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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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何偏偏是我?”蕭襲月一直不明白,為何他能這般篤定的說出那么重的話,重到,讓她一時不敢輕易接受。對她而言,接受便是認可,認可,便是要燈蛾撲火一般的不回頭、走下去。 秦譽展開雙臂將她環(huán)住,那么纖弱的一個女子,抱在懷中,如同一朵風雨中飄搖的花兒,沒有牡丹的傾城絕艷,卻嬌嫩秀美,讓人無法克制自己的想疼惜。 “沒有為什么。我不是要你愛我,只是要你不要喜歡上別人,讓我對你好。”再重的承諾都太虛空。好在這一生,他不是孤單的,她總算看透了。曾經(jīng)多么怕,會再重蹈覆轍。 “默不作聲做什么?默認不作數(shù)的?!?/br> “……” “說!愿意還是不愿意,愿意我就疼你,不愿意,我就立刻把你丟出宮去,你我……永遠不再見!”秦譽語氣陡然一肅,說不出的陰沉嚴厲,如同將軍對小士兵。 他是認真的。蕭襲月知道。若她說不,他絕不會再見她,他向來說一不二。 “給我一天時間考慮考慮,可好?” 秦譽鉗著蕭襲月的雙臂猛烈的搖晃幾下,語氣似已忍無可忍—— “你他媽考慮了一輩子還沒考慮好么?別說一天,一盞茶的時間我都不給!痛快點兒,這輩子要我當你男人,還是要別人!” 蕭襲月被他箍著,搖著,吼著,如同柔弱的小花兒被他狂風暴雨似的摧殘著,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我是姑娘家,要嫁誰你還不許我考慮了!你怎地如此無賴!” “老子哪點兒不好了?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地位要學識,老子敢說第二沒幾人敢說第一!蕭襲月你還挑東挑西挑個什么?!你莫不成怕老子沒銀子餓著你不成?” 他又是一頓吼。蕭襲月被逼急了,他要箍著她、要搖著她,她就捶他、踩他、撞他。 “秦譽你不可理喻!” 他語氣乍然一寒,石室中如同寒風吹過。 “這么說,你是不愿了?” 蕭襲月被他盯得渾身發(fā)冷,咽了咽唾沫。明明他不過二十來歲的嫩頭青年,怎地,怎地氣勢這般懾人,她竟然完全震他不住。 “……” 秦譽見她猶豫不決不說話,徹底火了,結實的手臂一撈,將她夾在手臂下,不知摸了個什么機關,另有一扇石門打開來,赫然是一間物品擺設床榻一應俱全的寢屋。 蕭襲月看見那床榻,嚇住了?!扒刈u,你干什么!放我下來!你再這般粗魯無禮,我就——” “你就如何?”秦譽一下將她甩在軟榻上,棲身壓去,卻遭到蕭襲月全力反抗。這丫頭,拼命起來勁兒還挺大,又要制住她,又不能傷到她,還真是不好拿捏。 這小東西就是天生來讓他頭疼的! 蕭襲月見秦譽撲來,已經(jīng)腦子里炸開了鍋。“不,我不愿,我不愿??!你放開我!” 秦譽一愣之后,怒氣沉沉,手上加大了力道。 “現(xiàn)在由不得你愿不愿,老子先把你硬辦了,看你還從不從。這輩子,你休想再折騰老子了!” “禽獸!你這禽獸??!” 秦譽突然停下動作來。 蕭襲月像條蔫兒的小花兒,軟在他懷里抽抽搭搭的,淚水亮晶晶的一顆一顆的落。 “你哭什么,我又不會欺負你……”秦譽語氣也軟下來,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兒。這女子真的活了三十幾年了么? “胡說!你現(xiàn)在不就是在欺負我嗎!”蕭襲月怒瞪。要比暴力,她哪里敵得過他那一身硬邦邦的肌rou。氣得直抹淚。 “唉?!鼻刈u嘆了口氣。 蕭襲月只覺環(huán)著她的懷抱,突然溫柔了下來,耳邊,是秦譽略無奈的聲音。 “你啊你,裝蒜裝盲。說吧,我該把你怎么辦?!笨纯醋约?,他也不像活了幾十歲的男人,倒像個一門子被女人沖昏了腦袋的嫩頭兒青了。