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怎會不妥呢?我還聽嬤嬤們私下里與我講,這丫頭還曾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呢?!?/br> 凌峰沉吟片刻,忽然冷笑連連,擊掌,“這話原則上是對的,但一心想當將軍的士兵肯定不是好士兵?!?/br> 徐璐茫然,“這是為何?有奮斗目標不好么?” 凌峰哂笑一聲,“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固然不是好士兵,但是當不好士兵的士兵絕對當不好將軍。” 徐璐茫然,在心里品味著凌峰的話,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爺這話滿有道理的?!?/br> 凌峰又說:“那秋韻不可再留,否則將來必釀大禍?!?/br> “何以見得?” 凌峰忽然怒拍了桌子,怒聲道:“往日里你可是聰明不可一世,怎的這時候卻這般糊涂?一個丫鬟居然說得出這種話來,那么也可以引申為,不想當丫鬟的不是好丫鬟,那么她想當什么?咱們府里除了丫鬟就是主子,她不想當丫鬟,可是想當主子?” 徐璐半開玩笑地道:“那也未為不可呀,這秋韻長得還頗有姿色呢?!?/br> 凌峰氣得指著徐璐,“你”了聲,星眸精光大湛,恨恨地道:“我就不信,你當真不知道她的伎倆?!?/br> 徐璐無耐地攤攤手,“大概,人家想當姨娘吧,姨娘也算是半個主子。” 凌峰冷笑著接過話,“不想當主母的姨娘,不是好姨娘?!比缓罂戳怂谎郏昂脗€壯志凌蕓的丫鬟,你倒是好眼光?!?/br> 徐璐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凌峰得意一笑,捏了她肥嘟嘟的臉頰,“笨死了,我怎么娶了這么個笨婆娘?!痹谛扈礆鈵赖哪抗庀?,他站起身,背負著雙手,踱著沉穩(wěn)的步伐,來到門口,揚聲道:“去通知掌院執(zhí)事,把那秋韻給爺掌二十嘴巴。我凌家世代清譽,可不能讓她的哀樂艷詞給毀了。” 今夜值守的是稻香,趕緊低聲稱喏,凌峰又道:“念在她是夫人帶回來的,這回就從輕發(fā)落,若再有下回,立即杖斃罷。” 那秋韻被打了二十嘴巴,足足養(yǎng)了二十余日方才好轉,之后果然不敢再唱,據(jù)葛長青家的講,秋韻自那回被掌嘴后,就安份下來了,也不嫌外院漿洗房的活兒繁累不會做了。 沒有人知道,在凌峰下達對秋韻掌嘴的命令時,徐璐可是捂著唇差點就笑出聲來的。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固然不是好士兵,但一心想當將軍卻忘卻本份的士兵,也絕對當不好將軍,秋韻今天吹凄美哀婉的笛子,明日唱悲傷哀艷的歌,后日又吟詩頌詞,她究竟想干什么?是想告訴所有人,還是告訴她這個主母,她這么的有才華,不該被埋沒?應該在更高的舞臺上大展長才?還是告訴凌峰,趕緊來與她暢談歌賦心得? 真是不知所謂,就算你在做丫鬟之前是大慶朝有名的才女,但在做了丫鬟后,就該知道低調二字。這么的張揚,司馬昭之心,當她這個主母是死人呀! 當秋韻在半夜三更還在吹那凄涼婉轉的笛子時,徐璐就想收拾她了。不過她素來知道,如果借凌峰之手教訓她,收到的效果絕對事半功倍,這才隱忍了許久。如今總算一舉打擊了她那自以為有才華就該被主人家禮遇善待的不知所謂的心思,也算是水到渠成。秋韻是可憐的靠主母垂憐才沒被趕出去的小小丫鬟,她則是大度慈悲的當家主母。而凌峰則是不解風情,辣手摧花,冷血無情的男主子。 “最近,那丫頭可安份?”徐璐收回心神,淡淡地笑文mama。 ☆、第211章 虧了 文mama也揚起淡淡的笑意來,“上回葛長青家的可沒手下留情,秋韻頂著那張腫臉可是頂了半個月。更何況,這陣子也沒少聽說爺在外頭的名聲,以及曾經(jīng)的豐功偉績。朝陽軒還有兩位如花似玉塞仙子的妾,她除了安份外,還有別的出路么?” 一語雙關呀! 徐璐愉悅地笑了起來,“那,她的手藝如何?” “說句實在的,雖然不喜她那么點讓人笑破肚腸的心機,不過一雙巧手還真沒得說。所以奴婢覺得,這丫頭雖然心有些大,但這陣子想來已被現(xiàn)實擊碎。只要少夫人再好生調教一番,將來可替少夫人分憂,也未為不可?!?/br> 徐璐沉吟半響,又問:“這丫頭品性如何?” 