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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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圖書由(小碎碎)為您整理制作 ================== 嫡妻之道 作者:晏聽弦 文案: 顧烜三月前拒婚離京,如今又回來娶了她 沉洛衣知曉顧烜不喜她 故而只想安靜的在王府里做她的瑞王妃 但是有一天 ——顧烜心中的白月光找上門來了…… 一句話簡介:沉洛衣自打進了瑞王府就沒對他上心過,于是全年處于中二叛逆期的顧烜不爽惹(╯‵□′)╯︵┻━┻ ps:本文架空,炒雞空 男主前期略熊,略中二,性格惡劣,真·沒心沒肺 男主不會換,不爽不要看,人身攻擊的你自然說了也就別怪我說話難聽哦 內(nèi)容標簽:宅斗 布衣生活 主角:沉洛衣,顧烜 ┃ 配角:楊憶瑤,薛長歌,韋芊兒,馮容憐 ┃ 其它:#已入劍男人大坑,不要攔著我肝刀!# ================== ☆、王妃 沉洛衣將最后一顆瑪瑙珠子從線上拆下來的時候,那頭站著的杜公公正好把長長的一卷禮單將將念完。 擱下手里捏著的珠子,沉洛衣將目標放在了下一串翠玉手鏈上,正準備拿起來拆了玩時。杜公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帶著特有的尖細,“瑞王妃,太后托咱家給您帶句話,您與瑞王是新婚,難免會起摩擦,您要多多擔待著他點。” 沉洛衣眼睛不抬一下,手里把玩著翠玉手鏈,滿不在乎的開口,“勞煩公公回去回太后一聲,賞賜我收下了,謝太后疼愛?!卑敕植惶崛鹜躅櫉@的事。 杜公公心底一聲嘆,也知道這位心里有怨,且這怨怕是一時半會兒的消不了。太后對以往對沉洛衣極為疼惜,進了皇室門后更是把她當親閨女疼。 但是杜公公一介小的,就算是太后跟前的紅人,也管不了主子的事,故而把心里一腔提點咽下肚,對著沉洛衣作了一揖,帶著宮人魚貫離去。 沉洛衣又無所事事的將桌上的方菱鏡拿起,侍女舒櫻著手收拾起桌上散落的珠子,舒云遞了杯茶擱在桌上,眼睛稍微一抬就瞧見了菱鏡里眉眼精致的女子,只是表情太過寡淡。 “王妃,太后送來的這些賞賜……”舒云話還沒說完,沉洛衣就開口,“擱庫房里去?!?/br> “那安枕的玉如意,奴婢瞧著不錯。王妃不是說,有時候晚上睡不好嗎?!笔嬖崎_口,力求留幾件擺在屋子里。 沉洛衣看著菱鏡里的自己,輕啟朱唇,“讓王爺看見再指著我數(shù)落一番么?!泵寄块g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情緒波動,但很快的就恢復(fù)平靜。 聞言,舒云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倒是舒櫻手里捧著瑪瑙珠子道:“王妃,您和王爺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br> 沉洛衣不理會她這話,眼睛往她手心里掃了一眼,吩咐,“回頭找根好點的線把珠子串起來?!?/br> 自家王妃就是這樣閉口不談關(guān)于王爺?shù)氖?,她們這些當下人的說再多都沒用。 沉洛衣嫁入瑞王府不過一月,新婚當晚瑞王都是在自己書房睡的,可見的有多不喜歡她。她與瑞王顧烜是幼時定下的婚,先帝親自指的,彼時,她七歲,他四歲。 小時不懂事,還不知道一直陪自己玩的小jiejie將來要給自己當媳婦,當某一日他終于懂了這其中道理時,顧烜對沉洛衣表現(xiàn)出了無與倫比的厭煩感與疏離。終于,在他們即將成親的三月前,顧烜瀟灑拒婚離京了。 于是十九歲的她,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兵部尚書沉柯的女兒沉洛衣,從小就是被眾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那叫一個金尊玉貴,就沒說受過一丁點委屈。因被先帝指婚于三子顧烜,一直到十九歲都待字閨中。她以前一起玩過的小伙伴早就嫁為人、妻了,就她,還在等顧烜長大。 那料,顧烜不喜她,還十分討厭她,婚期臨近,連拒婚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見他有多不待見她了。 