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侍衛(wèi)這時(shí)才到,急忙扶起墨容,帶回營帳處理傷口。 墨蕭將蘇念卿拉出去很遠(yuǎn),周圍沒人時(shí)才放開,眼神看著蘇念卿,似在探索,又似疑問,“蘇念卿,本王才知,你竟會武功?你還有多少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蘇念卿甩開墨蕭的手,“蘇念卿從未說過不會武功,我哥哥是鎮(zhèn)國將軍,我和哥哥自幼習(xí)武,這有什么不妥嗎?” “……” 墨蕭頓時(shí)語塞,可下瞬便笑開,“那你之前裝作嬌柔不能自理,見一只貓都怕,是為何?” “……” 這次換蘇念卿語塞,因?yàn)樗笆辣阍谀捝磉呇b柔弱,裝得很辛苦,也很造作。 墨蕭走近,“讓本王憐惜是不是?在皇兄面前你可以保護(hù)他,在我面前你就那樣柔弱,蘇念卿你真是虛偽?!?/br> 蘇念卿不怒反笑,“墨蕭,那晚在皇宮是誰護(hù)著你?是你不曾在我身上花心思罷了,我若不會武功,可還有命活?我若真柔弱,那晚在父皇面前我如何舞劍?” 這話卻是說到了墨蕭心坎里,那晚的事,他確實(shí)對蘇念卿生了感激之情,可是她因何護(hù)著自己?不過是那交易罷了。 半響墨蕭小聲道:“你護(hù)皇兄是甘心情愿罷了?!?/br> 蘇念卿嘴唇動了幾次又不知如何開口,是啊她護(hù)墨容是甘心情愿,可墨蕭呢?連她自己也不知假如今日換做墨蕭她會如何? 兩人說話間,邵淳來了,“王爺,王妃,皇上有請?!?/br> 想必皇上知道了墨容受傷,一定是要徹查此事吧! 此時(shí)已是午后,陽光撒在身上,到有些熱了。到了獵場別宮門前,皇帝早已等候在那里。 五皇子和太子帶著滿滿兩袋子“獵物”這才騎著馬過來。 “塬兒,亦兒,今日收獲不少?。 被实壅f這話的時(shí)候眼睛卻瞟向墨蕭?!笆拑海銥楹蝺墒挚湛铡!?/br> 墨蕭伸手拉著蘇念卿的手,緊緊握著,“啟稟父皇,兒臣一出門便與念兒走散了,后面念兒與皇兄遇到刺客,所以兒臣不曾有收獲。”念兒兩字生硬無比,分明是將兩字分開來念。 蘇念卿聽到墨蕭這樣叫自己的時(shí)候,身上卻無故打了個寒顫,她知道,墨蕭又在做戲了。 皇帝深吸一口氣,臉色極不好看,“豈有此理,皇家獵場還有刺客,還傷了垠王,蘇延澤何在?” 蘇念卿又是一震,外圍是哥哥負(fù)責(zé),怎么獵場出了事也要找哥哥? 蘇延澤很快到了,跪在地上,“臣參見皇上!” 皇帝依舊陰沉著臉,“蘇愛卿,垠王受傷一事你可知道了?” 蘇延澤淡定地道:“方才聽說了?!?/br> 皇帝厲聲道:“你負(fù)責(zé)獵場安全,怎會出這事?” 蘇延澤只低聲道:“臣失職!” 這時(shí)墨蕭跪在蘇延澤身邊,“父皇,大哥只負(fù)責(zé)外圍安全,皇兄遇刺時(shí)兒臣與刺客交過手,依兒臣看他們似乎是混進(jìn)獵場才換的裝扮,所以這事怪不得大哥?!?/br> 蘇念卿沒料到他會突然為哥哥說話,一口一個大哥,難道他還在裝愛她嗎?可…… 皇帝瞥了一眼墨蕭,“你到會為你這個大舅子開脫,既如此,此事便交給你來查清楚?!?/br> 此時(shí)蘇念卿才明白墨蕭的真正用意,他是在為自己攬權(quán),難怪呢! 而五皇子和太子這才故作姿態(tài),太子道:“父皇,你們在說什么?” 五皇子也皺起眉頭,“誰遇刺了?”轉(zhuǎn)眼攬看了一下周圍,“是三皇兄嗎?” 蘇念卿卻瞥了二人一眼,兩人這樣演戲,真是令人作嘔。 狩獵卻并未因墨容受傷而終止,只是在墨蕭沒有查出真相之時(shí),誰也不可以離開獵場,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必須在行宮入住。 