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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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奕小小嫉妒了一下,打了聲招呼便離開房間,去廚房做早餐。 殷恕的視線追隨著他,看到自己在他后頸上留下的吻痕,眼神暗沉。 這一早上,殷恕的心情都非常明媚,氣色紅潤,閃閃發(fā)光,走出去不知道會閃瞎多少人的眼睛,簡直帥得沒朋友。 齊奕不知道這家伙在發(fā)什么春,那一身陰郁的鬼氣好像變成了粉色系,透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妖(嬈之)氣”。 吃過早飯,齊奕將殷恕送去公司,自己則按照計劃去做兼職。保鏢依然盡職盡責(zé)地隨行護(hù)駕,不過距離拉遠(yuǎn)了一點,好歹沒給齊奕造成多少困擾。 昨天答應(yīng)殷恕要回絕柯少郁,齊奕想了想,決定先送一個月,第二個月再找理由拒絕。畢竟剛剛才約定就失信于人,未免有些失禮。 “齊奕你來了?!弊笳\見齊奕提著餐盒走進(jìn)來,笑著招呼道,“殷總還在會議室,你稍微等一下。” 如今殷達(dá)公司上下,幾乎沒有人不認(rèn)識齊奕。僅憑他能夠安然無恙地待在殷恕身邊,就足以讓人高山仰止了。 齊奕正準(zhǔn)備將午餐送到殷恕的辦公室,卻見他已經(jīng)帶著幾人從會議室走出來。 看到那幾人,齊奕瞳孔一縮,幾團(tuán)鬼氣在他眼中翻騰。 跟在殷恕身邊的一共有四人,除了兩名是公司的職員,另外兩人都很面生。其中一個男人三十幾歲,衣著得體,笑容可掬,看起來是個善于交際的人。另一個男人五十上下,身體略有些發(fā)福,眉高眼垂,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頗有派頭。 讓齊奕注意的,是他們兩人身上都帶著深淺不一的鬼氣,不僅怨氣凝結(jié),而且預(yù)示不祥。有怨氣說明品行不檢,為人不善;預(yù)示不祥則代表他們即將禍?zhǔn)屡R頭。 更悲劇的是,他們還遇到了殷恕,鬼氣更加濃郁,而殷恕的鬼氣也受到了他們的影響,透著幾分不祥。 等殷恕回到辦公室,齊奕一邊將餐盒打開,一邊問道:“剛才那兩人是誰?” “一個項目的合伙人?!币笏』氐溃安贿^具體合作方案還沒有確定下來?!?/br> 齊奕又問:“你仔細(xì)查過他們的背景嗎?” “什么意思?”殷恕抬頭看著他,敏銳道,“你懷疑他們有問題?” “如果你還沒有深入調(diào)查過,我建議你再查查?!饼R奕斟酌道,“無論如何,謹(jǐn)慎一點總不會有壞處?!?/br> 殷恕沉默下來,并沒有詢問齊奕的懷疑從何而來。生意場上爾虞我詐,但凡有任何可疑,他都會慎重對待。 “嗯,我知道了。”殷恕端起飯盒,開始認(rèn)真享用他的午餐。 齊奕見他聽進(jìn)去了,也不再多說,靠在沙發(fā)上玩手機。 “以后多帶一份,和我一起吃。”殷恕突然說道。 “嗯?”齊奕看向他,“不用了吧,我在家吃挺好的?!?/br> “我一個人吃無聊。”殷恕夾起一塊rou遞到齊奕嘴邊,“兩個人比較有胃口,你試試?!?/br> 齊奕張嘴,吃下殷恕投喂的食物。 “果然比較有胃口。”殷恕又給自己夾了一塊rou,筷子在嘴里停留了幾秒。 “嗯,好吧,以后和你一起吃?!痹谀某圆皇浅阅兀R奕對此并不在意。 殷恕滿意了,又賞了齊奕一塊rou。 齊奕坦然受之,完全不覺得這樣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有多親昵。 幾天后,左誠匯報道:“殷總,您懷疑得沒錯,那兩個人確實有問題。” 殷恕接過左誠遞過來的資料,一邊看一邊聽他繼續(xù)道:“王新是b市市長秘書的小舅子,確實有些門路,但品行不佳,在b市風(fēng)評很差,并非理想的合伙人?!?/br> “至于吳峰,剛從國外回來不久,調(diào)查他的資料花費了一些時間。原來他曾在國外涉險經(jīng)濟(jì)詐騙,善于利用一些稍有背景的紈绔子弟,從各個公司企業(yè)騙取資金?!?/br> 殷恕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資料,對左誠道:“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接觸?!?/br> 左誠應(yīng)了一聲,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殷總,你怎么會懷疑他們呢?他們手上的文件很齊全,身份也不假,頭頂還有個市長秘書,一般人應(yīng)該都不會再懷疑了?!?/br> “有人提醒?!币笏』氐?。 “誰?”左誠眼中一亮。 “你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殷恕瞥了他一眼。他并不打算多說,齊奕的事情,他總會知道的,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左誠神色一整,拿著文件恭恭敬敬地離開了辦公室。 