好不容易得到手里捏著了,怎么也不能輕易丟了,守了那么久的兔子,好不容易喂肥了,卻被別人捉了去吃了,那他可真是不劃算透了。 蕭襲月只顧抹眼淚,不答話。 “好吧,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日后……日后你愿意見我,就來找我,不愿意見我,我也不會再去sao擾你。太后這里,我會頂著?!?/br> 秦譽抽身,剛離開床邊,袖子卻被扯了住—— 蕭襲月側臉,眼睛看著地面。 秦譽一挑眉梢——奶奶的,就知道這女人不逼不行! 秦譽微微一勾唇,眉梢眼角染上亮色,可臉還是陰沉沉的。 “你,可以再問我一回……方才,方才我沒有聽清楚……” 又裝蒜。 秦譽棲身上前,一手撐在蕭襲月身側,一手挑起她尖尖的小下巴,對上她那對水汪汪的黑眼睛。她亮著一雙大眼睛,那么毫無防備的瞧著他,直亮進了他暗無天日的黑暗心底。秦壑總有一日會后悔,錯過了真正的美人。蕭華嫣那種牡丹,哪里有這野花兒夠勁道,這一眉一眼兒的,看著就惹人疼。 “蕭襲月,你再這么看著我,老子就要犯錯了!說吧,這輩子給不給老子睡?” 蕭襲月皺眉。 “不是這句!”是那句愿意給他機會,就讓他護她,不愿意給他機會,就永遠不再見、不再sao擾。 “我就知道你是裝蒜!反正結果都一樣,那句太長,你直接說吧,一句話干不干?別拖泥帶水的?!彼缦氤ㄩ_心扉問她了。 蕭襲月被他連番激了幾回,終于也怒憋了一口骨氣。 “干!你若對我好,我就干!” 秦譽唇角彎得越發(fā)好看。她倒是狡猾,說來說去還是留了余地。 秦譽硬朗的懷抱溫柔的抱住她。“好,如何對你不好了,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你了?!?/br> “……”蕭襲月心里一暖。還好,還好而今的秦譽不知道上一世他們之間那些糾葛,不然,那得是多尷尬,她是決計說不出這話的。 秦譽將她神色看在眼里,臉上閃過一抹狡黠的神色,又掩埋在笑意中。她這一句話,他似乎已經(jīng)等了許久。 “既然你要干,就別磨蹭了,脫衣服吧?!?/br> 蕭襲月恍然大悟!這混賬無賴又算計她??! 她血紅了眼,怒瞪。 秦譽面不改色,總是帶著冰寒的笑多了許多的暖意。 …… * 高太后還并不算全然泯滅人性。至少,她當時完全有能力將景帝毒殺,可她到底還是留了他一命。究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是,她那還沒有完全被后宮生存法則磨滅的殘存的良心,讓她留下景帝茍延殘喘。 而秦譽的奇跡生還,并且以文帝之子名義長大,而近幾年高太后放權后的種種支持,便是她對畢生罪孽的救贖和懺悔吧。 蕭襲月不難理解高太后的心理。但凡女人,就算再狠毒,心里深處多少還會殘存一些良知,只是多與少,有的會付諸行動去改過,有的,緊緊只是愧疚,愧疚之后而又更加害怕,做得更絕! 就如前一世,蕭華嫣讓秦壑將她囚在深宮,而后幾年,終于日夜驚恐、夜不安枕,讓秦壑將她毒殺,挖眼割舌,下地獄也不能向閻王爺告她的狀! 天道輪回! 蕭華嫣,鄭氏,還有那些坑害她一輩子的人,休想再踩著她尸骨逍遙! 蕭襲月回到將軍府已經(jīng)夜幕了。 香竹園院子里那對繡眼鳥兒近日來都長成了大胖子,被提到了點了爐子的暖房里,嘰嘰喳喳的,扯著嗓子吼,天黑了才逐漸安靜了。 將軍府上下比往日更加熱鬧些,似乎有什么事要發(fā)生。香魚將夜宵熱了來,給蕭襲月端來。 吃罷,又端了女兒茶來。蕭襲月抿了一口。 “府上雖不缺珍品,卻沒有這等好茶。這茶是哪里來的?” 冬萱正在整理床鋪,聞言笑嘻嘻的回過頭來:“今兒個小姐剛進宮,三皇子那兒就差人送了來,說是普洱中的極品,給四小姐涮涮口?!?/br> 又是秦譽,這廝近來越發(fā)隨便起來了。也不問問她收不收,直接送東送西。 香魚哪能看不出蕭襲月心里頭那思量,把茶端近些聞了聞,贊道:“三皇子真真兒是個不同的,別家兒的王孫公子哥兒都是說得多,做得少。但凡做個什么好事,嘴巴都要人前人后的把姑娘給問個遍了,關心說夠了,三皇子卻是直接行動,也不邀功,對小姐體貼入微?!?