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略用了些吃食便一起往王妃的秋爽院去，禮親王妃今日自然也是要一起前往的。

    兩人到時，禮親王竟然也在了，正滿臉笑容的和王妃說話，禮親王妃面色冷淡的很，眨眼間又恢復(fù)了先前夫妻淡漠時的態(tài)度。

    顧卿晚怎么看怎么覺得禮親王的表情諂媚，映襯的禮親王妃神情愈發(fā)顯得高冷。自從王妃中毒，剛剛破冰的夫妻感情顯然又退了回去。

    見兩人進來，禮親王才清咳了一聲，收拾起神情來，目光落在顧卿晚的身上，看了看，評點道：“你這打扮會不會太素凈了些？要不回去換身旁的顏色的衣裳……”

    他想了想，目光一亮，道：“銀紅色云錦的衣裳，你有沒有，那個顏色鮮亮，再配一套紅寶石赤金頭面，穿著才不落王府的威風(fēng)和氣勢?！?/br>
    禮親王很顯然是想讓顧卿晚往華貴上打扮的，顧卿晚聞言卻唇角微抽，她今日本來就是跑去挑釁人家貴女尊榮的，她再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合身份，不是上趕著給人打臉嗎，貴女們可不是那些賬房先生。

    顧卿晚含笑不言，禮親王妃卻開了口，道：“卿晚今日的衣著打扮都是我安排的，銀紅色是華麗好看，劉側(cè)妃穿著很合適，卿晚性情溫婉，穿那樣的顏色怕穿不出劉側(cè)妃那樣的氣勢來?！?/br>
    劉側(cè)妃從前就愛穿銀紅，帶紅寶石的首飾。

    禮親王頓時面露，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的看了顧卿晚和秦御一眼。大抵他是覺得自己左右都丟了臉了，也不在乎更丟臉一些了，扭頭竟就沖禮親王妃笑了起來，道：“什么劉側(cè)妃？哪里還有什么劉側(cè)妃？原來卿晚這身衣裳是你給選的，選的好！你說的對，她年級小小的，就穿這樣鮮嫩顏色的衣裳才最好看?！?/br>
    顧卿晚今日穿著一件翠綠繡柔嫩鵝黃纏枝薔薇的長褙子，下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外頭又罩了一件淺綠薄煙紗。頭發(fā)簡單的梳著單環(huán)髻，別著珊瑚流蘇的步搖。

    一身綠意，流蘇朱紅，對比鮮明，卻分外好看鮮活。雖然少了些華貴之氣，但她氣質(zhì)出眾，倒也清爽大方，雅致不俗。

    “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卿晚一會子和我同車?！?/br>
    禮親王妃根本沒理會禮親王的討好，站起身來就往外走，顧卿晚見禮親王面色尷尬，忙垂頭裝看不見，上前兩步扶住了禮親王的手。

    顧卿晚從前是不曾上過女學(xué)的，只因大秦的姑娘們都是定親前多上女學(xué)，等定了親，反倒退學(xué)回家開始學(xué)習(xí)管家，繡嫁妝等。

    顧卿晚先前因身體不好，到了上女學(xué)的年歲，祖母不放心讓她上學(xué)，便只在家中請了先生，祖父和父親也多有親自指點。后來年歲略大，身體有些好轉(zhuǎn)，她又和婁閩寧定了親，便被拘在府中，更沒機會上女學(xué)了。

    貴女們上女學(xué)，學(xué)習(xí)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些其實在次要，還有一層便是互相認識結(jié)交，形成人脈，為以后嫁人幫助夫家成為賢內(nèi)助打基礎(chǔ)。

    顧卿晚和婁閩寧定親時，老鎮(zhèn)國公夫人還在世，是老鎮(zhèn)國公夫人相中了顧卿晚，鎮(zhèn)國公夫人大概是不好拂婆母的意思，才勉為其難的為婁閩寧定了親。

    后來，婁閩寧對顧卿晚格外上心，加上顧卿晚的身體確實不大好，老鎮(zhèn)國公夫人又過世了。鎮(zhèn)國公夫人便愈發(fā)看顧卿晚不順眼起來，曾經(jīng)就拿顧卿晚沒上過女學(xué)這點表示過不滿。

    言道顧卿晚將來不能像尋常貴女一樣協(xié)助婁閩寧打理好關(guān)系，又說她的身體連上女學(xué)都難，將來又怎么能指望她做宗婦，管理一大家子，更不要提繁衍子嗣了。

    婁閩寧是鎮(zhèn)國公夫人盼了二三十年才中年得的兒子，鎮(zhèn)國公夫人自然是想將最好的給兒子，也是在乎，便更加不喜顧卿晚。引得太后也受影響，顯然從前對顧卿晚也是面上功夫。

