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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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qū)④娫趺磿劬枭夏??多好的人啊。?/br> “是啊,上次我家孩子調(diào)皮,驚了沈夫人的馬,沈夫人非但沒怪責(zé),還給我們賠禮道歉。這么好的人,陛下莫不是弄錯了?” “嘿,什么弄錯了,聽說這一次可是鐵板釘釘?shù)氖聝海C據(jù)都有了?!庇腥说吐暤溃骸半m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反正聽說是定王殿下親自參的沈?qū)④??!?/br> “定王殿下?” “是啊,你想,定王殿下定不會作假的。說不定是因為沈五小姐曾經(jīng)愛慕定王殿下,遭了羞辱,沈?qū)④姙榱私o女兒出氣,才做了對不起陛下的事兒?!?/br> “啊,這么說倒也有可能,可憐的沈?qū)④娨患?,倒是被那嫡女害慘了?!?/br> 這些百姓們議論的聲音并不低,沈妙站在府門口,能清晰的聽在耳中。府中人都站到府門口,好讓官兵進去搜尋。沈玥佯作害怕的躲在陳若秋身后,同情的看著沈妙:“五meimei,這些人怎么能這么說你呢?大伯做的事,與你有什么干系?” 沈妙冷眼瞧著那些兇神惡煞的官兵,聞言卻是付之一笑。一次瞎了眼,終生便被打上“愛慕定王的草包”這個烙印,還真是惡心極了。 見沈妙不說話,沈玥以為她是無話可對,眼中瞬間有了得意,卻是站著不吭聲。沈老夫人在確定沈信不會連累到她身上之后便放下心來,擺出一副家風(fēng)端正的當(dāng)做主母姿態(tài),怒斥:“老大家的怎么能做出如此背君之事?我沈家世代忠良,沒有這么不要臉面的人!簡直丟盡了沈家的臉!若是將軍還在,也不會看著老大家的如此敗壞門風(fēng)!” 沈妙聞言,心中一動,看向沈老夫人道:“祖母這是說的什么話,父親也是沈家的一員,沈家和父親都是連為一體的,怎么能在這時候不管父親?從前父親被陛下賞賜贊揚的時候,祖母不是還說,沈家得此男兒,是沈家之福。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祖母這回又忘了?” 外頭看熱鬧的的百姓聞言,目光“唰”的一下射向沈老夫人。 人家威武大將軍從前軍功卓絕,得了圣上賞賜的時候,沈老夫人可不是這么說的。本是一家人,就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么這沈老夫人的模樣,卻像是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呢?一見人家有難,就迫不及待的劃清干系,怎么得了? 沈老夫人也意識到眾人看她的目光不善,一時惱羞成怒,卻又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得看向一邊的陳若秋。 沈貴和沈萬都上朝去了,這里能獨當(dāng)一面的便只有陳若秋。陳若秋笑道:“五姐兒,老夫人哪里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老夫人只是被氣著了,你也知道,咱們沈家從來都是正直做人,那個欺君罔上……。若是老將軍地下有知,也會責(zé)怪你爹的。你爹做出這樣的事,讓沈家日后如此自處?” 沈老夫人見陳若秋幫腔,底子也硬了些,看陳若秋也更順眼了。點頭道:“不錯,你爹犯了錯,還不許人說了?” 沈冬菱和萬姨娘站在一邊,他們自來都是沒說話的權(quán)力,便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不說話。 