沉洛衣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那時跟在自己后面一口一句“阿姊”叫的軟糯的小皇子如今會如此厭惡自己。 但是現(xiàn)在,這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淪為全京笑柄的沉洛衣,到底還是嫁進了瑞王府。那幾個月的時間,除了一開始的煎熬難堪,到后面就釋然了,顧烜愛怎樣就怎樣吧,她過她自己的日子。 即使她現(xiàn)在依舊是京城笑柄,不受寵的瑞王妃,嫁進瑞王府都是圣上一紙圣旨強迫顧烜娶的。 換上一壺新泡的茶,隨手拿起一本未讀完的詩經(jīng),沉洛衣在南窗處擺了一張軟榻,懶懶的依靠上去,垂目愜意的翻閱著手里書卷。春日里日頭正好,暖洋洋的傾灑下來,極為暖和,發(fā)上佩戴的金絲鏤空鴿血朱釵閃耀出細碎光芒,舒櫻不自覺的就盯著看了起來。 沉洛衣姿態(tài)閑閑,眼睛不離書頁,拈了一塊棗糕吃著,好不愜意。 舒櫻被舒云晃了一下胳膊,回過神來,面色迷茫,舒云已經(jīng)在她耳朵邊前說起了話,“方才有丫鬟進來報,馮侍妾和云侍妾又鬧起來了。” “這兩個天天鬧,就別拿來叨擾王妃了?!笔鏅寻櫭迹粗嬖频驼Z,“不是還有薛側(cè)妃么,犯得著一上來就報到咱們這里來?” 正在看書的沉洛衣見不遠處兩個侍女在竊竊私語,故而揚聲問到:“在說什么呢,這么神神秘秘的?!?/br> 舒櫻微驚,忙欠身回到:“是西園的馮侍妾和云侍妾因了點小事起了矛盾,當下正鬧著呢。奴婢想,這點事情,就不用來叨擾王妃了?!?/br> 沉洛衣端茶用了一口,“薛側(cè)妃呢?” 舒櫻想了想,回:“薛側(cè)妃以前說過……她們兩個的事情不想管……” 因為薛長歌不想管所以就報到她這個王妃跟前來了么?是不是該說薛長歌好大臉面? “不想管?!背谅逡滦α艘宦?,“好一個不想管?!甭闊┦聫膩聿徽词?,卻時時刻刻想著從她這里把王妃權(quán)利要過去。她沉洛衣好歹也是先帝親自賜婚給顧烜的正妃,就算再不受顧烜寵愛,也輪不到薛長歌來搶她身上的東西! “王妃……那這事……”舒櫻開口。 “由著她們?nèi)グ伞!?/br> 不過兩個侍妾,難道還要她屈尊去理會這檔子事。 舒櫻應(yīng)了聲,和舒云對視了一眼,眼里皆有擔憂之意。 西園那邊云嬋和馮容憐兩個鬧得不可開交,起因不過是云嬋的丫鬟香菱往外倒茶的時候?qū)⒉铦娫诹笋T容憐精心培育的虞美人上,這花是她下了好大精力養(yǎng)來討好王爺?shù)?,卻讓香菱一下子毀壞個干凈! 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側(cè)妃薛長歌沒有派人來管制,王妃那邊也沒什么動靜,兩個人徹底放開了,在西園里罵成一團,就差擼袖子上去打架撒潑了。 還是最后實在是累的不行了,這兩人才憤憤甩袖進屋,不再吵鬧。 外頭日頭下沉,沉洛衣已經(jīng)在軟榻上小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jīng)半黑了,屋里點起了兩盞琉璃纏絲蓮花燈,亮堂了許多。舒云扶著沉洛衣起身,“王妃,可要等王爺回來用膳。” 沉洛衣一怔,才想起顧烜今兒個一早就往宮里去了,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太后給她賞賜那么多東西下來,估計又是顧烜在太后那里抱怨她什么了。 “不用了。”沉洛衣攏了攏前襟,問她:“西園那兩個呢?!?/br> “下午時就不鬧了,估計是鬧累了。”舒云扶著沉洛衣坐在梳妝臺前,給她整理因小睡歪掉的發(fā)飾,鏡中女子眉眼宛如畫兒一般清逸精致,仿若江南煙雨中一枝初綻的紅蓮,只一眼便能讓人沉淪了去……只是,這朵往日明艷的紅蓮,如今卻是淡漠如冰。 沉洛衣輕撫了下耳邊的金絲耳墜,看著鏡中的自己,說:“不用再收拾了,傳膳吧?!?/br> 舒云往后退了一步,應(yīng)了一聲是。 舒櫻從外頭進來,和舒云打了個照面,一個往里去,一個往外走。 心想著這王爺入宮這么長時間,太后難不成留了王爺用晚膳還是王爺不愿意回來?舒櫻心疼自家小姐,攤上了這么一個小祖宗,就沒說遇到過一件好事過,甚至連王妃的臉面都不愿意給。自家小姐從小到大哪里受過什么委屈,就連先帝都對她極其喜歡,怎么就攤上了怎么個夫君?!以她家小姐沉家嫡女的身份,不管是嫁給京城中的哪位王孫貴胄,不都是要被人疼著寵著的,偏偏是這個瑞王…… 舒櫻無不失望的嘆了口氣。 