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十日的時間很快過去,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慕容仙兒瞥了一眼笑得賊兮兮的師父徐真,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果然,在走出村口的時候,兩輛小轎車已經(jīng)停在了不遠處,一個慕容仙兒熟悉的人迎了上來。 龍三。 徐真嘻嘻哈哈湊近她耳邊,“乖徒兒,你看師父好吧,特意找了舒適的代步工具,而且小辰子也是有名額的?!?/br> 慕容仙兒一記冷眼送去。 龍三來到她面前,輕笑著,“慕容小姐,少爺已經(jīng)在車內(nèi)等你。” 她“恩”了一聲,沒有拒絕,反倒讓準備搬出自家少爺?shù)脑拋韯穹凝埲@訝了一番。 慕容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表面不動聲色,她知道自己拗不過龍逸辰那變態(tài),也懶得做無用之功。 很快四人分作兩路上了不同的車,慕容仙兒看也不看坐在車廂內(nèi)的龍逸辰,一上車便坐到離他最遠的角落,拿出一本古籍看著。 車子緩慢行駛起來,龍逸辰一手端著高腳杯,目光落在那專心看書的小人兒身上。幾天不久,她似乎長大了些。 慕容仙兒眼睛雖然盯著書本一行行看過,而是落在身上那道冷熱交織的目光卻怎么也忽略不掉,反倒讓她心神不定,難以投入狀態(tài)。 這么想著,她驀然一驚,是什么時候,龍逸辰居然開始影響自己了。 她抬頭的剎那,一雙大手突然將她擄了過去,鎖在自己懷中。 慕容仙兒一氣,正要掙扎,一道稍含清冷的聲音卻在她耳畔響起,“別動,戴上面具。” 說話間,她只覺有金屬貼上了自己的右臉,一股冰涼的觸感傳遍全身。 他將她一側(cè)的發(fā)挽在耳后,手穿過她如瀑布般順滑的發(fā)系上面具的絲帶,隨后輕柔地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你會需要它的?!?/br> 慕容仙兒摸了摸觸手涼涼的面具,平靜如水的心湖再一次因為這個男人而泛起細微的波瀾。 —— 鑒寶交流大會在臨近京城的s市海邊的大型游輪上,歷時半個月。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所有參加的成員都不許離開游輪,直到結(jié)束。 當慕容仙兒跟著來到碼頭時,她才明白龍逸辰給她準備面具的用意,因為這里每一個來到這兒的人都會帶上面具,就連接待員也是如此。 似乎頭一次看到一個小女孩帶著面具來參加鑒寶交易大會,那接待員竟然有些恍惚,直到慕容仙兒主動遞出請?zhí)麜r,他才回過神,急忙接過請?zhí)榭雌饋?。看到上頭專用特殊的標記時,道歉道:“對不起,請您簽名?!?/br> 慕容仙兒看著擺在面前的毛筆,與此同時接受到來自四方的目光,正要提筆寫字,一道戲謔嘲諷的聲音傳來: “呦,沒想到還有個乳臭未干小丫頭出現(xiàn)在這,如今的大會是越來越?jīng)]落了嗎?” 聞聲而去,一個男子正摟著身材火爆的女伴,步步上前。慕容仙兒雙眼微微一暗,細細打量起那個逐漸走近的男人。 這人生著典型的招風耳,在面相里這樣兩耳兜風的人,敗家祖宗,且為人固執(zhí)自大。除耳朵外,他的天庭處明顯凹了下去,嘴唇極厚,表明他對物質(zhì)有著十分強烈的欲望。一張陽剛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從他的左眼直直延伸到下巴處,隱隱露出一股子兇光和邪惡。 一旁還未戴上面具的三人在看到那人之后臉色一變,連平素淡然處之的徐心家此刻也是恨意閃過,身上的氣息越發(fā)凜冽了。 “哎呀,居然是師父,師伯和小師弟。”那男人“豁然開朗”,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女伴性感的臀部,“好久不見啊。” “孽畜,我不是你師父?!毙煺婧吡艘宦?,將頭撇過去。 那人一哼,冷笑道:“死老頭,別給臉不要臉,若不是看你將我養(yǎng)大的情分上,我早就弄死你了。” “大叔,你今天早上沒刷牙嗎,嘴巴真臭。”慕容仙兒突然“天真”地問道。從他對徐真的稱呼,她不難猜出這個就是她那背叛師門為非作歹的前任師兄,徐元秦。聽師兄說過,這個徐元秦從小被師傅養(yǎng)大,天賦極好,卻為了錢財不惜利用風水術(shù)數(shù)助紂為虐,后來更是為了師父手中的藏寶圖謀財害命。