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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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抱著他,摟了滿手的骨頭,他吻著他的腦袋,眼淚順著鼻尖啪嗒啪喏的掉下來。 哭到一半,蘇錦和抽泣著抬頭,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男人的臉,像對待易碎物一樣,“古二爺么……我這是在做夢么?” “不是夢?!惫艅盼罩氖郑谑直成虾莺萦H了—口,啵的一聲,吃了滿嘴的咸澀,“是真的,我沒死。” 蘇錦和再度崩潰,他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古勁反手摟住他的腰,兩個人緊緊相擁,淚水橫流。 劫后余生,情難自禁。 “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們都死了……”捶著古勁的背,咚咚的聲音在倆人胸腔中回蕩。 蘇錦和瘦成一把骨頭,古勁身上的rou也沒剩多少,如今再穿那錦衣華服,怕是也沒了那雍容華貴,放浪不羈的感覺。 “再別這樣了,別這樣了,怎么能就把我一個扔這兒,一個蘇護(hù)就能讓紀(jì)副官不要命了,你們那么多人我怎么辦……” 古勁不能被抓,要么死要么逃,他絕對不能落到唐仕勉的手里,所以拖延時間的事情交給了他們。 那天古勁第一個出事,他假裝慌不擇路被逼至江邊,抱著個和蘇錦和身形差不多人的投身瀝江,他要的就是個死無全尸。瀝江看似平靜,但江水湍急,古勁又有槍傷在身,嗆了 口水就失去知覺了護(hù)送他的那些人,不是半路被殺了就是跟著他投江了,有他們掩護(hù),古勁的傷算是最輕的。 可縱是這樣,被江水沒過的一剎,他也以為他死定了。 卻不想,古二爺命不該絕,他被一顆枯樹絆住了。 他的頭發(fā)救了他的命。 古勁那時已經(jīng)沒了意識,昏昏沉沉的順著樹干擾爬了上去,他沒有食物沒有水,又是一身的血窟窿,就算從江中逃脫,也免不了暴尸荒野的下場。 傷口潰爛,爛rou黏在一起,止住了血,唐仕勉想抓活的,所以都沒往要命的地方上打,否則就算是被樹掛著了,他也絕沒有爬上去的力氣,恐怕那時就死透了吧。 不知昏迷多久,身上的腐rou引來野獸,在那東西張口咬他的瞬間,古勁突然將其反撲,一口叼住了那畜生的喉嚨,古勁并沒清醒,完全憑借本能,求生的本能。 熱血流進(jìn)喉嚨,干涸的胃重新蠕動,他這才漸漸活了過來。 等意識恢復(fù)時,他手里捏著個毛茸茸的東西,古勁沒看是什么,看也看不清,他隨手扔到江中,然后帶著滿臉的血搖搖晃晃的進(jìn)了山。 這一路沒遇到唐仕勉的追兵,他混混沌沌的在山里亂走,后來發(fā)現(xiàn)了個山洞,洞里有打獵的存的東西,他靠著那點水和食物緩過勁兒來,找到把破工就這么出了山。 唐仕勉那會兒已經(jīng)停止搜山,而將注意力放在瀝江下游,狡兔三窟,古勁也不例外,他離開后沒敢去找舊人,而是回到了自己多年前購置的一處隱蔽舊宅,下人都是親信,就這樣,古勁得救了。 他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活過來后,腦子開始運轉(zhuǎn)的第一件事,想的還是蘇錦和。 他們大費周章 ,無非是想給他一個全新的身份,只要和他們再無瓜葛,蘇錦和就能好好的活著。 可是,甘愿赴死是一回事,沒死成,還活著就免不了牽腸掛肚的想著那人古勁忍耐許久,最終還是沒能過自己這關(guān)。 他沒敢明日張膽的讓人去打聽,一旦暴露就前功盡棄了,古勁不是怕死,他既然從唐仕勉手里逃出了,他就還能繼續(xù)做他的古二爺。 除了暗中下手,軍方?jīng)]辦法堂而皇之的抓人。 可他站出來,勢必又會牽扯到蘇錦和,古二爺自認(rèn)沒那個定力,他根本做不到就此和蘇錦和徹底斷了關(guān)系,哪怕沒有以后,也會惦著想著,想知道他的一切,甚至去偷偷見他,幫他。 