殷達(dá)拒絕了王新與吳峰的合作,這兩人屢試不果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重新選擇目標(biāo)。 而他們選擇的人,好巧不巧正是輝煌的老板。他在殷恕的有意針對下,生意每況愈下,便想著另辟蹊徑。王新和吳峰的出現(xiàn)就像一場及時雨,給他帶來了前景不錯的合作項目,他自然是滿心歡喜地接受了。 他并不知道,就在一個月后,b市市長將因為貪污而被雙規(guī),他身邊數(shù)名親信也受到了牽連,其中就有市長秘書。王新作保的那個項目,因此流產(chǎn),輝煌老板投入的資金付諸一炬,從此一蹶不振。 殷恕趁此提出收購,沒有耗費多少精力,就順利將輝煌酒店收為己有。 左誠后來一度懷疑王新和吳峰之所以會找上輝煌老板,其實是殷恕暗中派人牽線…… 此是后話,齊奕對此一無所知,單看殷恕身上的鬼氣變化就知道他已經(jīng)成功化險為夷。 這天,齊奕買菜回來,發(fā)現(xiàn)殷恕已經(jīng)回家。 “今天這么早就下班了,左誠送你回來的?”齊奕將菜提進(jìn)廚房,問道。 “嗯?!币笏∫婟R奕向他走過來,突然別過臉去。 齊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鬼氣似乎透著幾分沉悶,感覺不太愉快的樣子。 “你怎么了?”他走到殷恕身邊,誰知殷恕又將臉撇向另一邊,始終用左臉對著他。 齊奕頓了一下,然后突然伸手托住他的下巴,用力把他的臉扭過來。 殷恕不情不愿地將自己整張臉露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齊奕戳了戳他的右臉,“怎么腫了?” 看起來不像是被人打的,沒有淤青。 殷恕繃著臉不說話。 齊奕心頭一動,問道:“是不是牙齒痛?” 殷恕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真是的,牙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說不就好了?”齊奕好笑道,“我去拿藥,你等等?!?/br> 他很快將藥拿過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問道:“牙疼什么時候開始的?” “兩天前?!币笏∫贿叧运幰贿吇卮稹?/br> “疼了兩天都不說,要不是臉腫起來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忍著?”齊奕瞪了他一眼,腫了半張臉的男人一點都不帥了好嗎? 殷恕默認(rèn)。 “奇怪,平時都是我負(fù)責(zé)你的飲食,你自己也很注意牙齦健康,怎么還會牙疼?”齊奕定定地望著殷恕,“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對于一個經(jīng)常食物中毒的家伙來說,這種事實在太平常了。 殷恕眼神飄移,似乎不打算回答。 齊奕雙手抱胸,閑閑道:“你可以不說,但從明天開始,我再也不給你做飯了,說不定就是我做的飯把你的牙齒給吃壞了?!?/br> “不是。”殷恕悶聲悶氣道,“我最近吃了蛋糕。” “蛋糕?”齊奕疑惑道,“吃一兩塊蛋糕就牙疼了?” “不止吃一兩塊?!币笏』氐?,“每天少說三塊?!?/br> “你這么喜歡吃蛋糕?”都吃出牙周炎了,這得多兇殘?。↓R奕表示驚奇。 殷恕又沉默下來。 “慢著!”齊奕突然道,“你吃的蛋糕不會剛好是從彩虹屋買的吧?” 殷恕點頭。 “我做的?” 殷恕又點頭。 “所以最近把我的蛋糕全部買走的豪客就是你?” 殷恕繼續(xù)點頭。 “你沒事買那么多干什么?”齊奕瞪大眼睛,“你不會全都吃了吧?” “還剩下幾塊?!?/br> 就剩下幾塊……齊奕看了看殷恕的肚子,無語道:“你是小孩子嗎?” 第16章 護(hù)食進(jìn)行時 第二天,齊奕送午餐過來時,順便將殷恕的小冰柜里的蛋糕全部清理出來。 殷恕僵硬地問:“你做什么?” “將這些蛋糕分給其他人吃。”齊奕頭也不回地說道。 “全部?” “全部!”齊奕肯定地點頭。 殷恕立刻站起來,眼疾手快地?fù)尰匾缓小?/br> “拿來?!饼R奕向他伸出手,不客氣地說道,“你的牙疼治好后一個月內(nèi)都不許再吃蛋糕!” 殷恕深深地凝視著手上的蛋糕盒,有如望夫石一般,那樣子要多憂郁就有多憂郁。 齊奕不為所動,奪過蛋糕盒,在他殷殷的注視下,將所有蛋糕都拿出了辦公室。 “左秘書,今天殷總請大家吃蛋糕?!饼R奕將手上的蛋糕一一分發(fā)給辦公室內(nèi)的眾人,引來一陣歡呼外加各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最后還剩下一份,他遞給左誠:“這份你處理,只要不給殷恕,其他隨意?!?/br> 左誠嘆服道:“大概也只有你敢搶殷總的東西?!?/br> 這些蛋糕可是殷總最近的飯后甜點,別人碰都不讓碰一下。 “他吃東西不知節(jié)制,把牙齒都吃壞了,你們也不提醒一下?” 饒了他們吧,他們還想多活幾年呢!左誠呵呵直笑。 等齊奕走開,辦公室的人立刻展開熱議,對齊奕表達(dá)了他們由衷的敬仰…… 齊奕回到殷恕的辦公室,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孤零零地吃著飯,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