沈妙道:“如此說來,祖母莫不是要和我爹劃清干系,將我爹逐出沈家才罷休?” 她一說這話,陳若秋就心道糟糕,還未來得及阻攔,就見沈老夫人眼睛一亮,義憤填膺道:“如此不肖子孫,自然要逐出沈家!” “祖母真要如此無情,我爹如今尚且身陷囹圄,祖母不幫著周旋……”沈妙垂眸。 瞧見沈妙低頭示弱的模樣,沈老夫人心中頓時感到一陣快慰。前些日子被大房逼得事事不順,心中的憋屈就在此刻一掃而光。她越是暢快,語氣就越發(fā)的義正言辭,道:“沈家世代忠良,便是背上再無情的罵名,老身也要替老爺做這個決定,這樣的人不能入我沈家的祠堂。就從今日起,將沈信一房逐出沈家!” 沈老夫人自己說的暢快,卻沒瞧見陳若秋勃然變色的臉。雖說劃清關(guān)系是自然要做的,可是沈老夫人做的如此明白,就實在是太蠢了。這般作態(tài)落在百姓眼中,百姓又不是傻子,大家都不會站在沈府這一邊。 思及此,陳若秋便賠笑著對沈妙道:“五姐兒,老夫人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被大哥氣著了,這會兒才如此說。五姐兒,等再過些日子老夫人氣消了,便不會這樣了。” 沈玥有些不明白自家娘親為何要這么說,就讓沈老夫人將沈妙趕出去不好嗎?如今沈信他們都背上了欺君罔上的罪名,便是最后仗著這些年的功勛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過的必然是極為落魄的。將這落魄的一家人趕出去,說不定他們連容身之所都沒有,想想就覺得歡喜。 “三嬸不必說了。”沈妙大聲道:“既然老夫人如此看重沈家門楣,連親情都不放在眼中,我又有何懼也。倒不如就此分開,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免得壞了沈家的門楣?!彼f的諷刺,又道:“只是一時半會兒搬動有些困難,等軍爺搜尋完了,我自會收拾行李,只等爹娘一回來就搬出去。再也不玷污沈家的一分一毫!” 她說的憤怒,粗粗一看像是驕縱少女被逼得口不擇言,可是細細聽來,這其中一點轉(zhuǎn)圜的余地都沒有了。 沈信夫婦都是疼愛女兒的人,若是曉得自己進宮的功夫,女兒被逼得幾乎要被沈家掃地出門的地步,只怕少不了一番總賬要算。 周圍的百姓頓時一片嘩然,倒是未曾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么一出好戲。只是沈老夫人的作態(tài)著實令人不喜,反倒是那被稱為草包的沈家五小姐,生的清秀可人,卻被逼到如此境地,不由得心生同情,偏向了沈妙那一頭。 陳若秋暗暗心驚,看著沈妙沒說話,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當(dāng)著這么多百姓的面爭吵,不出半日,滿定京城都會曉得這件事。雖然說如今沈家和沈信劃清關(guān)系,是沈家得利,可陳若秋心中卻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沈妙一直在牽著眾人的鼻子走。不管是讓沈老夫人說出將沈信逐出沈家的事,還是現(xiàn)在眾人的同情心偏向沈妙一邊。可是沈妙為何要這么做,為何現(xiàn)在看起來,倒像是沈妙借著沈老夫人說的話,在促使沈信擺脫沈家? 陳若秋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些日子大房鬧分家的事,沈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讓大房帶著財寶走的,可是沈信夫婦決定不容更改,當(dāng)時說好都去看別的宅子了,誰知道會出了這事。以為分家之事不了了之,沒想到到了眼下,竟又被提了出來。 而且眾目睽睽之下,日后想反悔也不成了。 沈老夫人不滿陳若秋幫沈妙說情,后來見沈妙不識好歹,將同沈家的情分說的一絲也無,這才滿意。