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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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有些懼怕于他,想了一想,卻還是鼓起勇氣道:“可沈家也許知道……” “沈家不知道?!鄙倌昀淅涞溃骸吧蚣胰耍即?,好容易出了個聰明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可惜了。” 中年大漢動了動嘴唇,卻終于不說話了。 “走吧?!?/br> 與此同時的北閣。 和最里屋毗鄰的屋中,任婉云坐在桌前,她只點(diǎn)了一小盞油燈,燈火明明滅滅的跳動,如同她的心。 香蘭道:“夫人,已經(jīng)三更了,且歇著吧。” 任婉云搖頭,面上顯出一點(diǎn)煩躁來:“睡不著?!辈恢罏槭裁?,她的心中總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也不知是從何而來。而桂嬤嬤也說了,一切都進(jìn)行的很順利。 并且她自己出了院子,也聽到最里間房里傳來的動靜,在雨夜中模模糊糊聽得不甚真切,卻能聽到女子哭喊掙扎的聲音,雖然聽得不甚清晰,其中的凄厲和悲慘卻讓人聽得清清楚楚。任婉云聽得臉紅心跳,卻也忍不住心驚rou跳。從來京城傳言豫親王玩弄女子的手段頗多,如今看來,果不其然,想來沈妙定是要受一番折磨。雖然心中有些害怕,在害怕之余卻又生出了一股快慰。 在沈家三房中,沈妙仗著有沈信在背后,無論何事外頭第一個看到的都是沈妙。沈玥是名動京城的才女,唯有沈清稍顯平庸。可她還有個兒子,沈丘如今跟著沈信,日后必然會跟著沈元柏爭奪家產(chǎn),可如今,沈妙還不是任人玩弄?那她那個眼高于頂?shù)拇笊弥畠鹤隽诉@等丑事,是會護(hù)著沈妙呢?還是會給沈妙一根白綾。 這么一想,任婉云心中的慌亂倒是輕了些。她瞧了瞧天色:“我歇一會兒算了?!?/br> 香蘭和彩菊見她終于肯歇著了,不禁面露喜色,忙扶著任婉云到床上躺下,道:“夫人且歇著,明日還得存著精神頭呢?!?/br> “是啊?!比瓮裨凄溃骸懊魅者€得存著精神頭?!碑吘姑魅盏哪且粓鼍屎脩颍梢戎ビH自收尾。 …… 這場雨一直下了整整一夜。 靜謐的山林中,雨后方歇,萬物凋零,秋雨過后更顯涼薄??諝庵谐涑庵鴿駶櫟姆枷悖淮笤?,寺廟的撞鐘和尚便開始撞鐘。 沉悶的鐘聲驚醒了熟睡中的人,任婉云睜開眼,這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wěn),總是做噩夢,臨近天亮才睡著,這一醒來,額頭上竟然全是汗。 “夫人醒了。”香蘭上前道:“擦擦臉吧。” 任婉云梳洗過后,看了看外頭。窗外已經(jīng)恢復(fù)了雨后的寧靜,鳥兒叫的兀自歡快。 她笑道:“換件亮色的衣裳吧。還要那朵紅寶石鑲翠珠花。” 她如今年紀(jì)已是中年,早已習(xí)慣了穿些暗色的衣裳,難得親自挑亮眼的衣裳穿。彩菊笑道:“夫人想來心情不錯哩,穿這般亮色,人也精神了不少?!?/br> 任婉云看著鏡中,滿意的笑了。她自然心情不錯,可以說是高興雀躍了。 待一切準(zhǔn)備完畢后,她道:“走吧,該去叫我那‘疲乏’的侄女用飯了?!?/br> 北閣最里間,靜悄悄的,院子里連一個丫頭也沒有。任婉云瞧見,目光頗為滿意,想來豫親王辦事也是極為妥帖,連丫頭也打發(fā)了。 若非怕惹來事端,她甚至恨不得將里頭的人*之事立刻昭告天下,不過是為了之后的手段,暫且按捺了。 “你去敲門。”她對香蘭道,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身子臟了的女人,她也是瞧不起的,偏偏忘了,讓沈妙變成如今這樣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五小姐,”香蘭走到門前叩門:“大夫人來了?!?