    禮親王妃顯然對這些很清楚，上了馬車便拍撫著顧卿晚的手，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便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王爺也不會讓人欺負咱們王府的人。你便只管拿出自己的能耐就行，旁的都不必掛心。真要輸了也沒事兒，也未必就當不上側(cè)妃，你救了我的命，這份功勞誰都不能否認。”

    禮親王妃的安撫，令顧卿晚心中微暖，她笑著道：“王妃放心，我不怕的?！?/br>
    見她確實沒有怯場的樣子，禮親王妃含笑點頭，沒再多言。

    今日三大女學(xué)比試，不限制貴女們的家人前來觀看，還邀請了一些朝中清流和有造詣的名仕前來。

    靜云女學(xué)的門前車水馬龍，非常熱鬧。

    王府的馬車直接便開進了女學(xué)中，倒不在女學(xué)門口長街上?？俊６Y親王和秦御都騎馬走在前頭，顧卿晚隔著車窗聽到外頭傳來的驚呼聲。

    “真的是燕廣王殿下！他怎么來了，王府又沒姑娘在女學(xué)。”

    “難道燕廣王殿下是今日哪個女學(xué)邀請的評判？不對呀，幾個評判里頭沒聽說有燕廣王殿下啊?！?/br>
    “今日太后都要來呢，燕廣王殿下過來也不算什么了，興許是燕廣王殿下有興趣，便來了唄。”

    外頭幾個女學(xué)生嘰嘰喳喳的議論著，顯然引起了一陣波動，一個穿桃紅色褙子的姑娘卻像是洞察了什么，眼眸一亮，道：“什么呀，我可聽說今日云瑤郡主要代表靜云女學(xué)參加比試呢，郡主都休學(xué)一年多了，這次是靜云女學(xué)的青竹先生親自登鎮(zhèn)海王府的門，邀請云瑤郡主回來參加比試的?！?/br>
    “高jiejie，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旁邊仔細聽著的姑娘一時沒領(lǐng)會其中意思追問道。

    那高姑娘瞪眼敲了下她的腦袋，道：“笨啊，燕廣王殿下當然是親自過來給云瑤郡主捧場的??！這還用直說！”

    秦御何等耳力，頓時便捕捉到了這些議論聲，臉色頓時寒冷如冰，那邊兒幾個姑娘聞言一陣興奮，還要再言，卻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罩頂而來，然后就看到了居高臨下端坐在馬背上，正微瞇著眼掃視著她們的秦御。

    幾個姑娘頓時受了莫大驚嚇，紛紛閉嘴，縮著身子再不敢多言一句。

    秦御卻擰著眉看了后頭的馬車一眼，心想，卿卿應(yīng)該沒聽到這些混話吧，不會生氣了吧。

    秦御是真想多了，馬車中顧卿晚真沒生氣，倒是禮親王妃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沒想到，那些姑娘們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云瑤雖不錯，可她是個定親的啊，還和未婚夫青梅竹馬，你儂我儂的。秦御專門來看云瑤郡主比試，這話可不怎么好聽！

    也讓禮親王妃聽的很不舒服，她覺得這些姑娘們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這樣想，除非有人誤導(dǎo)了她們，難道是云瑤在女學(xué)時說了什么，讓這些姑娘以為兩人師兄妹的關(guān)系很親近？

    這樣想著，禮親王妃難免又想起了上次云瑤郡主和謝從江不顧禮數(shù)的事兒，還有上次云瑤郡主陪太后到王府探望她，種種行事也有些不妥。

    從前覺得還好的孩子，如今怎么越來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禮親王妃擰著眉，對云瑤郡主難免有些不滿。察覺到顧卿晚還在旁邊坐著，她又沖顧卿晚道：“這些胡言亂語，不聽也罷?！?/br>
    顧卿晚卻只笑了笑，道：“王妃說什么？”

    禮親王妃只當顧卿晚沒聽到外頭的話，笑容揚起，岔開了話題。

    顧卿晚卻在想，太后顯然沒將她參加比試的事兒宣揚出去，不給貴女們適應(yīng)接受的時間，這是想今天當面給她難看嗎？

    呵呵，太后對她也算是用心了。

    馬車緩緩進了女學(xué)，秦御一行沒了蹤影，那幾個受驚的姑娘才算重活了過來，卻也不敢再議論，各自散開了。

    她們不說了，卻攔不住旁人的好奇心。幾個靜云女學(xué)的學(xué)生格外興奮，其中一個圓臉的姑娘脆聲道：“我最佩服云瑤jiejie了，云瑤jiejie在靜云時每年琴和書的比試便沒不拔頭籌的，棋和畫也偶有勝出，云瑤jiejie可是靜云歷年來得玉蘭枝最多的。她去年不再上學(xué)，才有了白映雪和崔紫韻出頭的機會。也難怪燕廣王殿下對誰都不假辭色，卻待云瑤jiejie格外不同，今日還親自來看比試，你們沒看到方才燕廣王殿下身后還護著一輛馬車嗎，你們說里頭坐的會不會就是云瑤jiejie？”