許是見舒櫻面色憂愁,沉洛衣擱下碗筷,對著她說了一句,“你們也不想想,自我入了府,有那頓飯是王爺陪著我用的。”一頓,“從今以后,就不要再問我要不要等王爺用膳了?!?/br> 舒云微微折眉,舒櫻卻是一口應(yīng)了下來。舒云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最終盛了一碗紅棗粥擱到了桌上。兩個侍女對視一眼,彼時心里都有了定數(shù)。 晚膳過后,沉洛衣又重新窩回了軟榻上看書,窗外月色明朗,夜風溫柔,她看著掛在夜幕上的弦月愣了會兒神,再回神時,舒云已經(jīng)點了盞燈擱在了小案上。 寂靜如水的夜間,沉洛衣翻閱著詩經(jīng),舒云舒櫻兩個坐在軟榻不遠處,拿著新描的花樣繡著。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門扉緊接著被叩響了,“王妃,王爺回來了。”說話的是柳月,“好像是往咱們這里來的!” 這話一落,舒云眼睛亮了,直直的盯著舒櫻,舒櫻面色微變,看向自家王妃,“王妃……” 舒云已經(jīng)起身去開門問柳月詳情去了。 “急什么?!背谅逡路艘豁摃?,“等他來了再說也不遲。先讓柳月她們下去候著吧。” 于是舒云滿心歡喜的和柳月交代了之后,開始翹首以盼的等著王爺?shù)牡絹怼?/br> ☆、請安 最終,顧烜還是沒來沉洛衣這里。 據(jù)丫鬟回報,顧烜在離萃玉閣不遠的花圃處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轉(zhuǎn)身去了側(cè)妃薛長歌的怡風閣。 舒云將滿心憤慨寫在臉上,“王爺明明都到門口了,怎么又去了薛側(cè)妃那里!”回頭見沉洛衣一臉的不在意,深折眉頭,上前幾步,苦口婆心的勸道:“主子,至少王爺是有來的意頭的,畢竟,王妃與王爺也是小時相識,王爺?shù)男牟粫敲从驳摹!?/br> 沉洛衣打了個哈欠,擱下書卷,舒櫻忙上前扶起她,“他的心腸有多硬,你跟了我這么長時間,難道還不知道嗎。”稍微抬眼看了舒云一眼,復(fù)又垂眸,“天也晚了,我要歇了?!?/br> 舒云滿臉郁悶,卻依舊不得不上去服侍沉洛衣歇息。 顧烜心里想什么,沉洛衣不想知道也懶得追究,到底為什么兩個人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想,她多少都是心里有數(shù)的。如果兩人身份一直沒有改變,他大概還是會跟著她后面喊她“洛衣阿姊”的吧。 服侍王妃歇下之后,舒櫻拽著舒云出了屋門,壓低了聲音叮囑她,“日后可別在王妃面前說這沒心的話了?!?/br> 舒云秀眉深皺,“我這不也是擔心王妃嘛……”語氣頗為不忿,“咱家小姐嫁到這里也有一個月了,可你看看小姐這過的是什么日子?王爺不理,就連那些妾侍都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不把小姐放在眼里。舒櫻,咱家小姐以前那里受過這些委屈!” 舒櫻何不是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可如今又能如何?好在王妃看得明白,心又放開了,日子倒也過的舒服,卻是從來不指望那位瑞王回心轉(zhuǎn)意,“我們也就少說兩句吧?!甭曇舻椭?,“畢竟是先帝賜婚,又有太后和皇上在,王爺?shù)降资遣粫龀鍪裁闯龈竦氖虑閬?。我們吶,只要把王妃侍候的舒心了,也就行了?!?/br> 舒云苦著臉點了點頭,舒櫻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屋子里面的沉洛衣將她們在外面的談話一字不差的聽得清清楚楚,她側(cè)過身子,將錦被拉過頭頂,縮了進去。這一床的被褥還是新婚那套,只不過,顧烜從未進過這個屋子。他是連最基本的顏面都不愿意給她,如何不讓她心寒。 好歹也是從小到大的情分,現(xiàn)在卻跟個仇人似得。 默默在心中腹誹了幾句,她便從錦被中探出腦袋,深吸了口氣,不再去想這麻煩事。事到如今,顧烜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別來打擾她的清心日子就行。 這一覺沉洛衣睡的好,翌日起來時,侍候的下人都察覺到了王妃今日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