蘇錦和知道他還活著,一定會與他聯(lián)系,不管他們掩飾的多好,軍方都能從中找到線索,這樣順藤摸瓜蘇錦和會再次陷入危險。 所以古二爺必須死在瀝江,從這世上徹徹底底的消失。 軍方他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但唐仕勉他倒是一直讓人盯著。 雖說唐仕勉是受人指使,但他們有今日也全是因為他,古勁想悄無聲息的把這人弄死,可他還沒等下手唐仕勉就失蹤了。 他突然消失,就證明這人不在了。 何武錫恨他入骨,扒皮抽筋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他絕對不會選擇暗殺,讓唐仕勉死得那么痛快。這世上和唐仕勉有深仇大恨的也就他們幾個,不是他們做的,那只剩一人。 他一直不敢多想,不敢去找的人。 聽到這里就再也按耐不住,那些思念和掛念讓古勁腦子一熱就去了長南,什么顧慮擔(dān)心全被他拋在腦后,他就想看看這人。 到了長南卻沒遇到他,蘇錦和的下落一直不明,不過長南的臨城就是朝興,那里是藍(lán)家的地盤。 藍(lán)少翔是應(yīng)泓的至交好友,蘇錦和和他也有點交情。 蘇錦和在這兒,他卻在猶豫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見。 其實他今晚上就想偷偷的看看他,碰碰他,蘇錦和的眼淚讓他瞬間就亂了抱住之后就再也不想松開了。 “我覺著,我挺對不起他們的?!?/br> 本來讓他們?nèi)ネ涎訒r間古勁就很愧疚,他幸免于難,又來找了蘇錦和。引他們沒有商議過什么,但都清楚,設(shè)這么大的局,把身家性命都搭上就是為了保蘇錦和一個。 想好了要給他自由,想好了讓他再不被他們影響,逃離這些。 可是現(xiàn)下,他又沒控制住自己,來找了蘇錦和。 古勁慚愧,就像說好了一起死,他卻先逃了一樣。 不管過去和他們有怎樣的矛盾,但那天之后,他們已經(jīng)算是一條戰(zhàn)壕上的戰(zhàn)友了。 “古勁,” “嗯?”古勁從嗓子里擠出一聲。 “跟你說個事兒?!?/br> “什么?” “應(yīng)泓和東路……沒死?!碧K錦和道,“他們被抓了?!?/br> 古勁霍地抬頭,倆人的距離瞬間拉開。 “幫我把他們救出來吧?!?/br> 古勁驚愕的看著他,他反應(yīng)不及,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進(jìn)出之后一直沒敢打聽他們的下落,怕有人尋味而來,那天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那種情況兇多吉少,他自己能活下來他都覺得意外,他從沒想過…… “這是……怎么回事?”古二爺這話都說不利索了。 蘇錦和往后一蹭,把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古勁復(fù)述了遍,他也說了藍(lán)少翔會盡量去救應(yīng)泓,藍(lán)少翔說的輕松,但看他那樣子怕是要夠嗆,蘇錦和問古勁還有沒有別的什么辦法。 古勁聽了沉吟許久,最后還是搖了頭。 他們的情況是和他不同,但也是軍方一直要抓的人,現(xiàn)下到手了怎么可能放虎歸山,就像應(yīng)老爺子選擇明哲保身一樣,現(xiàn)在誰參合進(jìn)去誰就是死。 “那怎么辦?”蘇錦和已經(jīng)顧不上重逢的激動,他信任藍(lán)少翔,但對古勁他更多一分依賴,有他們?nèi)魏我粋€,他突然就有了底氣,有了主心骨。 “不好辦?!惫艅耪f, “要救他們,也要保住你,不管怎么說都不能白忙一場,這樣他們的罪也白受著,我的關(guān)系人脈不能動,我還是得繼續(xù)裝死,現(xiàn)在軍方就是條惡犬,哪有味兒往哪咬,他們盯得死死的,一旦我有動靜肯定會被揪到,然后你就危險了……” 古勁看著他,又搖頭。 “你現(xiàn)在也沒安全到哪去,我能找到你,軍方那邊的人未必不會,也就是因為何武錫鬧的厲害,所以他們現(xiàn)在在內(nèi)部消化矛盾。