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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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后,我跟梁雪回房間睡覺,結(jié)果洗完頭出來,房間里的人卻換成了風(fēng)隱。 他睡著穿衣靠坐在床上,手里拿著本雜志在翻看。 我左右打量后,問:“你怎么在這兒?梁雪呢?” 風(fēng)隱頭也不抬,“我跟她調(diào)換房間了?!?/br> “……那我去隔壁睡好了?!?/br> “你確定跟一個雌雄不明的家伙睡會比跟我在一起更安全嗎?” 我腳步頓步,“雌雄不明?你是說梁雪?” 他將雜志扔到一邊,懶洋洋道:“沒錯?!?/br> “她不是女的么?” “以前確實是女的,以后可就說不準(zhǔn)了?!?/br> 我無語,“你們妖怪的性別都這么復(fù)雜嗎?”不光有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中性人,更有甚者,還有雌雄同體的。 “我的性別就很簡單,”他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弓起手臂展示上面的肌rou,“純爺們?!?/br> 我在床尾坐下,把書撿起來翻幾下,竟然是本財經(jīng)雜志。 “怎么,你不打算上學(xué)了,要改做生意?” “我想開家新的公司,”他說完看我,臉?biāo)查g黑了,“夏三斷你那是什么表情?” “欽佩,”我撒謊差點咬到舌頭,“你說的新公司什么意思?難道你已經(jīng)有一家公司了?” “鼎盛公司你聽過么?” “當(dāng)然,很有名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不告訴我那是你開的。”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說謊,“雖然不是我創(chuàng)立的,但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鼎盛的幕后老板?!?/br> 我僵了足足有半分鐘,試圖用笑聲掩飾尷尬:“哈,哈?!?/br> 風(fēng)隱道:“妖怪開公司很好笑嗎?畢竟這么多妖怪在人間,總要有個合理的身份?!?/br> “你們公司好像有三百多人吧?” “差不多吧?!?/br> “不要告訴他們?nèi)际茄帧!?/br> “當(dāng)然全部都是妖怪。” 我情緒復(fù)雜,“從研發(fā)到推廣都是?” 風(fēng)隱眼也不眨,“我說的是全部?!?/br> 鼎盛研發(fā)及創(chuàng)新能力頗受業(yè)界贊譽,唯一令人不解的就是遲遲擴大業(yè)務(wù)范圍及規(guī)模,現(xiàn)在……我總算知道原因了。 一家全是妖怪的公司,如果再擴大規(guī)模,勢必會成為眾人的焦點,這似乎有悖它他們隱藏身份的初衷。 畢竟對于我們普通人類來說,這些妖怪個個都能稱得上奇葩……譬如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這位。 風(fēng)隱拍拍床,“夏三斷,坐到這兒來?!?/br> “沒關(guān)系,我坐在這里就行?!?/br> “你怕我?” “不怕?!?/br> “那你過來?!?/br> 我不情愿的挪過去,“干什么?” 他似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能干什么,還不是……” 說到這里,他眼神突然變了,我心道不好,再逃卻已經(jīng)晚了,他像餓狼一樣撲過來,接著方才的話道:“想干點男人該干的事……” 我動不了,干脆直接面對,同他親吻了會兒,卻拒絕再有下一步動作。 他卻固執(zhí)的不肯挪開,眼中閃爍著渴望道:“為什么?反正我們都是要結(jié)婚的,早一步晚一步有什么關(guān)系?” 其實他說的對,我同他夫妻都做了三年,實在沒有必要假裝羞澀,但是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提醒我,“夏三斷,不可以?!?/br>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直覺,我說不出原因,更無從反駁抗拒。 見我不語,他便誤以為是默認(rèn),一雙大手便繼續(xù)欲胡作非為。 我無奈道:“你至少要做一下保護(hù)措施吧?” “好,”他大喜,翻身去夠床頭的抽屜,我借機用力,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風(fēng)隱全無防備的滾坐在地,我看他拿著套套一臉錯愕,先是愣了下,繼而難以自控的哈哈大笑起來。 “夏三斷!”他將手里的東西捏了個粉碎,咬牙切齒的站起來,用手指著我,“從現(xiàn)在起,休想我再理你!” 誰會在意?搞的像小朋友絕交一樣,我戀在不在乎的應(yīng)一聲,“哦?!?/br> 沒想到他竟真的惱了,而且說到做到,雖然再次躺回到床上,卻閉起眼睛假寐,嘴唇繃成一條直線,任我如何搭訕討好都不發(fā)一語。 我趴在他耳邊柔聲道:“最后問一次,你以后真的不打算跟我說話了么?” 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我覺得挺沒意思,再加上白天跑了幾個來回,實在有些困了,便在他旁邊躺下,也跟著閉上眼睛。 