dú)眼長老正在安排人,去遣散周圍的修士,與此同時(shí),給各大家族和門派發(fā)去了消息,讓他們快些前來滅神崖,隨時(shí)做好準(zhǔn)備。 獨(dú)眼老者忙活了半晌,便見連奕從遠(yuǎn)處走來,神色陰沉,離得近了些,獨(dú)眼老者才看到他白皙的臉上有個(gè)顯眼的巴掌印,嘴角還帶著血跡,當(dāng)即一怔,“這是怎么了?”獨(dú)眼長老擰起了眉頭,一臉驚詫,方才離開時(shí)還好好的,這怎么短短一會兒,便弄的如此狼狽? 連奕看著獨(dú)眼長老,眼眸里藏著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緒,沉聲道,“我要離開片刻?!彼F(xiàn)在,必須要將這事,給弄清楚。 否則,他是在是靜不下心來,時(shí)時(shí)刻刻,都是心神不寧。 獨(dú)眼長老看著連奕明顯不太正常的模樣,鼻子翕動,思考了片刻,良久,才嘆了口氣,“算了,隨你去吧!”反正他不同意,以連奕的性子,也會自行離去。 獨(dú)眼長老想到這邊的情況,又忙加了句,“早些回來!” 連奕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面色冰冷地向遠(yuǎn)處走去。 若林七七真的敢騙他,他定要林七七,死無葬身之地。 …… 白虎對著連奕離去的身影齜了齜牙,牙齒泛著森冷的寒光,隨即才轉(zhuǎn)過身來,鼻子動了動,只見傅殷胳膊上仍滲著血珠,這些都是為了救他,方才留下的傷口。 白虎抿了抿薄唇,捧起了傅殷的胳膊,眼見著這個(gè)動作格外的熟悉,傅殷眉頭一跳,在白虎的舌尖即將碰到她的胳膊時(shí),忙掐住了他的臉。 傅殷掐著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臉,只見白虎一臉茫然,嘴巴被她掐的微微撅起,金色的眼睛圓睜。 傅殷看著他這個(gè)模樣,忍不住有些想笑,卻仍是板著臉,嚴(yán)肅道,“男人,你這是在玩火!” “?”白虎滿眼茫然地看著傅殷,淺色的眉頭皺起,趁著一頭白發(fā),真真是好看的讓人心動! 傅殷卻仍是板著臉,恐嚇?biāo)澳阋院罂蓜e隨便給人這樣弄傷口,小心被騙!” 若是哪日他也這樣傻傻地給其他女修清理傷口,那些女修可不一定有她的定力,說不定就趁機(jī)把這個(gè)傻老虎給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