/br> 門里頭一點(diǎn)兒動靜也沒有,仿佛根本沒有人一般。 “五小姐,大夫人來了。”香蘭繼續(xù)道。 可是叩了許久門,都未曾聽到有人回答。 任婉云嘆了口氣,笑著道:“這五姐兒,真是孩子心性,天都大亮了還憊懶,等下耽誤了上香的時間可不行。還是我來吧。” 她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柔聲道:“五姐兒,該起床用飯了,用過飯咱們還得上香呢,可莫要任性了?!?/br> 屋內(nèi)依舊無人回答她的話。 任婉云轉(zhuǎn)過身,有些無奈,不知在向自己解釋還像是同別人解釋,輕聲道:“算了,直接推門進(jìn)去得了。五姐兒那幾個丫頭也不知事,這般擅離,回去定要好好懲治一番?!闭f著就要推門進(jìn)去。 “二嬸?!陛p飄飄的聲音卻在靜謐中響起。任婉云先是一愣,以為那聲音是從房屋內(nèi)傳來的,卻聽得香蘭和彩菊齊齊道:“五小姐,二小姐。” 她詫異的回頭,便瞧見沈玥和沈妙站在一處。 今日沈妙穿了一身雪白的素絹裙衫,外頭罩著月白繡牡丹的披風(fēng),乍一看仿佛在出孝。要想俏一身孝,見慣了沈妙大紅大綠,有些土氣的裝扮,這一身簡直飄逸出塵,配著她略顯清冷的神色,竟然有種動人的感覺。 沈玥眼中閃過一絲妒忌,不知何時起,這個草包堂妹竟然在容貌上也不遑多讓了。卻沒有想到,原先沈妙長得便不差,不過是因為被刻意打扮成了庸俗的模樣,如今氣質(zhì)首先奪人,加之容貌漸漸長開,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任婉云也被沈妙這般打扮晃了晃眼,她皺眉道:“五姐兒怎么穿的這般不吉利?這白啊素啊的,不知道還以為咱們家辦喪事呢。” “二嬸今日卻穿的鮮亮?!鄙蛎钶p笑道。 任婉云瞧著自己的衣裳,忽而想起了什么,仔細(xì)打量著沈妙。她不知沈妙怎么會從外頭回來,看上去還一副坦然的模樣。不過昨夜的事情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她。她有心想要確認(rèn)什么,便自己走上前去,走到沈妙面前,笑盈盈的拉著沈妙的胳膊,關(guān)心的問:“五姐兒昨日睡得可還好?” “謝謝二嬸費(fèi)心,睡得還不錯?!鄙蛎钗⑿?。 任婉云仔細(xì)觀察著沈妙的表情,瞧見她神情不似作假,心中有些驚疑。這沈妙什么時候練就的這般不動聲色的本事了,尋常女兒家遇到這種事,不都該哭天搶地?何以她這么平靜?莫非都是裝出來的,昨夜那叫的凄慘的女聲,她可是聽得真真切切啊。 瞧著沈妙那一雙清澈的眸子,任婉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這股不安讓她有些慌亂。她笑著湊近沈妙,道:“五姐兒睡得好,我便安心了?!?/br> 乍看之下卻發(fā)現(xiàn),沈妙的脖頸潔白如玉,她本來就生的膚色白皙,此刻更是如玉一樣,連一絲半點(diǎn)污跡也沒有,更勿用提傷痕了。 不可能啊,豫親王玩弄女子的手段,歷來殘暴,沈妙怎么可能身上不留下痕跡呢? 沈玥瞧著沈妙,又瞧了瞧任婉云,她感到大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卻不知道。 任婉云的不安越來越大,她攥住沈妙的手,笑著拉家常般的道:“這天氣可真冷,五姐兒穿這么薄不冷么?”說著說著,任婉云突然猛地一拉沈妙的衣袖,那白色的衣袖一下子被拉高,露出一截皓腕。 手臂白皙干凈,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一點(diǎn)痕跡也沒有。