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她覺得這些話非??尚Γ惨粋€字都不信。 如果說林姿妤沒有為了讓她痛苦將一切真相都告訴她的話,或許她還會天真的相信他的話,可是現(xiàn)在么…… 白家和林家聯(lián)合滅掉封家是真,不過她這個人一向都是恩怨分明,如果白墨淵真的是無辜的,真的不清楚封家的滅亡白家也參與其中,或許她會看在他們曾經(jīng)的情分上放他一馬。 可是他真的是無辜的么? 白家也算是京市的一大世家,如果要比在京市的權(quán)利,想來許多大家族都比不過白家,可若論財(cái)力么,白家卻還連封家都比不上,可是白家人需要在外面打交道啊,白家培養(yǎng)出的那些政客,那些文人也需要資金繼續(xù)運(yùn)轉(zhuǎn)手段啊,可偏偏白家的光華集團(tuán)資金虧空,財(cái)力根本跟不上,那可怎么辦呢? 所以白家很快就看上了封家這塊肥rou,封家財(cái)力雄厚,可是家族背景卻很單薄,若是能跟白家聯(lián)合,相互扶持,對兩家人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 而能拉攏封家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封家聯(lián)姻,一家人嘛,你的就是我……可是呢,要白家拉下臉來直接跟封家提親那也太不將自己的臉面當(dāng)回事了,所以白家采用了一個迂回的路線,讓白家大少接近封家姑娘,再讓封家姑娘愛上白家大少,最好是愛得死去活來非嫁不可的,那樣白家就會“不得已”接收了這樣的兒媳婦,到時候白家紆尊降貴跟封家聯(lián)姻也只因?yàn)榉饧夜媚锼蕾囍齻儍鹤硬蛔?,并不是他們自己低賤,巴巴的將自己送上去,而封家的財(cái)產(chǎn)自然是隨著陪嫁手到擒來了。 而白家的計(jì)謀非常成功,因?yàn)榉饧夷莻€高智商低情商的姑娘還真是很快就愛上了溫文爾雅,英俊瀟灑的白大少,并且愛得死去活來,非嫁不可。 所以說從一開始白墨淵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而她也不過是成全白家的一枚棋子而已。 當(dāng)初林姿妤將這些告訴她的時候她有多么痛苦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她依然不相信白墨淵是騙她的,畢竟他們在一起五年了,她不相信這五年來他對她的好都是假的。 然后林姿妤又將另一幢真相揭露在她的面前。 她告訴她,白夢瑤根本就不姓白而姓管,她也根本不是白墨淵的meimei,而是白墨淵的小青梅。 這個事實(shí)對于她來說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她這才明白為什么她覺得白墨淵和管夢瑤的親密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一般的兄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白墨淵對管夢瑤的偏愛到了那種程度。 原來她才是他的真愛。 而她呢,竟然被他們聯(lián)合起來騙了整整五年!這五年,她完全充當(dāng)了他們相愛的一個平臺。 管夢瑤的父親和白墨淵的父親曾經(jīng)是患難與共的好兄弟,后來管家一家遇到空難,只留下了一個不足兩歲的小女兒,白父感念兩人的情誼便將這個女孩抱回家撫養(yǎng),而這個女孩就是管夢瑤。 白墨淵和管夢瑤一同長大,青梅竹馬,隨著時間推移,隨著年齡漸長,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慢慢發(fā)酵,等到白母發(fā)現(xiàn)這兩人已經(jīng)墜入愛河之時,白墨淵已經(jīng)完全淪陷在其中了,白母柳盈香不顧一切將管夢瑤送走,白墨淵的生活從此跌入地獄。 當(dāng)初白墨淵之所以答應(yīng)白譯會追求封家的女兒,只因?yàn)榉忪o嫣的學(xué)校跟管夢瑤所在的地方在同一個城市,以答應(yīng)追求封家小姐為由,其實(shí)只是想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一方面“追求”封家小姐,一方面跟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兩不誤。 而白墨淵的確也做到了。 白墨淵告訴她,白夢瑤是他同父異母的meimei,因?yàn)樗L大之后跟她的母親越來越像,白母也越來越厭惡,所以便將她一個人送到國外,只是他和白夢瑤兄妹情深,不忍心meimei受苦,所以時常來國外看她。 封靜嫣一直都相信他的話,她也以為白夢瑤真是白墨淵的meimei,自從跟白墨淵在一起之后對這個meimei更是悉心照料,她需要她做什么她都會義不容辭的答應(yīng)。 白墨淵說瑤瑤一個人在國外太過孤獨(dú),所以她也就答應(yīng)了每次她們約會身邊都會多一個白夢瑤,白墨淵說,瑤瑤沒有父母的疼愛非??蓱z,封靜嫣就容忍了白墨淵像寶貝一樣的寵愛著她,不僅如此她竟也跟他一樣對這個“meimei”寵愛有加,白墨淵說瑤瑤心思單純就像一個小孩子,而封靜嫣便容忍了白夢瑤所有無理取鬧。 可是這樣三個人在一起的生活總讓她覺得怪怪的,所以她旁敲側(cè)擊的跟白夢瑤提了一下,而白夢瑤卻哭得稀里嘩啦的跑到白墨淵面前懺悔自己的罪行,說自己不該像電燈泡一樣的跟著他們,聽到她的話,一向?qū)ε詼睾腿逖牛澥恐艿降陌啄珳Y狠狠將封靜嫣訓(xùn)斥一頓,不僅如此,他還帶著白夢瑤徹底消失,封靜嫣委曲求全的找了他許久才重新將他挽回,而從此她就一點(diǎn)也不敢提不讓白夢瑤跟著的事情了,不僅如此,為了不讓白墨淵生氣,她對白夢瑤更是卯足了勁的疼愛。 