    “是呢，方才竟然忘記看馬車上的徽記了！一定是鎮(zhèn)海王府的馬車，云瑤jiejie最不喜歡擺郡主的架子，來女學(xué)從來不帶儀仗，也不用郡主車駕呢?！?/br>
    “這次云瑤jiejie被請來，一定能給咱們靜云爭光，琴和畫的玉蘭枝我們靜云拿定了！”

    幾個女子顯然都是靜云女學(xué)，云瑤郡主的學(xué)妹們，她們正興奮的議論著，就聽后頭有人喊著道：“是鎮(zhèn)海王府的馬車，云瑤郡主的車駕到了！”

    幾個女子頓時面面相覷，望過去，果然見云瑤郡主的車駕極是顯眼的正緩緩而來，今次云瑤郡主顯然和從前的低調(diào)不同，她帶了身為郡主的儀仗。

    雙馬并驅(qū)的奢華紫頂馬車，隨行伺候的丫鬟成群，使得本就有些擁擠的長街更加阻塞了。

    幾個方才還夸夸其談的姑娘頓時就有種被打臉的感覺，旁邊淑德女學(xué)和成華女學(xué)的姑娘方才就聽到了她們的話，此刻不覺都嘲弄的看了過來，還有個姑娘揚聲道：“哎呀，人家燕廣王殿下護送的顯然就不是你們靜云女學(xué)的云瑤郡主呢！有些人呢，就愛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瞧瞧貼不貼的?。　?/br>
    靜云女學(xué)專門安排了閣樓給禮親王妃歇息，顧卿晚一直跟在王妃的身邊，坐下等了小半個時辰，太后才姍姍而來。

    顧卿晚隨著禮親王妃相迎，太后身邊果然站著亭亭玉立，一身華貴長裙，打扮的宛若金鳳凰的云瑤郡主，見禮后，太后和禮親王妃做為今日身份最尊貴的兩個女性，相攜走在前頭。

    顧卿晚和云瑤郡主便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兩人目光相觸，云瑤郡主含笑道：“雖然這場比試對顧姨娘很重要，但是比試的公平卻至關(guān)重要，我一會便得罪了?！?/br>
    云瑤郡主這話說的，倒好像自己需要她讓一樣，又說什么對自己很重要，那股高高在上的模樣，簡直在諷刺顧卿晚處心積慮就為當上側(cè)妃。

    顧卿晚卻抿唇一笑，道：“光比試沒什么意思，要不，咱們來個彩頭？誰輸了，不多，五萬兩銀子，郡主以為如何？”

    云瑤郡主，“……”

    五萬兩銀子做彩頭，才叫不多？云瑤郡主可不像秦御，她這個郡主是沒封地的，雖然是養(yǎng)做嫡女，但她沒嫁人，沒嫁妝傍身，手里怎么可能有五萬兩銀子！

    顧卿晚一個她看不起的側(cè)妃卻偏偏出口就是五萬兩，她的底氣是誰給的？當然是秦御了。

    且不說顧卿晚囂張的態(tài)度，好像她贏定了一樣。只這張口就是五萬兩的，便氣的云瑤郡主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偏顧卿晚還火上澆油，笑著眨眼，道：“當然，郡主若是對自己沒信心，或者郡主手頭上不寬裕，這彩頭也可以少些……”

    “好！就五萬兩，輸了當場兌現(xiàn)！”

    云瑤郡主怎么可能讓顧卿晚這樣打壓下氣勢去，她對自己也很有信心，當即也不管顧卿晚是不是在反激她，一口應(yīng)了下來。

    她想，五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秦御便是對顧卿晚再寵愛，也不能這么由著她，說不定顧卿晚根本是和她來虛的，她真答應(yīng)了，顧卿晚反倒騎虎難下了。

    更何況，她若贏了，就顧卿晚這樣拿五萬兩來賭的性子，彼時禮親王妃和秦御更厭惡她。

    誰知她剛應(yīng)下，顧卿晚便頓時雙眸晶亮，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來展開，道：“那太好了，空口無憑，我都寫好了，且已經(jīng)畫押，郡主也在這上頭畫個押吧，等等，我還帶了一點印泥，郡主不用擔(dān)心?！?/br>
    她言罷，又低頭從荷包中摸出個比拇指蓋略大的精致小木盒來，打開拿到了云瑤郡主面前，里頭果然是一點朱紅的印泥。