夜里,蘇念卿理所當(dāng)然地和墨蕭住在了一起。依舊是同床共枕,只是二人都和衣躺下,也算心有靈犀。 “你打算如何查?” 墨蕭平躺著,蘇念卿可以聽到墨蕭的呼吸聲。 半響墨蕭才道:“不查!” 蘇念卿詫異道:“不查?父皇不是讓你親自查嗎?” 墨蕭輕笑一聲,“你看不出來嗎?父皇本不想查,若不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何時(shí)交由我去辦過?” 蘇念卿這才明了,原來皇帝說讓他去查,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她只知墨容不受寵,卻不知如此不受待見,頓時(shí)心里有些酸澀,“生在皇家真是悲哀,兄弟相殘,父子相忌?!?/br> 墨蕭嘆了口氣,“可你不爭便沒活路了,三皇兄不爭,他不也這般下場嗎?” 墨蕭話里一陣凄涼。 接下來再無話,蘇念卿卻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睡不著,夜半時(shí)才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shí),太子寢殿內(nèi)。 太子火冒三丈,卻又壓低了聲音,“好好的計(jì)劃怎會落空,如何解釋?” 下面跪著一個約摸三十出頭的男子,男子顫顫巍巍,“被譽(yù)王妃救了,譽(yù)王妃竟然武藝高強(qiáng),且拼了命救他。” 太子詫異道:“譽(yù)王妃?”轉(zhuǎn)念想了一下,“她哥哥是鎮(zhèn)國將軍,她會武功倒也不奇怪,只是她為何會拼命救墨容?” 男子也搖搖頭,“好像二人關(guān)系匪淺,垠王親昵地稱譽(yù)王妃‘念兒’?!?/br> 太子訕笑,用折扇輕輕拍手,“‘念兒’呵,這次可有好戲看了?!?/br> “太子,要不要屬下去查?” 太子嘴角掛出一抹冷笑,“查,一定要查?!?/br> 男子走后,太子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好戲才剛剛開始。” 第二十七章 譽(yù)王妃與垠王 早晨已經(jīng)很冷了,洗臉?biāo)爸谉煟瑥耐饷婀噙M(jìn)來的涼風(fēng)頗有幾分刺骨之感,蘇念卿拉了拉衣服,雙手抱在懷里。 墨蕭已洗漱完畢,準(zhǔn)備出門,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今日墨亦勢必要動手,你若不想去就呆在營帳吧!” 蘇念卿有片刻的愣神,一切她都不知,墨蕭也不曾告訴過她,仿佛她只是多余的,也是她自己要來的,墨蕭不曾邀請過她。 墨蕭卻是自嘲一笑,她何時(shí)關(guān)心過自己?她關(guān)心的只有她的三哥哥,看著她拼命救墨容的樣子,瞬間便想到了那個曾拼死救他的姑娘。 天下間唯有語兒。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念卿洗漱完畢,想著去看一眼墨容,昨日墨容受傷其實(shí)她是高興的,因?yàn)樗軅f不定躲過了這一劫,只愿他從此平安順?biāo)臁?/br> 想著便到了,行宮分為三個院子,墨容住的地方與蘇念卿住的地方中間隔著皇帝的寢殿。 蘇念卿一路走著,卻在門口停下,因?yàn)樗吹搅颂印?/br> 蘇念卿屈膝行禮,“參見太子殿下?!?/br> 太子笑得一臉無害,“弟妹快請起,一家人何須這樣客氣?” 蘇念卿暗暗腹誹:一家人,刺殺三哥哥的時(shí)候何時(shí)想過一家人? 見蘇念卿未言語,太子故意問道:“弟妹急匆匆而來,這是要去哪里?” 蘇念卿笑笑,“四處走走,太子呢?