瞧瞧她多傻啊,就這樣被兩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用自己的大度寬容,用自己的圣母之心,一直無私的成全著他們的愛情。 更可笑的是,她曾經(jīng)還陪管夢瑤打過孩子——她和白墨淵的孩子,只是那個時候她相信了管夢瑤的說辭,以為管夢瑤是被一個愛她愛得發(fā)狂的人侵犯才會有這個孩子,而在管夢瑤手術(shù)后的那段時間她還一直充當(dāng)著一個疼愛meimei的大嫂的角色,一直悉心照顧她直到她出院。 呵,她簡直傻透了。 在她們家被毀掉的那一天,白墨淵的確沒有在國內(nèi),因?yàn)槟且惶焓枪軌衄幍纳?,他馬不停蹄的趕到國外陪她過生日,想來也沒有將她們家是不是會被大火燒成灰燼放在眼中。 所以他那些深情的話,她完全只是當(dāng)做一場笑話。 白家以為他們已經(jīng)完全將封家掌握了,卻沒想到最終被她父親識破了他們的計(jì)謀,堅(jiān)決不同意兩人結(jié)婚,那時候的兩人已經(jīng)訂婚了,她父親卻強(qiáng)烈要求兩人毀掉婚約,而一向?qū)Ψ饧铱床簧涎鄣陌准覅s在這個時候胡攪蠻纏,說什么都要讓兩人結(jié)婚,封父極力抗?fàn)?,這恐怕就是導(dǎo)致封家滅亡的原因吧。 想到那個時候她還因?yàn)檫@件事情跟父親爭吵,好幾次都將他氣得差點(diǎn)暈倒過去,她心頭就一陣絞痛。 枉她被人譽(yù)為是天才,卻沒想到愚蠢成這個樣子,竟然會因?yàn)榘准疫@一群禽獸跟父親作對! 她只覺得心臟好似被撕裂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那一陣陣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到渾身每個角落,她痛得縮成一團(tuán),只覺得呼吸都好似停滯了。 這陣痛苦一直折騰到快到凌晨才慢慢平息,天已經(jīng)亮了她也睡不著覺,索性穿衣起床,走到河邊,望著那遠(yuǎn)處剛剛露出頭的太陽發(fā)呆。 周圍真的是非常靜謐啊,那橘色的太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好似有溫柔的手指在撫摸,清爽的河風(fēng)帶來一股草木的清香和咸咸的腥味,周圍早起的鳥兒已經(jīng)開始鳴叫,不遠(yuǎn)處有金絲猴已開始敞開喉嚨呼喚伙伴,大自然的一切美好得能讓人忘記一切的傷痛。 木小柔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眉頭擰了擰,那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下,她聽到來人對她說:“這么早就起來了?為什么不多睡一會兒呢?” 木小柔轉(zhuǎn)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對于這個人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幻想,任何的感情,她也不想再跟他多費(fèi)一絲唇舌,索性面無表情的轉(zhuǎn)回頭,連話也懶得回了。 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卻突然聽得身后有道冷冷的聲音叫了一聲,“木小柔!” 木小柔渾身一僵,慢慢轉(zhuǎn)頭看去,果然看到陸寒霆正大步向她走來,木小柔頓時就愣住了,陸寒霆怎么知道她在這里? 陸寒霆下了飛機(jī)坐了接近一個小時的車才趕到這里,卻被木小易告知木小柔在這邊,而他又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他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就是想見到她,可他看到了什么? 白家那個臭小子怎么也在這邊?!上次他給的教訓(xùn)還不夠是么? 白墨淵見到陸寒霆也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來,面上依然帶著笑意,卻是一點(diǎn)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坦坦蕩蕩的跟他打招呼:“陸先生這么早就來了啊?” 即便此刻心頭已然憤怒到極致,可陸寒霆面上依然是波瀾不驚,他不疾不徐的向兩人走過來,目光在白墨淵臉上冷冷的瞟了瞟,卻是連客氣的打招呼也懶得了,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木小柔。 木小柔心頭咯噔一聲,聲音透著小心翼翼,“你……怎么來這邊了?” 陸寒霆沒有回答,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之后便冷冷的吩咐,“先去你家門口等著我!我一會兒來找你!” 木小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見他面色不善,她也不想跟他作對,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果然乖乖離開了。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陸寒霆才將目光落在白墨淵身上,“你怎么在這邊?” 陸寒霆的目光就像是兩柄萃了劇毒的寒劍,被他那樣的眼神看著,的確讓人膽戰(zhàn)心驚,不過白墨淵面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從容解釋道:“我是來這邊買玉石的?!?/br> “額?”陸寒霆眉頭微挑,“想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白墨淵不以為然的笑笑,“陸先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