文mama也想了想,說:“還成,雖說有些心高氣傲,還有些小心思,不過也不似那種狠毒之人?!蹦┝擞旨恿司?,“就是特別的沒規(guī)矩。葛長青家的可沒少罰她,如今總算像些模樣了?!?/br> 想到已接連兩次向自己告狀的葛長青家的,徐璐笑了起來,“難為葛這長青家的了。罷了,即然mama也覺得這丫頭可用,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br> 得知自己已被少夫人恩準帶入京城,秋韻興奮得一夜都沒睡。望著自己因天天洗衣裳而變得粗糙的手,暗自委屈著。府里的主子實在有眼無珠,居然這樣待她,并暗自發(fā)誓,相信京城的男子絕對比這個凌峰有眼光,遲早會發(fā)現(xiàn)她的內在美的。她堅信,人定能勝天。 只要進了京,一定會有適合自己的舞臺等著自己。 那個該死的凌峰,可真夠沒品味的,她唱的歌動聽又優(yōu)美,每個人聽了都忍不住還想聽二回,唯獨這人,居然派人來掌她的嘴,真真是被封建禮教洗禮毒害的老古董。哼,遲早有一天他會后悔這樣待她的。 雖然痛恨凌峰這個渣男,但梁秋韻對徐璐還是很感激的,覺得這個主母也太可憐了,那么美麗善良溫柔,居然嫁了這么個不解風情冷酷嚴厲又古板守舊的臭男人,屋子里還養(yǎng)著兩個貌美小妾,溫柔善良的背后,估計也是一籮筐的淚水吧。 人情似水,冷暖自知。 凌峰的解職進京,讓徐璐陡然少了一半的應酬。好些官員都跑去應酬新來的督撫朱開明去了。盡管凌峰進京還有可能高升,但縣官不如現(xiàn)管,官場上的交情,莫過如此了。 一身寶藍亮緞長襟沙衫,下身青藍色馬面裙的龍香盈,一臉憂心腫腫地對徐璐道:“我聽說,章家前陣子使了些銀子,又走了新任督撫的關系,把章朝陽從嶺南之地放了回來。那起子混賬東西,我還聽人說,他曾在人前放言,如今表妹夫已不再是福建督撫,看我還能得瑟多久。”她抹著淚道,“那沒臉的混賬,還說過不了多久就要來找我算賬,給我點顏色瞧瞧,讓我見識他章家的厲害?!?/br> 徐璐放下茶盞,安慰道:“表姐不必憂心,姓章的也不過是嘴上呈功夫罷了。你表妹夫雖說已卸任督撫,但與新任督撫的朱家,交情匪淺。哦,我還忘了,我一個表妹,已是朱家的五奶奶。凌家與朱家如今已是實打實的姻親。章家又算得什么,要門路沒門路,要銀錢沒銀錢?!?/br> 龍香盈將信將疑,“既然如此,可那新任督撫為何要把章朝陽放回來?姓章的可是口口聲聲說章家與朱家是姻親呢?!?/br> “若真是姻親,早在當初被朱清河收拾的時候,就該亮出來,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我想,姻親或許是真,但并非近親。”這陣子凌家與朱家雖沒再往來,但今日我送你兩斤茶,明日他送我壇子酒,關系還是處得滿近的,徐璐并不擔心朱家會為了一個章家而得罪凌峰,于是溫言安撫道:“我派人去探個究竟吧。表姐也莫心慌,你和章朝陽可是在官府走了義絕程序的,他若是敢欺上門來,你大可報官。本地知府劉向東也不是吃素的。” 龍香盈臉色稍微好轉,但依然憂心忡忡,“劉向東雖然是本地父母官,可再大也大不過朱家呀。” 徐璐淡道:“官再大,也要大個理字?!敝旒沂呛箦蛔?,以前就是江南有名的望族世家,到后來的勛貴,再到如今的封疆大吏,一般官員確實畏之如虎,也不能怪龍香盈滿面憂心。 龍香盈走后,徐璐就趕緊派人去打聽章家與朱家的事兒,消息還未反饋回來,朱家就下了貼子來,邀凌峰徐璐夫婦明日過府一敘。 “老爺在泉州人生地不熟,多虧了姐夫鼎力相幫,這才使得老爺能在短時日內在泉州打開新局面。明日我家老爺即將舉行一場席筵,泉州城大小官員全都受邀。原本夫人還要親自前來邀請表姐,耐何夫人鎖事纏身,所只好差我前來,還望表姐拔冗光顧?!比A瑛,如今的朱家五奶奶對徐璐如是說。 而華瑛嘴里的夫人,則是朱開明之妻,華瑛的婆母。 徐璐聽得一愣,“你婆婆也來了?怎的那日沒有見到?”她明明聽凌峰說過,朱開明赴任福建,并未帶朱夫人一同前往的,卻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妾跟隨。朱夫人則在京城侍奉朱老夫人。 華瑛沒好氣地道:“才到?jīng)]幾天呢?!彼戳诵扈匆谎?,在心里猶豫著要不要把婆母的事兒告訴徐璐,但徐璐已埋怨道:“既然早就來了,那為何表妹不早早通知我呢,我好去拜訪呀?!