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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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華如正由丫鬟服侍著梳頭,聞得動靜,轉(zhuǎn)身道:“你怎么了?既然醒了,便起來吧,外面的空氣可好了。” 林琬見自己不是在趙邕那里,這才松了口氣,然后揉了揉眼睛就下了榻來。 幾位丫鬟服侍著主子梳洗打扮,一應(yīng)收拾妥當(dāng),三人才將出了帳篷去。 才將伸手打開門簾,一陣陣香味便撲鼻而來,原來是外面有人搭了架子烤火熬粥。 東方染著大片橙紅色的朝霞,天際有三兩只大鳥飛過,清風(fēng)襲面,自帶著香味竄入鼻中。 林琬正看著眼前士兵熬粥,那邊宣芳?xì)鈩輿_沖帶著人走了來,林琬見到她,微微抬起下巴,絲毫沒有示弱的樣子。 縱使宣芳此刻心中百般不情愿,可想著父親與她說的話,她還是選擇前來致歉。 幾次張口想說出道歉的話,可宣芳覺得,那樣的話根本說不出口來。她本來就不覺得自己有錯,的確是林琬害了她jiejie,她罵她的那些話,都是對的,所以她憑什么要道歉?臨了,卻改了主意,只嘲諷起來。 “林琬,別以為人人都給你撐腰,我宣芳就會怕你了?!彼菏椎溃按蟛涣宋疫@條命不要了,也不會向你伏首認(rèn)錯,你便死了這條心!” 林琬道:“你的確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所以無需向我致歉。至于你jiejie,當(dāng)初在宮中,你jiejie無端害我,還嫁禍旁人,她犯了宮中大忌,這才是她瘋癡的真正原因,與我無關(guān)?!彼o靜看向宣芳,“有人借你的手想害了我,我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宣姑娘性子剛烈,就算想要針對我,也不會做出那檔子背后傷人的事情來?!?/br> 宣芳倒是一愣,當(dāng)即上下打量起林琬來,眼中有著異樣的光。 “你信我?”宣芳原說那樣一席話,就是做好了挨罰的準(zhǔn)備,卻沒有想到,她竟然…… 林琬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不是你害的我,因為我有證據(jù)。”說了這句之后,她轉(zhuǎn)頭左右瞧了瞧,這才走近宣芳一些,“那馬兒不會無端受驚的,而是有人在馬上動了手腳。不過,我已經(jīng)找到了證據(jù),此番這證據(jù)就藏在我身上,待得明日等陛下安頓下來,我便親自將證據(jù)呈送上去,請陛下替我做主,也正好還了宣姑娘清白?!?/br> 宣芳秀眉緊擰:“我那般針對你,你卻為何要幫我?你大可以借著這個機(jī)會讓陛下狠狠處罰我一頓,甚至可以要了我腦袋?!?/br> 林琬道:“你針對我,是因為你認(rèn)為是我害了你jiejie,你是替宣婉儀鳴不平才針對我的。你待你jiejie情深,這讓我很感動??赡鉰iejie不是我害的,這一點你遲早會明白,所以你我之間并無恩怨,我又何須要你腦袋?” 宣婉儀徹底怔愣住,她目光一直緊緊定在林琬臉上,似是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她性子耿直,素來有話就直說,從不玩什么彎彎繞繞的。 待朋友忠義,對敵人也憎恨分明,可如今倒是為難她了,她一直當(dāng)做仇人對待的人,竟然在幫她。 林琬見她不說話,笑著道:“宣姑娘若是不信,那咱們便走著瞧,如何?” 宣芳道:“那便走著瞧?!比缓蟠蟛诫x開。 待得宣芳走后,林瓊緊緊抓住林琬手臂道:“三jiejie,她那樣對你,你卻這樣對她,真是好不公平?!?/br> 林琬拍了拍meimei肩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這個宣芳不是故意要針對我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再說,她這等性子耿直坦蕩的女子,一旦與你成了朋友,就是死心塌地待你好的。我雖則不指望能有這樣的朋友,但少個敵人總歸是好的。