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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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去潘家園那里找個什么人吧……”隔壁的人撓著頭說。 岳輕當(dāng)然想不到自己導(dǎo)師正在千方百計地尋找自己。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早就把研究室中的彩陶給忘到了腦后,此刻正和張崢一起在潘家園附近的路邊小店里吃早餐。 那段斷成兩節(jié)的五蓮金橋被張崢帶上。 岳輕吃飽喝足,開始對張崢解釋這個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當(dāng)時買下這東西的時候?qū)Ψ绞窃趺唇o你說的?” “說這是唐時代的玉雕擺件,價值不菲?!睆垗樆卮穑佑|到岳輕似笑非笑的眼神,滿不在乎一揮手,“我知道岳哥你想說什么,不過十個藏家九個被打眼,我挑古玩只看眼緣,至于究竟是真還是假,不強(qiáng)求?!?/br> “唐代玉器陰刻線紋極淺,起止痕跡明顯,常將粗細(xì)線組合,粗線勾輪廓,細(xì)線表現(xiàn)結(jié)構(gòu),參差變化豐富?!痹垒p念了一段書上介紹的唐代玉器刻紋的特征。 張崢點點頭,兩人都是考古學(xué)生,對于這些東西了如指掌,不過古玩古玩,知道理論是一回事,會不會看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花了多少錢買的?”岳輕問。 張崢做了一個手勢。 “十五萬?”岳輕點點頭,“這個價格倒比拍賣場便宜一點,畢竟貨是真的?!?/br> 張崢并沒有喜形于色。他等著岳輕之后的話。通過昨天晚上,誰都知道這貨肯定有問題。 岳輕把玩著手頭斷裂的金橋,感慨一聲:“我也不知道你是虧了還是賺了啊……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yīng)該是一個法器?!?/br> “法器?”張崢一愣。 岳輕暫時沒有說話,他凝神細(xì)看,金橋的玉上頭漸漸浮起了一層似有若無的氣,這氣與靈氣相近,卻十分陰晦,幾近于煞。 他對張崢說:“五蓮金橋,橋本身就做勾連之用,蓮又通‘連’,還恰是五之?dāng)?shù)。人世間有五條道路,何者?天地人神鬼!這五蓮金橋連同五條道路五扇門,偏偏其中四條模糊不堪……” 岳輕一一指給張崢看:“唯獨剩下最后一條,清晰可見。但這條路不是天不是地,不是神不是人,而是鬼路鬼門!” “這開的是陰晦之門,連的是兇煞之路,這是法器也是邪器,就算不是邪器,也只有陰靈能夠消受!就算把這東西放在陰宅之中,也要考慮它門是不是開得太大,路是不是連得太廣;何況放在陽宅之中?后者的結(jié)果就是邪祟之力大漲,壁間蛇影登堂入室,詛咒之術(shù)如入無人之境。賣這東西給你的人,絕對不安好心?!?/br> “不過只要自然生成了種種靈異之處,這些物件就自動變成了法器,法器的價值肯定不止十五萬。”岳輕說道這里,輕輕一笑,“所以我說,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賺了還是虧了。” 隨著岳輕的講解,張崢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聽到最后,他冷笑一聲:“哼,十五萬,法器的價格我知道,我老爹病得要死要活的時候什么東西沒有請過,像這種法器,別說十五萬,就是一百五十萬也買不到!不過一百五十萬想要買我的命,那也嫌太少了點!” 說完張崢拿起那斷成兩截的金橋,旋風(fēng)一樣沖了出去。 岳輕連忙提了聲音問:“你去哪里?” “找賣東西的人算賬!”張崢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等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岳輕搖了搖頭,由著張崢去解決事情,自己優(yōu)哉游哉地又要了一份小籠包。 從昨天直到今天,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他根本沒有精神好好想想自己碰到的種種情況。 但這一件一件事情偏偏又一一被證明解決,就好像是…… 岳輕咀嚼了兩口小籠包,覺得熱氣慢慢從心臟中涌到腦海。 一扇與眾不同的大門,在他眼前徐徐開啟。 一周的周末恰好是潘家園人流量最多的時候。 岳輕走在黑壓壓的人群之中,順著人流在沿街的小攤子上一個個看過,不時停下來拿著攤子上的東西把玩一番,又放下去繼續(xù)往前。 這一路都看過了五個攤子,岳輕在第六個攤子上停下,這個攤子賣的是一些青銅器,正有一個中年人拿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青銅牛和攤主你來我往,刀光劍影。 