惫賵錾系亩Y節(jié)是非常講究的,朱夫人與徐璐雖然相差了兩個品秩,卻是長輩身份,確實得去拜訪的。 華瑛愣了下,說:“表姐與她又不熟,你去拜訪她做什么?” 徐璐板下臉來:“表妹這話可就錯了,不說朱家與凌家自來就交好,單說朱夫人的身份和品秩,我就該去拜訪的。更何況,因表妹的緣故,朱家凌家又是姻親,更該走動才是?!?/br> 華訕嘴巴張了張,忽然拍了額頭,訕訕地說:“哎,表姐勿怪,我,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些?!?/br> 徐璐見狀,這才明白過來,并非華瑛不讓她去拜見她婆母,而是這丫頭壓根就沒有想過官場上的人情往來。 徐璐順了口氣,說:“你我表姐妹一場,有些話,雖然不好聽,但我仍要說你兩句。官場上的禮節(jié)來往,萬萬不可疏漏。否則,輕則落得埋怨,重則讓人以為你傲慢,故意輕怠人家。我雖與你婆母沒見過面,但大家已成為姻親,又都是京城來的,自該走動才是。就算不親自登門拜訪,也要差人問侯兩句,以表心意,哪有不認識人家就不理會的道理?!?/br> 華瑛低下頭來,訥訥道:“今日聽表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她捏著帕子,有些扭捏,又有些難為情,“表姐雖只比我大一歲,人情世故卻比我老練多了。那日也多虧了表姐,若非表姐提醒我,我到現(xiàn)在還是只井底之蛙。以為嫁進高門就可以睥睨一切,現(xiàn)在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多么的可笑。” 徐璐略有意外,究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這丫頭真的忽然想通了?!敖忝瞄g,還客氣什么,我自然是有什么就說什么,只要表妹不嫌我話多就好。” 華瑛趕緊說:“哪會呢,表姐再是明事理不過了,你表妹夫也時常讓我多親近表姐,保證沒壞處?!?/br> 徐璐故意嗔道:“也還多虧了表妹夫,若非如此,你還不會來認我這個表姐罷?” 華瑛趕緊擺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感而發(fā),論人情世故,你妹夫比我明白多了。以前我是真真的不懂事,做了好些幼稚的事,也虧得表姐不與我計較?!?/br> “自家姐妹,還客氣什么。對了,你婆母明日宴客,你怎的還有空到我這兒來?” 華瑛臉色滯了下,她遲凝了會,這才悶聲悶氣地道:“我倒也想幫忙的,可夫人可能干了,哪有我插手的份?!?/br> 徐璐略皺了眉頭,說:“既如此,那你就更該跟在一旁好生學習才是,將來輪到表妹自己當家作主了,這才不至于手忙腳亂?!?/br> 華瑛修剪精致的眉毛高高揚起,似有不屑之意,不過最后卻沒有說什么,只是低低地表示,“我知道了?!?/br> 徐璐估摸著,華瑛與她的婆母應該不合拍,但她才與華瑛“合好如初”,她的私事兒自己也不好過問,以免落了個“幸災樂禍”的名聲。 姐妹倆又說了會子無關痛癢的話,徐璐這才把話題轉到章家身上?!拔乙粋€表姐,娘家與表妹還是同一個地方的,姓龍,表妹應該有印像吧?” 華瑛點頭,“我知道,龍家二小姐嘛,今年開年,就與莆田的章朝陽義絕了,帶了兩個女兒自立門戶,在福州可是傳得人盡皆知呢。” 徐璐說:“章家強行霸占我表姐的嫁妝,那章朝陽又行寵妾滅妻之事,被莆田知縣朱清河抓了個正著,大怒之下,擼了章朝陽的功名,打了板子發(fā)配嶺南,原本徒十年??晌冶斫阕蛉諈s來與我說,章朝陽走了朱家的門路,早早就回了莆田。聽聞章家與朱家還是姻親,表妹嫁到朱家也有些時日了,可知道朱家是否真有章家這門親戚?” “章家?”華瑛茫然,“沒聽說過朱家在福建還有這么一門姻親呀?!?/br> “那章朝陽被放了回來,四處打著朱家的招牌,聽說在當?shù)乜赏L了。還曾揚言要讓朱清河丟官罷職,以報打板子發(fā)配之仇。若與朱家沒關系,他也沒那個膽子了?!?/br> 華瑛臉色豁然一變,“還有這等事?” 徐璐點點頭,“若非如此,我那表姐也不會如驚弓之鳥,天天找我尋安慰了?!?/br> 華瑛說:“這事兒我還真不知情,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回去問問你妹夫章家的俱體情況?!?