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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門錦繡之醫(yī)女當(dāng)家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她說的生氣,可聽著的兩個人,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尤其是常大山,手還放在膝蓋上撐著,就跟他剛剛拿旱煙的姿勢一樣!胡氏惱的,把旱煙又給用力的仍在地上!

    再好的煙桿也經(jīng)不住摔,今天被連著摔了兩次,已經(jīng)裂開了縫,怕是不能用了,日后肯定會漏煙?!俺4笊剑阄冶緛砭褪前肼贩蚱?,不與我一心也是正常的。從今起,我跟我女兒睡在西屋,等你給我寫了休書,我立馬走人!”

    說完,氣呼呼的就去南屋,把喜梅的被子給抱了出來,一腳踹開西屋的門,哐當(dāng)一聲,似乎連門框都跟著晃蕩!

    常大山愁的眉頭都緊在了一塊,下意識的又去抽旱煙,才發(fā)現(xiàn)手上什么都沒有。常大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彎著腰去撿胡氏剛剛?cè)拥舻臒煑U。剛走過去,哐當(dāng)一聲,門又甩開了,這么大的聲音,愣是把常大山嚇的一哆嗦。

    抬頭想叫胡氏,可胡氏就跟沒看見一樣,快步的走到主屋,把她自己的被子給抱了出去。喜梅,緊跟在后面走了出來!

    院子里,又安靜了下來!喜弟只是心里感嘆,胡氏真是好手段,這算是軟硬兼施?常大山本來又不是什么暴力的男人,被這么逼著,只會讓常大山心里煩。

    一個當(dāng)過光棍的人,肯定不會再輕易的愿意當(dāng)光棍!只要沒有非休不可的理由,常大山是不會走那條路的!

    這尺度,胡氏把握的是剛剛好。

    喜弟本來想說幾句,想想還是作罷了,日后,總會讓常大山看清事實(shí)。

    至于雞rou,喜弟只留了一碗,常大山愛吃不吃,剩下的,全都端到自己的屋里。

    “姐,你看什么呢?”吃完飯,招弟靠在被子上,看喜弟頻頻的看著窗外。

    喜弟笑了笑,“我在看,她怎么折騰咱爹?!闭f著,用手指了指外頭。招弟好奇也爬了過去,看著胡氏從廚屋里出來,端了一些菜送到了她們屋,接著又出來,聽著是刷鍋的聲音。而常大山,光在廚屋門口站著,看著老是想尋機(jī)會跟胡氏說話,可偏偏人家胡氏把他當(dāng)成不存在。

    她們在窗戶上趴了一會兒,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胡氏來來回回進(jìn)了廚屋得有五趟了。

    “真能作?!闭械苋滩蛔∨蘖艘豢冢B她都看出來了,胡氏就是故意在常大山眼前晃悠,就讓常大山不舒服,故意吊著她。

    喜弟撇了撇嘴,人家都說,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果真是一點(diǎn)不假。

    看了一會兒,喜弟覺著無趣,尋了筆墨出來,又開始畫樣子。正好喜梅不在跟前,方便了她。

    “姐,你明天還要去鎮(zhèn)上嗎?”招弟以為,家里鬧成這樣了,喜弟得沒這個心情了。

    “當(dāng)然要去!”喜弟回答的斬釘截鐵,這會兒終于有機(jī)會把白天從鎮(zhèn)上賣的銅板拿出來數(shù)數(shù)了,雖然不多,可是她們做也少?。∈畬Φ脑?,招弟就做了兩個時辰,除了本錢,招弟這兩個時辰,那就是十個銅板。

    招弟的臉也興奮的紅撲撲的,把油燈端過來,準(zhǔn)備開始做活!

    喜弟卻把招弟攔住了,“你現(xiàn)在還是要休息,明日我早些去鎮(zhèn)上,晌午之前估計就回來了,你在家里可什么都不許做,我一會兒拿把菜刀過來,這個屋子誰也不許進(jìn),誰進(jìn)就砍誰?!?/br>
    雖然說,大白天的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混事,可喜弟還是得囑咐了招弟。

    至于說砍誰,也就是嚇唬嚇唬,不都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不做軟柿子,就沒人敢捏。

    “姐,你說柳子娘怎么被揍了?”喜弟不讓招弟做活,招弟的腦子就開始想七想八的尋思。

    喜弟低頭,畫的認(rèn)真,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招弟的話,“還記得我那一把針嗎?”