旁邊的岳輕聽了幾耳朵就暗自一笑,觀棋不語真君子,低頭關(guān)注著攤子上的東西。 他的目光先落到左近的一個酒樽上,上面鋪了紅綠交雜的銹色,但形態(tài)未免太過粗制濫造;他的目光又往前挪了幾寸,那邊墊著一塊紅布,紅布上有一柄青銅匕首,只打眼一瞧,岳輕就搖頭:那銅銹做得也太夸張了點,雖然青銅器上的銹都是幾色雜銹,但也沒有夸張到跟上面開了個調(diào)色盤似的程度;還有幾個手指長短的印章散落在一個盒子里頭,都不是什么真貨。 他略略一掃,見余者都和之前兩樣差不多,便打算起身離開。 但剛要起身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收在背包里的羅盤傳來一陣焦急渴望的情緒,不由心中一動,換了個姿勢重新蹲下去。 這一回,他有目的地在攤子上尋找了一番,目光盯住了一塊放在角落的銅鏡。 他將銅鏡從攤子上拿到手里,只見這銅鏡的邊緣犬牙交錯,正面被紅銹所覆蓋,已經(jīng)看不見人影,背面的圖案也被銹跡模糊成一團(tuán),只能依稀看見雕刻神獸圖案。 岳輕細(xì)細(xì)研究著銅鏡上面的線條與銅銹,半晌之后心中有了成算,正打算向攤主結(jié)賬,背包里的羅盤卻立時發(fā)出了一陣更為焦急與渴望的感情! 這回岳輕確實愕然了,難道攤子上還有什么東西他漏了?但這不應(yīng)該??! 他索性嘗試著以風(fēng)水觀氣法看攤子上的東西,看看究竟哪個東西是羅盤想要找到的東西。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岳輕大吃一驚:他手上拿著的銅鏡上頭只是幾縷如同蜘蛛絲一樣的白氣,而攤子上的某一處,只見白氣如云似霧,云霧之中不時有閃電雷霆掠過,一眼看去,岳輕皮膚一陣灼熱,幾乎能夠聽見沉悶的雷霆響動! 他將東西從攤子上拿了起來,發(fā)現(xiàn)散發(fā)出這樣濃郁靈氣的東西居然是他之前隨意看過的印章。 他此時再將這枚印章拿在手里,看著上面明顯做舊的銅銹,心中若有所悟:法器是法器,古董是古董,兩者雖然偶有交匯,但嚴(yán)格來講,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還有,不同法器上蘊(yùn)含的靈力大小只怕也是不同。 在這兩天里頭,他已經(jīng)看見了幾種靈氣的形狀,等級明顯不同。最低等的無疑是他手中的這塊銅鏡,靈力如同蛛絲一樣若有似無;第二等的應(yīng)該是五蓮金橋,靈力厚重如云霧;第三等的可能像此刻手里的印章,以及昨天的符篆,在厚重的靈力之下還產(chǎn)生不同的異象,比如華蓋罩頂,比如電閃雷鳴。 至于他的手珠和羅盤…… 岳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珠,別說異象了,連靈力纏繞的痕跡都沒有。 他摩挲著自己的手珠。 這兩樣?xùn)|西只怕真的非同一般。 “小哥挑中了什么?”一把滿含笑意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怼?/br> 岳輕抬頭一看,之前和攤主殺價的顧客已經(jīng)帶著東西走了,走的時候一臉笑容,十分滿意自己的收獲;而向他詢問的攤主也一臉滿足,同樣十分滿意自己的收獲……至于是誰真正有所收獲,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岳輕也不多話,把銅鏡放到攤主面前。 攤主眼中精光一閃,出了五個指頭。 岳輕淡定說:“五十?” 攤主也不生氣,笑瞇瞇說:“五千?!?/br> 岳輕面不改色:“一百?!?/br> 古玩這行講究吹,誰能吹得天花亂墜誰就贏了。攤主有理有據(jù)說了起來:“小哥快別鬧,你如果誠心要,我四千給你。你看見這上面的年號了沒有?‘永安五年’知道是什么時候嗎,是三國時期吳國的年號。三國時期青銅器的風(fēng)格知道吧?那講究一個器型圓滿,線條飄逸;你看著神獸的線條,多精湛……” 岳輕吐槽:“這是神獸紋銅鏡。真品就在我們國家博物館呢。要不我給你百度個?” 一陣尷尬的沉默。 大概攤主也沒想到這回事,一時半會間居然沒接上話來。 岳輕又淡定說了聲:“一百。”又撿起放在紙盒中的印章丟給攤主,“這個做搭頭?!?/br> 正自沉默的攤主一個激靈,醒悟過來。好啊,原來這根本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買主故意拿了一個不值錢的偽造銅鏡,又借著砍價的機(jī)會摸出真正值錢的那個做搭頭,以此來撿漏??! 小樣,還以為自己很機(jī)智我看不穿嗎?哼,別以為天下間就沒有其他英豪了! 攤主當(dāng)下拿起印章細(xì)細(xì)看來,卻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漏,而是一個明顯做舊的印章,印章底下刻的也根本不是中文,而是歪歪扭扭鬼畫符,根本不可能值錢。 