冷哼了一聲,也不管外頭百姓的目光是如何鄙薄,帶著身邊的丫頭進去了。陳若秋猶豫了一下,也牽著沈玥的走跟了進去。 萬姨娘本也想跟進去,卻見沈冬菱松開她的手,徑直走到身邊面前。 “五meimei?!鄙蚨夂八?。 這似乎是沈冬菱出院子后第一次叫她,沈妙垂眸,淡淡答:“三jiejie。” “五meimei不要憂心,”沈冬菱看著柔柔弱弱,笑容卻溫軟:“大伯肯定沒事的。大伯不是會欺君罔上的人,事情終會水落石出?!?/br> 沈妙神情不變,道:“多謝三姐。” 沈冬菱這才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到呆住的萬姨娘身邊,拉著萬姨娘往門里走。 “姑娘,”驚蟄湊過來問:“三小姐是什么意思?” 方才沈妙這么驕縱的一鬧,幾乎是表明和沈府其他人都關(guān)系破裂。這沈冬菱卻來示好,就不怕沈老夫人怪責(zé)與她? 沈妙不言,看著沈冬菱和萬姨娘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門里,瞧見四下里無人,萬姨娘小聲道:“菱兒,你方才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敢跟五小姐示好,若是老夫人瞧見,回頭告訴你爹……?!鄙蛸F瞧大房也不順眼,沈冬菱上趕著討好大房,沈貴會高興才怪。 “放心吧,姨娘?!鄙蚨庑α耍骸八麄兌凡贿^五meimei的?!?/br> “什么?”萬姨娘一怔。 沈冬菱抿了抿唇,拽著萬姨娘往前:“別問了,回去吧?!?/br> …… 沈家出了這么大的事,連百姓都驚動了,自然而然的,前朝此刻正是火氣頗重。 金鑾殿上,文惠帝高坐龍椅之上,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粗钪幸槐姵甲?,“啪”的將手中的折子扔到離得最近的一個大臣臉上。 那大臣被折子打到臉,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立刻跪了下來。 沈信夫婦并沈丘自進宮之后一直未離開,外頭都不曉得到底是出了何事,臣子間卻是心知肚明,沈信夫婦分明是被文惠帝扣下來了。為何要扣下臣子,那也是想都不用想的事,這臣子有問題,皇帝要動手收拾他。 這樣簡單的道理,臣子都是明白的。一般來說,保持緘默就好??墒墙袢瘴幕莸鄣纳袂閰s是有些異樣。 “平南伯,你來說!”文惠帝點名道。 平南伯蘇煜身子一個激靈,別的朝臣紛紛將目光投向他,蘇煜想到昨夜里蘇明楓對他說的那番話,登時也不再猶豫,自袖中摸出一封折子,上前恭敬的遞給皇帝身邊的公公,由公公呈給文惠帝。 “回陛下,微臣也認(rèn)為威武大將軍此舉膽大妄為,未將皇室放在眼底,還請陛下重懲沈信,誅他九族!” 誅九族?和蘇煜交好的臣子還好,那些平日里和蘇煜政見沒什么交情的臣子聞言,目光便驚訝極了。一直以來,平南伯在朝堂上手腕一直溫和,能算是老好人。誰知道一開口就是要沈信一支的命,這話說的也太重了些。 文惠帝接過折子的手一抖,目光如炬的盯著蘇煜。 蘇煜昂著頭,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 “啟奏陛下,”另一頭一直一言不發(fā)的臨安候謝鼎也道:“沈信擁兵自重,在外連陛下的命令也敢反抗,只怕是早已有了謀逆之心,微臣也贊同蘇大人所說,誅沈家九族!” 眾人的目光都朝謝鼎和蘇煜看過來。誰都知道蘇謝兩家向來交情匪淺,而沈家同這兩家卻是涇渭分明。如今沈信出事,蘇謝兩家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肯定要跳上去踩幾腳才甘心的。 文惠帝目光陰晴不定。 本來么,傅修宜送來的這份證據(jù),他是極為滿意的。本就對沈家這塊肥rou虎視眈眈,奈何一直找不到機會。