    這一提,招弟便想起來了,果真,讓人發(fā)現(xiàn)定會不依柳子家的。再加上柳子娘嘴皮子不饒人,挨揍那是必須的。要是因為這種事,怕是揍的不會輕。怪不得喜梅,這么快打消了嫁給柳子的念頭。

    喜弟終于畫好了,她今個畫的是巴巴爸爸系列的,比旁的好做,放下筆一抬頭,卻把喜弟給看呆了。招弟的臉本就白皙,在油燈下,照的更加透亮。頭發(fā)因為在家,隨意的蓬松著扎著,倒有重慵懶美。

    “就是西施也不過如此?!毕驳苋滩蛔≠潎@一聲。

    招弟沒反應(yīng)過來喜弟這是說的什么,抬頭一看喜弟的眼神,當(dāng)下臉都紅了,“慣會打趣我?!?/br>
    姐妹倆很快打做一團(tuán),時間過的也快,只不過,聽著人家姐妹笑聲連連,差點(diǎn)沒把胡氏氣的咬碎她那一嘴的銀牙!

    安靜下來,時辰也不早了,本來已經(jīng)把燈除滅準(zhǔn)備睡覺,可喜弟,反而坐了起來,一直盯著外頭看。

    “外頭怎么了?”招弟緊著也起來,穿著灰白的里衣,也跟著瞧著外頭!

    “今個嬸過來,肯定有話說,胡氏被咱倆刺激的,怎會沉的住氣。”正說著,胡氏那屋的門便開了,只看見胡氏穿的整齊,左右瞧沒人了,才貓著腰,鬼鬼祟祟的出了院子!

    一看胡氏出去了,喜弟反而踏實(shí)了,把薄杯子一掀,蓋在自己的身上,躺的舒服?!懊鱾€我從鎮(zhèn)上回來,先去趟嬸家,明天我拿八對去賣就成?!?/br>
    “這,嬸子不能給咱作證來?!闭械芤詾橄驳苁且f服鄰居嬸子,揭穿胡氏的真面目,立馬就反對了起來。

    喜弟忍不住一笑,“我自然知道。”看著招弟著急的樣子,喜弟順手就把招弟拉著躺了回來,“就算嬸子愿意來作證,我還不稀罕呢,胡氏那張嘴厲害著呢,人家死活不承認(rèn),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第十六章 保護(hù)費(fèi)

    聽喜弟這么是一說,那便是心里有數(shù),招弟也只是拉了拉喜弟的手,“那姐你是小心一點(diǎn)?!?/br>
    倒不似招弟那么擔(dān)心,喜弟臉上表情卻自在很多,“這會兒該說的小心的,應(yīng)該是咱家那位?!弊煲秽?,指了指院子外頭。

    姐倆嘀咕了幾句,便休息了。

    次日,招弟因為有心事,比喜弟起的還早,本來想著給喜弟做口飯吃在再去鎮(zhèn)上,可想起喜弟說過,不能做活,也就作罷。只是幫喜弟整理了一下去是鎮(zhèn)上拿的東西,想了想又不放心,往包袱里頭賽了一把剪刀。

    喜弟睡的迷迷糊糊的,被這動靜吵的煩的很,把被子往頭上一蒙,來了句,“你有完沒完了?”

    本來招弟手里頭拿著東西,被喜弟這么突然一吼,嘩啦一下全都掉在了地上?!敖?,你先休息,我,我這就出去?!?/br>
    這一聲姐,叫的喜弟總算是清楚了,被子一掀,看這破屋子,腦子里立馬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一看窗戶都已經(jīng)亮了,喜弟趕緊站了起來,套了衣服就下地。

    還沒開門的招弟,被喜弟一把就給拽回來了,“姐給你做飯去!”說著,炸著個頭,就沖了出去!

    胡氏昨日鬧的厲害,肯定不會起走了,喜弟洗了一把臉,先從雞窩里面掏了四個雞蛋出來,下上兩碗糊糊,熱幾個窩窩頭,很快就端進(jìn)招弟的屋子里。

    喜弟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常大山在院子里面又磨了一個新的旱煙桿,這么早還在院子里頭呆著,估計是沒有下地?!斑€不去做飯?”看著喜弟出來,常大山吆喝了一聲。

    “我吃過了?!毕驳苓B停都沒停一下,就那么遠(yuǎn)遠(yuǎn)的回了一句,走的那個利索!