若不是師伯發(fā)現(xiàn)得早,只怕師父早已經(jīng)失了性命。 “呵呵。” 一道忍俊不禁的輕笑聲從人群中傳出,就連龍逸辰眼底也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 徐元秦面色一黑,目露兇意,“臭丫頭,你找死是不是?” “我沒掉東西,找什么死?”慕容仙兒絲毫不懼地看著他,拉住徐真的衣袖,“師父,你只有我一個徒兒對不對,這么臭的大叔居然也叫你師父,我看他比師伯都顯老,又老又丑?!?/br> 徐心家原本凝重的臉色松緩下來,睨著她,“元諾,你師伯很老?” “您是老當益壯?!蹦饺菹蓛簻\笑著。 徐元秦原本憤恨的表情突然轉(zhuǎn)變,嘴角的冷笑弧度拉大,“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死老頭說的徒弟,毛都沒長齊的臭丫頭,居然也敢寒磣老子,不想丟臉趕緊滾回家喝奶吧?!?/br> 不等慕容仙兒發(fā)作,龍三一個巴掌使勁甩了過去,力氣之大讓徐元秦連著退了好幾步,狼狽的差點摔倒在地:“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家少夫人也是你能說的?” “少夫人”一出,慕容仙兒黑了臉,徐真笑開顏,其他的人也是反應不一。 慕容仙兒目光寒冷得如同雪山的冰,“徐元秦,別以為你現(xiàn)在有人護著就為所欲為,我元諾一日在,你永遠也別想好過!” 徐元秦吐出一口鮮血,擦掉嘴角的血跡,“我倒要看看,你這黃毛丫頭憑什么?” 慕容仙兒提起毛筆迅速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即突然將手中的毛筆直直丟向重新走近的徐元秦,觸不及防地他頓時被沾著墨汁的筆弄臟了臉,劃出一道長粗的痕跡,如同小丑。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彼S意收回手,靜靜地站在那,如同一株高雅的百合,嘴角劃過諷刺的笑。 ☆、44.信物,徐元秦的挑釁(修?。?/br> 碼頭上的風波很快傳入?yún)⒓予b寶加以大會的人群耳中,對此不少人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興趣,這徐心家和徐真也算是這個圈子有名的人物了,不知道這這新收的女娃弟子究竟有何能耐,敢叫板古玩界有名的新星人物徐元秦。 徐氏幾人之間的糾葛恩怨他們多少也知道些,每個人心思不一,看來今年的大會不平靜了啊。 這些,慕容仙兒自然不知道?,F(xiàn)在的她正站在一間大房前遲遲不愿進去,白皙紅潤小臉黑著,原因無他,鑒寶大會的房間居然是兩人一間,他們一行人正好六個,沒經(jīng)過她同意就自顧湊成對,只剩下她和龍逸辰。 龍逸辰倚著門,冷峻的面龐浮現(xiàn)笑意,兩只手插在褲袋里望著她,“寶貝,你不進來嗎?” 慕容仙兒臉色更黑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寶貝,我要換房間。” “這里沒有單獨的房間。”龍逸辰嘴角微揚,提醒她這個事實。 慕容仙兒頓了頓,眼珠一轉(zhuǎn),突然想起一個人,“我和師兄去住。” 話一出,某人臉上的笑意散去,一張俊臉晴轉(zhuǎn)陰,“不行!” 慕容仙兒連眼神都不愿意回他,轉(zhuǎn)身朝著旁邊的一間房走去,可是沒走幾步就被凌空撈入一個懷抱,隨即帶入那個本就屬于他們的房間。 慕容仙兒氣得幾乎發(fā)抖,坐在床上小手指著他,“龍逸辰,你無賴!” “只對你?!饼堃莩綄⑺氖职∮H了親手背,露出從未在其他人面前表露的溫柔,“乖,過來看看?!?/br> 說著,他將她抱到桌前。 桌上除了茶具,還有兩幅合上的字畫,一個瓷碗外加一個錦盒。 慕容仙兒雖然氣他的耍賴,但目光卻不由自主被桌上的物件吸引,小手下意識輕輕撫摸上它們。 “參加大會的每個人都必須捐贈兩樣古玩,看看罷?!毖韵轮猓呀?jīng)為她做好了準備,只要從四樣里面選兩樣就好。 那兩幅字畫,一副對弈圖,一副溪水圖,都不是同人而作,手指輕輕撫摸上那副字畫,那細微的不同之處讓她眼睛里的光芒微微暗下。 再是瓷碗,上頭畫著流暢的線條形成了一副夕陽落雁圖。雖是如此,她只是看了幾眼,邊將目光落在最后的錦盒之上,她隱隱覺得,這才是四件古玩中最珍貴的存在。 說著,她挑開錦盒上的落鎖,可當那一塊玉牌映入眼中時,她依舊一怔。 