任婉云呆立當(dāng)場,沈妙抽回手,笑了一笑,道:“二嬸倒像是在檢查什么。” “沒……”任婉云勉強(qiáng)一笑:“我方才……手有些滑。”她心中有些恍惚,不知道該作何表情,這沈妙身上怎么會一個疤痕也沒有?她是過來人,莫說是豫親王那樣的人,便是尋常男子,多多少少也會在女子身上留下痕跡的。莫非豫親王其實(shí)并非表面上那般手段?可是沈妙此刻的神情,也不像是遭受了許多打擊啊。 可是沈妙維持著這樣若無其事的模樣,有些事情該怎么說開? 她目光掃了掃周圍,只看到了沈玥身邊的黃鶯和青鸞,卻沒瞧見沈妙的驚蟄和谷雨,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便道:“五姐兒身邊的兩個丫頭去哪里了?一大早人也不見?!?/br> “我讓她們?nèi)ソo我端點(diǎn)粥過來,今早起來,覺得嗓子有些不舒服?!?/br> “這里離廚房可遠(yuǎn)了,”任婉云笑道:“你這孩子,直接說一句就行了,不過,廚房不是在南閣嗎?” “不錯啊,”沈妙看著她:“我就是從南閣過來的?!?/br> “同二嬸說什么胡話呢,”任婉云一笑:“你昨夜不是宿在北閣嗎?” 話音未落,她就瞧見對面的沈妙綻出了一個笑容。她自從落水醒來后,神情就冷清的很,大多數(shù)時候也不過是微笑,如今這笑容,卻似乎發(fā)自肺腑,十分燦爛的模樣,不知為何,卻讓人心口發(fā)寒。 任婉云的心,墜了鉛般的沉了下去。 “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見了!”隨著女子慌亂的喊聲,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個丫頭焦急的神情,不是別人,正是沈清身邊的艷梅和水碧。 “你說什么!”任婉云陡然尖叫起來。 沈玥微微一愣,沈清竟然不見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沈妙,后者神情坦蕩,平靜的仿佛聽了一句問候的話。 “清兒怎么會不見的?”任婉云抓住艷梅的衣領(lǐng),目光兇狠如母獸。 “哦,這個我知道?!鄙蛎钔蝗婚_口。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一片寂靜中,沈妙輕聲一笑:“我方才是從南閣過來的,為什么呢,自然是因為我昨兒個是歇在南閣的?!?/br> “昨日夜里,我實(shí)在睡不著,便去尋了大jiejie,希望能同她換間屋子,大jiejie應(yīng)了,想來是覺得,二嬸就住隔壁,會安心的多吧。今兒一早出門遇見了二jiejie,就和二jiejie一道過來了,本想著過來同大jiejie到個謝,感謝她那般體貼同我換了屋子。” 她每說一句話,任婉云的心頭就沉下一分,到了最后,幾乎是絕望鋪天蓋地而來,臉頰上的rou都恨得微微抖動,而眼眶發(fā)紅,像是即將發(fā)瘋的野獸。 看見任婉云這樣,沈玥有些害怕,她大概猜到可能是出大事了,不過看到一向暗中和自家娘親不對盤的大房落到如此境地,自然是幸災(zāi)樂禍,便順著沈妙的話說:“不錯,今兒一早,是我瞧著五meimei從隔壁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此刻是來尋二meimei一同用飯的?!?/br> 沈妙的聲音輕的像羽毛,卻重重錘擊在任婉云心上,痛的她幾欲吐血。 “昨天晚上歇在這里的,不是我,是大jiejie啊?!?/br> 任婉云捂著心口后退兩步,幾乎要暈倒在地。 昨天晚上宿在這里的不是沈妙,是沈清! 那么,豫親王玩弄的女子,是她的清兒!那些凄厲悲慘的痛哭聲,都是她的清兒發(fā)出的!她就在隔壁,和女兒一墻之隔,卻任由女兒被侮辱!這……。讓她怎么能接受!這一定是假的!這不可能! 任婉云的心都要絞碎了,她看向那緊閉的房門,一瞬間,竟然沒有勇氣去打開它。