    砰!

    身后傳來了扔?xùn)|西的聲音,估計是常大山發(fā)脾氣,喜弟不屑的哼了一聲,該走自己的還走自己的。

    莊戶人都起的早,喜弟到鎮(zhèn)上的時候,已經(jīng)很熱鬧了。喜弟再把攤位擺出來的時候,其實(shí)心里有些猶豫,害怕再遇到那個神經(jīng)病。不過想想現(xiàn)在急需要銅板,一咬牙,繼續(xù)選這個地方。

    不過喜弟發(fā)現(xiàn),清晨賣的要比上午好。古代沒有急診室,這個點(diǎn)把孩子抱過來的,一般都是起病急的。真的,對孩子簡直是有求必應(yīng),很快,就賣了七對出去。

    正當(dāng)喜弟心里喜滋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大漢從醫(yī)館出來,直接站在了喜弟前頭,“小丫頭,收保護(hù)費(fèi)!”

    一喊,整條街都能聽見。

    喜弟左右一瞧,其他的商戶,都往她這邊瞅,也就幾眼,人家繼續(xù)該做什么做什么!

    銅板還在手里頭捏著,喜弟真心是舍不得。抬頭堆著一臉笑意,“您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這就做一些小玩意,沒幾個銅子的。”

    “閉嘴,十個銅板,少一個都不行!”大喊根本不給喜弟轉(zhuǎn)圜的余地,腳一跺,就覺著地面都發(fā)顫了,臉上的橫rou的在那里抖了又抖,似乎喜弟再多說一句,這腳就踩在喜弟這小身板上了。

    十個!

    喜弟指定不會愿意的,可她現(xiàn)在孤身一人,能有什么辦法不吃眼前虧?報官?估計還沒等她走出去,就得被這漢子拽回來揍了。去醫(yī)館求救?人心冷漠,誰會為她出頭,再說了,醫(yī)館里頭都是病人,萬一傷到誰怎么辦?

    喜弟的眼微微一轉(zhuǎn),一下子就鎖定在對面包子鋪那。因為大夏天的,大家都在街上擺攤,客人也都在外面坐著。一個身穿灰布大漢,臉上還有一個刀疤的男人,吸引了喜弟的注意。

    他雙手環(huán)胸的站著,嘴里面叼了一根草,眼睛瞪的很大,正好也在看她們。

    而他對面坐在的,是一位斯的少年,錦衣加身,百折扇來回的扇,似笑非笑的看著喜弟。拿著扇子的手指,芊芊細(xì)長,指甲公整,比喜弟這個女人,還要精致。

    主意打定,喜弟沖著大漢一笑,“那,我身上的銅板不夠,我跟我家漢子說一聲?!毙χf完,也不管攤子,將手里的銅板,利索的別在腰間,徑直就朝包子鋪?zhàn)呷ァ?/br>
    余生看著喜弟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只覺著這個丫頭眼睛靈動,宛若會說話一樣,只幾句話,哄的那些娃娃樂呵呵的把東西買了。不過瞧她沖著自己走過來,余生的心里,總是升起了一絲的失望!

    卻不想,喜弟根本就不理會他,而是站在對面李威跟前,露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奴家唐突,能否請公子幫一個忙?”

    李威很少與女人說話,雖說喜弟瞧著還稱不上是一個女人,可這么板板正正說話,李威的臉,立馬就紅了?!笆玻裁?,什么忙?”話,說的都結(jié)巴了。

    這次,喜弟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了好看的一條縫,“是這樣,奴家覺著公子一身的正氣,就想送公子些東西。”說著,手朝自己的攤位那一指,“有奴家做的小玩意,不知公子可喜歡?”

    “那,那我瞧瞧?!崩钔X子都是空白,喜弟怎么說,他便這么做。把嘴里叼著的狗尾巴草,呸的吐在地上。似乎又覺得有辱斯,趕緊從地上撿了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大踏步的朝攤子走去,因為臉上的刀疤,讓他整個人顯得極兇,本來膚色就是發(fā)紅的,這會兒因為害羞,臉邊都紅,不知道的,以為是氣的。

    李威過去,把那漢子嚇的,把腿就跑,哪里還記得什么銅板。

    倒是李威沒想那么多,反正被他嚇跑過的人,也不只這一個。只管彎腰,將剩下的那一對兔子拿了起來,巴掌大點(diǎn)的東西,還是粉嫩色的,李威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喜弟這下,真的,要是不壓制住,估計牙齦都得露在外頭。

    看那大漢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喜弟彎腰,卻對余生福了福,“今日謝過公子,這包子,算是我的謝禮?!闭f完,將銅板放在桌角。

    “在下,余生!”看喜弟想走,余生也說不上為什么,就愿意讓喜弟知道他的名字。

    第十七章 受傷

    喜弟聽了這話,眉頭不自然的皺了起來,不過還是回頭,沖著余生客氣的點(diǎn)頭一笑!