快要睡著時,下意識在毯子下摸到到他的手,一手交叉握住后抱住他的胳膊徹底睡了過去。 晚飯時湯喝的有點多,導(dǎo)致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上廁所,打算翻過他的身體下床,卻將腳邁過了些,踏了個空。 就在快要摔倒時,空氣中一只大手卻將我強行帶了起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謝謝?!?/br> 他卻只用鼻音回應(yīng)我,“哼?!?/br> 早上睜開眼,旁邊的風(fēng)隱已經(jīng)不見了,去敲隔壁的門,也無人回應(yīng)。 正當(dāng)我滿心疑惑時,許媽自外面走進(jìn)來道:“唉呀,三斷起來啦?!?/br> 我笑笑,“嗯,阿姨早,知不知道我同學(xué)去哪兒了?” 許媽道:“跟小唯一塊走了,說去什么紅葉水庫,要你好好休息,吃了飯家里看會兒電視,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 “這樣啊,他們?nèi)ザ嗑昧???/br> “有兩個小時了?!?/br> 竟然走的那么早,我竟然睡得這么沉,一點知覺都沒有! 林媽很貼心,特意把熱好的早飯幫我拿到廚房。 我洗過臉才坐下來,耳朵里便跟著發(fā)出艱難的哼唧聲。 我將rou餅掰兩半留一塊在盤子里,搖頭,“別哼了,快點吃飯!” 初七滾出來,羞澀的爬到rou餅跟前,深深的嗅了幾口后道:“主人您可不能怪我嘴饞,實在是奶奶做的飯菜太香了!” 它哇嗚哇嗚的飛快吃完后,意猶未盡道:“主人,您能不能跟奶奶說說,讓她下次做豬rou餡的?牛rou餅也很好吃啦,但是我覺得豬rou餡的會更香!” 我用手指戳它,“在別人家做客,哪那么多的要求?” 初七吃完了rou餅,又喝了點湯,填飽肚子后,神秘兮兮的打量四周,壓低了聲音道:“主人,有些話我本來是不該說的,但是身為您的妖寵,我還是很想說?!?/br> “那就想好再說?!?/br> “……好吧?!?/br> 過了大概兩秒不到,它便將頭轉(zhuǎn)了過來,“我現(xiàn)在想好了,你看看隔壁的那個水妖,人長的那么漂亮,身材又好,而且還對大人充滿崇敬……相對比來說,您是不是對我們大人不夠尊重呢?” 我愣了片刻,道:“所以你是想說我不夠漂亮,身材也不夠好,配不上你們白大人?” “不不不!”初七把蹄子搖的飛快,“您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說……我們白大人這么優(yōu)秀,肯定有很多女人盯著,主人您一定要擦亮眼睛看好,千萬不能讓別的狐貍精把他勾引跑了!” 我笑,“你懂的還挺多?!?/br> 初七立刻得意,“只比普通人強一點點啦?!?/br> “你們白大人在妖界,女人緣很好嗎?” “那是當(dāng)然!” 我慢慢靠近它,“那你有沒有聽過關(guān)于他的桃色新聞?譬如跟哪個女人談過戀愛,跟哪個女人有過曖昧什么的……” “你說這些倒是沒聽過,不過……”說到這里,他卻突然停了下來,仿佛想到什么立刻將嘴巴掩上,“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威脅的對它舉起湯匙,“初七?” 初七抱頭痛哭,眼淚跟金豆子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掉,“人家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啦,求主人放我一條生活吧!” 罪惡感……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我不得不對它進(jìn)行安撫,“好啦好啦,我不問了,只是個小玩笑而已?!?/br> 初七眼淚汪汪的感激,“謝謝主人!” 雖然當(dāng)時并未將初七的話放過在放心上,然而我卻不得不逼迫自己正視一個現(xiàn)實。 當(dāng)許世唯變成風(fēng)隱后,不僅意味著身份轉(zhuǎn)變壽命變長,同時經(jīng)歷也要復(fù)雜豐富的多。 一條活了幾千年的龍,感情生活怎么可能會是空白? 然而這方面的事,他卻從未跟我透露過分毫,表現(xiàn)的就像是一個生澀的新生一樣。 究竟是我想的太多,還是……他對我進(jìn)行了刻意隱瞞? 吃完飯到院子里,見我騎來的摩托車還安穩(wěn)的停在那里,風(fēng)隱和梁雪又是怎么去的呢? 初七看出了我的疑惑,“主人想必不知道,白大人在妖界有一坐騎,名為碧鸞,是只非常非常出名的鳳凰,白大人要辦什么事,通常都會乘著它?!?/br> 竟然還果真有鳳凰!可是這大白天眾目睽睽的,騎只鳳凰飛在天上會不會太招搖了?萬一被什么人不小心看到了,恐怕…… “當(dāng)啷當(dāng)啷!”剛想到這里,就聽到外面?zhèn)鱽韼茁暻宕鄲偠拟忢憽?/br> 初七雀躍道:“是白大人和碧鸞回來了!” 是我聽錯了么?這鳳凰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點怪。 在我滿心的期待中,林家大門被推開了,然后梁雪……推著一輛自行車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中,風(fēng)隱厚顏無恥渾不在意的坐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