/br> 蕭襲月一把拿過茶來,放桌上,斜眼瞧著香魚和冬萱。“說吧,三皇子給了多少好處給你們?!?/br> 冬萱一下子臉皮一紅,結巴道:“四小姐,怎么,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秦譽那廝,感情是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想將她甕中捉鱉。 秦譽把香竹園里頭丫頭護院兒一應都送了禮,各個人還都是不同的東西,都是各自需要的,可見誠意十足。滿院奴才都有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蕭襲月暗自咬牙。他可真是收買得一手好人心。 “小姐,今日大夫人和大小姐出街回來說,在街上看見貧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稟了老夫人,說想廣施棉襖布衣和米粥。杜老夫人向來吃齋念佛,喜歡行善積德的事,聽了別提多高興了。大小姐還提議,讓府里上下各人有想?yún)⑴c的都參與進來。有多余衣物的捐衣物,想捐銀錢的捐銀錢?!?/br> “難怪我回府還看見三三兩兩的丫鬟小廝商量著什么?!笔捯u月冷冷一哼,“近來發(fā)生這么多事,母親和大姐是坐不住了,壞事做多了,不做點善事積積德,‘仁義善人’的名頭可就保不住了?!?/br> 冬萱憤然?!靶〗?,大夫人和大小姐那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真是好生討厭,還不如四夫人那般,見誰討厭就擺在臉上,來得直接?!?/br> 蕭襲月點了點冬萱的大額頭,忍俊不禁。 香魚為冬萱點破道: “所以田氏母女才被教訓得那般慘。這世道,連皇上都尚不能稱心意,誰能直來直去的活著?!?/br> 冬萱唉聲嘆氣,冥思苦想著:“哎!這人活著也不嫌累得慌。小姐,你說,要怎么才能給他們教訓呢!冬萱日日在這府中看著這些人,真是好生憋氣?!?/br> 腦子簡單的小丫頭片子還一門兒的想收拾老狐貍了。 蕭襲月笑了一聲道:“你就安心做好你的丫頭吧,好好活著,活得好好的,等著日后陪小姐我去看著他們下葬就好。” 冬萱愣愣的點頭,暗說,好在她們小姐也是個刺兒頭,誰來扎誰。冬萱腦子飄乎乎的,又假想起蕭襲月說的那場景來。 * 蕭華嫣施粥米之事傳進了宮中,皇后娘娘大贊,讓皇女們以此為榜樣,多多學習。鄭氏又有鄭國公府的關系,又在平京各個氏族間無意透露了幾回。是以,不過數(shù)日,平京城中大街小巷都有耳聞,忠勇將軍府的千金大小姐蕭華嫣要施米粥送布衣棉襖、救濟百姓了! 不知從何處流傳出了童謠,贊頌將軍府仁義無雙的,保家衛(wèi)國,救濟百姓。也有傳聞,蕭大小姐伴大吉天象出世,一身素衣,眉間朱砂,不少人說定然是觀音娘娘轉(zhuǎn)生濟世的。 楊霸山出去打探一番,將這些消息盡數(shù)告訴了蕭襲月。 “小姐,現(xiàn)在外頭大街小巷都等著明日午時的施粥,大小姐還說了,定讓每個前往領取粥米布衣的百姓都能領到?,F(xiàn)在城里頭大街小巷隨處都能聽見夸贊大小姐的聲音。” 蕭襲月聽著,并不生氣。 “好,你就留意著外頭的動靜?!?/br> 傍晚,蕭華嫣來了趟香竹園。倒是難得她“心懷大度”,針鋒相對之后,還能與她言笑晏晏。 “四meimei,明日便是大施粥米衣物的日子,府里上上下下都捐了衣裳銀錢,四meimei這香竹園子里還沒有動靜呢。祖母讓我來問問,四meimei怎地是不參加這善行么?行善積德之事,做一做還是好的?!?/br> 蕭襲月也并不撕破臉,但也不想與蕭華嫣好言好語。 “只有壞事做多的人才想著特意行善積德,良善之人,日日都在行善。這次,便讓大姐好好做一回善事吧。畢竟人死了之后,那善惡之事都要在閻王殿清算一番的,多積德,甚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