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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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白帽子的旅行團(tuán)根本不是游客,而且個個訓(xùn)練有素,汾喬沒跑出多遠(yuǎn),就被那些人形成了合圍,隱隱把她夾裹在中央。 汾喬止步,臉色煞白,就在這時,卻有一人站出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黑衣,鴨舌帽。 正是剛才飛機(jī)上坐在她身側(cè)的人。 沙啞含混的聲音傳來,清晰傳到汾喬耳畔:“先生的飛機(jī)兩分鐘前已經(jīng)降落,我拖住他們,你跑,找到先生?!?/br> 是顧衍的人。 汾喬鼻子一酸,她好像又給顧衍添了大麻煩,含著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 白帽子的幾人加快動作,就要近到身前,那男人推了汾喬一把:“跑!” 男人的話一出口,汾喬朝反方向飛速奔跑起來,余光回頭去看,幾人在與黑衣男人糾纏,暫時沒有人追她。 汾喬回頭,又加快了速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就像故事@ 小天使的地雷~鞠躬致敬~~ ☆、第60章 汾喬是惶恐的,因?yàn)樗l(fā)現(xiàn),從白帽子的人開始在大廳跑動追她起,機(jī)場的安保人員只要一見到那白帽子,便沒了動靜。 直到鴨舌帽的黑衣男子開始與他們打斗,動靜越來越大,才有了人上前去制止。 機(jī)場的安保人員紛紛往沖突發(fā)生的地方跑去。 汾喬不敢再相信誰,也不敢回頭看,只能朝往反方向一直跑。 壞人在暗她在明,她不能被抓住,也不能再給顧衍添麻煩。 她必須找到顧衍。 她記得貴賓通道的位置,在航站樓國內(nèi)達(dá)層的西指廊,顧衍只要落地,就必然從那里經(jīng)過。 先下到一樓…… 汾喬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遠(yuǎn)處的電梯十分擁擠,只有從扶梯下去。 汾喬脫了顯眼的外套,把扎起的馬尾放下來,降低辨識度,平靜呼吸,站上了往下的扶梯。 在從前,跑了那么久,汾喬必然會體力不支,那些高強(qiáng)度的游泳訓(xùn)練倒是在這時候救了她一命,至少汾喬還能忍著喘息冷靜地分析。 扶梯太慢,她不動聲色加快速度越過前方的人通過,就快要到一樓時,汾喬抬頭,眼睛瞪圓了。 那個旅行團(tuán)的女人正站在對面緩緩?fù)系姆鎏?,只是沒有再戴那頂白帽子,所以汾喬之前觀察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到此刻,她也只能暗叫一聲倒霉了。 兩人的目光正觸在一起,扶梯就要錯開。 汾喬敢肯定她看清楚了自己的臉。 跑! 成千上萬次的入水練習(xí)訓(xùn)練出她無與倫比的反應(yīng)能力。大腦還沒下達(dá)指令,汾喬的身體已經(jīng)自發(fā)而動了。 顧不上會撞上誰,汾喬穿過前面幾人,快步跨下最后的幾級樓梯。 她覺得自己體育考試時候百米沖刺的速度也沒有這樣快過。 耳邊全是風(fēng)聲,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手腳都如同在機(jī)械地運(yùn)作,喉嚨里都似乎帶上了腥甜的味道。 離西指廊還有十米! 汾喬轉(zhuǎn)頭去看,身后的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再回頭,顧衍赫然站在了她面前。 汾喬突然覺得四肢癱軟,喉嚨干裂,鼻尖酸澀,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涌上胸口,讓她再也不能平靜下來。 “顧衍……”她站在原地,覺得一步也邁不動了。 “對不起……”汾喬的桃花眼霧氣氤氳,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么。 顧衍輕嘆一聲,一步一步上前來,沒有板著臉,也沒有責(zé)怪,只是輕輕把汾喬擁入懷里,撫摸她的頭發(fā),輕聲道:“汾喬,這里不安全,我們得離開這。” 顧衍身后跟著十幾個黑衣人,是從帝都帶來的。 然而這終究不夠安全,他需要更多的時間。 汾喬孤身出行,得知消息后顧衍才貿(mào)然開始部署,滇城不是自己的地盤,時間太短,始終不夠充分。 “先生,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在待命了。”王朝出聲提醒。 顧衍點(diǎn)頭示意已知曉。 “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還在樓上,是他拖住了他們?!狈趩腾s緊忍下淚意,攥緊顧衍的手心,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后。 “會有人去幫他。” “那個戴白帽子的旅行團(tuán)都是壞人,機(jī)場的人都能被他們買通?!?/br> “恩,我知道。” 顧衍回答的聲音不急不緩、一字一句傳入汾喬耳朵里,直到這一刻,她心中才有了些許的真實(shí)和安定。 …… “汾喬,安全帶?!鳖櫻艹雎曁嵝选?/br> 汾喬這才趕緊把安全帶系上。 出了機(jī)場之后,那些跟在顧衍身后的黑衣人分成幾輛車,從各個岔路分開,引開他們的視線。 和另一輛車在岔路分開,這條道上最后剩下一輛車,車?yán)锸穷櫻芎头趩虄扇?,身后沒有對方的車再追來。 正到十字路口,紅燈亮起,顧衍停車。 汾喬不安地?fù)噶藫赴踩珟Вm然身后沒有車再追來,可她總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安全帶把汾喬固定在副駕駛的靠椅上,汾喬覺得連帽衫的帽子有些咯人,伸手往帽兜里一抓,一個比芯片大些的定位追蹤器閃爍著紅光,就這樣躺在了汾喬的手心里。 是那個抓住她書包的人放的! “顧衍……” 顧衍偏頭,面色微變:“喬喬,扔了它!” 話音還沒落,路口左側(cè)一張失控的貨車飛速沖上來,那車的速度極快,完全沒帶剎車,不給人一點(diǎn)反應(yīng)時間,他們是要?dú)⒘祟櫻埽?/br> 顧衍只來得及把方向往右打死。 右側(cè)副駕駛的汾喬被護(hù)在了身后,顧衍的駕駛室卻是直直暴露在貨車面前。 貨車就要沖到面前! 不要! 汾喬的心臟幾乎要停跳了,她眼睜睜看著那貨車明晃晃沖過來,緊緊閉上了眼睛! 吱—— 車窗是緊閉的,可汾喬依然聽到了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生的巨大聲響,預(yù)期中的沖撞并沒有到來。 怎么回事? 汾喬睜開眼睛往外看,車窗外的一幕,讓她渾身僵硬了。 她無法形容此刻的震撼,可她覺得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一幕。 一輛越野在大貨車與顧衍的車相撞之前沖了上去,正正撞在了貨車上,車頭狠狠地嵌進(jìn)了貨車的駕駛室,將貨車的力道卸到了另一個方向。 貨車沒有如期撞上顧衍。 越野車整個的駕駛室卻都變形了。 相撞濺起的煙塵中,汾喬看清了越野車主的臉。 那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沾滿了血跡,可汾喬卻仍然能清晰地認(rèn)出他來。因?yàn)樵诓痪们?,那個男人還恭敬地跟在她的身后。 他是王朝。 王朝用生命洗清顧衍最后責(zé)罵他的四個字。 他沒有玩忽職守。 貨車上的司機(jī)似乎也在車禍中被沖撞得昏迷不醒。 顧衍定定看了窗外兩秒,回頭。 “汾喬,把東西扔了?!彼诘馈?/br> 汾喬的眼睛血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體麻木地依著顧衍的話,把追蹤器扔到了窗外。 她的手是顫抖的。 “別怕?!鳖櫻艿吐晸嵛克趩虥]有聽清楚,因?yàn)轭櫻軉恿塑囎?,油門的轟鳴蓋過了他的聲音。 顧衍心中已經(jīng)正式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不是想從他身上得到利益,而是想殺了他。 像三年前一樣的。 可惜他到底是低估了他,因?yàn)樗僖膊幌袢昵耙粯?,對他毫無戒備。 他的親生父親——顧予銘。 三年前的那場謀殺,爺爺顧念著兒子,到底是留了些情分,為他隱瞞了。 可是即使他不說,顧衍便沒有自己的猜測嗎? 人的貪念是個沒有止境的黑洞,顧予銘便深深陷在這個黑洞里,難以抽身,也不想自拔。也許是老爺子的警告始終威懾力不足,又或許是他覺得自己這個小兒子實(shí)在是愚蠢至極,輕松便能鏟除。 車在馬路上飛馳,那速度極快,油門的轟鳴在汾喬耳畔作響,頭疼得幾乎要炸裂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才緩緩在半山的別墅停下來。 顧衍關(guān)掉耳麥,輕聲道:“已經(jīng)安全了,喬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