好了,外面風(fēng)大,咱們先去里面坐著吧,一會兒陛下就得下旨出發(fā)了?!?/br> 進(jìn)了營帳內(nèi),林瓊呆呆坐在床邊,雙手撐著下巴想心事。 周華如卻走到林琬跟前,壓低聲音道:“琬meimei,你可知你如此做有多危險?這種事情交給陛下去做就好,你何故冒這個險。” “周jiejie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绷昼_周華如笑了笑,小手輕輕攥了攥她的手,繼而又說,“周jiejie,你覺得是誰欲害琬兒的?” 周華如抿了抿唇,垂著眼瞼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害你不是主要目的,目的是要我自此一生不得安心。只因為……只因為我雖則沒有入宮,卻一直霸占著陛下的心,她知道陛下寵她不過是挨著家族勢力,她因此懷恨在心。這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計謀,既除了你,又能嫁禍給宣芳,并且還能叫我愧疚難受,從此再不會原諒陛下?!?/br> 林琬道:“周jiejie,上次皇宮中我遭人陷害,明明行兇之一有她,可陛下卻只責(zé)罰了宣婉儀,甚至連劉皇后都責(zé)罰了,卻唯獨護(hù)著她。周jiejie你……你不嫉妒嗎?” 周華如輕笑著搖頭:“有什么好嫉妒的,我也沒有那個立場嫉妒?!彼蛄嗣虼?,又說,“更何況,我知道的,陛下處處護(hù)著她,不過因為她是文丞相之女的緣故。如今朝中太皇太后把持半邊朝政,而唯獨有文相能夠與之抗衡,若是沒有掌握足夠證據(jù),陛下不會、也不敢動她。不但不會,而且還會寵著她,但他卻不會讓她有孩子。不但她不會,劉氏也不會。所以,這么些年后宮嬪妃一直無所出,到如今,也只有黃美人這樣身份卑微的女子產(chǎn)下一子來。黃美人沒有靠山,將來皇長子登基為帝,也不會有外戚干權(quán)。” 林琬見周華如說這番話的時候眼里有哀傷的神色,而且聽她這樣說,就知道她定然是十分了解陛下的。 兩人年少初見,便一見傾情,可卻無緣結(jié)為神仙眷侶。 趙毓乃是天子,身上背負(fù)的責(zé)任自然不同于常人,可又是個不得權(quán)勢得傀儡天子,一邊挾制于太皇太后,一邊又挾制于文丞相。好在朝中有這兩股自權(quán)勢抗衡,這才能夠保持住如今面上的和平共處。 若是可以選擇的話,不知道他當(dāng)初是會選擇周jiejie,還是會選擇這個天下。 想到此處,林琬有些心疼,抓住周華如的手更緊了些,問她:“周jiejie,你早到了說親的年紀(jì),可如今親事卻沒有定下來,莫非還在等著什么嗎?”又說,“陛下是怎么說的?他也讓你一直等著他嗎?” 周華如搖頭:“他讓我擇了良人便嫁了,可我想,若是心中藏著一個人,卻嫁的另外一個人,這對誰都不公平。所以,等我心中不再有他了,我就找個好人嫁了,到時候夫妻恩愛子孫滿堂,也是一種過活?!?/br>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我也不知道,但總歸會過去的,過去就好了?!敝苋A如拍了拍林琬的手,淡淡的笑容里有著哀傷。 她也想忘記,可如何忘得了?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089 到了梧桐山的皇家別院,已經(jīng)是晌午過后了,劉皇后此番受罰,后宮中一應(yīng)事務(wù)都交由文昭儀在打理。另外,還有兩個身份較低的妃子從旁協(xié)助。 林琬姐妹被分配住在紫萱齋,這里頗為偏僻,但灌木高樹也多,所以自是涼快。 周華如安頓好后,便尋到了林琬這里來,但見這里實在偏僻,而且距離其她貴女的居所也頗遠(yuǎn),不由蹙了眉來。 林琬拉著周華如進(jìn)屋坐下,命畫堂給她倒了涼茶,這才拉著她低聲道:“jiejie還瞧不出來嗎?她將我安排至此,怕就是為了晚上下手方便的。不過住在這里沒什么不好,清靜不說,還涼快得很?!?/br> “一點人氣都沒有,怎么住得下人?”周華如道,“再說,我瞧這里濕氣比較重,一住要住兩個月,到時候你身子肯定吃不消的。不行,我得想法子,讓你跟瓊兒搬過去跟我住才是。我那里又寬敞又亮堂,足夠咱們?nèi)俗∠?。?/br> 林琬道:“現(xiàn)在不住,等過了今晚再去jiejie那里。” 