他先是一愕,跟著又大喜過望: 古玩行業(yè)什么樣人的錢最好賺?當(dāng)然是這種半懂不懂家伙的錢最好賺了! 拿定注意,攤主眼中閃過一絲狡詐,恢復(fù)了一開始的老神在在,笑嘻嘻開始吹噓,“小哥好眼力啊,這印章的玄虛呢,還要從商朝鑄九鼎開始說起……” 銅鏡拿來的價錢二十元,賣了一百小賺一筆;這一盒子印章總共也沒有二十塊錢,一個章子還不到兩塊錢,但這是要大賺一筆滴。 岳輕哭笑不得。 又一輪殺價開始,最后,岳輕一共花了六百塊,買了銅鏡和印章,交易結(jié)束之后,兩人對視一眼,都笑嘻嘻十分開心。 這真是誰賺誰虧誰知道??! 殺價的過程中,張崢也已經(jīng)找到了攤子之上正等著岳輕結(jié)束交易。 岳輕買完了東西站起來:“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睆垗槤M不在乎一笑,對岳輕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nèi)コ晕顼?,我路上把事情講給你聽。” 話剛說到這里,兩人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后邊一聲大喝:“前面的兩個混蛋給我站??!” 第六章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很有自覺,齊齊回頭,看見劉和平氣喘吁吁地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臉憤怒地看著他們兩個。 兩人嚇了一跳,一同思索是不是對方得罪了自己導(dǎo)師。 劉和平大步來到了兩人面前,二話不說,先怒噴張崢一臉唾沫:“昨天我給你打了那么多個電話你也不回一個?沒事關(guān)手機(jī)干什么,生怕別人找你嗎?” 張崢無辜極了,他昨天差點沒命,哪有精神管什么電話:“昨天有點事情。導(dǎo)師找我有事嗎?” “我找你找岳輕。”劉和平?jīng)]好氣說,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站在一旁的岳輕。 張崢心道:得了,我真是躺著也中槍。 岳輕機(jī)靈接話:“導(dǎo)師找我什么事情?” 劉和平緩了一口氣,急切的神態(tài)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他說:“你既然能把彩陶罐修補(bǔ)好怎么不早說?補(bǔ)就補(bǔ)了,還留了那么一個缺口不是讓人著急嗎?你跟我回去把它也給補(bǔ)掉了,有人要見你!” “導(dǎo)師……”張崢弱弱說,“我待會和岳輕還有點事情……” “就你事多。”劉和平嫌棄,“你也跟著一起。” 正說話間,劉和平一眼看見了岳輕手中的銅鏡,不由“咦”了一聲:“你剛買的?拿來給我看看。” 岳輕雙手將銅鏡奉上。 劉和平拿了銅鏡,先翻到鏡背處仔細(xì)查看一番,然后才點點頭說:“這鏡子仿制得不錯,是精品。上面的銅銹”他又用指甲擦了擦,“是真的。看這銹跡,年代也不近了啊?!?/br> 劉和平對著銅鏡指指點點。他不止是bj大學(xué)的考古學(xué)教授,也是潘家園中還算有名的一位藏家,來這里擺攤的人多多少少都認(rèn)識這位“劉大師”。 “嗯,看形制”劉和平沉吟說,摩挲著鏡背的手指停留在被銹跡嚴(yán)重覆蓋的位置,“這里應(yīng)該有監(jiān)官花押,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yīng)該是晚唐對三國時期神獸紋銅鏡的仿制之作。可惜保存品相太差,不然大小也是個寶貝?!?/br> 人的名樹的影,劉大師來找人的時候沒太多人關(guān)注;當(dāng)劉大師開始鑒寶的時候,周圍里里外外,已經(jīng)圍了一小圈的人了。 人群中有人問:“不是說是仿制的嗎?仿制也賣得上價?” 旁邊有人解惑:“古玩里頭,什么的仿制不值錢,唯獨青銅器的仿制值錢,因為從很早以前開始,大家都一直在對過去的青銅器進(jìn)行仿制。有一些精品的仿制價值甚至能和原器相差不大。劉大師剛才說的監(jiān)官花押,就是皇帝下令仿照,并且在仿照出來的青銅器上打上監(jiān)造官的簽名?!?/br> 攤主早在劉和平拿起銅鏡之前就豎起耳朵斜過眼睛,準(zhǔn)備聽一段買主被打眼的笑話愉悅身心,但沒想到一耳朵聽見了這個,心中不由升起nongnong的不祥的預(yù)感。 就希望不值錢,就希望不值錢……他暗中喃喃自語! “那這值多少錢???”第一個開口的人連忙繼續(xù)問,“我之前看到拍賣會上一個葡萄文海獸的銅鏡賣了七八十萬!” “哪有這么多?!被卮鸬娜诉有?,“青銅器里的決定價錢的因素多著去了……就那面銅鏡,鏡身被銅銹腐蝕得那么厲害,邊沿又坑坑洼洼的,最多也就幾萬塊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