    顧卿晚一臉殷切的看著云瑤郡主，晃著手中的紙。

    云瑤郡主，“……”

    ☆、218 作畫

    比試的場地就設(shè)在靜云女學(xué)的湖邊空場上。

    靜云女學(xué)靠山而建，圍了一點山谷在女學(xué)中，選擇的比試場地，一面臨湖，一面是山，風(fēng)景極佳，雖然現(xiàn)在天氣已有些寒冷，但今日天氣很好，暖暖的太陽映照下，湖水微瀾，倒也清爽。

    太后和評判，以及女學(xué)的老師們都被安排在湖中的八角三層閣樓上，閣樓是專門的觀景樓，軒窗推開，四下一覽無余。

    太后鳳駕在樓中，不至于太過嘈雜，又能將前頭三十米外的比試場一覽無余，琴音隔著水面飄來，那會別有一番意趣。

    “太后駕到！”

    顧卿晚跟在禮親王妃身后，緩步到了湖邊，就見場面還真不小，湖邊遠近都已圍著比試場地坐滿了人，有專門為女學(xué)生準備的坐席，還有專門給前來觀看助陣的家長所設(shè)席位。

    太監(jiān)的唱聲響起，眾人紛紛起身跪拜行禮，甚為壯觀。太后緩步到了湖邊搭建的高臺上，站定后才笑著抬手道：“都平身吧，今日哀家是來做評判的，也是來欣賞女學(xué)姑娘們才學(xué)的，大家不必拘束?！?/br>
    隨著太后的手勢，人群紛紛起了身。太后精力有限，再加上從宮中過來也頗費時間，眼見太陽漸高，便也不再浪費時間。

    太后宮中的王公公沖一邊兒靜云女學(xué)的維東山長含笑道：“這就馬上開始吧?！?/br>
    維東山長點頭，和淑德女學(xué)，成華女學(xué)的兩位山長，以及請來做評判的大人，名士一起讓道躬身，先恭請?zhí)笠岂{樓上。

    禮親王妃自然也是要往樓上觀看的，和太后一道移步，沒走兩步，太后卻頓住了腳步，道：“阿寧怎么站在這里？你是來看意如比試的，該去觀眾席那邊才對啊?！?/br>
    顧卿晚聞言不禁抬頭看去，正瞧見站在通往湖心樓閣一邊兒道上，身穿淡青色繡松竹紋儒袍的婁閩寧，他長身玉立，不過一言不發(fā)的站在那里，便有種芝蘭玉樹的挺俊之氣，生生將那邊幾個大人和所謂的名士都給比了下去。

    這還是自顧家大火后，顧卿晚第一次見婁閩寧，想著上次他被大火灼燒的事兒，顧卿晚難免就多看了幾眼。

    他好像又消瘦了一些，冬日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他的側(cè)面有種清潤的柔和于鐫刻的鋒銳柔和在一起的俊美，只是他的耳側(cè)靠近脖頸的地方，卻分明有一小片燒傷的痕跡。

    顧卿晚頓時便愣住了，她先前在大國寺時明明有拜托人往鎮(zhèn)國公府送加了玉蓮花蜜的燒傷藥，婁閩寧若是用了，不可能消不掉傷痕的??！

    是他收到了卻沒有用，還是他根本就沒收到她讓人送過去的膏藥？

    顧卿晚正想著，那邊婁閩寧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竟然凝眸掃了這邊一眼，不過他很快便移開了視線，略上前了一步，道：“太后想錯了，微臣是三個女學(xué)共邀，前來做此次比試的評判的，并非來看誰比試的?！?/br>
    太后口中的意如卻說的是陳國公府的陳二姑娘，陳意如。

    她和婁閩寧前些時日，才被鎮(zhèn)國公夫人做主賜婚。陳意如定親后也已經(jīng)休學(xué)兩個月了，這次比試，和云瑤郡主一樣，受成華女學(xué)之請前來奪魁的。

    太后顯然以為婁閩寧是來看陳意如比試的，卻沒想到并非如此，不過婁閩寧的才名在外，尤其是一手字更是有自成一派的潛力，三大女學(xué)請他來做評判也并不奇怪。

    太后卻略怔了一下，道：“可是意如今日也要比試，她是你未來的妻子，難道你不需要避嫌下嗎？”

    她言罷，含笑瞧向了身后的維東山長等人，道：“哀家可不希望今日的比試出現(xiàn)不公平的現(xiàn)象。”

    維東山長忙道：“太后說笑了……”

    “太后若是懷疑比試的公平性，陳二姑娘參比時，微臣會暫時退出評定?！蔽创S東山長說完，婁閩寧便如是道。

    太后原本也是玩笑兩句，婁閩寧一本正經(jīng)的這般說，倒讓太后有些不快，面上笑容微淡，又道：“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