周華如還是擔(dān)心:“琬琬,我總擔(dān)心你,覺得這樣不妥。你便想尋仇,也不能冒這樣的危險,咱們再想想旁的法子,這個險咱們不冒了?!?/br> 林琬想著,有趙邕在,她什么都不怕。 再說,就算趙邕今晚不來,她也做好了二手準(zhǔn)備,不會有事的。而若是錯過這樣的機(jī)會,當(dāng)真是便宜了那個惡毒的婦人。 “琬琬,你近來行事實在奇怪,我總覺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br> 林琬糾結(jié)了一會兒,想著自己與周jiejie是打小的情分,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若是再瞞著她,就是沒將她放在心尖尖上了。 “周jiejie,你知道我為何不肯嫁給薛表哥嗎?”林琬決定對周華如坦白,說完一句她頓住,看著她神色,但見她端端坐著,明顯蹙起眉心來露出不解的表情,她道,“因為琬兒心中早已有了心儀的男子,此生非他不嫁,所以只能辜負(fù)表哥。” “是誰?”周華如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面上稍稍怔愣片刻,又道,“琬琬,你們……” 一想到趙邕,林琬心里就被填得滿滿的,想著昨兒晚上那般揣著明白裝糊涂地欺負(fù)他,她就覺得心癢癢的,此刻沉浸在無盡的幸福當(dāng)中,身上都泛著光彩。 “是公子邕?!绷昼p聲吐出幾個字來,“他救了我,我也救了他,所以……” 周華如簡直不敢相信,趙邕那個人,她見過幾次,那個人清冷得很。 又是州王之子,身份實在特殊,將來能不能活著回儀州都是問題,琬琬怎能對他傾心?她作為jiejie,自當(dāng)是希望meimei此生能夠?qū)さ煤脷w宿,一輩子安安穩(wěn)穩(wěn)開開心心才好。所以當(dāng)?shù)弥勤w邕的時候,周華如便惆悵地蹙起眉來。 “怪道你連陸大爺跟薛表哥都瞧不上,原來是他……”她忽然想到昨兒也是他拼盡全力去救琬meimei的,不由得抓住林琬手道,“琬琬,公子邕這個人瞧起來清冷嚴(yán)肅,平時對什么事情都漠不關(guān)心,此番卻唯獨對你特殊,莫非是利用你?” 也不無可能,薛家兩位舅舅此番鎮(zhèn)守之地離儀州不遠(yuǎn),若是趙邕能夠與琬meimei結(jié)親,到時候薛家的兵權(quán)勢力自當(dāng)都是儀王府的。就算不是儀王府的,可兩位舅舅甚是疼愛琬meimei,到時候瞧在琬meimei的份上,也當(dāng)是會照拂儀王府幾分。 她于朝政不想多關(guān)心,可如今她不能眼睜睜瞧著琬meimei卷入這場風(fēng)波,這是一個坑。 林琬道:“便是他此生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這是我欠他的。更何況,我清楚明白,他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 “一個不過才見幾面的人,你怎生就這般輕易托付終身了?”周華如急道,“這事情瑛姨知道嗎?想來她也不會愿意你嫁去儀州的?!?/br> 林琬低頭,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我與母親說了,母親與jiejie說的一樣,怕是趙邕利用我。我倒不是擔(dān)心這個,我是擔(dān)心,將來我走了之后,有人會欺負(fù)我母親。”想到家里那群惡心的人,她就氣憤,不自覺攥了攥拳頭,“老侯爺跟大爺都是靠得住的,侯府有這兩個人在,我倒是還放心些?!?/br> “琬兒,你真就認(rèn)了死理了?”周華如擔(dān)心。 林琬極為認(rèn)真地點頭:“非君不嫁。” ~~~ 到了晚上,畫堂與白楊一處收拾好了被褥,見兩位姑娘還坐在窗前對弈,就笑著過來請道:“兩位姑娘,該是歇息了?!?/br> 林瓊棋子被jiejie堵得死死的,她正抓耳撓腮呢,見畫堂來喚她去睡覺,她忙擺手說:“不睡不睡,我都輸了jiejie好幾盤棋了,我定要贏了一回才是?!闭f罷便尋著一處落子,然后繼續(xù)抓耳撓腮。 “瓊兒可不許悔棋?!绷昼e起黑子笑了起來。 “等一下?!