他們將絕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我們幾個的殘黨身上,暫時沒那么多精力管你?!?/br> 軍方還是會卷土重來的。 藍(lán)少翔這里不安全,短時間內(nèi)還是沒問題的,要是救人,現(xiàn)下也是最好的時機(jī)。 古勁想了很久,突然一揚頭,“東路不是給你留了個電話號碼么?你打了么?” 東路寫字條的時候他們都在邊上。 “沒有。”蘇錦和說。 “那就去打,現(xiàn)在立即去打?!?/br> “嗯嗯?!碧K錦和連忙穿鞋,剛要跑胳膊突然一緊,他回頭,看到古勁一臉凝重的拽著他的胳膊,眼圈的紅還沒褪掉。 第二二六章 應(yīng)泓的友人 “蘇錦?!惫艅沤凶∷?,“你確定你要去么?” 邁出的腳落到地上,蘇錦和頓在原地。 “這機(jī)會只有一次,好容易擺脫的,你要知道,如果你再跟著牽扯進(jìn)來,可能還被盯上,現(xiàn)在這事兒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們不會再對你客氣,逃了還好,就是偷天換日,永絕后患,沒逃成就是前功盡棄,下次再被……” “古二爺?!碧K錦和打斷了他的話。 “嗯?” “要是還有下次,就再陪我死一次唄。” 古勁身形一動,眼中撼然閃過。 蘇錦和也沒回頭,胳膊一動就掙開了他的手,“大不了就一起死唄,看著他們吃苦受罪我在這兒躲著藏著,我活的也不安生。大家都死過一次了,還怕什么。好了,不說了,我先去打電話?!?/br> 古勁愣了幾秒,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蘇錦和已經(jīng)出門去了,他消瘦的背影在走廊燈光的襯托下更是單薄,古勁揉揉臉,狠狠吸了 口氣,他起身的時候,胸腔里就像裝滿了水,這一動眼淚就要往出飚。 蘇錦和都不怕,他怕什么,在看到他的時候古勁就豁出去了,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這人他這輩子都放不下,他什么都不要,就要這個人。 太不了,再陪他死一次。 藍(lán)少翔之前和他說過,要是用電話的話就用他書房那部,他說是安全。 蘇錦和在藍(lán)家是上賓,他去哪里都沒人攔著,所有人對他都客客氣氣的,哪怕重要的書房也所以進(jìn)出自如。 蘇錦和開了燈,西洋味兒十足的書房全景就展示在面前,不同于應(yīng)泓的古色古香,歐式家具,落地窗簾,哪怕是個小飾物都帶著西式風(fēng)范。 蘇錦和沒時間欣賞藍(lán)少翔的書房,他經(jīng)自沖向書桌前,陶瓷電話就擺在那里,東路給他的號碼他早就牢記心中,深吸一口氣,蘇錦和拔通了那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蘇錦和滿手是汗,他不知響了幾聲,就覺得自己這心跳頻率還沒恢復(fù),那邊就有人喂了一聲。 即便隔著電話,蘇錦和也能聽出對方的警惕。 ‘找誰?’ “黃先生么?”蘇錦和鎮(zhèn)定不下來,語氣里帶著顫抖,古勁見他一直在繞電話線,于是把人的手拉了過去,蘇錦和看他一眼,反手捏牢了,“東路讓我給你打電話,我是……” ‘蘇大少爺么?’黃宗仁打斷了他的話。 蘇錦和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 電話那頭的黃宗仁幽幽一嘆, ‘您能打這個電話……大老板他出事兒了吧?” 蘇錦和呼吸一滯,把古勁的手攥得更緊了,“是?!?/br> “大老板什么都跟您說了是么?” “是。” ‘這號就大老板知道,’東路能把這號給蘇錦和就證明他擔(dān)白了一切,但凡有一點可能,東路都不會暴露他們的關(guān)系,黃宗仁的聲音不大,不同于蘇錦和之前見到時的圓滑熱情,他道, ‘大老板之前交代過,您要是打這個電話,就讓我把他洋行里的錢,以及別處的資產(chǎn)都給您?!?/br> 聽筒的隔音效果很一般,再加上書房很靜,所以黃宗仁的話古勁也聽的一清二楚。 “東路他,還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