打開后里頭是個什么樣的慘狀,她不敢想,也不敢看。 天旋地轉(zhuǎn)中,她還記得萬萬不能讓沈玥和沈妙瞧見里頭的模樣,若是被傳了出去,若是被傳了出去……。她勉強(qiáng)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們先回去吧,我方才問過了,清兒還在睡,咱們別等她了?!?/br> 沈妙一笑:“二嬸真會開玩笑,方才都不知道大jiejie歇在里頭,這會兒又說與大jiejie說過話了,莫不是大jiejie藏了什么私?” “沒有!”任婉云一口否認(rèn),這般動作落在沈玥眼中,越發(fā)覺得奇怪。沈妙目光一動,卻朝另一個走來的人影喊道:“桂嬤嬤!勞煩你幫二嬸打開一下這扇門?!?/br> 桂嬤嬤貓著腰走來,今兒她也是被吩咐著要早來的,此刻尚未瞧清楚面前是個什么場景,聽得沈妙這般說,還以為沈妙已經(jīng)同任婉云說好了,也是心虛加上有些愧疚,桂嬤嬤竟沒有瞧任婉云的臉色,否則便能看清楚任婉云此刻面如土色。 因著桂嬤嬤離那扇門近,任婉云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了。便聽見“吱呀”一聲,門被緩緩?fù)崎_。 萬物似乎都寂靜了。 從門里迅速傳出一股耐人尋味的味道。 ------題外話------ 萬更送上~求首訂求包養(yǎng)(??) ☆、第六十四章 回府 緩緩打開的大門,卻無一人上前去瞧。 臥龍寺香客住的房間本就空曠,不如自個兒府上華麗,加之這還是被特意挑選過的屋子,更是寬大。那大床就橫在屋中,連個遮掩的屏風(fēng)都沒有,正因如此,屋中是個什么情形,眾人一覽無余。 沈玥首先驚叫起來。 但見地上散亂著衣裳碎片,是真的撕扯成碎片了,床榻之上的毯子隨意的拋在一邊,桌上的書本全都被掃在地上。茶壺也碎了,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浩劫似的。 然而最令人驚訝的不是這個。 床榻之上的女子,玉體橫陳,她幾乎沒有蓋被子,就這么半趴在床邊,而那脊背之上,竟是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紅痕,還有些血痕和淤青,看著令人觸目驚心。床下還有一根沾了血的皮鞭,已經(jīng)裂成了兩半。再看那女子身上的痕跡,可見那皮鞭是被生生打斷的。 “天哪!”沈玥捂著嘴步步后退:“那、那是誰……。不會是大jiejie吧?”她驀地轉(zhuǎn)頭看向任婉云。 沈妙既然說了和沈清換了屋子,此刻那屋中的就應(yīng)當(dāng)是任婉云才是,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地昭示著,沈清出事了!便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都知道眼前這副畫面,分明就是女子被人凌辱后的痕跡! 桂嬤嬤也沒料到屋中還有人,方才聽沈妙說話,她以為沈妙已經(jīng)和任婉云說好了,此刻不過是要進(jìn)屋去說。結(jié)果方打開瞧見有女子在已經(jīng)是驚訝,難不成昨夜還有別的女子也一并被豫親王玩弄了。若是那樣的話,她的差事可就辦砸了,可沈玥的一句話幾乎要讓她魂飛魄散,沈清?里頭躺著的女人是沈清? 艷梅和水碧見沈清這樣,一顆心幾乎都涼了。自家小姐出了這事,她們定然沒有活路,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齊齊跪下身來,給任婉云不住的磕頭。 任婉云呆立在場。 “二嬸不讓前看看么?”一片靜寂中,沈清輕聲開口。她的語氣平靜,好似并未瞧見面前這一幕慘狀。任婉云扭頭,就見那少女靜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