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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撿回去養(yǎng)養(yǎng)看[重生]在線閱讀 - 第22頁

第22頁

    這會兒反倒是輪到柳正儒有些難以置信了:“你都不知道要幫我做什么?”

    “我相信你?!卑纵x毫無顧忌地笑了,因為晚上的群架而掛彩的臉上揚起少年清爽認(rèn)真的笑容,讓柳正儒意外有些恍惚。

    前世,白輝也是這樣義無反顧、毫不猶豫地交付給他所有的信任。

    甚至……

    柳正儒視線晃了晃,眼前還略帶青澀的白輝逐漸與前世纏著自己笑嘻嘻的人慢慢重合。

    這一世的白輝,也跟上一世一樣信任他嗎?

    前世,直到白輝死亡,柳正儒才意識到白輝早就明白自己的生命朝不保夕。

    白輝一直在道上混,雖然表面上兇狠、看起來凌霸于眾人之上,但他一直生活得膽戰(zhàn)心驚。

    可,這種生活也不是白輝想脫離就能脫離。

    葬禮上,除了一直跟著白輝的那些兄弟們,還出現(xiàn)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白輝生前雇了律師,將自己的遺囑暫存在他那邊。葬禮快結(jié)束的時候,律師找到柳正儒,遞交給他一份文件。

    文件里還夾著一份白輝手寫的遺書。

    柳正儒低頭看了一眼遺書右下方的時間,心里一下子更沉重了,胸口像是被一大塊石頭用力地堵著,血液循環(huán)也逐漸變得緩慢。

    四肢有些脫力,手指尖冰涼蒼白卻依舊緊緊地抓住遺書。

    柳正儒沒想到,白輝……正好在遇到他的那一年,給自己立下了遺囑,他僅有財富的繼承人只有一個人——柳正儒。

    白輝早就知道的,他從來都不缺錢。

    可白輝依舊愿意將自己唯一剩下的全部給柳正儒。

    “柳醫(yī)生?”白輝有些擔(dān)憂地朝他揮了揮手,也不知道他剛說了哪句話讓柳醫(yī)生不高興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整個人身上……仿佛還隱隱透露出悲傷的氣息。

    柳正儒回過神,他抓住在眼前晃動的手,直直望進(jìn)白輝眼底:“白輝?!?/br>
    可能是柳醫(yī)生過于慎重,也可能是因為柳醫(yī)生抓住自己的手過于冰涼,白輝下意識地震了震,用自己發(fā)燙的掌心悄悄回握,覆蓋在柳醫(yī)生發(fā)涼的手指上。

    “在!”他反射性應(yīng)了一聲。

    “我們是朋友吧?”

    白輝咽了咽口水,看著柳醫(yī)生發(fā)亮的眼神,點了點頭:“是,只要柳醫(yī)生你不嫌棄我?!?/br>
    “嗯,那我們就是朋友了?!钡玫桨纵x的親口肯定,柳正儒放了心,沖他無聲笑了一下。

    柳正儒寬心之后的笑容淡淡,眉眼間滿是散開的柔意,燈光下,濃長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眉眼如畫。

    白輝一下子像是被什么觸到,整個身子猛地一震,連帶著倆人緊握的雙手也被甩了出去。

    他猛地朝身后退了幾大步,撞上背后的餐桌,椅腿摩擦地面發(fā)出吱呀晦澀的聲音,在寂靜寬大的空間里顯得動靜格外大。

    柳正儒收回手,拿起放放在沙發(fā)上的醫(yī)藥箱,沖白輝冷靜克制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剛有些失態(tài)。”

    看著柳醫(yī)生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淡,白輝心里恨不得揍死自己。

    柳醫(yī)生不就沖他笑了一下,自己動靜那么大干什么?!

    他把手背在身后,指腹間悄悄摩擦了幾下,依稀間還能感受到手心的微涼。

    白輝面上有些尷尬,想著跟上去解釋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能懦懦地?fù)u搖頭:“是我不小心?!?/br>
    柳正儒放好東西,脫了外套放在手腕,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早就松了開來,下擺用一個精致低調(diào)領(lǐng)帶夾夾在白色的襯衣上。

    他將外套放到邊上,對白輝說:“既然你同意了,那么你今天在酒店的工作可以辭了。”

    “可是……”

    柳正儒走到邊上,倒了兩杯水,遞給白輝,根本不給他“可是”的機(jī)會:“你還有什么別的工作嗎?”

    白輝接過水,表情訕訕,無力道:“都要辭掉嗎?”

    柳正儒頭也不抬,低聲“嗯”了一下。

    他說:“說說看,也不一定全部都辭?!?/br>
    白輝:“外賣員、快遞撿貨員、酒店服務(wù)員、搬水工……”

    “啪!”

    柳正儒把水杯一下子放在桌面上,水面左右高幅度地晃動著,他冷冷道:“都辭了。”

    第13章

    難得見柳醫(yī)生情緒波動這么大,白輝頓時嚇了一跳。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幾乎是聲音響起的同時,他的視線就往柳醫(yī)生手上飄去。

    見柳醫(yī)生手上只有些濺出來的水漬,水杯依舊是好好地放在那里,白輝放了心,只是出口的聲音里還有些忐忑:“柳醫(yī)生你別生氣?!?/br>
    柳正儒深呼吸一口氣,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緩了緩情緒。

    半晌后,他才說:“你要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要做對你以后來說更有價值的事情,而不是出賣勞動力?!?/br>
    “出賣勞動力只是一時的,”柳正儒輕嘆一口氣,“你需要對未來有更好的規(guī)劃,你也值得更好的選擇。”

    白輝嘴唇翕動幾下,柳醫(yī)生面容認(rèn)真、眼神里的真切誠懇讓他心里像是被什么塞滿一樣,鼓漲鼓漲的。

    他手心發(fā)燙,心臟泵射出來的血液柔軟潤滑,穿透四肢百骸的血管,溫暖了他全身。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在柳醫(yī)生心里居然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