玉牌表面似乎是通體的奶白色,可是內(nèi)部卻流動著五顏六色的彩光,手感溫和細膩,每換一個角度,透出的光芒卻是不同顏色,如此構(gòu)造神奇的珍寶,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是龍鳳呈祥對牌,世上僅此一對,當心意相通的情侶佩戴,會有不可思議的能力出現(xiàn)。”龍逸辰在她身邊解釋道,低低的笑著,“另一塊,在我身上。” 慕容仙兒正要說什么,房間里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龍逸辰揉了揉她的發(fā),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雖心有不舍,可是想到對牌背后的意義,她終是忍痛將它重新放了回去,將目光重新放在那兩幅字畫上。 —— 鑒寶交易大會第二天正式開始,寶物也早在頭一天晚上記名交給了組委,當慕容仙兒第一次來到游輪一層的大廳,面對著數(shù)之不盡擺放在大廳的古玩珍寶時,仍然壓不住心底的火熱。 “杵在門口當門神呢,快給爺讓道?!币坏缿蛑o熟悉的聲音在她們身后響起。 龍逸辰本就冰冷的眸子更寒了,正要發(fā)作,一只小手卻主動拉上他的手,“人和畜生不一般見識?!?/br> 龍逸幽藍色的眼看向那伸過的潔白如藕的手臂,眸光暗下,反手包裹住她。 慕容仙兒一氣,這家伙得寸進尺呢。 身后的徐元秦臉上笑意不減,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挑釁道:“小師妹,今兒個有一場撿漏,不如我們兩個比試一場如何?” 慕容仙兒轉(zhuǎn)身,唇邊噙著魅惑天真的笑,“好啊,你想怎么比?” “撿漏最低起價一萬,我們就比比,誰能用最低的價格拿下最好的寶貝。”徐元秦道出比試規(guī)則,語氣里的自負無與比擬。他看著慕容仙兒的眼神滿是挑釁,頗為自負自己的眼力和見識。 “彩禮呢?”慕容仙兒將他的自信看在眼里,唇邊的笑更深了。 “你輸了,就當師兄我的小情人吧。”徐元秦說著,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那張帶著面具的小臉上,白皙粉嫩,只是側(cè)臉卻精致清秀,雖因年紀小輪廓暫時沒舒展開來,可不難猜出日后是何等的絕色。能夠?qū)⒁粋€小美人從小養(yǎng)大,想想徐元秦也覺得心頭頓時一片火熱。 慕容仙兒對于他眼里閃過的yin光皺了皺眉,目光一寒,“你輸了呢?” 徐元秦嘴角的笑意放大,似乎聽到了一個極好的笑話,“不可能!” “我只要你的一只手?!蹦饺菹蓛浩沉似乘侵蛔笫郑斈昃褪沁@樣一只手,將刀子插進師父的心臟了吧。 徐元秦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臂,面色頓時變了變。 慕容仙兒唇邊笑意不減,可眼神早已恢復冷然,轉(zhuǎn)身進了大廳,朝著大廳左右側(cè)的角落走去,那里,就是撿漏的地方。 深深看了看那堆在一起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得不說,這里的高仿品幾乎可以和真品一拼了,短短的時間,即便是擁有天眼的她,好幾次也差點打眼,若不是多看了幾眼,細細琢磨著,只怕真的會被糊弄過去。 突然間,一盞琉璃燈吸引了她的注意。 燈臺是四瓣蓮花狀,成撇口形,左右對稱,并套有一小圓環(huán),造型古樸典雅,耐人尋味。琉璃是奶白色,近似白玉,雖略顯粗糙,但透過天眼,她看見局部有棉樣的霧狀物漂浮著,器型小巧,色調(diào)單一。 正要伸手探去,一只手搶先一步奪走,隨即一道賤賤的聲音湊近她耳旁,“哎呀,這琉璃燈盞真不錯?!?/br> 慕容仙兒縮回手退了一步,抬頭看著陰魂不散的徐元秦。 ------題外話------ 今天寢室室友打架了,室友怎么勸也勸不住。~(gt_lt)~,梳子無法安心寫文,要是更新晚了,抱歉。 ☆、45.骨頭,想反悔? 徐元秦毫不掩飾他對慕容仙兒的覬覦之心,嘴角勾著,掂量著手里的琉璃燈盞,“小師妹,想要么?” 慕容仙兒視線從琉璃燈盞移開,重新將目光落在其他的古玩上。 見狀,徐元秦眼里閃過一抹尷尬,但很快被惱意代替。這小丫頭還真不是好歹,跟了他必跟那個糟老頭好上不知道多少,居然如此給他裝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