/br> 華瑛臨走前,忽然又對徐璐說,“明日表姐可得早些來,我在家等你?!?/br> 徐璐點頭,“那是自然?!?/br> 華瑛頓了下,又低聲道:“我那個婆母,明年才滿三十二歲?!?/br> 徐璐愣了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以朱開明和朱家兄弟的年紀,朱夫人應該只是朱開明的繼室罷,難怪華瑛對這個婆母不怎么恭敬。 朱家身為新任一省長官,來到泉州也有半個多月,這回宴請泉州城的大小官員,自然是正式向大家宣布福建即將步入朱開明時代。 身為前任的凌峰,對于這樣的席筵,是可去可不去的,但因凌峰與朱家交情友好,又是姻親,自是該前去捧場。對朱開明,對凌峰來說,那是共贏的局面。 “朱夫人是繼室,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十四歲,并未帶過來,而是留在京里。這就奇怪了,她既然隨朱伯爺來福建,為何不把閨女也一道帶來呢?”女孩子不比男兒身,十四歲的年紀,就該找婆家了。就算已說好了親事,當娘的也得早早給女兒準備嫁妝事宜,而不是丟下女兒隨丈夫赴任。 凌峰淡道:“我聽人說,朱夫人是個大美人兒,她閨女酷似她,想必是留著有大造化的,哪瞧得起地方上的青年才???” 徐璐已習慣了凌峰說一半留一半的說話方式,舉一反三地道:“朱貴妃已是貴妃尊位,不過總會有色衰愛馳的那一日,朱家早些未雨綢繆也好?!?/br> 凌峰滿意地看了她一眼,“你說得對,朱夫人就是這個意?!?/br> 從凌峰嘴里得知,朱開明這位繼室夫人,娘家姓李,李氏不止生得美,人家家世也是很不錯的,祖父還曾做過閣老,只是時日不長,從禮部尚書入閣,只做了半年閣老,就因病去世。先帝仍然給了幾分薄面,恩蔭其子,也就是朱夫人的大伯,如今是三品禮部侍郎。朱夫人的父親卻只是順天府主薄,小小的五品官兒,雖然小有實權,但在高官云集的京城,落進水里都沒一絲聲響兒。 但不管如何,朱夫人確實是官宦世家千金,以嫡女身份嫁給朱開明,雖算不得高攀。但也證明,李家的外強中干。 “李家靠與朱家聯(lián)姻,半只腳擠進了京城的三等貴族圈子里。朱家也得到了實處,那就是朱夫人生了個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朱麗娟,以朱麗娟的美貌,用來聯(lián)姻,倒也可攻可守,也算是各有助益吧?!?/br> 徐璐點點頭,嘲笑著說:“你們這些權貴人物,為了光耀門楣,連自己的婚姻都要算計。”雖然聯(lián)姻能夠迅速壯大自己,但連枕邊人都要靠算計,人生又何來的樂趣可言? 凌峰看她一眼,笑道:“你沒有嘗過權利的滋味,那可真是識味知髓,只要嘗過了其中滋味,很少有人能夠坦然處之。” “那你呢,是否也是如此?!?/br> 凌峰聳聳肩,語氣淡然,“就好比你們女人不可一日無錢,我們男人也是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是同個道理?!?/br> 徐璐點頭,“那也是?!彼鋈挥挚鄲榔饋恚爸旒胰⒅旆蛉?,是因為需要有個賢內助幫著打理內宅。李家嫁女,也是為了搭上朱家,邁入貴族圈子里。朱家以伯爵之尊,娶表妹為兒媳婦,也是沖著華家在福建商圈的本事。朱家還只是伯爵之尊,償且要進行聯(lián)姻。爺堂堂侯府世子,怎么就不學學人家呢?” 因為走得早,朱府離凌府也不算遠,馬車大半個時辰便可抵達,所以馬兒跑得并不快,一直以輕緩的小跑步跑著。凌峰四仰八叉地斜躺在柔軟的褥子上,雙手枕頭后腦勺,斜她一眼,“讓你這么一說,我確實虧了?!?/br> 徐璐目露兇光作勢捶他,不過其力量也只能捶死一只蒼蠅。 ------題外話------ 我也想多寫些呀,耐何水平有限,肚子里就這么點筆墨,實在寫不快呀。 ☆、第222章 牛,果真牛! 放心,我不會讓你虧本的,我會對你好的?!?/br> 男人表情懷疑,徐璐大怒,掐他一把,低吼道:“別不知足了,娶了我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br> 凌峰冽唇一笑,“是,娶了你,是為夫這輩子最大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