傅修宜的這份證據(jù),不管怎么說,至少要收回沈家的兵權(quán),是極為簡單的事情。誰知道今兒一大早,上朝的時候說了此事,朝臣竟是一股腦兒的表示定要嚴(yán)懲沈信。 沈信常年在西北征戰(zhàn),和朝堂上的這些臣子交情不太深,文惠帝早已料到看沈信不對的人很多,卻也沒料到會多到這個地步。而為沈信求情的人反倒寥寥無幾。 帝王之心盡是多疑,如果替沈信說情的臣子很多,文惠帝大約會懷疑沈信私下里與臣子們走的很近??墒侨绻麖椲郎蛐诺娜嗽蕉?,文惠帝反而會對沈信更加放心起來,一個有著逆反之心的臣子,是不會為自己樹立這么多敵人的。 如果說這些臣子一股腦兒的彈劾沈信只是讓文惠帝有些猶豫的話,平南伯和臨安候兩人的“誅九族”,便讓文惠帝起了疑心。 沈家、蘇家、謝家都是文惠帝心中的刺。不是說這些臣子如何,只是單就這些大族所擁有的聲望和兵力,都會讓文惠帝睡得不安穩(wěn)。側(cè)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文惠帝不允許有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的家族存在。 而蘇家和謝家是擰在一起的繩子,好在沈家與這兩家皆是水火不容,否則倒真的要成為文惠帝的心腹大患了。若是真的照蘇謝兩家所說,誅了沈家九族,明齊國土之內(nèi),再無可以抗衡蘇謝兩家的勢力。任由蘇謝兩家壯大,他這把龍椅,也就做的更加不安穩(wěn)了。 文惠帝第一次覺得騎虎難下。他只是想要收回沈信的一部分兵權(quán),沈家留著尚且可以制衡蘇謝,可是如今,一個愿意替沈信說話的人都沒有,文惠帝只覺得腦仁兒生疼。 他緩緩反問:“誅九族?” 這般問話,一般來說,臣子都能看出陛下神情的不對來,可謝鼎今日也不曉得是怎么了,竟是梗著脖子道:“是!” 文惠帝閉了閉眼,再看向謝鼎的時候,仿佛在透過謝鼎這張皮囊看他的狼子野心。 蘇煜有些擔(dān)心,不過面上卻是絲毫不顯,還是一副覺得謝鼎說的頗有道理的模樣。 終于,一個小將出列道:“雖說沈?qū)④姶舜稳涡酝秊椋墒亲锊恢了?,早前也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倒是可以將功贖罪。陛下仁愛,還望念在沈家軍多年征戰(zhàn)沙場,保家衛(wèi)國網(wǎng)開一面,從輕發(fā)落?!?/br> 這小將同沈信的關(guān)系不錯,大約是看這里的情勢都是對沈信不利的,終于看不過眼為沈信說了句話。 文惠帝一直在等說這句話的人,奈何沈信也不知是不是人緣太差,竟是無人開口。這小將一開口,文惠帝的眉目就舒展了開來,道:“愛卿說的不錯,沈?qū)④婋m然此次有罪,過往卻還是立下功勛,若說誅九族,倒顯得朕不念舊情?!?/br> “陛下,萬萬不可!”蘇煜連忙跪倒在地:“沈?qū)④娺B欺君罔上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日后不知道還會怎么樣!” 謝鼎也趕忙道:“正是正是!陛下,三思??!” 他們二人越是這么說,文惠帝就越是覺得可疑。看也不看這二人,對著那小將,或者說是對著滿朝文武道:“沈老將軍在世時,也伴著先皇出生入死過。沈家世代忠良,威武大將軍沈信從前也勇猛無比,年關(guān)大敗西戎歸來,也算是將功贖罪,朕非暴君,株連九族……。沈信的家人何其無辜!” “陛下英明?!蹦切⒂诌B忙跪下來道。 文惠帝擺了擺手,道:“只是沈信如此,朕還是要懲罰他,傳令下去,收回沈家軍虎符,罰沈信俸祿一年,沈家軍只撥前部供他調(diào)令,其他的,并入御林軍!”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目光皆是有些古怪。 說文惠帝殘忍吧,他還是未曾傷及沈家人性命??烧f文惠帝溫和吧,一開始就要奪了虎符。虎符調(diào)令三軍,對一個武將來說,被人將虎符奪走,意味著戰(zhàn)士在戰(zhàn)場上失去性命。 