    李威回來,看喜弟要走,當(dāng)時就搞不清楚狀況,兩個小兔子往桌子上一放,追了兩步,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微微垂頭,倒也能看出幾分失落來。

    “不用看了,你被人家利用了?!庇嗌噶酥缸雷由系你~板,卻不由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笑兔子,唇間卻不由的帶了幾分笑意。

    余生的話,讓李威摸不清頭腦,只是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啥?”

    “剛才那人,從醫(yī)館出來,聲音再大,也能聽出了他的嗓子的沙啞。眼圈發(fā)黑,眼里發(fā)紅,頭發(fā)上沾了一根稻草,腳上的鞋兩個都破了,鞋跟和鞋尖,都已經(jīng)有泥干在上面。在抬手的時候,露出別在腰間梁袋,空空如也,而且還是外地口音。由此可見,他應(yīng)該只是一個窮困潦倒又得了病的趕路人,正好看見對面的丫頭,以為好欺負(fù),想訛點(diǎn)銅板出來?!庇嗌秸f,臉上的笑容越濃。

    可李威卻還是不明白,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主子,她,她不怕我嗎?”

    余生手里的折扇突然一拍,“你看你的鞋,干干凈凈,就連鞋幫都是白色的,一定不是莊戶人或跑路的。尤其是有我在,她既像我道謝,就已經(jīng)知道咱們是主仆關(guān)系。至少,她可以確定,我們跟那漢子不是一路人。為了銅板,她倒是愿意堵一把?!?/br>
    余生看了看桌子上一共放了三個銅板,再加上那一對小兔子,正好是五個銅板,是他這一頓的包子錢?!百~算得清楚,她便不用領(lǐng)情?!倍遥€可以省下五個銅板。后面的話,余生自問沒有必要再與李威說清楚。

    李威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以為是春天來了,沒想到只是吹了一陣風(fēng)?!爸髯樱@兔子是我的?!崩钔ь^,看著余生拿著那兔子不放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余生順勢把兔子放進(jìn)了袖子里,“去查查她的底細(xì),做的好,我便賞你!”

    一聽還有可能再見到喜弟,李威整個人也起勁了,站起來一路小跑的離開!

    余生在后面只是搖頭一笑,本來已經(jīng)放起來的小兔子,又拿了出來,只盯著笑?!奥斆鳎 边@話,自是夸小兔子的主人。

    喜弟走到半路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并不知道被人惦記上了,揉了揉鼻子,以為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才出的這些反應(yīng),并未放在心上!

    回了村里,喜弟直接去了鄰居嬸子家,這一下,去了一塊銀子,不過,喜弟并不心疼,能用銀子解決的事,也并不叫事。只是覺著,胡氏的心,當(dāng)真是黑的。

    因為今日結(jié)束的早,回自己家的時候,下地的人才回來吃早飯。不過人還沒走進(jìn)去,就聽著院子里吵吵的很。喜弟擔(dān)心招弟氣著了,緊跑幾步推了柵欄門出來。

    只看著常大山手里頭拿了一根棍,指著招弟,而旁邊喜梅跟胡氏,娘倆抱著默默流淚。

    “這是怎么了?”喜弟問了一句,走到招弟跟前,趕緊去檢查招弟的身上,怕傷到招弟。

    “我沒事姐,我只是看不慣有些人,狐媚的樣子,認(rèn)不清自己的本分!”喜弟給招弟的刀,被招弟拿在手上,眼睛瞪的通紅個,好似隨時都要可能沖上去一樣。

    啪!

    常大山揚(yáng)手,拿那棍子,照著喜弟的后背就是一棍子。

    喜弟沒防備,一下子撲在了招弟的身上!“姐!”招弟的眼淚,那是瞬間就落了下來,腦子里更是嗡的一聲,什么也不想,抬起胳膊,就要朝常大山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