绷汁偹Y嚕⒎讲怕湎碌钠遄幽没貋?,“我再想想,三jiejie,容我再想想嘛,我小你得讓著我?!?/br> 林琬道:“你小,我都讓你多少回了,干脆直接輸給你得了?!?/br> 林瓊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見,雙腿跪趴在竹椅上,整個身子都壓在案上,圓乎乎的腦袋恨不能直接擱在棋盤上。 “姑娘……”畫堂又喚了一聲。 林琬轉(zhuǎn)頭看向畫堂,畫堂沖林琬輕輕頷首,林琬將手中所執(zhí)黑子擱在一邊,起身道:“你這般賴皮,我不玩了,累了,先歇著?!?/br> 林瓊嘿嘿笑了起來,立即揮手就將一盤棋都打散了,然后笑著喊:“和局嘍?!闭f完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然后由丫頭白楊扶著去自個兒床上睡去了。 畫堂將一個錦盒拿來遞給林琬,又道:“奴婢有去跟大爺說,姑娘您住的地方實在偏僻,大爺說會跟夜間巡邏的侍衛(wèi)打招呼,只要一入夜,就會加緊咱們這邊的防衛(wèi)。還有,周大姑娘的丫頭跟奴婢說了,周大姑娘那邊事情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林琬解了外衣,露出里面粉色的中衣來,然后接過畫堂手中錦盒,緊緊抱在懷里睡覺。 畫堂走到門前,見的確是有侍衛(wèi)來回巡邏,不由松了口氣,然后將一應(yīng)門窗都關(guān)上,這才折身回來也歇下。 夜深人靜,外面蟲鳴鳥叫聲此起彼伏,還有風(fēng)吹著樹葉刮過的聲音。 門忽的被打開,林琬聽得動靜,抱住錦盒的手更緊了些。 進(jìn)來的人目標(biāo)十分明確,手中舉著一把匕首,直接沖著林琬的床來。因著早在林琬姐妹住進(jìn)來前,她就熟悉過整個房間的布局,因此,此刻黑人黑燈瞎火的,但她還是能夠找得著床的位置的。 掀開被褥,輕輕摸索一番,果然摸到了一個錦盒。 奪了來之后,那賊人剛想下手,卻聽得外面有侍衛(wèi)喊道:“什么人!” 那賊人趕緊收起匕首來,然后匆匆躲到一處去,待得見外面并沒有什么動靜后,她則趁著兩班交接這個空檔,跑了出去。 畫堂從小門進(jìn)來,摘了披風(fēng),摸黑走到林琬床邊來。 “姑娘,她拿著走了,現(xiàn)在就看周姑娘那邊的了。”畫堂邊說,邊點了一支蠟燭來,有些擔(dān)心道,“姑娘您說,就算咱們成功了,陛下也會責(zé)罰文昭儀嗎?奴婢雖則愚鈍,不懂什么朝政之事,不過兩相權(quán)衡還是懂的,此番文丞相與太皇太后互相制衡,方才保得朝廷安穩(wěn),若是陛下懲罰了文昭儀,那就是得罪了文丞相,豈不是……” 林琬道:“我并沒有指望陛下責(zé)罰于她,不過,我也不能任由她陷害我。她明明是惡毒的婦人,卻裝著一副白蓮花的模樣,我不過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她這副惡毒的嘴臉罷了。若是大家都知道她文昭儀有心害我,那我往后若是再有任何危險,她便逃脫不了責(zé)任?!?/br> “陛下倚仗文丞相府,可也忌憚薛將軍府,我好歹是薛老將軍的外孫女,且又幫過陸二太太文氏。我倒是想看看,文丞相府得知自己閨女恩將仇報來謀害救命恩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br> 畫堂此番才將明白過來,笑著道:“那咱們便歇下,只等著周姑娘那邊的好消息了。” 說罷便吹了蠟燭,整個屋子又一片黑暗。 ☆、50|8.8| 第090章~第092章 090 馬兒受驚,險些喪命,林琬心中一直猜測這是文昭儀下的手??墒强嘤跊]有證據(jù),也不能拿那毒婦如何。但其實林琬心中還是懼怕的,只要那文昭儀披著小白兔的外衣躲在暗中一日,她便多一日的危險。 雖則說有趙邕在,可她不想這么無能,不想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都要靠趙邕來救她。 她要與他并肩攜手,就要有足夠的膽量與智慧,不能總是拖累他。 既然文昭儀早有預(yù)謀要耍這一箭三雕的好計謀,事先應(yīng)該早就做好了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一時之間她想找到證據(jù),根本不可能。