而沈家軍前部只是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炊事兵之類的,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沈家軍卻被充入御林軍,也就是說,沈信這么多年培養(yǎng)的兵力,全都為皇家充作了嫁衣裳! 群臣心有戚戚,難怪文惠帝說的這么大方,感情都將人家的命脈拿捏住了,沈信便是逃過一劫,這威武大將軍也就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又有什么威懾力。留著沈家的名聲,不過是為了和其他的世家大族制衡吧。 文惠帝說完后,有些煩悶的揮了揮手,道:“下朝!”轉(zhuǎn)身拂袖而去。而伴隨著他的這句話,想必過不了多久,被軟禁的沈信夫婦并沈丘都能被放出宮去,只是那個時候,沈信夫婦面對被剝奪了的兵權(quán),不知道還能不能慶幸的出來。 文惠帝拂袖而去了,只留下面面相覷的朝臣。 誰都沒料到這轟轟烈烈的大事竟然會處理的如此簡單,可說是簡單……不動聲色就變成一個光桿司令,沈信會不會氣的罵娘。 蘇煜拍了拍膝蓋上的土,站起身,恰好看見謝鼎也整理好了衣裳,他走過去靠近謝鼎,低聲道:“你剛才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說話?” 蘇煜雖然得了蘇明楓的話,也答應(yīng)了要參沈信一本,可卻終究不想將自己的好友卷到這趟渾水中來。謝家所面臨的情勢比他更加復(fù)雜,一個不好,連累了謝家,蘇煜真是要自責(zé)死了。所以蘇煜將此事告知了與他有交情的同僚,卻沒有告訴謝鼎,沒想到今日謝鼎竟然順著他的話說,差一點就被文惠帝遷怒了。 謝鼎搖了搖頭:“你那么一說我就知道你在打別的主意,既然你想幫沈信,我就順帶幫一把,不過,只是為了幫你?!敝x鼎是在朝廷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狐貍,比起沈信只曉得打仗來說,謝鼎對朝中利害關(guān)系更加擅長。他瞧得出來蘇煜是反其道而行之在幫沈信,也就順勢去加了一把火。 聞言,蘇煜有些無奈。覺得自己這個好友隨性而至的性子,倒是和謝鼎的兒子謝景行是一個巴掌拍下來的。想起謝景行,蘇煜忽然一愣:“對了,我聽明楓說,景行自請帥令,可是真的?” “明楓也知道了啊?!敝x鼎搖頭嘆道:“是啊,真的?!?/br> “景行莫不是瘋了,”蘇煜不可思議道:“北疆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老謝,你可真的放心?” “我放心有什么用,不放心又有什么用。”謝鼎很是無奈:“他決定了的事,又有哪次是我管得了的。如今我只盼著他平安,這都是我造的孽,只有我現(xiàn)在來還?!?/br> “其實……這也不是你的錯?!碧K煜聞言有些心酸,一步錯步步錯,這些年為了當(dāng)年的事情謝鼎飽受折磨,良心不安,兒子又不親,作為旁人看著尚且覺得難過,謝鼎自己想來更加難受。他岔開話題:“聽聞這次參沈信罪證的折子是九皇子定王上奏的,今日怎么沒看到他?” “好像陛下派他去工部視察,”謝鼎皺眉道:“等他知道此事,不知道會如何想?!?/br> “還能如何想。”蘇煜冷笑:“想要的東西都收入囊中,那幾顆人頭,留不留也是無所謂了?!?/br> 第一次見蘇煜如此模樣,謝鼎有些詫異,問:“對了,你還沒說,為什么會突然幫沈信?你何時和沈家有了交情?” 蘇煜瞅了瞅走的遠了,此刻已經(jīng)是四下無人,才對謝鼎低聲嘆道:“哎,哪里是我,是我兒明楓,他夜里對我說,如今沈家不過是陛下的一個開口,等沈家過了,也就免不了接著是我蘇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