不去狩獵嗎?” 太子轉(zhuǎn)身,一手背在身后,優(yōu)雅地走了兩步,像極了一個“閑王”,“來看看三弟,他昨日遇襲,為兄的很是擔(dān)心?!?/br> 蘇念卿頓時(shí)心里一驚,看墨容?明知他不會親自對墨容做些什么,可心下還是擔(dān)心。 “不如我們一起吧,我也去看看三……皇兄?!碧K念卿還是將哥哥兩字咽下,太子陰險(xiǎn),她不想多生事端。 兩人一同走近,太子卻磨磨唧唧走在后面,蘇念卿大方走在前面,太子想試探便讓他試探吧! 墨容的門半掩著,蘇念卿徑直走進(jìn)去,自小一起長大,到是沒有進(jìn)門敲門的習(xí)慣了。 墨容光著上身,有宮人正在給他上藥,蘇念卿急忙回頭,險(xiǎn)些撞在了太子身上。 雖從小睡一個被窩,可是現(xiàn)在他們長大了,墨容也是一陣臉紅,急忙扯了被子蓋好。 見蘇念卿和太子一起前來,墨容也是滿心疑問,不過還是輕聲道:“臣弟參見太子殿下!” “阿容快不必多禮。” 太子一臉關(guān)切,當(dāng)真是比臺上的戲子還會演戲的。 太子又看了一眼蘇念卿,“在門口時(shí)遇到弟妹便一同來了?!蹦捘前銓φl都一臉冰冷還好些,太子這樣對誰都和藹可親,看上去便是一臉虛情假意。 墨容看向蘇念卿,“念兒,怎么也沒出去?”眼神依舊溫柔如水,一舉一動都被太子盡收眼底。 蘇念卿抬眸,“今日不想去了?!庇行┰捤槐忝髡f,因?yàn)樗龘?dān)心太子會再對墨容下手,雖然太子沒那么大膽,不過她不想墨容再受到一絲傷害,即使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不管。 太子故作詫異,“三弟與弟妹此前認(rèn)識?” 實(shí)際他早已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 蘇念卿眼神并未離開墨容,輕聲道:“自小一起長大?!?/br> “哦?我竟忘了三弟此前一直在陽城長大,與弟妹也真是緣分?!?/br> 兩人不再理他,只自顧自地說著話,在太子看來,墨容眼里全是蘇念卿。此時(shí)雖臉上掛著笑意,心里指不定存了什么壞主意。 行宮突然亂作一團(tuán),說是墨容突然病情加重,一時(shí)間所有人都朝這邊過來,只是蘇延澤卻守在門前,不讓所有人進(jìn)去。 皇帝走在前面,蘇延澤將一把長劍橫在身前,誰也不讓進(jìn)。 皇帝不明所以,厲聲道:“蘇將軍這是作甚?” 一行人也竊竊私語,不明白蘇延澤的意思。 蘇延澤紋絲未動,沒有半點(diǎn)想要讓開的意思,目無聚焦,手緊緊握著劍。 半響蘇延澤才從喉嚨里說了一句,“垠王無礙,皇上請回?!甭曇艉苄?,不像平日的他。 見到蘇延澤如此,一向多疑的皇帝更加想要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朕命令你讓開,否則斬立決?!甭曇衾餄M是憤怒,讓人毛骨悚然。 可蘇延澤仍舊不為所動,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太子還一邊唯恐天下不亂,“蘇將軍這般護(hù)著,難道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可這里是垠王養(yǎng)傷的地方,蘇將軍在掩飾什么?” 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太子的話讓眾人諸多猜想。 這時(shí)墨蕭才大步趕來,他回去不見蘇念卿,又聽說垠王這邊出了事,心里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